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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就想攪弄風雨?

呸!

第30章 一合一

用過晚膳,先出現在唐臻麵前的人依舊是臉色難看的平安。他不知從哪裡尋來條長鞭握在手中把玩。時不時朝被他嚇得像是鵪鶉般擠在同處的白衣少年冷笑,似乎正在斟酌從哪裡下手。

白衣少年絲毫不敢懷疑,太子坐在這裡,會不會影響平安公公揮鞭的速度。畢竟他們隻有一張臉,毀了就是完了。無論東宮的掌事太監如何收場,又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奴給殿下請安。”

嬌聲軟語同時響起。

為首的白衣少年不經意的昂起側臉,用怯生生的目光打量唐臻,眉宇間的委屈不言而喻。

富貴險中求!

唐臻皺了下眉,抬起眼皮看向平安,“誰動得手?”

沒等平安開口,白衣少年已經眼含淚水的解釋,“平安公公見奴初來乍到,不懂東宮的規矩,好心教奴,並非是故意與奴過不去。”

“奴自知出身卑賤,有平安公公的親自教導,應該感激涕零,隻是、”白衣少年眼中凝固已久的淚水終於衝出眼眶,強行裝出的大方語氣也無法再支撐,透露出暗藏的怨恨,“奴還要靠這張臉服侍殿下,平安公公怎麼能......”

話音未落,隻剩下如泣如訴的幽咽縈繞殿內。

餘下的白衣少年見狀,紛紛被勾起物傷其類的心思,也抓起袖子輕擦眼眶,可憐兮兮的看向唐臻。

隻是隨便問了句話,就變成救世主的唐臻眨了眨眼睛,覺得不太對勁。施承善送來的人,竟然如此......多才多藝?

以他狂妄囂張,看不起太子的態度,即使迫於來自施乘風的壓力,不得不給太子賠罪,也應該是敷衍了事,隨意應付才是。

施承善能留意到唐臻在施乘風的生日宴上,多看了幾眼舞劍的白衣少年,特意尋了相同的人送到東宮賠罪,已經是耐心細致的令唐臻覺得驚訝的程度。

如果這些人並非隨手選來,施承善必定不懷好意!

唐臻換了個姿勢,沒理會滿地的小可憐兒,隨口囑咐平安,“他們不聽話,你就帶下去教,不要為難那張臉。”

他自認不是個有虐待傾向的人,看到身邊的人臉上有明顯的傷痕,難免會覺得可惜。畢竟世人皆愛美麗的容顏,他亦如此。如果能將花容月貌換成矯健的身姿......唐臻依次打量嬌小伊人,甚至能稱得上是柳若扶風的白衣少年,眼中浮現幾不可見的嫌棄。

真是難為施承善,總共送來五個人,竟然都比太子殿下顯得稚嫩。

不得不說,他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踩中了唐臻的癢處,但不多。

白衣少年聞言,以為唐臻要為他們做主,眼中浮現狂喜,他立刻膝行向前,大著膽子伸出顫唞的手,想要去勾唐臻的袍角。

他現在非但不再怨恨平安,反而要感謝對方。否則他怎麼能從五個人中脫穎而出,給殿下留下深刻的印象?

手指即將碰到鞋麵的瞬間,唐臻突然轉過頭,第一次正視臉上有傷的白衣少年,語氣平淡甚至有些厭惡的道,“先將他帶下去,什麼時候養好臉上的傷再來伺候。若是養不好,撥去做粗使或送回總督府皆可,不必特意再來問我。”

平安冷哼了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陰鷙,竟然親自動手。

可憐白衣少年再怎麼比同齡人心思多,也隻是因為從小看慣各種無傷大雅的勾當,才顯得膽子格外大。他以為貴人與出入小館的客人沒有區彆,就愛吃這等撒嬌崇拜的路數,哪怕看出他的小把戲,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胡鬨。

權貴人家養個寵兒,豈會連這點耐心也沒有?

可惜唐臻隻會嫌他鬨騰。

為首的白衣少年哭著鬨著被拉走之後,其他人就像是沒了主心骨似的委頓在地,哪怕給唐臻換茶的宮女腳步重些,也能引得他們打個哆嗦,滿眼倉皇。

唐臻見他們知道害怕,點了點頭,溫和的道,“將你們慣常用得順手的家什拿來,耍給孤看看。”

還得從他們身上,找施承善的彆有用心之處。

此話一出,不僅白衣少年直接嚇傻,平安也眼前發黑,險些昏厥過去。

“殿下!”平安忍無可忍,貼在唐臻耳邊道,“那等汙穢之物,怎能青天白日......”

唐臻覺得平安的反應有趣,故意提醒,“現在天色已晚,可不是青天白日。你若是擔心有閒言碎語,我們偷偷賞玩,不告訴彆人就是。”

平安咽下滾熱的唾液,暗無天日的心中忽然開了扇天窗,抖著嘴唇道,“殿下、想、看他們耍什麼?”

望著滿頭墨色長發乖巧束於發頂的太子殿下,平安堅信,以太子殿下的自尊心和臉皮,不可能在賞玩%e6%b7%ab戲時也不介意他在旁邊。

必定是有誤會!

唐臻似笑非笑的解釋道,“我在施乘風的生日宴,見到有身形矯健的白衣兒郎,舞劍還不錯,於是多看了幾眼。也許施承善細致,是真心想要與孤賠罪,所以費儘心思的搜尋來這些次一等的劍童。”

平安的臉色既青且白,深深的垂下頭,幾乎不敢與從小看著長大的太子對視。殿下聖潔如皎皎明月,他竟然用那般肮臟的念頭揣測......如何能對得起陛下?

唐臻也打算放過平安,他剛才的話有意沒有壓低聲音,留在殿中的白衣少年都聽見了這番誤會,臉色羞憤中摻雜著恐懼,悄悄朝遠離唐臻和施乘風的方向移動。

作為殿內僅剩的心態還沒崩的人,唐臻好整以暇的欣賞梁安和白衣少年的窘迫,歪著頭,故作天真的追問,“所以他們不是劍童?”

平安再次陷入兩難的境地,糾結半晌,終究還是沒選擇敷衍太子。

他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沉%e5%90%9f半晌,令白衣小倌去取他們慣用的家什。

且不說大將軍依舊態度曖昧,不肯正視難以見人的心思,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耐心儘失,顯露出禽獸之相。

殿下以至舞象之年,又在年初蒞臨朝堂,親自參政。按照舊例,即使沒有太子妃和側妃,也該有伺候的宮女。

隻是外麵人心繁雜,福寧宮中的陛下更是鞭長莫及,無暇照拂殿下。若是真有小皇孫,無論男女都有可能成為殿下的催命符。

人倫大事的道理,早晚要教給殿下,宜早不宜遲!

再怎麼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平安麵對唐臻時還是止不住的尷尬,隻能長話短說,直接舉起擺在首位的棒槌。

他語氣平波無瀾,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此物用於男子□□之處......嗯,丘股之間,先塗抹藥油浸潤......”

唐臻的眼睛越來越大,依稀透著三分驚恐,“我知道了!不必再說了!”

平安卻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豁出老臉,怎麼可能容忍唐臻退縮?

他仗著魁梧的身材將唐臻困在桌前。出於私心,唐臻越是表現出對男子之物的厭惡,平安嘴角的笑意越欣慰,越要喋喋不休的提醒唐臻,這個物件的具體用處。

具當日東宮的細作。送到各處的消息所寫:

‘施承善送太子五美貌小奴惹惱平安公公,太子又為其與平安公公爭吵,不許平安公公求見。’

京都城外長亭。

岑威明知道按照腳程,岑戎和蘇迪雅要等午時過後才能趕到京都,依舊早出城兩個時辰在此等候。

沒想到宮中的消息送來時,岑戎和蘇迪雅剛好快馬加鞭的停在岑威麵前。他們的心思與岑威相同,寧願路上辛苦些,也想早些見到彼此。

“嗯?”岑戎摟住岑威的肩膀,就著他的手看紙條上的內容,嘟囔了句,“紅顏禍水?”

“美、貌、女、奴?”蘇迪雅也湊過來,以奇怪的口音,認真的念出她覺得是重點的內容。

岑戎麵露無奈,耐心的糾正蘇迪雅的錯誤。

“是美貌小奴,不是美貌女奴。”

“有什麼區彆?”蘇迪雅抓緊岑戎的手臂,笑嘻嘻的問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岑戎卻愣住,再次低頭看向兩指寬的紙條,表情逐漸呆滯,“沒什麼區彆,女奴特隻女性,小奴是還沒長成的半大少年,男女皆可......”

身為從小在地裡刨食的泥腿子,岑戎什麼三教九流的稀奇事沒見過?

然而妻子雖然性情豪放,不拘小節,卻是蒙古部落正兒八經的公主。

正當岑戎猶豫是否還要繼續說下,蘇迪雅已經學會搶答,拍著手道,“我知道了!是藍顏禍水!”

已經默默傾聽許久的岑威張了張嘴,覺得應該為唐臻解釋兩句,笑道,“也許隻是誤會而已,殿下還是孩子心性,不至於......”

“我聽說中原皇帝招侍寢的妃嬪,喜歡令心腹守在外麵。”蘇迪雅好奇的問道,“你有沒有為太子守過......唔唔唔!”

岑戎捂住妻子的嘴,頭疼的道,“這些話我們私下悄悄說,不要在大庭廣眾問。”

岑威不動聲色的拉穩馬韁,自然而然的落在後麵。

通過施乘風的幫助,岑威終究還是在京都找到與他身份匹配的宅子。

如今剛進門的位置高擺祭台,三牲五穀六畜整齊排列。

蘇亞迪和岑戎見到宅中莊嚴的布置,臉上皆湧現難以掩飾的興奮。

“阿弟?”

岑威點頭,從心腹手中接過紫檀木所製的盒子,“這是東宮太子親自寫下的詔書,還有傳國玉璽的印記。”

“誰敢不承認您郡主的身份,讓他先來問龍虎軍的槍。”

第31章 一合一

東宮詔書冊封赤斤蒙古衛哈達的長女為壽康郡主的消息,立刻壓過太子與美貌小奴的傳聞,成為京都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鄭重的宣讀詔書,告祭先祖之後,岑威令人將詔書裝裱,懸掛在花廳正中央。

無論誰來道賀,都能親眼看見詔書和傳國玉璽的印記。

京都岑府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冷清數日的東宮也忽然變得熱鬨起來。

不僅最近神出鬼沒的梁安和胡柳生同時出現,目光微妙的打量唐臻和他身側端茶侍奉的美貌小奴。抱病多日的陳玉也又一次向唐臻展現中醫的奇跡,臉色紅潤,雙目聚神,完全看不出他前日是如何以纏綿病榻,難以起身作為告假的理由。

“臣竟然從未設想過,殿下會如此偏心。”最沉不住氣的人依舊是胡柳生,他神色憤憤,委屈的像是生吞了個苦瓜。

唐臻懶洋洋的抬起眼皮,明知故問,“胡卿何出此言?”

早在答應岑威,親自寫下東宮詔書,給蘇迪雅郡主的封號,他就考慮過這麼做可能會導致的諸多後果。

如果不是利大於弊,哪怕當時想要試探岑威的想法再怎麼迫切,唐臻都不會冒著風險應下這個要求。

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孤家寡人,無論做什麼都要考慮福寧宮中的昌泰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