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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臻說過,火藥包有可能會有延遲引炸的狀況。

為免誤傷,絕不能貿然查看。

兩刻鐘之後,依舊無事發生。

岑威吐出叼在口中的草葉,利落的下山,決定不再等待,立刻去看啞火的火藥包。

行至距離地麵隻剩兩米高的位置,他舍棄早就被上山、下山的人踩出明顯痕跡的小路,順著最陡峭的地方,展開雙臂,飛躍而下。

矯健的身姿如同展翅的鵬鳥,說不出的瀟灑肆意,引起親衛難掩崇尚的笑聲。

然而變故突生。

岑威尚未徹底落地,不遠的山丘處忽然發出巨響,瞬間地動山搖。

“少將軍!”

“地龍翻身!快蹲下!”

......

尚未下山的親衛還有選擇的餘地,岑威卻隻能順勢翻滾,朝著空曠的地方飛奔。

好在他是嚴格按照唐臻的囑咐,尋找實驗火藥包威力的地方,恰好遇到地龍翻身也......等等!

威又一次翻滾,躲開險些落在身上的碎石,猛地轉頭看向地動山搖最猛烈的地方。

火藥包就是放在那裡!

原本圓潤整齊的巨石麵目全非,依稀能看出因為外力強行碎裂的痕跡和漆黑的灰塵。

岑威停下腳步,心中最先升起的念頭居然是,唐臻知道火藥包真的能顯露出這等威力,肯定會很高興。

繼續南下的路上,岑威始終按照離開京都之前唐臻的囑咐,小心謹慎的完善火藥包的配方。終於在即將到達浙江行省的範圍之前,得到威力和反應速度都能令他滿意的火藥包。

浙江行省作為施尚文和施尚武發家的地方,大街小巷皆是施家的痕跡。

岑威等人偽裝成遊商和鏢師入城,先是各自分開,收集有關於總督府的消息。然後在酒樓碰麵,共同決定暫住的地方。

偽裝成遊商的人,從頭到尾都沒遇到什麼阻礙。

因為他們特意甩出的利益被誘惑的本地商人,雖然醜態輩出,但是態度......還算和善,起碼沒有脫離商人的範疇。隻是偶爾會有人得意洋洋的稱自己在總督府有人,試圖以此增加在外地遊商心中的分量。

與之相比,偽裝成鏢師的人,經曆就有些坎坷。

想要打探施尚文的消息,無論身在何處都免不了大海撈針。方向足夠準確,依舊能減少許多麻煩。

岑威將方向定為高門大戶的下人。

外地來的鏢師,想去總督府做護衛,肯定是異想天開。

然而哪怕是總督府,也免不了有幾個窮親戚。

偽裝成鏢師的人,在岑威的指示下,分彆選擇頗受施尚文的寵愛卻沒什麼出息的小輩府邸。

很順利的進去,險些沒能出來。

岑威的時間很緊張,能留給施尚文的不多。

因此他無論是安插眼線,還是動手,都隻能選擇比較激進的方式。

這不僅導致偽裝成鏢師的龍虎軍險些羊入虎口,也讓岑威從中抓住絕好的機會。

要怪隻能怪施尚文疑心有餘,慈愛......幾乎沒有。

由龍虎軍偽裝的鏢師,剛進入小輩的府邸就被看押,遭遇嚴刑拷打。施尚文早就知道,想要他死的人,不會比想要昌泰

帝或燕北旗死的人少。

從一開始,三省總督寵愛卻沒有出息的小輩,便是他親手立起的靶子。

好在岑威的反應足夠快,沒能在約定的時間聯係到下屬,立刻意識到出事了。

他另辟蹊徑,避開重兵巡視的夜禁,在白天,堂而皇之的混入讓下屬深陷其中的地方。

製造混亂也是完成目標的手段之一。

岑威也知道,他的行為很囂張......誰讓他趕著回京都,隻能用簡單粗暴,高風險、高收益的方式。

沒想到順手收獲兩個草包。

沒出息的人,通常不會承認這點,這兩個草包就是這句話的真實寫照。

原本他們隻需要配合施尚文的心思,安心做雖然沒出息,但是能得到施尚文寵愛的幸運小輩,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遠超他們真實能力的報酬。

可惜他們不服氣,非要向所有人證明,他們是憑本事得到施尚文的寵愛。聽聞府邸中混入身份可疑的人,立刻決定親自審問。

先是仗著主家郎君的身份,強行打斷正常的審訊,讓偽裝成鏢師的龍虎軍有了喘熄的餘地。

然後又持蠢行凶,對試圖阻止他們繼續浪費時間的校尉陰陽怪氣。

校尉越是認定龍虎軍偽裝的鏢師目的性太強,不安好心,兩個草包越不肯讓校尉接觸偽裝成鏢師的龍虎軍,如同護著骨頭的惡狗般,恨不得直接咬死試圖從他們嘴邊奪走功勞的暗衛。

岑威匆匆趕到,驚喜下屬安然無恙的同時,不客氣的收下大自然的饋贈——兩個草包和軍中校尉。

借著地方,直接開始審問。

令人意外的是,兩個草包知道的內情,竟然比軍中校尉更多。

他們也比軍中校尉更容易審問,隻是當著他們的麵,對咬牙不肯開口的軍中校尉施以酷刑,兩個草包就被軍中校尉的慘狀嚇破了膽子。

岑威的親衛眼中浮現嘲諷,相互交換眼色,其中不僅有多尿褲子草包的鄙夷,還有幾分輕視是對施尚文。

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下屬,不配知道總督府的機密。

隻是會投胎的草包後輩,不僅能在前者的頭上作威作福,還能得到總督府的信任,知道根本就守不住的秘密。

......單看心%e8%83%b8格局,怪不得三省總督這麼多年,永遠比不過陳國公。

如今也隻是趁著異族來勢洶洶,想要南下,拖住陳國公的命脈,三省總督才像陰溝裡的臭老鼠似的冒頭。

岑威從兩個草包的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三日之後,施氏的老太公九十歲壽辰,施尚文和施尚武都會去祝壽。

如果能在合適的時間,將火藥包放在老太公的府邸......岑威閉上眼睛,竟然感受到與身在戰場相似的興奮。

第137章 三合一

時逢亂世,悄無聲息的死了幾個人。雖然很快就被發現,其中又有頗得三省總督看重的小輩,但是岑威打掃戰場的本事依舊如年少揚名時那般神鬼莫測,竟然沒引起任何波瀾。

世人隻知施家的兩位紈絝郎君的彆院起火,險些連累左鄰右舍。

因為兩人在三省總督眼中的定位是故意暴露的弱點,請君入甕的引子。若是兩人的身邊忽然出現陌生的麵孔或他們的行為變得與從前不同,幾乎能立刻令三省總督從百忙之中分出心神。

如今......施家枝繁葉茂,每年都會死幾個人。剛好趕上老太公九十整壽,這等如何盛大的操辦都不過分的大吉之事。可以恰到好處的衝淡,因為三省總督棋差半招,導致正圍剿京都的東南軍進退不得的尷尬。

兩個用處有限的後輩蹊蹺的死在彆院的事,自然要排在老太公的九十大壽之後。

城中非但沒有因此戒嚴,反而因為東南三省的官員陸續前來為老太公賀壽,出入變得更加寬鬆。

三省總督親自下令,這等喜事要與民同樂。

因為不需要搏命,岑威將帶來的大部分親衛都遣到城外,重新偽裝,扮做特意來找機會的雜耍人。

老太公與施尚文的親緣,隻能說沒出五服。

年輕時在施家的地位,尚未不如死在岑威手中的兩個紈絝郎君。◢思◢兔◢網◢

好在本人委實爭氣,就是能活。自從過完七十大壽,達成古來稀的成就,地位突飛猛進。從無人在意的老頭子,變成最有福氣的老太公。

夜深人靜,親衛說起專門打探的消息,嘲諷道,“早些年不聞不問,如今倒是比正經的孝子賢孫還操心,竟然讓紹興侯親自張羅壽宴。”

話音未落,腰下忽然劇痛。

岑威收回腳,目光平靜的凝視親衛。

“我錯了。”親衛立刻低下頭,又羞又惱,像是雨中落敗的公雞,頗為可憐。

旁邊年長許多的親衛見狀,滿臉同情的搖頭。

為少將軍辦事,可以什麼都不懂,隻做好少將軍交代的事,但是不能不懂裝懂,說出引人笑話的言語。

紹興侯親自張羅老太公的壽宴,哪裡是為老太公?

分明是三省總督想要借老太公的壽宴,達成某些目的,不允許壽宴出任何差錯,導致他的顏麵受損。

至於三省總督對老太公的態度逐漸改變......三省總督比陳國公大十歲,如今已經年近六十。如果他不能像老太公那般長壽,隻能與閻王爭命。

因為稍顯毛躁的親衛,認錯還算痛快,岑威便沒有計較。隻是讓更老道的親衛去教些道理,免得真正做起事,一念之差,釀成大錯。

距離老太公的壽宴,隻剩下最後兩日。終究還是讓岑威找到,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老太公府邸的機會。

不得不說,施尚文父子確實對老太公的壽宴很上心。

哪怕因為壽宴的規模,老太公的仆人根本就不夠用,出現大量的人手空缺。紹興侯寧願自己短缺,從三省總督府和侯府調人,也沒接受外麵的奴仆。

除此之外,壽宴的地點也是由三省總督提供,親衛軍特意提前半個月去排查危險,然後駐守在那裡。

要不是施尚文父子太想讓老太公的壽宴儘善儘美,特意讓人尋找歌姬、舞姬、雜耍人......能讓壽宴熱鬨的人,岑威恐怕隻能硬闖,偽裝成有資格出入壽宴的人混入其中。

事實上,即使能光明正大的進入舉辦壽宴的地方,依舊免不了硬闖。

因為雜耍人帶進府邸的東西會被反複檢查,無論是已經配好的火藥包,還是各種礦石粉末,皆無法光明正大的帶進去。

翌日清晨,岑威裝病,遺憾錯過去老太公的壽宴表演的機會。

成功偽裝成雜耍人的親衛被三省總督府的管家帶走之後,混在城內的其他親衛趕來,悄無聲息的替代岑威,繼續留在這裡裝病。

岑威則又換數個身份,坐在不同的馬車中在舉辦壽宴的地方繞行。

令人期待已久的壽宴,始於三省總督的詔書。

天還蒙蒙亮,便有輕騎在大街小巷奔走,敲鑼打鼓的祝賀老太公的壽辰,公布三省總督親筆所寫的賀壽詞和專門為老太公準備的詔書。

賀壽詞的文采不錯,隻是行文略顯浮誇,不符合三省總督往日的風格。

重點在於詔書,細數從古至今的長壽之人,稱讚老太公福祿俱全。

‘吾觀史冊,叔祖之福德,唯有薑公可堪比擬,實乃聖朝薑公。’

薑公是什麼人?

正式的史書記載中,第一個協助臣子,造反成功的謀臣。

岑威和衣躺在床上,仔細分辨窗外的聲音,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

此行有趣的事委實不多,聖朝薑公的福德祿壽倒是......隻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