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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情書 李暮夕 4482 字 6個月前

”遲嘉嘉好奇地望著她。

遲溪的臉更紅了。

正愁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呢,她聽到蔣聿成平靜地跟遲嘉嘉解釋:“媽媽吃太多辣椒了。爸爸都說她了,大早上的不要吃那麼多的辣,可她偏不聽。你看吧,不聽人言,吃虧在眼前。”

真是一本正經在胡說。

遲溪嘴角抽搐,真想翻一個白眼給他。

可麵對遲嘉嘉好奇的眼神,她隻能笑著說:“是媽媽貪嘴了,以後早上肯定不吃辣椒。”

瞥見蔣聿成唇角微揚的弧度,她心裡慪,在桌底下踹了他一下。

他微怔,望向她。

遲溪皮笑肉不笑,本以為扳回一局,誰知他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粗糙的掌心,就這麼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細嫩的手指。

遲溪隻想要逃開。

可他攥得緊,手裡的力道絲毫也不放鬆。

她麵皮發緊,顧忌著遲嘉嘉還在旁邊,沒有很用力地掙紮。

她有時候想,他這些年出國創業能這麼成功,恐怕練出來的是臉皮吧。

吃完早飯,遲溪把遲嘉嘉送去了學校。

望著女兒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口,她不覺笑了一下,可過後,神經又緊繃起來。

有一道灼灼的視線一直緊緊聚焦在她身上。

忍了會兒,她終於沒有忍住,回頭看他:“你這麼看著我乾嘛?”

就昨天那點兒破事,總不至於記仇到現在吧?

可他一直這樣望著她,也讓她生出了些許心虛之感。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蔣聿成隻是將車往回開,隻字不提昨天的事情。

遲溪翻下鏡子,略微轉動,從鏡麵中看到了他的表情,甚至是有些低落的。

人就是犯賤,他要是步步緊逼她會惱羞成怒、覺得很鬨心,他什麼都不說了,她又有點不得勁。

在一旁多看了他兩眼,她忍不住率先開口:“你真沒什麼話想跟我說?”

“我能有什麼話跟你說?你不是嫌我煩嗎?為了不讓你煩心,我有再多的話也隻能憋心裡。”他微微歎氣,一副認命的樣子。

遲溪心裡震動,想要開口說點兒什麼,可目光一落到他臉上留停住了。

他唇角一閃而過的微笑。

很微妙。

遲溪一瞬就明白了自己被他給耍了,到嘴的話也咽了下去,改了口風:“那你就憋著吧!”

他不怒反笑,語聲反而變得柔和:“你真這麼忍心?”

回複他的是遲溪的一聲“嗬嗬”。

蔣聿成心情反而好起來,唇角微揚,好脾氣地說:“你送我到東街271號。”

“我是司機嗎?”

她不陰不陽的調子聽來卻格外舒心,蔣聿成望著她冷清的側臉,隻覺得尖利的她更鮮活。

他無聲地笑了笑,挑眉:“你不想知道究竟誰才是害你弟弟的真凶嗎?”

遲溪手指一僵,過了會兒,擰眉望向他:“你什麼意思?”

蔣聿成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冷笑時也格外俊美逼人:“你不會真的以為,都是遲中駿乾的吧?就算他真這麼能,也犯不著這麼做。他這個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他跟你弟弟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

遲溪沉默,指甲漸漸陷入掌心。

他路上也沒再跟她說什麼。

半小時後,車抵達目的地,在一處法式建築前停下。

進了門,傅文遠從樓上下來招呼他們:“坐。”

遲溪對他點點頭,有些心煩意亂地在沙發裡坐下。

傅文遠也不廢話,將一遝用牛皮袋裝著的文件隨手扔到她麵前,端了茶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裡坐下:“自己看吧。”

又對蔣聿成說,“彆忘了回頭把報酬打給我。”

“你還缺這點?”

“親兄弟明算賬,何況你還不是我親兄弟。”

“你可以滾了。”

“見過過河拆橋的,沒見過你這樣的。”

他嘴裡這麼說,還是笑著上了樓,將這份獨處的時間留給他們。

遲溪看了很久才放下這份資料,臉色一變再變。

蔣聿成沒再開口,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夠了。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遲浦和會這麼喪心病狂。

那天他剛剛看到這份資料時,親自去探視了遲中駿,問他這件事。

遲中駿表現地非常癲狂,說都是遲浦和指使他的,他和遲中定又無冤無仇,害他乾嘛,結果遲溪把這些全算在他頭上。

遲中駿這人向來陰狠自負,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上,也不會說這些話下自己的臉。

所以,他的話也有幾分可信度。

蔣聿成事後還是做了很多求證,才確定了這件事。

遲溪很久都沒有說話。

她早就知道遲浦和是什麼樣的人,但還是沒有想到這件事也跟他有關係。

原來,遲浦和早就知道遲中定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遲溪隻覺得%e8%83%b8腔裡被什麼堵得滿滿當當,好像有人將一大團一大團的棉花塞進去,讓她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拳頭攥得越來越緊,後來又鬆開。

沉默地走出這棟宅子,遲溪站在車水馬龍的道路口默了很久。

她朝旁邊伸手:“給我一根煙。”

“你不是不抽嗎?”蔣聿成微怔,但還是從煙盒裡敲了一根出來,遞給她。

遲溪顫唞地含上,又拿眼角的餘光覷他。

蔣聿成隻好取出打火機,彎腰將火送回去。

替她點著。

因為這個點火的動作,兩人間的距離驟然拉近,遲溪冷眼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吸一口,輕佻地噴在他臉上。

蔣聿成愣住,倒也沒生氣,隻是用一種她讀不懂的目光探究般凝視著她。

遲溪隻是笑,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隻是,她到底是不擅長抽煙,狠狠地嗆住了。

她又煩躁地把煙給掐了,扔腳下狠狠踩熄。

蔣聿成彎腰替她拾起已經熄滅的煙頭,扔進一旁的煙灰桶,抽了手帕來替她擦手。

“不會抽就不要抽了,這是何必?”

他的語氣是舒緩的,遲溪卻總能在他的話語裡找到諷刺的意味。

她笑,挑釁地望著他:“我想抽就抽,你管得著?”

“我是孩子他爸,怎麼管不著?”蔣聿成低笑,%e8%83%b8腔裡發出沉悶的笑聲。

這更像是對她的一種嘲諷。

遲溪臉色微變,抽回手:“你怎麼知道遲中駿沒有害我弟弟這件事兒的?”

“我說意外,你信嗎?”他語聲淡淡。

遲溪微不可查地扯了下嘴角。

這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孩吧。他當她是什麼?

蔣聿成也不再兜圈子,將身子往前微微一欠的同時,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遲溪很自然地輕輕一顫,不太理解地望向他。

貼得近了,她呼吸微亂,好似陷入了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裡。

分明是沉靜的,卻讓人這樣不安。

“那我就說實話了,其實我一直都關注著你的事情。”他對她笑笑,又伸手,體己地替她撫正了領口被風吹亂的蕾絲蝴蝶結。

這樣親密的動作,隻有最親昵的人才會做。

在這樣的情境下做來,實在是有些詭異。

遲溪神色複雜地望著他。

蔣聿成任由她望著,唇角掛著淺淡卻迷人的微笑。

隻是,在這份笑意底下,似乎又覆著一層薄薄的碎冰,讓人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種悲哀和悲傷。

他們之間的感情,跨越了太多的時光與太多的經曆、往事。

“你和孟元廷結婚的第二年,我在英國的事業有些起色。那時候,我回來見過你。”半晌,他開口道。

遲溪愣住。

她嘴唇囁嚅,可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蔣聿成貼近她,輕柔地撫摸她的發絲,像他曾經在無數個日夜裡想要做的那樣:“那天,正好是嘉嘉放學,我把車停在校門口很遠的地方。然後,就那樣看著你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出來。”

可他隻能看著,什麼都不能做。

他恨過她,恨過孟元廷,甚至恨過那時那個才兩歲的小女孩。▲思▲兔▲網▲

可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些都毫無意義。

命運就是要讓他離開,讓他失去。

就算沒有孟元廷,她那時也會嫁給彆人。

遲浦和讓她嫁給誰,她就會嫁給誰。

無非是因為他們不夠強大,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如今知道遲嘉嘉是他的女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和孟元廷的那幾年,他隻能選擇性遺忘。

不去想,不去思量。

人有時候糊塗一點,會比清醒好受很多。

遲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這一刻,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心裡塞著太多的事情了,難以排擠,悶得慌。

“走吧。”車到了,蔣聿成彎腰給她開車門。

遲溪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e5%90%bb著他的唇。她%e5%90%bb得太下流了,舌尖又勾又%e8%88%94,不是那種火辣辣的%e5%90%bb,但這樣若即若離更容易點火。

真真妖精!

蔣聿成呼吸不穩,隻能靠強大的自製力抑製。

他冷著臉把她推開,隨手塞進車裡。

“砰——”一聲,車門關上。

遲溪嗤笑一聲,彎腰去整理鞋帶。

剛剛走得急,鞋帶有些絞在了一起。

巨大的陰影卻忽然從她頭頂籠罩下來。

她怔了下,抬頭,正對他漆黑的眼睛,帶著前所未有的冷芒:“很好玩?”

遲溪遲疑了會兒,有些心虛。

他的聲音更冷:“遲溪,你一直都在玩我,耍我。心情不好了撩撥撩撥我是吧?”

“我是你的泄.欲工具嗎?”

遲溪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某種程度上,她確實有這種意思。

其實他們倆差不多,大多數時候非常理智,可有時候又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根本不會顧忌什麼。

性也是舒緩情緒的一種。

她的沉默好像坐實了某種猜測一樣,蔣聿成臉色鐵青。

遲溪也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好了,至少,他確實幫了她的忙,不管出於什麼目的。

“抱歉。”她撫平了裙擺,認真跟他致歉。

回以她的是蔣聿成的一聲冷笑,毫不掩飾。

氣氛僵到了冰點。

遲溪深呼吸,隻好說:“你就當我一時糊塗,我絕對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蔣聿成笑了笑,沒說什麼。

遲溪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總感覺不是什麼好兆頭,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她聽見他對司機說:“去萬豪酒店。”

彆說遲溪,司機都楞了一下,還回頭跟他確認了:“現在?”

蔣聿成沒回答,即是默認。

司機也不再廢話,直接在下個路口掉轉車頭,朝附近的萬豪酒店開去。

遲溪簡直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白天的,你去酒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