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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挑戰高難度登山的休閒派,以及以高山探險為主、想要去探索更高山峰的競技派。韓崢給這兩派分彆起了名稱——“老年觀光組”、“少年敢死隊”。

“說實話這兩個名字我覺得都不怎麼好聽。”

當場就有人提出了異議,然而在肖丁丁怒吼“五十萬請來的顧問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下,為數不多的異議也被鎮壓了。

截至韓崢入社時,“負雪社”的校內成員一共有十八名,在分組之後,進入“少年隊”的隻有兩人——何棠江與彭宇峰。

“韓崢是不是不會起名?”何棠江與彭宇峰悄悄咬耳朵,“觀光組的名字就算了,我們這個隊名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一個名字而已。”彭宇峰說,“心裡有執念才會看到執念,或者你喜歡叫‘少年不敢死隊’?”

雖然確實是那麼想的,但是何棠江沒好意思說出來,明顯後麵這個名字更加沒有品味。

韓崢顧問確定了社團的分組後,又立下了社團活動的基本方針,“老年組”的各位基本以興趣愛好為主,不會強迫他們參加高難度的訓練,也不會進行高難度的登山挑戰,主要活動為休閒式的戶外登山;“少年隊”則不一樣了,目前僅有的兩個隊友都向顧問表達了自己想要挑戰8000米山峰的野心,所以顧問也就不客氣地為他們製定了足以有8000米山峰地獄級彆的訓練計劃。

所以十二月以後的每個周末,“負雪社”的情景都是這樣的。

老年組A:“哎,這周去哪個山上玩?”

老年組B:“這周木香山好像有宿營活動呢,我們可以報名參加。”

少年隊何某:“我……今天連筷子都拿不起來。”

少年隊彭某:“你算好了,我整整兩個周末晚上下不了床,上課還是舍友背著我去的。”

對於如此明顯鮮明的對比,老年組的社員們紛紛表示。

“社長,加油!撐過顧問的訓練,你就可以上天啦。”

“是登山,不是上天……”

“登上海拔8000米的山峰和上天有什麼區彆?”

在這樣嚴酷的訓練下,何棠江的體能與核心力量也有了顯著的提升,終於在一月份,他開始了正式的攀岩訓練。不得不說,韓崢的確是一名非常合格的顧問,對的起他五十萬的年薪。

從保護器的使用技巧,到岩釘的十八鐘使用方式,再到一一詳解岩釘和岩石賽不同的使用情景。

“基本上,攀岩的裝備分為兩大類彆。保護類的裝備比如保護器、岩釘、膨脹釘、安全繩,可以保護攀岩者的安全,減少意外發生時的傷亡,此外還有增強型裝備比如滑石粉和攀岩鞋,可以更好地提升攀岩者的攀登能力。”韓崢說著,就低頭看了一眼何棠江腳上穿的鞋,“……立刻去給我換一雙鞋。”

“這些不行嗎?”何棠江看了眼腳下,“這還是我上次為了登四姑娘山大峰,特地到戶外用品店買的。”

“登山和攀岩需要的功能不同,鞋子的設計也不同。登山鞋注重耐磨和結識,而攀岩鞋需要的是靈敏和服帖。”韓崢說,“況且你腳上這雙已經磨損過度,不能再多使用。”

“我隻穿過它兩次,一次是登四姑娘山,還有一次是去尼泊爾。”何棠江摸著自己的鞋,有些心痛,“這樣就不能穿了?”

“使用方式不對會加快鞋子的磨損。”彭宇峰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初學者都很耗鞋子。一會下課後,你可以拿這個月的直播費再去買雙新的,經費我批了,我陪你去挑選。”

何棠江感動:“阿峰!”

五十萬元聘來的顧問,抱著手臂在一旁看著他倆浪費時間,“你們還要繼續聊嗎?”

“不,請繼續指導我們,顧問大人!”

於是韓崢放下手,繼續開始為二人普及攀岩的基本技巧。

除了在學校的日常科普外,每周他們還會固定到登山訓練基地進行兩單三次的實戰訓練。就這樣等半個多月下來,何棠江不知不覺中發現,他現在已經可以在兩分鐘之內完成一座九米高度的室內岩壁的攀登了。

還來不及興奮,韓崢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這隻是最低難度的室內岩壁,角度、高度和支點都是初學者的程度,即便用YDS係統判定,你現在所克服的隻是等級為5的難度而已。”

YDS係統,是國內目前通行的對攀岩和登山難度的判定係統。最低等級為1,難度說明是徒步行走即刻,等級2的難度是偶爾需要用雙手輔助,而韓崢所提及的等級5則是需要使用保護器和各種攀登技巧的難度。

何棠江當初攀登四姑娘山大峰,從頭到尾靠的都是雙腿,偶爾會用到雪仗和雙手借力,難度等級完全在3以下,難怪初遇的時候禹山山會調侃他是“走山”。

對於一名真正的登山家或者攀岩者來說,等級5才是開始。可以說,直到今天為止何棠江才真正的和那些人站在同一個起跑點。

“等級5以上是什麼,等級6嗎?”

何棠江還記得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時被韓崢狠狠瞪了一眼。

等級5以上的難度劃分就變得精細起來,初學者的難度在5.0——5.7,經驗者是5.8——5.9,而專家級彆的難度也才不過是5.11——5.15a而已。等級6?YDS體係內沒有這個判定,如果有人能無氧冬攀K2並成功下撤,恐怕才會被認為是觸摸到等級6邊緣的難度吧。

當然,除了國內通用的YDS難度判斷體係,有諸多難度判斷體係,國際登山聯合會就推行了一套UIAA係統,標準也是大同小異。對於何棠江而言,在踏上等級5的門檻的這一刻,才是他邁入登山的始點。

韓崢對他不客氣說:“如果你以現在的水平去參加明年的室內比賽,可以穩拿倒數第一。”

“重在參與嘛。”何棠江呼了一口氣。

韓崢又說:“身體的黃金年齡就這幾年,如果你在一年內沒有明顯的突破,我會尋找其他結組的同伴。”

何棠江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苦逼地看著韓崢,“所以你是想要我拿冠軍?”

“你不行嗎?”韓崢看向他。

“我……”何棠江本來想說,你開什麼玩笑我當然不行啊,可是話到嘴邊,他卻茫然起來。

不行?

他什麼時候這樣給自己下定義了。想當初挑戰韓崢的時候,自己可從來沒有想過“不行”。何棠江後背發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影響了。尼泊爾發生的事,禹山山身上發生的事,看起來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但他心裡的確刻下了對登山的畏懼。

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現在知曉了這個世界的困難。

所以他有點怯步了。

不行!何棠江對自己說,說好要不負期待成為出色的登山者呢。當初踏進這個世界所背負的雄心壯誌就這樣輕易被恐懼壓碎了嗎?開玩笑,那他承受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韓崢看著何棠江打了自己兩耳光。

“如果我說行的話,你能給我什麼?”

臉蛋被自己扇紅了何棠江,抬起頭看向韓崢。

韓崢說。

“給你冠軍。”

作者有話說:

寫到這裡突然想起,不知道兩年後看這篇文的讀者會是什麼感受。

現在是2018年,喂,未來的夥伴們~2020年東京奧運會,攀岩我們拿冠軍了嗎?

54 ? 競速

◎標準姿勢。◎

“我數到三,不許搶跑。一、二——三。”

發令聲說到最後一個數字的瞬間,我立刻飛奔向岩壁,可旁邊卻有一道身影越過我更快地攀上岩壁。

可惡,我望著彭宇峰的背影,心裡吐槽,腿長就這麼了不起嗎?-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雖然慢了一瞬,但我也急忙趕上,開始攀岩。

首先確定前進路線,抓住第一個支點,腳尖向上發力,右手抓住更高處的支點時,握在下半方的左手才鬆開更換支點,向上躍起!

很好!抓穩了,時間消耗得也不多!

我心裡一喜,覺得這次獲勝有望。

所謂的競速攀岩,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攀升到頂端。在確保不會下滑的前提下,選取最快速的路線登頂。室內攀岩的勝負賽中,速度競賽通常是最多人眼球的,數位選手在同一塊垂直的岩壁就速度和技巧進行交鋒,沒有更加刺激的比賽了。

而現在,就是我和彭宇峰的速度競賽。

最近,韓崢已經將基礎知識都將講解給我們,基本的體能鍛煉也每日不斷地進行著,但我覺得缺乏了什麼。然後就在今天,韓崢提出要進行一次對抗賽。

“今天我會讓你和彭宇峰進行一次速度賽。”韓崢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還特地問我,“你覺得不公平嗎?”

“不公平?為什麼?”

“因為彭宇峰有戶外運動的經驗,比你占有優勢。”

我覺得韓崢這是小看我了,我會因為這點事情就覺得不公平嗎?

“那我還比他多了登山的經驗,還在你那裡提前開了攀岩練習的小灶,到底誰比占優勢還不一定。”

“很好。”韓崢說,“那就進行比賽。”

“但是沒有賭注的比賽沒有意思。”我想了想說,“輸的人請吃飯怎麼樣?”

旁聽的彭宇峰笑了笑,“我沒意見。”

韓崢沒有反駁,看來是同意了。

於是,比賽的賭注就這麼定了下來。

說實話,提出賭注的時候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彭宇峰雖然比我多了幾年的戶外運動經驗,但是在練習攀岩的起跑線上,我們卻相差無幾,甚至我還比他有些微優勢。這一段時間的訓練,我可一點都沒有鬆懈,每天流下多少汗就見證了自己多少的進步,我有信心在公平的競爭環境下贏過另一個初學者。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還以什麼臉皮去宣稱要奪下室內比賽的冠軍?

我們比賽的岩壁一塊二十米高的室內岩壁,這塊岩壁我上上下下爬了少說也有五十次,最佳路線早已經熟記在心。果然,比賽開始後,進程正如我所預料,在攀爬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已經將彭宇峰甩開半個身位的距離,畢竟比起靈活和速度,他還是不如我。

就在我有些得意洋洋,右手卻突然在抓住支點時打滑了。

糟糕,忘記抹滑石粉!完蛋完蛋那完蛋!

右手抓空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這次完蛋了,下一秒,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外倒去,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我就已經順著安全神下滑到了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彭宇峰攀爬到了頂端。

這家夥下撤回來的時候,還跟我幸災樂禍。

“急於求成可沒有好結果,社長。”

看他那眉開眼笑的模樣,我心裡氣得牙癢,卻無可奈何。這次是我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