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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威更令你敬佩,還是我更令你敬佩?”

“……”

“說話啊!你不是說我在你心中,各方麵都無人能及嗎?”

“……”

“說……唔,你屬狗嗎?彆咬!”

孟長明再次停下腳步,毫不猶豫的轉身。

既然大家都忙,他就先去對陛下彙報生辰宴的準備。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昌泰帝的門外再次聽見老帝師聲嘶力竭的嘶吼。

“陛下三思!聖朝好不容易才盼來轉機,難道您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它斷絕在太子手中?隻要能有個子嗣,哪怕留子去母……”

“老師慎言!如果再說這些話,不如早些榮養,免得壞了我們之間的情分!”

孟長明眼角抽搐,不再聽昌泰帝哭訴自己沒用,讓太子不得不承擔責任,絕不會做任何違逆太子心意的話。

饒是他見多識廣,這麼孝順的父親也是頭一份。

重新站在宮巷的路口,孟成明仰天長歎,突然有天下之大卻無他容身之處的蕭索之意。

“孟大人?”程鋒從遠處走來,頷首示意。

“侯爺”孟長明拱手回禮,委婉的提醒到,“您是從哪來?看著風塵仆仆,不如先去梳洗,畢竟今日事陛下期待許久的日子。”

程鋒停下腳步,低聲道,“今日也是寶兒的祭日,我……你說我身體不適,改日再來給陛下和殿下賠罪,守忠和玉兒沒去晦氣的地方,不礙事。”

孟長明識趣的沒有追問,站在原地目送程鋒離開。

然而他委實不知道應該去哪,難得生出好奇心,讓人去打聽程鋒做了什麼,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血腥味。

“安定侯砍掉李小草的一根手指,說是今後但凡老侯爺或大姑娘的祭日,都要取走李小草的……東西做

祭品。大姑娘見不得奇怪之物,要將……剁成肉泥,然後在做成祭品拿去供奉。老侯爺見慣屍山血海就不必有那麼多忌諱。”

不僅如此,程鋒親自卸去李小草的下巴,逼他吃下程寶兒的祭品,美名其曰,這是為李小草考慮。

如果李小草因為吃了程寶兒的祭品被程寶兒帶走,就能輕而易舉的實現他入獄半年,自儘二十一次都沒實現的目標,徹底得到解脫。

瘋子。

孟長明搖頭,打定主意,有事沒事儘量避免招惹姓程的人。不過他對李小草也沒什麼同情心,忘恩負義的東西……狗都不如。

貪得無厭的蠢貨!

李小草當初被蠱惑,做下錯事,飽受施尚文的威脅。用儘心機才設計騙到施尚文的琺琅環,反過來製衡施尚文,達成微妙的平衡。

施尚文身死,李小草本該立刻毀掉琺琅環,讓往事徹底煙消霧散。他卻因為在福建行省處處不順,以此作為信物試圖聯係施尚文和施尚武的舊部。

即使北方傳來薛寄被陳玉折磨至死的消息,李小草依舊篤定薛寄不知道琺琅環在他的身上,沒有丟掉還有用處的琺琅環。

最後落得罪有應得下場,實乃報應。

孟長明在原地靜立片刻,轉身去廚房,讓廚子先停下為太子生辰宴的準備,做份豐盛的家常席麵。

然後親自提著食盒去依舊是廢墟的東宮。

程鋒說的對,今日不僅是太子的生辰。

如果沒有意外永遠都不會回來的人,同樣是今日過生辰。

他在曾經的太子最喜歡的地方,整齊的擺好飯菜酒席,直至離開,什麼都沒說。

遲了的話,不如不說。

如果還能相見,哪怕是在夢中,再說也不遲。

回到福寧宮,短暫消沉的孟長明在路口沉默片刻,決定再去找唐臻。

老帝師不至於連續被太子和昌泰帝無視斥責,又回頭找太子的晦氣。

臨近門口,孟長明忽然發現遠處正有人飛奔而來,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竟然是比程鋒更風塵仆仆的岑威?!

孟長明麵無表情的轉身。

從來看不清自己麵相的他,終於在某日能夠短暫的篤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自己的麵相。

不宜出行。

岑威沒留意隻留給他背影的人是誰,迫不及待的去找唐臻,捧上他專門搜集的生辰禮物。

木盒中各種模樣稀奇的小玩意,整齊的包裹在柔軟的棉布中,無論貴賤,沒有任何磕碰的痕跡。皆是岑威這次出征,沿路發現,覺得唐臻沒見過的物件。

有些木雕則是他親手所為,複刻頗為稀奇的景色。手藝從生疏到熟悉,格外明顯。

可惜唐臻的目光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岑威的臉和布滿細小傷疤的手上,分給岑威精心收集來的小玩意兒的目光,寥寥無幾。

岑威也不在意,依舊細致的解釋木盒中每樣東西是如何被選中。

直到本就因為趕路許久不曾飲水而乾澀的嗓子徹底沙啞,終於說完所有東西的來曆。

“說完了?”唐臻挑眉問道。

見岑威點頭,他接過木箱,小心翼翼放在高處,然後抓著岑威的衣領%e5%90%bb上去,親自為岑威潤乾澀的唇舌。

岑威立刻將唐臻擁入懷中,仿佛終於找到身體不慎遺失的部分。

唐臻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睛,橘黃的暖光洋洋灑灑的照在岑威的臉上,對方眼中卻隻有他的身影。

剛才岑威問他驚不驚喜,他沒有回答。

不驚喜。

他知道今日必定能見到岑威。

即使大軍依舊在千裡之外,沒有任何邏輯能夠支撐這個結論,他依舊堅定不移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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