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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對於我們來說更加重要。

這就是我報名參加難度賽的理由之一。與速度賽不同,在這場比賽裡我並沒有抱著要爭奪冠軍的心態,而是更想要挑戰自己的極限。

“十二號選手,請十二號選手準備進入觀察區。”

就在出神間,工作人員已經喊到我的名字了。我深吸一口氣,拎著自己的攀岩裝備,走向幕布。

“你隻有兩分鐘的時間。”

負責領路的工作人員對我說。

“兩分鐘之後進入預備區等待,前一位選手結束比賽後,方可進入比賽場地。”

我耳中其實已經聽不太清他的話,隻是看著眼前這塊厚重的幕布,期待它快點被掀開,快點被掀開,好讓我能夠一睹它背後的世界。

快吧,再快一些!

血液像是全部從心臟被磊進耳膜,所以才能夠清晰地聽見心跳的聲音,聽見細胞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

砰砰,砰砰。

簌簌,簌簌。

好吵,真的太吵了。這些組成我生命的小家夥們就不能安靜一些,安份地等一會嗎?

砰砰,砰——!

心臟跳動的這一下,我突然明白,其實不安份的不是它們,不是那些急於流動的血液,四處攢動的細胞,而是我,渴望見到幕後世界的我。

“請十二號選手,何棠江,進入場地。”

作者有話說:

昨天阿歪突然發現名字被改了,問編輯,編輯說“死亡”兩個字最近被禁用,咋辦?

難道我們要改第三次文名嗎,還是就這樣用著?

曾用名1:《我終於想到了活著上天的方法》

曾用名2:《活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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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愛的中中,低鈣牛奶的地雷~感謝大師用腦子締盟好麼!3個深水魚雷~

謝謝大家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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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糖糖旗開得勝~祝大家考試都順利~

69 ? 第一次比賽(三)

◎去東京吧。◎

“快點,彆磨磨蹭蹭的!”

“彆催啊,我手機都拿不穩了。”

“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

鏡頭在晃動,視野裡的景象左右移動,晃得人眼花,隻有耳邊聽到的爭吵聲音一直不遠不近地傳來。剛進入直播間的觀眾們,對著這個狀況都是一臉茫然。

【怎麼回事,今天是誰在直播?我怎麼聽著不像是糖糖的聲音。】

【一臉懵逼。】

【前麵一看就不是真愛粉,今天什麼日子不知道?】

【什麼日子?開播一周年沒到啊。】

“比賽九點半開始,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彆不是已經結束了吧?”

“結束了都怪你,出門磨磨蹭蹭的,耽擱正事!”

“嘿,那我倒要問,昨天忘記設鬨鐘,害得我們一宿舍都起晚了的是誰?”

沒等直播間裡不明真相的觀眾得到回答,直播間外的人們就自己爭吵了起來。不過這會手機好歹是拿穩了,借著前置攝像頭,直播平台裡的觀眾們總算弄明白了“自己”是在哪裡。

【好像是個商場,我看到攀岩館了。】

【前麵的總算睡醒了!今天是糖主播比賽的日子啊!我七點起床就在等了,誰知道這傻逼直播間到現在才開,不要讓我逮到今天是誰負責……】

肖丁一低頭就看見了飛過去的這條彈幕,後背一哆嗦,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二兵,你看看現在還能不能進去?”

姍姍來遲的何棠江的舍友兼社友們,二兵和阿濤走到前麵問了下工作人員,不一會對肖丁招手。

“還能進,快點過來!”

工作人員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晚了還趕著來看比賽,一邊幫他們檢票,一邊好奇多問了一句。

“有認識的人在比賽嗎?”

二兵和阿濤拍了拍%e8%83%b8口,與有榮焉道:“我兄弟在參賽,他肯定是這次奪冠的熱門!何棠江,聽說過沒?”

負責檢票的工作人員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這就很尷尬了。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哈哈哈哈哈”的笑倒了一片,二兵和阿濤神色訕訕,還想多說幾句什麼,卻被正拿著手機直播,怕他倆繼續丟臉的肖丁一個勁地往裡麵推。

“還不快點進去!”

“等等,我再說一句!”二兵扭著頭使勁對入口處道,“何棠江,他叫何棠江,記住這個名字,以後肯定會火的!”

【火鉗劉明。】

【真是令人感動的兄弟情,不禁讓屏幕前啃著雞腿的我留下了鹹味的淚水。】

【拉倒吧,是兄弟比賽還睡過頭,也太不走心了。】

二兵是沒看見這句話,否則肯定要大叫冤枉。昨天晚上他們本來打算像何棠江一樣申請外宿提前到場的,可輔導員愣是不同意,那能怎麼辦?三人好不容易進了攀岩館,可走到場地內的時候才發現,觀眾人數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多。

攀岩館的準備的不到一百個座位,此時已經被坐了大半,在這一大半人中有不少是比他們先行出發,前來一睹社長風姿的“負雪社”校內成員,然而,除此之外,肖丁還發現了其他眼熟的麵孔。

“甄學長?還有這幾位是?”

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第三排的甄一笙,還有他旁邊略顯眼熟的幾人。

“學長——”

甄一笙將食指虛抵在唇邊,示意他安靜,低聲說:“現在在場上比賽的,是何棠江。”

是何棠江?!

肖丁這才看向比賽場地,場內高達五層樓的室內岩壁上,一個穿著藍色運動服的選手像一顆小小的釘子,釘在外凸的岩壁上。觀眾席上的旁觀者們看不見他的麵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因為用力而布滿青筋的手臂。

他吊在離岩壁頂端隻有一米,卻足有120°角度的傾斜麵上,雙腳甚至已經脫離岩壁,隻靠一隻手緊抓著岩點!

肖丁隻看了一眼,心就懸了起來。

“他要掉下來了嗎?他要掉下來了嗎?!”

他不斷地追問著身邊的人,似乎可以預感到何棠江支撐不住失力下墜的那一幕。

“已經支撐了兩分鐘了。”坐在甄一笙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皺著眉,“我寧願他現在放棄,下麵還有速度賽,與其在這裡做無用功,不如節省一點體力。”

“你是……”

因為室內光線昏暗,肖丁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說話的這個人。然而此時的直播間裡,已經有忠實的粉絲憑聲音認出來了。

【是姍姍!他也來看糖主播比賽了。】

【哇,那在現場的人豈不是可以一下子見到糖糖和姍姍,羨慕。】

【我在現場,說實話現在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糖糖吊在那塊傾斜麵上已經有三分鐘了,我隻希望他快點放棄,一百多斤的人呢,胳膊受不了的!】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顯然,觀眾中也有人持有和禹山山一樣的看法。

難度賽的岩壁會設置多個障礙,而此時的何棠江正是卡在了衝頂前最困難的一個關口——一個寬五米長兩米,可抓握的岩點極度分散的120°傾斜坡上。因為之前攀爬時腳下落點的失誤,他整個人與岩壁分離,雖然及時抓住了剩下的一個岩點穩住了身形,沒有立刻摔下去,但是顯然堅持得越久對何棠江後麵的比賽越不利。

“這隻是預選賽。”禹山山不滿道,“他的成績已經足夠進入下午決賽了,現在繼續僵持隻是浪費時間。”

他說的是僵持,甚至不是堅持,顯然十分不讚同何棠江這種無謂的做法。

何棠江三個舍友麵麵相覷,作為純粹的外行人的他們無法做出準確的評價,肖丁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旁邊卻有一個人先於他開口了。

“可是,如果這是在真正的登山中遇到的情景,糖漿要是現在鬆手,會送命的吧。”

他的話讓所有人一愣,齊齊向他看來。

禹山山臉色一變,一副看起來很火大的模樣看向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二兵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我又不是你們專業人,我隻是說出我的想法,沒必要生氣吧。”

“我讓你再說一遍,如果——”

“如果是在真實的登山環境中,你們現在要何棠江鬆手,就是要了他的命。”旁邊有人插嘴,接過了話頭。

“劉礫。”甄一笙看向說話的前“常青會”社長,“你的意思是,何棠江將這次比賽錯誤當成了真實的登山環境在處理?”

“錯誤?”劉礫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何棠江是登山運動員,攀岩隻是他訓練的一部分,而不是他的主項。對於一個登山者來說,將每一次攀登都當做真實的攀登,當做不可放棄的最後一攀,這才是他的本能。我想何棠江恐怕已經忘記了現在是在比賽,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能掉下去。”

“可是這裡是比賽啊,掉下去又不會怎麼樣。”旁邊有陌生人插口道。

“‘掉下去又不會怎麼樣’。”劉礫緊盯著岩壁上的何棠江說,“對於一個登山者來說,這才是最要命的想法。”

“他動了!”

隻見懸在岩壁上足足有五分鐘的何棠江,終於有了動作,他用力晃動起自己的下`身,憑借唯一的抓點用類似蕩秋千的技巧,讓自己的兩隻腿再次與岩壁緊貼,並試圖勾住其他岩點,然而這並不容易,他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然後在人們的驚呼聲中,何棠江雙腳用力一蹬,翻閱過了這個120°魔鬼領域!

他登頂了!

全場安靜了足有數十秒。人們沉默地看著那個在岩壁上僵持了許久,如今正力竭地趴在岩壁頂部大口喘氣的青年,許久,掌聲熱烈地響起來。

“你、你沒事吧?”

旁邊等待的工作人員將他拽到平台上,解開何棠江身上的繩扣。他試圖扶起何棠江,卻在觸碰到對方的右臂時聽見一聲低呼。

“嘶——”趴在地上渾身濕透的青年苦笑一聲,“這胳膊現在好像動不了了。”

“醫生,醫生!”

何棠江被送下了平台,送進了醫務室。

在場的醫生替他檢查後,說:“肌肉拉傷,應該是最後一個動作,右手發力撕裂了斜方肌。你現在是不是胳膊抬不起來?”

何棠江失落地點了點頭。

醫生說:“我先給你冰敷,一會還要去醫院查一下。”

何棠江問:“那下午的比賽?”

醫生狠狠瞪他一眼,“還比什麼比?不好好養一兩個月你這個胳膊都彆想動,你知道自己剛才在上麵掛了多久嗎?你該慶幸肌腱沒有斷裂,不然下半輩子都彆再想攀岩了。”

“可是我的冠軍……”

“冠、冠、冠!”醫生給他冰敷包紮的時候,用力按了下拉傷處,疼得何棠江差點一個激靈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