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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大巴車也抵達了何棠江的目的地。何棠江跳下大巴,看著眼前那座冰雪融化後的偉岸山峰。

“那是我非去不可的地方。”韓崢說。

這就是這一次要挑戰的山峰嗎?何棠江心想。

“喬戈裡峰。”

“富士山。”

作者有話說:

有獎競猜,去了K2的韓崢還會回來嗎?

以為書名被和諧了就可以大意輕心嗎,天真的年輕人。

韓崢:我做G也不會放過你的。

阿歪:???拿起鍵盤,啪啦打字【韓崢(看向糖漿):我做GAY也不會放過你的。】

糖漿:喂!

77 ? 東京篇(五)

◎開山儀式。◎

何棠江抵達富士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山下挖了一把土,裝在剛喝完的飲料瓶裡。

“這是做什麼?”

一同前來的小夥伴問他。

“紀念品。”何棠江說,“我想,每去一座山峰都將山下的土壤收集起來,等收集到一百份土壤的時候,就用它們做一個陶瓷紀念品。”

“沒想到你這家夥還這麼浪漫,要送給誰?”

何棠江搖了搖頭,“不知道,還沒想好。”

其實這個想法,是他剛剛在新乾線上才想出來的。他想,每次完成一座山峰的攀登後,如果能留下點什麼就好了,既然山是帶不走的,那麼屬於山的土壤是否可以帶走一些呢?如果能將這些帶在身邊,是否也能將攀登時的好運一起帶到下一次攀登時?

何棠江剛收集好土壤,那邊領隊就開始點名了。

“我們先在附近的旅店休息一會,下午一點集合,你們的裝備都帶了嗎?”領隊老李問。

“帶了!”

三個人一同回答道。

老李點了點頭,說:“那就好,要是忘記帶,可沒人能給你們補上。”

何棠江他們三個人分彆來自不同的戶外項目,使用的裝備也不儘相同,練攀岩的那位小夥伴還好,裝備基本和何棠江差不多,但是練習鐵人三項的小夥伴的裝備就和他們相差很多了。他這次來日本,甚至將自己的公路自行車也帶了過來。

“李老師,現在還不能告訴我們富士山的活動行程嗎?”

領隊老李說:“這個很重要嗎?”

“至少知道了行程,我們也知道該準備些什麼。”

“需要做好準備的永遠是你們的身體和精神。”領隊老李說,“關心多餘的事,隻會分散你們的心神。”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這麼神秘,到了現在還不能說?

既然如此,他們就隻能等到下午了。三人正要往旁邊的旅店走去,何棠江被喊住了。

“何棠江。”

“怎麼了,老師?”

領隊老李看著他一會,欲言又止。最後,他隻開口問。

“你喜歡登山嗎?”

何棠江握緊手中的瓶子,認真回答。

“這麼問沒有意義,老師。我熱愛登山。”

真像。

領隊老李看著何棠江的背影,不由得又感歎了一句。昨天也有人,對何棠江做出了一樣的評價。

……

“他長的真像他。”

“哪裡,他明明像他母親。”

“我是說眼睛。”

兩個中年男人坐在房間裡,談起事來,就免不了開始懷舊。

“他的眼睛像。那裡麵裡藏著一團火,隻有遇到喜愛的事物時那火才會熊熊燃燒起來。”張博用右手拿下香煙,看向坐在對麵的老夥伴,“我第一眼就認出他。我記得何山的那雙眼睛,他們倆一模一樣。”

這是出發前往富士山的前一晚,張博和領隊老劉待在隻有他們兩人的書房裡,討論著明日的計劃安排,可說著說著話題就不由自主地偏到一旁了。

“國內現在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張博撣了一下煙灰,問。

領隊老劉看了他一眼。

“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們。”

“我看他是不希望彆人知道的。”張博說,“那個孩子自尊心強。他不喜歡何山,就討厭彆人將何山與他聯係在一起。”

“不喜歡?”領隊老李想著從禹曉曉那裡聽到的消息,搖了搖頭,“恐怕沒這麼簡單。不過,這就是你那天假裝沒認出他的原因?”

張博與何山曾是莫逆之交,怎麼會認不出與何山有著同樣血脈的骨肉?

然而,張博卻說:“假裝?不,我認識的本來就隻是何棠江,而不是何山的兒子。”

……

下午一點。

何棠江午睡起來,出門去找另外兩個夥伴,卻被旅店老板告知,他們提前一個小時就走了。

怎麼回事?

何棠江摸不著頭腦,不是說好了一點集合一起出發的嗎?

他也沒有找到領隊老李,隻是收到一條短信,短信上載明了一個地址,讓他在一點半之前趕到。何棠江向旅店老板詢問,得知從旅店出發到那裡需要二十多分鐘。幾乎一分都不能耽擱,他邁開步伐瘋狂趕路的同時,心裡也一個勁地吐糟——隻是一次交流會的戶外活動而已,有必要這麼神秘嗎?

二十五分鐘後,當何棠江抵達了人山人海的集合現場,開始懷疑自己是不知走錯了地方。

“何君,何棠江?”

那邊被一群街坊們包圍住的工作人員正拿著照片核對,看見他連忙衝他招手。

“這邊,請在這邊報道,何棠江選手。”

選手?

何棠江心裡嘀咕著,盯著周圍人們火熱的視線,走到工作人員身前。

“請在這裡寫下您的姓名,護照號碼。”工作人員用英語介紹,“一會保安會將您帶到場地內的。”

“這是要做什麼?”

何棠江寫下名,看著周圍烏壓壓的人頭。

“我以為今天隻是一個小小的活動,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請不要在意。今天是富士山開山的日子,這些人都是來等待開山儀式的。開山儀式結束後,他們就會一齊前往富士山登頂,欣賞富士山開山後的第一個日出。”

何棠江回頭看了那近百號人,果然注意到有不少人都穿著專業的登山裝備。

“他們都是登山運動員?”何棠江驚訝。

“不,他們隻是普通的愛好者,有附近的主婦,也有特地趕過來的大學生。大家都不想錯過富士山新一年開山的第一次日出。”

早就聽人說過日本是一個登山大國,登山運動十分普及。然而時至今日,親眼目睹了眼前這一幕後,何棠江才真切體會到登山大國的含義。這不在於這個國家有多少優秀的選手完成了最高難度的山峰的攀登,而是在於民眾對於這項活動的關注與熱情。

有這樣的民眾基礎,也難怪日本能夠培養出許多優秀的登山家與歐美抗衡。

想起國內登山圈的形勢,何棠江歎了一口氣。對比起來,國內登山圈就像是一片荒漠。雖然近些年來,戶外運動逐步被人認知,戶外運動已經成為一個新名詞,但妖魔化戶外運動的風險,冷嘲熱諷那些不幸去世的戶外運動愛好者,也是半懂不懂的外行人帶給這個圈子的傷害。

【不明白那麼危險又不賺錢的事有什麼意義。】

【就是個人英雄主義,虛榮心強,想要出風頭吧。】

【不要自私了,趕緊放棄吧,死了也拖累彆人。】

【這能叫什麼理想,不能給彆人帶來幸福的不配叫做理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關注,不理解,不認可。冷嘲熱諷,橫加乾涉,哪怕隻是想去登山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也要寫上書麵申請,分析種種有利社會,能給他人帶來福祉的偉大理由,得到普羅大眾的許可後才可以。

但是,我登山,和他們有關係嗎?

即便我必須向家人解釋求得理解,但和他們有關嗎?

他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值不值得,光不光榮,有無價值?

何棠江想到這裡,突然有些嫉妒,嫉妒在這片土地上可以自由追逐自己夢想的人們。

“‘江河’!”

何棠江這一想,直到被人拍上了肩膀,在將思緒從越陷越深的螺旋中解脫出來。

“滕吉?怎麼就你一個人?”

何棠江不意外在這裡看到滕吉,而是意外於隻看到他一個人。

保安所劃分出來這片空地裡,加上他和滕吉,一共隻有七八名年輕人,全部都全副武裝,做好了登山的準備。

“不知道,也許他不和我們一組吧。”滕吉聳了聳肩,指著隔離線外的人群,夏爾巴人眨巴著黑皮膚下的一雙大眼睛,“這些人為我們聚集在這裡,讓我想到了夏爾巴的舞蹈節,那時候也是有這麼多人在看我們。”

“為了我們?”何棠江一愣,“他們不是在等待開山儀式嗎?”

“你不知道?”滕吉看向他,“負責開山的就是我們。”

何棠江張了張嘴,又回頭去找剛才那名工作人員,卻早已看不到人影了。究竟是他被人耍了,還是那名工作人員忘記告訴他這件事,已經不得而知。

“我真的不知道。”何棠江苦笑,“我們怎麼開山?”

“下午出發,天黑之前,第一個登頂的人摘下係在峰頂石碑上的紅繩,就算完成了今年的開山儀式。”

“可現在已經兩點了。”何棠江問,“如果沒有人在天黑之前完攀呢?”

滕吉看了他一會。

何棠江隻聽見這個夏爾巴人說:“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真正的競爭對手不是太陽,而是彼此。”

他的語氣裡帶著冷靜的審視,以及躍躍欲試的戰意。

“要比一比,誰第一個登上峰頂嗎?”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師用腦子締盟好麼!兩個深水魚雷~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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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趕上啦,我先去睡覺啦,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見!

78 ? 東京篇(六)

◎山難。◎

富士山並不是一座高海拔山峰,即便是富士山最高峰劍鋒,海拔也不到四千米。然而就是這樣一座山峰,卻是日本最負盛名的登山聖地。

目前,富士山廣為人知的登山路線有四條。因為多年開發的緣故,遊客們最常走的路線上設施已經十分完善,休息處、小吃店,甚至連郵局都有。當然,我們這一次登山,並不會選擇這四條路線中的任何一條,而是而從距離最遠、耗時最長的起點——禦殿場口出發,出發之後選擇任意路線前進。所謂的任意路線,就是不論難度和距離,根據自己的觀測判斷出的能最快抵達劍鋒峰頂的路線。

這在考驗每個人對富士山地形的判斷,像是一次On-sight攀岩,觀察的機會隻有一次,需要自己把握住選出最佳路線。

準備的時候,滕吉問我說。

“還有防曬霜嗎,借我一點。”

我把自己剛用完的防曬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