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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靦腆瘦弱,看上去比小舅子更需要照顧。

哪怕是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他們也該給侄女招婿,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嫁到湖廣......要不他還是認幾個義子,以備不時之需。

第三次,岑壯虎繼續婉拒,心中膩歪的厲害,嫌沈思水拖泥帶水,敢做不敢認。

沒料到沈思水勃然大怒,質問岑壯虎憑什麼看不起他的姐姐。

岑壯虎這才敢相信,沈思水真的想要將姐姐嫁給他做續弦。

他愣在原地,終於理順這件事的細枝末節。

沈思水的獨女先看中岑威,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又看不上岑威,為了繼續聯姻,沈思水又推出姐姐,看中岑威的老子。

......岑壯虎權衡利弊,捏著鼻子應下,然後按照沈思水的要求,大張旗鼓的去沈府向沈夫人提親,表達對沈夫人的愛慕之情。

僅剩的倔強嘲諷沈思水白日做夢,他隻有一個兒子,岑威不中用,還有岑戎,絕對不會輪到沈家的血脈。

根本就不會有沈家的血脈!

岑威捏了捏眉心,低聲道,“我不知道父親在湖廣經曆過什麼事,他回來之後,嘴邊總是念叨‘欠債’二字。”

唐臻神色微妙,不知不覺的走出陰影,看向岑威的眼底含著自己未曾察覺的好奇和催促。

父慈子孝?

兄友弟恭?

親如一家人?

他不信!

“父親和兄長的婚事隻相隔半個月,期間發生很多......”岑

威眼角下瞥,少見的將不高興體現在臉上,“不愉快的事。”

比如沈思水明明答應蘇迪雅先過門,又在關西七衛的送嫁隊伍已經到南陽府之後改變主意,擔心沈夫人晚進門會在蘇迪雅麵前沒有長輩的威嚴。

岑壯虎對沈夫人,滿心都是債主和還債人之間的複雜情感。

岑戎和蘇迪雅卻是真正的一見鐘情。

再加上沈思水臨時反悔,雖然岑威不在意,但知道內情的人都因此替岑威不服氣,可想而知,人心會向那邊偏。

岑威提起自己和沈婉君,岑壯虎和沈夫人,尚且能保持平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複述他知道的事。說到蘇迪雅卻不知不覺的被岑戎的情緒影響,明顯是麵對自家人和外來人的區彆。

唐臻見狀覺得有趣,故意沒有提醒岑威。

最初發現沈婉君隨沈夫人來到河南,岑壯虎雖然不高興,但也沒表現出來。在他看來,嬌養的千金大小姐,脾氣古怪些,朝令夕改,不算稀奇。

真正不長眼的人是能做主的人,沈思水作為罪魁禍首,責無旁貸。

未免尷尬,他特意讓岑威去巡視各地軍營,等到沈婉君被沈思水接走,再回南陽府。

沈夫人隻是繼母,岑威願意見就見,不願意也沒什麼。

岑壯虎沒想到,沈婉君住幾個月,沈思水絲毫沒有來接人的意思,家中卻雞飛狗跳,幾十年沒分開的兄弟,不得不分家過日子。

氣得岑壯虎搬去軍營,直接將府邸讓給沈夫人和沈婉君,直接導致岑威的尷尬。

因為怕在兒子麵前丟麵子,密信也沒有能夠寫家長裡短的位置,岑壯虎從未與岑威提起過家中的事。

岑戎雖然與岑戎無話不談,但是他正值新婚,委實沒有多少心思能夠留給弟弟,更不想讓這些事勾得弟弟心煩,於是也沒說。

岑威巡視完各地軍營,風塵仆仆的趕回家,正好在回廊處遇到沈婉君。

“然後呢?”唐臻饒有興致的問道。

岑威麵露費解,語氣毫無波瀾,“沈姑娘指責我負心,故意躲著她。”

“哇哦!”唐臻戰術後仰,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冷嘲熱諷,“她好像也沒說錯,你爹故意讓你去巡視軍營,難道不是躲著她?”

岑威低下頭,俯視坐在石椅上的人,表情非常認真,“如果時間允許,我每三個月就會巡視一次軍營,這本就是我平時應該做的事。”

“是是是,少將軍恪儘職守。”

唐臻對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完全沒有興趣,最重要是,他短時間內都無法培養出聽話的士兵,懂太多也用不上,不必急於一時,現在他更好奇岑威與沈婉君的事。

他隨口敷衍岑威,認真的追問,“你怎麼回答,沈婉君又說了什麼?”

岑威眼底的疑惑更濃,他坐在唐臻身側,猶豫了會才開口,“我告訴她,我沒有故意躲著她。她說,她不信,然後問我,既然沒有故意躲著她,為什麼還不去提親?”

很好,有始有終,完美閉環。

唐臻轉頭避開岑威的視線,無聲揚起笑臉,語氣因為忍耐笑意格外古怪,“你為什麼還不去提親?”

“我為什麼要去提親?”岑威反問。

唐臻竭儘全力的忍住笑意,終於能正視岑威的眼睛。

雖然岑威的故事很有趣,但是他不會因此心軟,白白給人解答疑惑。

“所以......”如同黑夜般深沉的眼底,再次因為難以抑製的笑容閃過明亮的光芒,“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我不明白。”岑威的語氣滿是費解,他的疑惑很多。

沈婉君為什麼覺得他應該去湖廣沈府提親?

岑壯虎第一次從湖廣回河南,明明告訴他,不要在意沈思水的看輕,可見沈思水曾經看不上他。

既然如此,沈思水現在為什麼又願意將沈婉君嫁給他。

不僅沈夫人步步相逼,沈思水也頻頻提起當年借給龍虎軍的糧食,甚至提出願意將剩下的借條放入沈婉君的嫁妝。

如此簡單的問題令唐臻滿臉狐疑,忍不住懷疑岑威是在故意挖坑,想要算計他。

他沒急著回答,沉%e5%90%9f良久,謹慎的問道,“你隻想知道,沈思水、沈夫人和沈婉君,為什麼在婚事方麵反複變卦?”

岑威點頭又搖頭,誠懇的提出要求,“我想求殿下幫我出個主意,讓沈思水死心,彆再逼迫我父親。”

他不可能娶沈婉君,岑壯虎越反對越不可能。

再僵持下去,岑壯虎極有可能與沈思水翻臉。

龍虎軍欠沈思水的錢還沒還完,如果出現變故,後果難以預料。

“你還挺貪心。”唐臻輕笑,“孤今日心情好,多賞你幾句話。”

岑威頗為稀奇的打量唐臻,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沈思水原本就是想要將沈婉君嫁給你,召你做女婿,後來也不是反悔,大概是怕沈婉君在你叔母和嫂子麵前吃虧。故意誤導你父親,先將沈夫人嫁過去,方便給沈婉君撐腰。”

剛好他前段時間看了許多內宅紛亂的話本,否則也沒辦法這麼快的轉過彎。

沈思水如此看重沈婉君,不惜讓沈夫人探路,所求肯定不止聯姻,這應該也是岑壯虎不惜與沈思水撕破臉,也要反對的原因。

至於岑威想不明白......

唐臻險些笑出聲,但凡換個人說出這番話,他肯定要鄙夷對方裝傻。

岑威不一樣,他在這方麵是真的木。

沈思水的籌謀,歸根結底是敗在岑威身上。

肯定是岑威在湖廣的時候,頻繁與沈婉君互送禮物的過程誤導了沈思水。讓沈思水覺得沈婉君和岑威兩情相悅,但凡有個機會,岑威就會不計代價的娶沈婉君,所以才先想辦法將沈夫人嫁去南陽府。

可惜岑壯虎和岑壯牛之間的關係,非但沒有因為沈夫人的頻繁出手漸行漸遠,反而令沈夫人在南陽的地位日漸尷尬,連帶著沈婉君也難以立足。

在沈思水的籌謀中,應該給沈婉君撐腰的人......∞思∞兔∞網∞

哈?岑威竟然還是局外人的狀態!

唐臻仔細觀察岑威的表情,親眼看著他從震驚到恍然大悟,再到滿臉費解。向來缺乏表情變化的臉,像是突然被未知的神秘力量影響,前所未有的活躍。

“殿下?”岑威茫然的抬起眼皮,大為震撼的心中隻剩下最初的念頭,“我應該怎麼做才能令沈思水改變主意?”

唐臻禮貌的微笑,弧度近乎完美,“孤不知道。”

難得碰上岑威的短板,這是另外的價錢。

第67章 二合一

岑威點頭,仿佛與太子說起這件事,隻是為緩和彼此之間莫名緊張的氛圍,找個合適的契機而已。所以他才能輕而易舉的接受太子的無能,完全沒有考慮太子坐地起價的可能性。

即使他剛在不久之前,親眼見識到太子忽悠冤大頭的本事,也不曾設想,自己同樣會成為太子眼中的冤大頭。

唐臻眯眼打量岑威瀟灑離去,毫不留念的背影,明知道不需要操之過急,隻要岑威沒辦法應付沈思水和沈婉君,早晚都有再來求他的時候,心中卻若有若無的翻湧突如其來、毫無道理的不痛快。

“殿下?”程誠始終守在距離唐臻不遠不近的位置,感受到夜風漸涼,不得不上前提醒,“更深露重,殿下小心風寒。”

唐臻搖頭,又在回廊處等待許久,依舊沒能看見陳玉來找他,心知陳玉沒找到脫身的機會。

他雖然遺憾,但也不急於一時,飲了盞溫水,回臨時收拾出的書房,繼續為眾人進行簡單的技能培訓。

賺錢切忌傲慢,真正的與異族朋友進行友好交流之前,必須得讓這些野蠻人,發自內心的忘掉野蠻的念頭。

直到三更的鼓聲響起,梁安捂著頭倒在桌上徹底擺爛,臨時組建的補課班才原地解散。

唐臻執意要回福寧宮入睡,岑威等人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惹來李曉朝的另眼相待,決定在東宮小憩片刻,等到天亮再出宮。

涉及到銀子,眾人默契的對他們在東宮的經曆閉口不談。

哪怕是梁安,也能做到守口如瓶,堅稱他們進宮隻為慶祝太子痊愈,欣喜之下難免貪杯,太子大度,特允他們在東宮留宿。

因為被瑣事耽擱,晚半日才騰出時間,親自進宮問候唐臻的李曉朝和燕翎見委實打聽不出更多的消息,隻能將這件事先放在一邊。

他們現在有要緊的事需要操心。

距離東宮起火,施承善失蹤,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三妃九嬪依舊被李曉朝態度強勢的軟禁。沈思水的幼子沈風君、陳國公的義子齊黎、三省總督的侄子施乘德也即將到達京都。

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都有可能影響眾人的判斷,導致後宮□□、東宮失火和施承善失蹤的結論發生改變。以目前的情況看,紅蓮突然出現在京郊也沒辦法用巧合解釋。

同時將陳國公、三省總督、湖廣布政史牽扯其中的大事,李曉朝怎麼可能對此掉以輕心?

燕翎身在局中,更是責無旁貸。

短時間內,兩個人完全顧不上唐臻。

對此,唐臻樂見其成,少應付兩個人,委實能輕鬆許多。

況且他與這些人之間的空白越多,性格發生改變的軌跡就顯露的越少,能最大程度的避免突然出現第二個孟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