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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之間都是會互相傳遞消息的,所以昨天晚上安諾一開直播,粉絲數就破千的消息也傳遍了這些主播耳力,包括他的一些偷拍照片。

更是有工作人員直接來攔下他,語氣比起之前好上許多。

“請問是安諾主播嗎?”

安諾:“怎麼了?”

他心不在焉看向餐廳的方向。

如果再晚去,早餐時間段都要過了。

在遊輪上如果過了用餐時間,就不能再去餐廳吃飯了。

工作人員:“你的粉絲數量破千,按照我們遊輪的規定,居住房間可以再往上搬一層了。”

他以為會看到安諾像其他主播一樣欣喜若狂,可抬頭卻發現他的視線甚至沒落在自己身上。

工作人員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是餐廳方向,被太陽曬得黢黑的臉不由得抽[dòng]了一下。

安諾反應十分冷淡:“哦。”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是很喜歡這些工作人員,見到他們來跟自己搭話,內心隱約也有抗拒。

工作人員盯了他幾秒,發現他是真的對升級房間不感興趣,於是從自己口袋裡掏出新房卡給他,不再多言:“那我先走了。”

他走後,周圍很多小主播都露出了羨豔的表情。

安諾還注意到了其中有之前那個長劉海主播的小跟班。

見到安諾看向自己,他深怕之前趾高氣揚狐假虎威會讓他記恨上,立馬低下頭跑開。

看樣子是想去長劉海身邊躲避風頭。

流量在這個圈子裡,就是地位最好的象征。

安諾不以為然,他抬腳往餐廳的方向走,這一次終於沒有人在阻擋他。

他順利來到了餐廳門口,但裡麵卻堵住了一群人,把前麵圍得水泄不通。

安諾不理解:“發生什麼了?”

他隨便拍了拍前麵的人。

那人轉過頭,原是不耐煩不想作答的,可看清安諾的臉後,他還是小聲解釋了一句:“死人了。”

周圍的人臉色有些慘白,可是誰也沒有離開,都舉著手機想直播,拍攝屍體能讓直播間獲得巨大的流量。

尤其是......死得越慘越好的那種。

聽到死了人,安諾反應也不大,他情緒非常穩定地推開了前麵許多人:“讓一下。”

他還是想進去找東西吃。

李三金無意間側頭,剛好看到他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原本拿著手機在直播的手一抖,趕緊上前拉住他:“你怎麼過來了?”

安諾看了眼他的直播間,由於李三金膽子比較大,站得也近一些,直播間難得熱鬨一些。

一些帶著惡意的彈幕飄過。

【主播再湊近一點。】

【這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是招惹到什麼了嗎?】

【船上有臟東西?這不會是人類乾的吧。】

【那可就好玩了,現在這艘船在海上,要是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所有人都得死。】

【這麼多主播都死了,以後血腥視頻誰給我們拍?】

【你怕什麼,隻要暗網還在,就永遠不缺恐怖直播間。】

【打賞*25】

安諾看了幾眼就將視線落到了地上的屍體上。

像是剛從地獄伸出被拖出來的一樣,那具屍體已經徹底沒有人形了,脖子下方的地方,全都比啃食得坑坑窪窪,每一個傷口都有撕扯的痕跡,像是被尖銳鋸齒狀的東西咬過。

沒一個坑都連皮帶肉,露出裡麵白森森的骨頭。

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肉,從破開的肚子裡看,裡麵的內臟等物早就都被吃乾淨了,隻剩下一截短短的腸子被落在那,血淋淋的肋骨敞開著。

唯獨隻有頭顱是完好無損的。

像是故意讓他們看這是哪一位主播。

安諾認出了他就是之前上遊輪之前,和那位西裝男發生過一點不愉快的雀斑少年。

昨天上船之前還鮮活的一條生命,現在已經徹底閉不上那雙驚恐的眼睛。

工作人員遲遲才到來,直接粗暴用白布裹住少年的屍體,上麵的鮮血經過一晚上,乾涸了一大半。

他們就這樣將屍體搬走了,留下兩個人來清理現場。

李三金臉色發白:“等一下,你們難道就這樣把屍體處理了,不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身穿統一製服的工作人員回過頭,舉著拖把麵無表情回答:“屍體是十五分鐘前在餐廳廁所裡發現的,經過我們調查,餐廳食物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請慢用。”

自助餐台上的食物依舊擺放有序,各式各樣的早點有西式也有中式。

有了李三金帶頭,其他人也紛紛發表自己的憤怒:“現在誰還有心思吃東西啊?”

李三金剛想附和,突然覺得旁邊少了點什麼,回頭一看,安諾正拿著個燒麥吃著,同時一臉無辜看著他們吵。

李三金:“......”

除了

他以外,其他人確實沒心思吃早餐了。

雖然經常作死,去各種凶宅和鬨鬼的地方探險,或是玩恐怖遊戲,可實際上他們又矛盾的惜命。

“我就是聽說暗網官方會保證我們的安全,不允許遊輪上有邪祟才過來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就死了人?”

“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們。”

“如果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要申請下船!”

他們可以接受彆人死在那些大主播的算計下,甚至樂得其見。

卻不接受這種沒頭沒尾的死法,因為這代表接下來每個人都有可能會是獵物。

工作人員沒有將那位主播的下船威脅放在心上,他語氣一點起伏都沒有:“非常抱歉,我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他的死因,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的回答讓人感覺到滿滿的怠慢,可除了聽從以外,這些主播也彆無他法。

因為他們知道,鬨著要下船也不過是會讓自己難堪,船現在已經到大海中央,左右都是茫茫大海,除了海鷗會落下,就隻有他們自己。

餐廳的熱鬨漸漸散去,大部分人沒了胃口,都選擇了回房間。

安諾手上的盤子都開始夾第二盤了,他選了個核桃包和花生牛奶,嘴裡吃著甜滋滋的,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李三金:“你不害怕嗎?”

安諾疑惑地看向他。

李三金:“......算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都沒胃口了。”

不等他帶著安諾往外走,幾道熟悉的聲音氣勢洶洶就過來了。

在前麵帶路的是陳茶,他笑得十分諂%e5%aa%9a:“顧哥你看,我就說他一定在餐廳。”

顧德居高臨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居然真的成功了。”

他內心警鈴大作,從昨天晚上得知他沒有被趕出來後,他就一整晚沒有睡得安穩。

深怕安諾入了王總的眼,反過來把他的榜一給搶了,這還是他親手把人送進去的,簡直是有苦也說不出話。

小莓看出了他心中所憂,所以一大早上就過來教唆他來給安諾使絆子。

陳茶更是比其他人都更不想看到安諾過得好。

顧德比他們都沉得住氣,他突然笑了:“昨天晚上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安諾:“我為什麼要生氣呢?”

他反問道,眼神明亮清澈。

落在有心人眼裡,這便是在反諷了,似乎在嘲笑他們看笑話不成,反而成了他的好事。

幾個人臉上神色各異,隻有顧德依舊表情不變,他再次朝安諾發出橄欖枝:“我們等下要去頂層的打台球,你一起跟我們過去吧,就當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安諾不會打台球,更對這種遊戲不感興趣,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莉莉絲站在這群人的最後,見到他拒絕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沒跟著鬆太久,很快又被重新吊起。

因為他這一次並不是無備而來,顧德一把抓住了李三金,語氣有些陰冷:“你是他的朋友嗎?”·思·兔·網·

李三金立馬反應過來他想乾什麼,矢口否認:“不是,我們隻是室友關係!”

他著急得想給安諾遞眼色。

顧德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他抓住李三金的手非常用力:“不是也沒關係,既然是室友,你就替他過來進行這場友誼賽吧。”

他故意在友誼兩個字上咬了重音。

李三金臉上血色頓時全無,他的表情非常悔怕,像是在後悔自己一開始不該為了流量去參與那場小遊戲。

即便為此他又漲了幾百粉絲。

陳茶走到安諾麵前,他還沒有徹底和安諾撕破臉,故意用小心翼翼的語氣勸:“如果你不去,李三金會有危險的。”

安諾本身就慢熱得厲害,他對李三金並沒有太多感情,甚至不理解為什麼自己不去,李三金就會出事。

他剛想繼續搖頭,李三金就猛地掙脫了顧德的手,撲到安諾身上:“安諾,你幫幫我,就跟我一起去吧,求你......”

最後的聲音都帶上了哽咽。

莉莉絲隱晦地朝安諾搖頭,示意他拒絕。

李三金抓住安諾衣服非常用力:“求求你。”

“......”安諾慢慢眨眼,“好吧。”

顧德臉上的笑容頓時真了不少,他單手插兜:“那就走吧。”

安諾跟在他們身後,用手機發了幾條消息。

莉莉絲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

現在發消息還有什麼用,給誰發都沒用了。

從他答應顧德的那一刻開始,就是掉入了陷阱裡。

可她不能站出來阻止,隻能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和平常沒什麼區彆。

很顯然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看到安諾發消息,誰都沒有製止。

認為他一定完蛋了。

他們來到台球室,這裡的人並不多,見到他們一群人走過來,乾脆把最中間的台球桌讓給了他們。

顧德讓他們收拾好,拿起杆子有模有樣擺了個姿勢,那杆子對準白球打出。

非常漂亮的一杆開球,看得出來他對台球頗有把握。

手底下一個小主播立馬往安諾手上塞了一杆:“隻是隨便比比玩,你來跟顧哥打吧。”

安諾完全不了解台球的規則,他一臉茫然看著手上的杆子。

顧德嘴角往上揚起,眼底的惡意再也藏不住:“比賽沒有懲罰也不好玩吧,這樣吧,輸的人就把那邊的酒全喝了。”

所有人順著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吧台上居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烈酒!

那些酒如果全讓一個人喝下去,就算不會酒精中毒,也足夠好受。

在輪船上出了事也隻能做一些應急設施,沒有辦法急救。

完全就是奔著要整死他的念頭而去的。

莉莉絲:“顧德你......”

她隻說了三個字,就看到自己直播間彈幕滿屏刷著【快點】。

他們都在期待輸家出現。

而她已經走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