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內想出你所要更改的規則。】
安諾想了一下:【將這條規則修改成我可以指定下一個進入的夢境。】
隻要他帶著賀長殊他們去孕婦的夢境看看, 遇到了那個鬼童,他們就明白了。
【本次修正成功率為百分之十五。】
隻有百分之十五?
不等安諾反應過來,係統冷漠的聲音快速響起:【非常抱歉, 此次修正失敗, 祝您平安。】
說完它便沒了聲音。
安諾垂下頭, 有些喪氣。
除此之外, 他沒有彆的辦法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把容器的線索告訴給賀長殊了。
他以為自己把這點小情緒隱藏得很好,殊不知在賀長殊眼裡看來, 他的低落再明顯不過了。
像是受了某種委屈,如果有尾巴的話,此刻都要垂下來了。
賀長殊:“累了嗎?”
李璟也看了過去。
被兩個人一起盯著,安諾沒有察覺到氣氛中的一絲火藥味。
他搖搖頭:“不累,我們去下個夢境看看吧。”
李璟:“可以休息一會。”
賀長殊似笑非笑:“李隊長很關心我的人?”
李璟:“他是你的隊員,也是監管局的人,都是隸屬於本部的人。”
言外之意,他這個領隊不用管太寬。
李璟在監管局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賀長殊第一次看他也會講出這種話。
他微微一笑,輕敲手指:“如果隻是隊裡普通監管員倒是沒什麼,但......”
他之前不願意告訴李璟這是自己的私人顧問,除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私人顧問跑出來當保安以外,還有另一層顧慮。
之前他帶著安諾在監管局裡走了一圈,流言蜚語便覺得他和自己是有另一種關係,他不希望有更多人誤會。
他倒是無所謂,貼在他身上的標簽多了,就怕委屈了安諾。
李璟:“什麼?”
不等賀長殊開口,安諾後知後覺微微仰起頭顱,精致的眉眼微動,流露出一絲迷茫:“什麼普通的監管員?”
他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嗎?”
李璟:“嗯。”
安諾目光澄澈,十分坦然:“我不是啊,我是賀隊的私人顧問。”
兼被監護對象。
李璟瞳孔縮了縮,總是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你是他的私人顧問。”
安諾走到賀長殊身邊,看著他,又歪歪頭:“很奇怪嗎?”
當然很奇怪。
青年怎麼會是他的私人顧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要比他想象中更加親密。
他可以因為想追求01的監管員想辦法和他貼近關係,卻不能去追求彆人的私人顧問。
私人顧問不僅掌握著一個領隊的各種詳細資料,甚至更細心的私人顧問會照顧平時的飲食起居,是完全心腹的存在。
領隊需要完全信任自己的私人顧問,才能無後顧之憂去出行各種任務。
私人顧問也是各領隊向上方請示的重要媒介。
所以沒有哪個領隊會希望看到自己的私人顧問和彆的領隊走得近。
監管局之間的權錢利益糾纏太過複雜,需要防的不僅僅是外敵,還有來自內部的背叛。
李璟慢慢收起了臉上不妥當的表情,他看向賀長殊,鄭重其事:“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此事。”
他有聽說過一向不需要私人顧問,事事親力親為的01領隊居然自己找了個私人顧問,卻沒想到原來那個流言中的人一直就在自己眼前。
他這幾天原來一直在關注著賀長殊的私人顧問,難怪他會不高興。
賀長殊挑眉:“無妨。”
他看向乖乖站在自己身邊的青年,這次沒忍住抬起手摸了摸頭。
安諾:“唔?”
他怎麼覺得監護人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好了許多。
...
“嫉妒嗎?他進入監管局才幾天,兩個領隊都格外關注他。”
“他長得比你好看,現在人緣也在你之上。”
“A級咒器持有者又如何,你隻是個勉強從B+提升上來的弱A,他什麼都不用乾,光是頂著賀隊的私人顧問這個頭銜,就可以地位在你之上。”
聽著這些腦海中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話,蘭奇手指漸漸抓握,愈發使勁,幾乎要把自己的床鋪給抓破。
他今晚沒有入睡,被下令和陳俞羽一起清醒著注意小區一舉一動。
他們用物業找了個修整補漆的借口將那小廟關起,為的目的就是不讓居民發現。
不過這個舉動已經引起很多居民不滿,留給他們找容器的時間不多。
正常時候的他也許還會稍微顧全大局,把這件事告訴一旁一起注意看守的陳俞羽。
可他對安諾的不滿通過幾天的堆積,再加上進入過邪廟後被感染的負麵情緒,此刻被腦海中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一挑撥,居然真的殺意漸濃。
他看向一旁捧著本書安靜看著的陳俞羽,知道他聽不到那道聲音,放鬆了原本緊繃的身體,避免被看出端倪。
腦海裡邪神見他沒有喊叫出聲,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祂現在被困在陸小小的迷宮裡,本體又正在虛弱期,必須打入敵人內部尋找一個幫手。
一開始,祂確實盯上的是安諾。
畢竟從第一個晚上發現無法形成他的噩夢時,祂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同類。
雖說都是靈異,但祂是由鬼怪邪神傳說中滋生,連人形的本體都沒有。
而這個擁有人形的愚蠢家夥,居然和人類混在一起。
祂就改變了心意,決定換個目標下手。
到時候把他和那些人類一起當做貢品吃掉便好。
邪祟不需要同伴,隻有弱小才喜歡抱團。
蘭奇還不知道自己連當個棋子,都隻是因為看中他的意誌最不堅定。
同樣和他一起入過廟的陳俞羽,對方意誌比他堅定,被放大了負麵情緒後也不過是變得比平常沉默。
隻有他的嫉妒那麼醜陋不堪,正好是邪神最喜歡的
。
邪神繼續引誘:“你比他更早認識賀長殊,憑什麼他一來就和賀隊那麼親密,那之前轟轟烈烈追求過賀長殊的你又算什麼?”
“隻要安諾在監管局呆一天,以後你都會淪為笑柄。”
蘭奇低下頭,神色愈發扭曲。
之前安諾沒有出現之前,他還可以給自己找借口,譬如賀隊不喜歡男的。
可現在他曾經說過的話,都變成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他怎麼能不對安諾產生憤恨。
【你想幫我?】
終於在邪神不斷的挑動下,蘭奇在心中回複了祂。
成功了。
在誰都看不見的地方,邪神本體跳動速度加快了兩拍。
“很簡單,隻要利用你的咒器能力,徹底毀了他不就行了......”
...
在另一邊夢境。
一晚上的時間,讓他們作為旁觀者經曆了五個人的夢境。
卻並沒有窺見任何容器的線索。
安諾有些著急。
他知道線索就藏在那個孕婦的夢中,可他無法親口說出來。
甚至那個孕婦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容器也許就藏在她家。
直到最後清醒,他們都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剛好進入那個孕婦的夢中。
安諾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縮在監護人懷裡睡覺。
男人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眸中有金光流轉,就這樣和他靜靜對視著,兩個人之間姿勢親密無間。
賀長殊罕見的感到了幾分不自在,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安諾已經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了。
睜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他半響,不高興了。
安諾推了他一下:“你為什麼要把我當做抱枕?”
完全是惡人先告狀了。
賀長殊:“昨天晚上你睡著了自己滾進來的。”
安諾不信,他睡眠姿勢一直很穩定,才不會亂滾來滾去。▲思▲兔▲網▲
監護人肯定又在欺負自己了。
他昨天睡前還把自己當做壽司卷滾起來,睡著後就把他當抱枕了。
現在居然還倒打一耙。
安諾不穿拖鞋就跑下床,氣咻咻跑去刷牙。
賀長殊跟在身後起身,順手抓了把頭發,將垂下來的額發又弄了上去,露出鋒利的眉眼:“怎麼個子不大,脾氣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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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調笑。
安諾一下子炸了毛:“你說我矮?”
同為男性,他的身高和接近一米九的賀長殊比起來,確實不高。
一下子就踩中了安諾的痛腳。
身為怪談,他也是有審美的。
比起自己人形的樣子,他更喜歡的是長成賀長殊這樣的,一舉一動都有雄性荷爾蒙的氣息,光是站在那裡,腿長肩寬就能吸引眾多仰慕的視線。
見自己把人惹得更生氣了,賀長殊熟練的開始順毛:“你等下想吃什麼早餐?”
這招今天居然不管用了。
安諾用毛巾擦了擦臉,非常沒有殺傷力的透過鏡子瞪了他一眼。
“我要去上班了。”
賀長殊感覺自己像是被貓撓了一下,不僅不痛,還想伸出手捏了一下肉墊。
隻是再逗就真的要生氣了。
邪神的本體還在陸小小的迷宮裡。
現在放安諾回去保安亭,他也終於能放心,於是便任由他走。
一路走到樓下,安諾臉上表情微微變了變。
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去探查一下容器的好機會。
他將自己的第一懷疑目標放在了趙瑤身上。
這個小區裡還未曾有過生育的單身女子就隻有她一個。
可如果她隻是隱瞞了自己的過往才來到這個小區的也說不準。
時間是能對得上的。
那孕婦失去自己小孩的時候也才二十多歲。
而趙瑤今年三十多歲。
十年的時光足夠她隱藏自己的全部過往。
安諾走到趙瑤家門口,又停下了。
裡麵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她應該是出門去上班了。
那鬼童如果真的和趙瑤有關,他現在過去就是在羊入虎口。
安諾站在趙瑤門口,猶豫半響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沒有選擇單獨行動。
他數著樓梯又往下走,想著怎麼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讓賀長殊過來看看,突然眼前出現一道陰影。
大嬸站在他麵前,臉上笑得有些褶子:“你怎麼過來了?”
她不喜歡趙瑤。
自己也沒有理由來找趙瑤。
安諾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明自己的來意才不會被懷疑。
大嬸給他找了個台階下:“是來找我做客的吧。”
她高興地一拍雙手,身上的肉都跟著顫了顫。
“剛好啊,我今天想給我兒子燉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