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經開始進行。

他們能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和一個女人爭辯著什麼。

兩個人都看不清神色。

這一次安諾沒有使用自己的異能去打破規則,所以他們隻是旁觀者的視角。

男人和女人吵架吵到一半,突然抑製不住的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往她頭上砸去。

女人發出尖叫:“王剛你瘋了!你要打死我嗎?”

她眼裡浮現憤怒,甚至想用指甲去抓他的臉。

而王剛粗聲粗氣:“我打死你這個臭女人!”

女人的頭被煙灰缸重擊,她覺得額頭有些癢,伸出手一摸,是文溫熱的鮮血。

“啊!”

她的憤怒被害怕取代,下意識捂住頭要逃跑。

王剛不打算放過他,情緒上頭後,他根本想不起一點夫妻情誼,把自己的妻子視若仇人。

他抓住女人的腿拉回來,再次用煙灰缸砸她。

安諾:“這是王剛的夢?”

李璟:“

王剛是誰?”

安諾這才想起來他不認識,大概把他和老婆離婚後喜歡家暴王小誌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李璟靜靜聽著他說話,眼底滿是專注。

他想站到安諾另外一邊,不過才剛抬腿,就和賀長殊看似無意的擋住了。

兩個人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瞬,氣氛有種微妙的變化。

安諾沒注意到這些旁的,他突然發現有個房間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一個小孩正透過那條小縫,一直關注著外麵的動靜。

那小孩看身高,要比現在的王小誌矮小,又看不清臉,可當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媽媽時,安諾一下子就確定了,他就是王小誌。

是還沒有因為父母離婚變成單親家庭的王小誌。

他哭著抱住父親的一條腿:“爸爸,你不要打媽媽了。”

王剛根本沒有理會這個兒子,他見到妻子滿頭鮮血,終於放下了煙灰缸,最後一點保持的理智就是怕真的把她打死了,他擔心自己殺人要去坐牢。

如果是單純的家暴,難不成還能給他判刑?

王剛仗著這點肆無忌憚,放下煙灰缸後改用踹的。

一下又一下踢在女人身上。

王小誌哭著想替媽媽擋住,可渺小的身軀最終還是被趕到了一邊。

賀長殊:“這不是王剛的噩夢,是王小誌的噩夢。”

看來就算隻是個孩子,也難逃邪神噩夢的摧殘。

如果一個人每天晚上夢到這些痛苦過往,長期以往下去,怕是大多數都要瘋掉。

王小誌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是正常的,代表他是進入過廟裡的。

安諾:“王小誌也是信徒嗎?”

賀長殊:“不,那天我們取出神龕的時候他就在場看著,反應很正常。”

這也是他當時選擇讓王小誌跟去的另外一個原因。

一種變相的試探。

發現他們在對神像做大不敬的事情後,這個孩子的第一反應是不解和迷茫。

並沒有任何憤怒。

如果是信徒,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這麼做。

這廟就在小區,進入過也是很正常的。

賀長殊:“赤子之心可貴,那邪神是無法催動孩童成為信徒的。”

家暴結束後,場景發生了變換。

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們跟著王小誌的視角來到了離婚登記處。

再然後又看到了女人收拾行李,選擇離開這個家。

一開始女人鬥爭過,她想要王小誌的撫養權。

可惜沒有存款也沒有工作,最後王小誌還是判給了王剛。

王小誌的夢境就結束在母親拖著行李,離開自己視線的那一刻。

這對於還年幼的他來說,便是這輩子經曆過最恐怖的事情。

隻不過諷刺的是,現實中的王小誌跟著父親,過得居然還不如這個噩夢裡的他。

仿佛現實對他來說才是真正剛開始的噩夢。

這個噩夢便這樣結束了。

他們作為旁觀者,被驅逐了出來。

又重新站在了無儘走廊之上。

安諾覺得有些奇怪。

不管是陸小小的噩夢,還是王小誌的噩夢,作為旁觀者都是不會被發現的。

可為什麼那天他在那個孕婦的噩夢裡,單單就被那個鬼童盯上了。

它的存在,為什麼能越過夢境的空間,看到自己。

甚至觸碰到他。

有個詞在腦海中閃過,安諾瞳孔縮了一瞬。

如果要找個解釋,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它和容器有關。

可他不僅沒有證據,也不能跟監護人提起這件事。

這份猜測被壓在了心底,他跟著賀長殊他們又選擇了一扇門進入。

沒想到這次運氣很好,他們隨便推開的門,居然就是林伊的噩夢!

一開始,安諾差點沒認出來這個人就是林伊。

因為他看上去實在是太不修邊幅了,穿著洗得發皺的衣服在房間裡抓耳撓腮地在寫歌詞。

安諾湊到他旁邊,看他寫的歌詞。

全都是一些沒什麼意義的詞,為了押韻強行拚湊在一起。

和他火起來的時候那些原創歌,完全是不像是同一個人能創作出來的。

他的房間裡,都是高高堆起的方便麵。

甚至買不起價格貴一點的碗麵,一箱箱都是袋裝最便宜的牌子和口味。

他們三個人,就這樣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了一整天的歌詞。

直到最後天黑了,他突然停下筆,一臉興奮地抓起這張紙:“這次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為了說服自己,他甚至說了兩遍,然後才打開手機連續發了幾條微信。

手機都是老型號的,屏幕摔碎裂成一條條也舍不得換。

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回複,林伊有些焦急,選擇撥通電話去找人。

電話很快接起,他臉上笑容還來不及擺出,一陣劈頭蓋臉的怒斥就傳過來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寫的歌完全不行!”

“當初簽你還是看你音色挺清澈,以為你有靈性,誰知道寫詞寫歌都這麼平庸,翻唱也不火,有空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還不如想想怎麼營銷讓微博多兩個粉絲。”

林伊被罵習慣了,他堅持道:“經紀人,這次的很不一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再次傳來譏諷:“反正再過兩年,你的合同就到期了,到時候就彆想著來娛樂圈了,這個圈子現在行情也完全不如從前了,幾年了你都沒火起來,現在更彆想了。”

林伊放下手機,臉上表情因為痛苦而變得猙獰。

他把自己寫了一整天的歌詞撕碎,嘴裡神經兮兮問空氣:“為什麼我不能火?為什麼受到萬眾矚目的不能是我?”

狀若癲狂的話不斷在這個小房間裡循環。

安諾看著他,不由得想到一個詞——走火入魔。

他這幅狀態,非常不對勁。

賀長殊:“我看過林伊的生平調查,他是在半末世開始前就和經紀公司簽約,不過那時候就不火,除去買來的數據後,真實的粉絲數量不到兩千。”

這個數據完全連個小網紅都不如。

安諾懵懵地看向他,認真聽著。

李璟:“可是在半末世之前他還有一份酒吧駐場的兼職。”

安諾又看向他,聽他說話。

在這麼清淩淩的目光下,李璟不自覺站直了一點:“可是半末世後那酒吧出事倒閉,他就沒有再找工作了。”

安諾歪頭:“為什麼?”

“我覺......”

賀長殊:“應該就是那時候被邪神抓住了空子,為了不做噩夢隻能去廟裡祭拜,而進廟就是情感被扭曲的主要導火線。”

李璟講話被賀長殊打斷,他皺了皺眉,看著安諾再次扭頭,那專心致誌的眼神從他身上又回到了賀長殊身上。

應該是他想多了,賀隊不是這麼幼稚的人。

賀長殊麵不改色:“我原本想著,祂是通過噩夢來催生人們心中陰暗麵的,不過這麼看來,噩夢隻是祂為了逼迫人們入廟產生信仰的助力。”@思@兔@在@線@閱@讀@

真正會被困在夢中求而不得的人,才會選擇入廟。

作為監管員,天生擁有高於常人的天賦,以及經曆過專門訓練,一個不注意都會在噩夢中循環難以脫身。

更彆提這個小區裡的普通人了。

安諾:“可是做了噩夢,為什麼不選擇搬走?”

明明有更多解決的辦法。

半末世到來後,再去祭拜邪神,自己不覺得晦氣嗎。

人類明明是膽子很小的生物。

李璟:“是他們不想搬走。”

不等安諾看過去,賀長殊又接著開口了:“一開始可能想過,但如果祂給了點甜頭呢?”

李璟:“......”

再次被搶了話頭。

哪怕是從未談過戀愛的榆木腦袋也看出來了。

賀長殊確實不喜歡他和安諾講話。

就算是他是安諾的領隊,也沒有道理拘束著他。

他隻是在公平競爭,想和他先變得熟絡。

李璟低咳一聲,把他們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林伊火得太突然,前後反差太大,一定是就是這麼被誘惑,嘗到火了以後的甜頭,最後一步步答應成為祂的容器。”

安諾:“嗯,我也這麼覺得。”

他笑了一下。

因為這個笑容,兩個男人同時陷

入片刻安靜。

第53章 成精的第五十三天

安諾嘴角微微收斂, 眨了眨眼:“怎麼了?”

賀長殊:“沒有。”

他下意識想伸手用力揉一下青年,可看到李璟在旁邊,這手便又收了回去。

這個夢境很短暫, 相比起其他的夢境, 並沒有多少血腥或暴力, 隻是在裡麵講述了一個青年碌碌無為求而不得的前半生。

對於林伊來說, 他之前所生活的每一天,便是和身處在噩夢之中沒有區彆,所以才輕易被邪神蠱惑。

他當真以為邪神隻是需要信徒。

可卻未曾想, 信仰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而最終祂還是會以殺戮為樂。

哪怕是曾經身為容器的林伊,在他的夢中也並沒有出現可以看到旁觀者存在的邪祟。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猜測, 在又經曆了其他人的夢後,安諾幾乎可以確定。

那個容器應該是和那天突然出現在孕婦夢中的鬼童有關。

即使有了這個推測,在沒有帶賀長殊進入那個孕婦夢中的時候,他還是不能說出來。

不然無法解釋他為什麼在第一天入的不是自己的夢,而是彆人的夢。

安諾摸了摸手腕上的東西:【係統, 在嗎?】

【歡迎使用規則修正係統。】

冰冷的機械音回答了他的問題。

【夢境的規則是每個舊日夢境都是隨機觸發的。】

【鑒定中。】

【鑒定結果為正確, 請在接下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