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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血契的普通人都可以利用。”

安諾歪頭:“非和平手段?”

“比如,契約者突然的死亡。”賀長殊沒有試圖將話說得委婉。

安諾的小腦袋瓜轉得非常快:“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那位監管員死亡後撿到了他的咒器,並且利用他的咒器殺死了夏晴雨?”

事情的真相可能更加殘忍。

也許這位監管員一開始就不是落單,而是發現了雕像想要殺死某個學生,在周圍沒有援助的情況下挺身而出,導致了自身的死亡。

被他解救下來的學生,撿走他遺留下來的咒器逃跑了。

隻是現在死無對證,當初事實如何他們已經無從得知。

賀長殊:“沒有能力的普通人,強行使用咒器最後一定會被反噬。”

白荷花不愧是03部隊非常出名的精英,此刻再難受,也一直關注著他們的對話,聞言立馬給出了關鍵線索:“正一的咒器能力是【催眠強製】,可以催眠人做出很多正常人體做不到的事情。”

這個異能看似對靈異沒有什麼傷害,隻能催眠人類。

實際上正一使用異能時,催眠對象都是自己,這樣他就能在對劇中發揮出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

而這樣的咒器能力,毫不意外%e5%90%bb合了夏晴雨的死因。

賀長殊看向安諾,引導似的問:“能想到是誰嗎?”

他看著安諾,就像在看一隻唧唧叫的小鴨子,撲棱著毛茸茸的翅膀想要成長。

而這隻黃嫩嫩的小鴨子也沒有讓他失望,在思索了片刻後,安諾給出了一個名字。

“陸婷婷。”

安諾又說出了自己猜測的理由:“我不知道你說的反噬具體是指什麼,可那天我們去宿舍找她時,她看起來很奇怪。”

明明是大夏天的,卻在畏寒。

前一天看起來還活力四射,那天過去時,他幾乎不敢認出這是同一個人,皮膚都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好幾倍。

死去的是夏晴雨,她卻崩潰了。

儘管在她逼真的演技下,他一開始確實順著她話裡話外的汙蔑懷疑了許嘉蕾,可現在看來。

她的崩潰不像是害怕,更像是一種殺了人後後知後覺的心虛恐慌。

如果真的有證據說明是許嘉蕾最後見到夏晴雨的,她這麼害怕,又何須等到彆人來敲門詢問。

自己就可以主動說出來求助了。

把自己的推理都說出來後,安諾被用力摸了摸頭,呆毛東倒西歪。

“嗯。”賀長殊勾了下唇角,“很聰明。”

從不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那是高三四班的學生接到消息後陸陸續續趕來。

他們恢複了大部分記憶,也記起了那些曾經和他們當了兩年多同學的朋友。

有人害怕有人哭泣。

許嘉蕾衝了過來,她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直接上前抱住屍體,眼淚再也無法抑製的大顆滑落。

從一開始的抽泣,到最後的嚎啕大哭。

賀長殊已經習慣了這幅畫麵。

他處理過太多靈異事件,當著他麵死掉的受害者最小才三歲,他的父母抱著那小小的屍體哭到都呼吸過度。

也曾處理過上萬人集體死亡的靈異事件,他站在廣場上看著遍布堆起的屍體,一言不發抽著煙。

因此也被一些年輕的小輩在私下罵過沒人性。

自從那次紅月廣場事件後,他就再也沒碰過煙。

賀長殊將視線投到了人群最後的矮胖校長身上,聲線十分冷淡:“監管局要暫時關押你,以瞞報靈異事件的罪名送你上審判庭。”

審判庭是監管局另一個分支,權力淩駕於現代法庭之上。

校長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他知道自己的職務徹底保不住了,甚至還有躲不掉的牢獄之災。

賀長殊轉過身,剛邁開兩步,衣角就被人輕輕拉住了。

他回過頭,撞入一片澄澈的星眸。

明明眼前的男人沒有表現出任何低落的情緒,看到自己不同隊的同僚死後,也沒有多少反應。

安諾就是覺得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他不會安慰人,於是憋了半天,也隻是怯生生問道:“我有點害怕,可以抓著你走嗎?”

第29章 成精的第二十九天

安諾撒謊了。

他其實並不害怕, 隻是想讓賀長殊回頭看看自己。

男人果然停下了,用寬厚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呆毛。

本來不明顯的呆毛,一下子立了起來。

看起來有點傻。

賀長殊忍不住挑眉, 把乾壞事的手收回。

安諾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呆毛做了什麼, 他看到賀長殊心情好了, 忍不住也對他笑了笑。

這個笑容像是有一片輕飄飄的羽毛落下, 落在人心上時會很癢,又有些灼燙。

賀長殊移開了視線,聲音有幾分低:“走吧。”

他們來到了女生宿舍樓, 強撐起精神的白荷花跟著他們一起過來。

到底是見識過風浪的人,她此刻的臉上看不出多少脆弱,有的隻是悲憤。

他們三個一起過去, 很快抓到了躲在宿舍裡的陸婷婷。

陸婷婷打開門看到是他們的時候,穿著厚重的衣服衝了過來,從袖子裡伸出來的手十分冰涼:“你們抓到凶手了嗎?”

隻是過去了一個晚上,她看起來活像是又老了幾歲。

眼下的青黑太明顯,像是眼眶都凹陷了下去, 頭發緊緊貼著頭皮, 皮膚透露著一股不健康的慘白, 看起來躺了很久,又一夜未睡。

任誰看到也無法將她和因為朋友死亡傷心過度聯係上。

更像是吸了毒。

白荷花朝她伸出手:“把東西交出來。”

陸婷婷臉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看起來像是幾乎要當場呼吸過度暈過去。

大喘氣幾聲後, 才緩過神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還在嘴硬。

白荷花沒有給她太多表演的空間, 直接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你確實是夏晴雨最好的朋友, 所以你才能知道她手機的解鎖密碼, 利用她的聊天軟件給許嘉蕾發消息。”

可惜她還是低估了許嘉蕾的內向,她根本沒有前來赴約。

但是使用出的催眠無法

取消, 夏晴雨還是按照計劃死了,被這個懷表催眠後,手腳軟得像是麵條,站在天台上跳著舞活活掐死了自己。

沒有了替罪羔羊的在場證明,她隻能試圖用撇腳的謊言去欺騙眾人,想讓他們把懷疑放到羔羊身上。

安諾:“你很冷嗎?”

從他們一進來,陸婷婷身上就不斷在冒冷汗,手腳不停哆嗦。

陸婷婷:“不、不冷,現在可是夏天。”

這麼說著話的同時,她還在不斷縮著脖子,看起來絲毫沒有說服力。

“你已經被反噬了。”白荷花說話毫不客氣,“現在把東西主動交出來,去審判庭的時候也許還能輕點發落。”

不過審判庭不比普通法庭,遇到殺人案件時,都是一命還一命。

果然聽到審判庭三個字後,陸婷婷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垮了:“不!我隻是殺了她一個人,為什麼要去審判庭?!”

她還是個學生,如果隻是去普通法庭,也許隻需要坐幾年牢,再讓父母多花點錢和解,去了審判庭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你是用咒器殺的,撿走咒器不上交,甚至利用咒器做壞事,這些都是重罪。”

白荷花不再和她多言,直接鎮壓住了她,從她捂得嚴嚴實實的兜裡找到了一個懷表。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它現在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詛咒的力量,看起來和普通懷表沒什麼區彆。

“......就是這個。”白荷花將懷表攥得很緊,手指都發白了。

如果當初陸婷婷撿到懷表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報,是不是他們也不會把死去的正一遺忘那麼久。

儘管知道這可能是遷怒,她還是止不住對陸婷婷產生恨意。

白荷花忍了忍,才沒有對陸婷婷使用暴力。

她收回手,冷眼看著陸婷婷摔在地上。

陸婷婷抓著自己的頭發撕扯尖叫:“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從小到大,她就長得比我好看,人緣比我好!就連上了高中的成績,她都是第一名!”

安諾:“可你是第二名,也很厲害了。”

陸婷婷愣了一下,用力抓住頭發的手停下,似乎沒想到會有人記得自己的成績排名。

安諾想到了那個沒有夏晴雨的裡世界。

在那裡麵,陸婷婷成為了年級第一。

可是她看起來並不開心,在裡世界的晚自習裡獨來獨往。

很快,陸婷婷冷笑一聲:“就連我喜歡的人,也喜歡夏晴雨,宋青每天都在借著抄作業的借口和她講話。”

說到最後,陸婷婷神色十分癲狂:“她不是受到追捧嗎,那就讓她在萬眾矚目下自殺,這是最......”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趕來的後勤部人員製住了。

安諾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歪了下頭。

人類的情感果然很複雜,同樣是友誼,夏晴雨和許嘉蕾走上了完全不一樣的路線。

穿著統一作戰服的後勤人員朝他們小跑過來,快速抬手敬禮:“您辛苦了。”

賀長殊微微頷首。

後勤人員猶豫了一下:“請問......”

白荷花插嘴:“這次是他們收錄的。”

她語氣十分不耐煩,說完就轉過頭不再看他們。

後勤人員趕緊記下:“好的,那麼這次收錄的咒器會記在01作戰隊名下,01的隊員擁有優先配對權。”

說完一溜煙的趕緊逃離這個氣氛有些微妙的現場。

安諾:“他為什麼跑那麼快?”

他左右看了看,更加迷茫了。

學校裡的靈異事件不是都解除了嗎?

賀長殊:“不知道。”

聞言,白荷花微妙的看了他一眼。

人家怕的是誰,他心底不清楚嗎?

賀長殊:“安諾,你先去車上等著我,我讓他們放了飯在車上。”

“好哦。”安諾高高興興的走了。

目送著人走遠,白荷花皺起眉:“你以後不要再把他帶到現場來了。”

她其實還是有些在心底害怕賀長殊的。

不過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白荷花:“我不想再看到02曾經領隊出現過的慘劇了。”

她的話聽起來依舊那麼不客氣。

賀長殊低頭解下一顆袖口,沒有回應。

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無奈。

明明是這個小家夥自己找過來的。

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隨便把人撿走帶回家,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決定。

真的會有這麼笨的怪談嗎。

...

對於他們之間簡短的談話,安諾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