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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

他來不及仔細分辨,令人陡然心煩意亂的笑究竟是什麼意思,又有幾分嘲諷,下意識的做出反抗。

模樣並不顯誇張卻格外有力的手掌,以牙還牙,毫無預兆的朝未知的地方拍去,頗有警告的意味。

麵對兩位姑娘,岑威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動容,他主動後退兩步,說出早有準備,不會出錯的答案,“聽聞這裡能夠賞花,便帶哥哥來看看。”

唐臻猝不及防的被打屁股,尚未弄清瞬間的升騰的情緒該如何解釋,便聽見岑威又在叫他哥哥,久無波瀾的心忽然被煩躁占據。

等他回過神,兩名容貌姣好的姑娘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

唐臻轉頭打量她們的背影,忽然道,“她們生氣了,你說了什麼?”

岑威輕笑,眉宇間依稀可見得意,臉側的酒窩也變得明顯起來,“我告訴她們,我們既不是表兄弟也不是堂兄弟......是契兄弟。”

既然有馬上就要過門的妻子,不能勸退熱情的村民,他隻能換種方式為他和唐臻爭取清淨。

唐臻心中有所猜測,依稀記得像是在哪本雜書中見到過相同的詞語,聯係上下文,不難理解它的意思。

未免會錯意,導致徒增尷尬,他謹慎的虛心求問,“什麼是契兄弟?”

“可知龍陽之好?”岑威不想形容的太粗俗,怕汙唐臻的耳朵。

哪怕有自信,覺得唐臻不會計較這點小事,真的被問到頭上,岑威也難免心虛,怕唐臻覺得受到侮辱,要跟他鬨。

心中不知不覺的開始篩選,能夠安穩度過危機的方式。

先前說他們是表兄弟,太子叫哥哥的時候似笑非笑,眼底晦澀難明。換成他叫哥哥,太子的臉上卻立刻浮現笑意。

如果唐臻因為契兄弟的說辭生氣。

他立刻承認,自己才是雌伏之人,唐臻隻是被引誘的誤入歧途,不知道能不能讓太子開心,不再與他計較。

想到此處,岑威竟然覺得在他的設想中,唐臻輕易被哄好的模樣很是可愛,臉上的笑意再次加深。

唐臻卻沒給岑威這個哄人的機會。

他挑起眉梢,臉側搭在岑威的肩上,將岑威提起契兄弟、龍陽之好,幾乎沒有波瀾的側臉儘數看在眼中,認真的琢磨,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被他列入約炮名單中的人。

很好,起碼不崆峒,非深櫃。

眨眼之間,唐臻就有了主意。

如何在深入交流的方麵達成共識,暫且不提,他想先驗貨。

希望急於求子的牡丹村,不要讓他失望。

接連六次偶遇剛好路過的姑娘之後,岑威和唐臻又遇到姑娘的爹娘。

牡丹村富裕,村民在不乾活的時候,穿著幾乎不比岑威和唐臻現在的裝扮差什麼。按照岑威的話說,牡丹村的普通村民,如果是在河南省或陝西省,至少是個小鄉紳。

看上去在牡丹村頗有地位的男女,先是熱情的與岑威和唐臻打招呼,然後詢問他們來村子的原因、關心他們有沒有找到住處、主動提出家中有六盆珍品牡丹,如果他們感興趣,可以先給他們看,但是要付錢。唐臻一改此前不與陌生人交流的自閉模樣,饒有興致的應下村民夫婦的話,拿出一兩銀子,賞花的同時順道解決他和岑威的晚膳。

因為隻會在牡丹村停留大半日,唐臻深知沒有時間耽擱,故意在吃飯的時候為難岑威,令岑威親自去為他尋好茶漱口。

然後趁著岑威不在,佯裝醉酒,告訴這對隻是想要在他和岑威的身上掙點小錢的夫婦,他並非隻是小有錢財。

在唐臻的酒後自述中,他不僅有錢,兒女也多,雖然到處留種,又不願意承認這麼多的兒女,但是每個孩子和孩子的生母都能從他手中得到大筆的錢財。罵罵咧咧的控訴拿了他的錢財,還想朝他要名分,貪得無厭、像是無底洞的女人們。

然後話鋒陡轉,說起他和岑威酒後亂情,暫且試試的故事,整體突出兩個要點。

‘酒後亂情’

‘既然睡了,那就多睡幾次試試。’

遠遠看到岑威身披夕陽餘暉,大步返回的身影,唐臻哂笑,舉著酒壺,昂頭飲儘,低聲抱怨道,“他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位,總是防備著我,我已經足足六個月,六個月沒有在醒來之後看見身邊有驚喜!”

樸素又熱情的村民夫婦麵麵相覷,眼底既有驚駭又有好奇,終究顧慮已經返回的岑威,沒有追問。

唐臻似乎酒意上頭,忽然變得安靜,靠著岑威,睡眼懵懂的打量眾人,鮮少再開口。

翌日,唐臻再次受邀,在牡丹村的另一戶人家,享用他入村之後的第三頓飯,同時也是最後一頓飯,如願在酒水中品嘗到不同尋常的甜膩。

□□,用量很謹慎。

兩刻鐘之後,唐臻將剩下的半壺酒水潑在岑威的臉上,倨傲的抬起頭,冷斥道,“看你做的好事!”

岑威猝不及防的抬起頭。

唐臻慣常蒼白的臉上盈滿醉酒的潮紅,眼中水霧交織。

主家夫婦立刻起身,神色略顯慌張,“陸郎君醉了,讓大郎扶他先去空房歇歇?”

唐臻嗤笑,眼中隻能容得下岑威,因為藥力翻湧,嘴唇血色濃鬱,語氣卻格外冰冷,“蠢、貨。”

岑威立刻意識到不對勁,%e8%88%94了下唇邊的酒水,果然與他喝的酒水細微的區彆。他臉色驟變,幾乎是撲到唐臻的身邊,順利的接住喘著粗氣軟倒的人。

“唐......”手指因脖頸處的灼熱,下意識的蜷縮,突如其來的變故,終究不至於令岑威徹底失去理智,他臨時改口,“甜甜?”

唐臻垂目,徹底擋住眼底勢在必得的色彩,“先、走。”

第128章 一合一

岑威抱起唐臻,在主家夫婦滿臉急切的圍過來時,下意識的將染上春潮的臉按入懷中,杜絕任何被窺視的可能。

臉上殘存的甜膩液體,如同凶狠的巴掌,無時無刻的告訴他,這裡不安全,懷中的人正被覬覦。

這讓他心中罕見的生出煩躁,平日裡看上去不算貧瘠的耐心,瞬間消耗乾淨。

岑威看向不知不覺間擋在他麵前,眼角眉梢難掩貪婪和警惕的主家夫婦,深沉的眼底幾乎看不到任何亮色,如同凝視戰場的敵人。

沒有立刻撕碎阻礙,給敵人逃命的機會。

這是將軍最後的仁慈。

視線被擋住的瞬間,唐臻的其他感官立刻變得前所未有的靈敏,即使沒有親眼看見,他也知道,岑威在發怒。

這是目前為止,唐臻第一次在岑威的身上感受到怒火。

去年也是在這個季節,他甚至在懷疑,岑威究竟有沒有名為‘憤怒’的情緒。時隔整年,終於等到姍姍來遲的答案。

思維因為藥物的影響逐漸變得混沌,唐臻在笑,可惜已經忘記為什麼笑。好在這隻是不重要的細枝末節,真正重要的事,他從不會疏忽。

因為下藥的村民,岑威不再信任牡丹村的任何人。他沒有帶唐臻回昨夜暫時落腳的地方,徑直趕到村北,專門以高昂的令人肉痛的價格,供給外地人居住的小院,那裡有陳玉和梁安早就安排好的人。

唐臻聽見有人小聲的喊岑爺,忽然抓住岑威的手臂,指甲幾乎嵌入血肉,咬牙切齒的道,“不許讓彆人知道。”

岑威既沒有掙脫他的手,也沒有回應他。

沒過多久,他聽見岑威對彆人道,“隻是醉了,不用擔心。”

雖然岑威和唐臻昨日沒來找他們,但是小院的正房始終乾淨整齊的為唐臻空著,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岑威放下唐臻,擔憂的低下頭,同時伸手,想要觸碰唐臻臉側頸間的溫度,從而判斷唐臻目前的狀況是否能支撐尊嚴。

如果是烈性的藥,無論太子是否願意,今天都得找個願意做這種事的姑娘來......

目光相撞,岑威愣住,手掌也遲遲沒有落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或許是因為屋內的陽光沒有外麵明顯,白淨的臉上雖然依舊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幾乎完全被春情沾染。但是唐臻並非失去理智,波光瀲灩的眼底冷漠銳利,明明正處於身體失控的邊緣,隻能尋求岑威的庇護,此時卻是高高在上的俯視岑威。

這令岑威心中忽然生出難以抑製的煩躁,無暇分辨,無法忽略。

他匆忙的將其歸結於愧疚和自責,因為他的疏忽,唐臻才會經曆這番痛苦。

事到如今,最好的解決方式莫過於找個能讓唐臻看著順眼,不至於委屈的姑娘。隻要彆留下孩子,這件事就隻是小小的意外。

然而他張嘴數次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岑威再次將難以啟齒,歸結於愧疚和自責。

仿佛暫時失憶,忘記他從不是遇事逃避的人,否則也不會在發現唐臻中藥之後,立刻想到能夠解決這件事的最佳方式。

“過來,近一些。”唐臻漫不經心的朝即將落網的獵物招手,抓住對方的衣領,猛地用力,雙眼亮得驚人,“怎麼緩解,你教我。”

熱氣噴灑在臉上,莫名甜膩。

岑威的垂下眼睫,不去看那張忽然變得陌生的臉。

隻有比平時沙啞的嗓音,暴露他並非表現出的那般平靜。

“殿下不必這麼委屈,喜歡什麼樣的......”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尚未說完的話。

岑威閉上嘴,看向剛從他臉上離開的手,白皙修長,養尊處優,見不到半點瑕疵,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

側臉挨打的地方不算疼,隻是熱度驚人,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唐臻眼底的倨傲不變,嘴角又揚起嘲笑,“在你的眼皮下鬨出的疏忽,憑什麼讓我隨便找個人將就?”

岑威沉默良久,眼底的晦澀越來越濃,反問道,“殿下想如何?”

唐臻鬆開因為過於用力已經僵直的手指,向後仰躺,拉開與岑威的距離,漫不經心的道,“這裡的人,唯獨你尚且能看得過眼,你幫我解決。”

雖然素日無聊,難得有新鮮又感興趣的事,但是唐臻隻是有興致而已,不至於讓他費儘心思,非要將岑威帶上床榻。

機會來了,他順勢把握,至於最後成事的概率......唐臻願意給岑威個選擇的機會。

換句話說,懶得費心,更不想因為還沒咬到嘴裡,無法預料究竟是甜是澀的果子,擔當與岑威鬨翻的後果。

很麻煩。

唐臻討厭麻煩。

所以被下藥的人是他,如今處於被動的人也是他。

如果岑威不同意,他就自己解決。

以岑威的大度,唐臻至少能篤定,岑威不會與因為遭遇暗算,脾氣突然變差的太子計較,更不會計較那個玩鬨似的巴掌。

有恃無恐的感覺......委實令人愉悅。

明明還沒嘗到任何甜頭,依舊麵臨熱潮的衝擊和折磨,唇邊幾不可聞的喘熄卻陡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