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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正好嘛,你是個自帶話題熱度的人物,身世、經曆和背景,都可以炒一炒,不關注你才是眼瞎。”

我覺得這人和肖丁丁應該很有共同話題,兩人在一起正好狼狽為奸。

不過我也清楚,要是不敷衍他幾句,這人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告訴你以後呢?”我問他,“給我稿費,還是給我你們這次的盈利分成?”

邱野大手一揮,表示這些都不是事,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我心裡一動,問他:“你們雜誌社創辦多少年了?”

“十六年了吧,也算是曆久彌堅。”

“那你幫我查一件事,查到了,我就接受你們采訪。”

“說。”

“查十五年前,何山為什麼要去K2?那次登山的其他隊員,還有哪些人?”

邱野看了我好一會,“你這小子,心思不淺啊。怎麼,難道還記仇呢?”

“你隻說幫不幫。”

“幫!記住這是我號碼,等我查到了再聯係你。”

邱野就這麼痛快地走了,這人好歹也不是那麼胡攪蠻纏。

我正這麼想著,前麵地上突然落下一道光來,循著那道光望去——太陽探出雲峰,露出些微邊緣,天亮了。仿佛按下了一個起始鍵,北京的車水馬龍,一下子活靈活現地簇擁到眼前。

一個司機大哥踏著黎明將車開到我麵前,用熟悉的語調問。

“去哪兒啊?”

這一刻,靈魂仿佛才晚於□□,從尼泊爾姍姍歸來。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一下,趕一下彆的稿子~

彆忘記我們的Tag裡還有“直播”,離我們糖主播出道的日子也不遠了。

48 ? 回國

◎以身相許。◎

十一月中下旬,就在何棠江去尼泊爾登山的那個禮拜,他們第一學期期中考的成績公布了。

從尼泊爾回來後的當天,何棠江就在肖丁丁的電腦上查到了自己的期中考分數。

何棠江專業課低勉強及格,選修課倒是有一門拿了個高分,其他幾門都是低分飄過。這個分數似乎很不符合他高中時期的學霸人設,但是隻要想一想何棠江在上半個學期都乾了些什麼,也就不難理解。畢竟,何棠江又不真的是能單純靠智商考上京華的學神,在沒有用心學習的情況下,得到這些分數也實屬正常。他自己倒是因為沒有掛科而鬆了口一氣。

“還好沒有掛科。”肖丁丁比他還要慶幸,“要是掛科一門,社團剛建成我們社長就要退社,也是大新聞了。”

何棠江看他,“我們學校還有這個規矩?”

“當然了,學校就怕我們玩物喪誌,不好好學習。對了,這次彭宇峰拖著傷口幫你把社團建立的後續事宜辦好了,好歹請人家吃頓飯。”肖丁丁催促著,“你回來後聯係他沒有,沒有就趕快聯係一下,彆讓人家心寒了。”

“這是當然。”何棠江點了點頭,又奇怪道,“你怎麼比我還著急?”

他懷疑地打量著肖丁,擔心這家夥彆又有什麼其他企圖。

“哪能呢?”肖丁丁一臉坦然道,“社團建成了我也是元老,也要和你一起感謝人家的嘛。”

“你算哪門子元老?”

“當然是宣傳部的元老了!”肖丁丁嘿嘿笑道,“這幾天申請入社的人數激增可有我不少功勞,不然你以為一個剛建好的社團會有這麼多人注意?好了,彆忙著卸磨殺驢了,我是不是元老待會再說。聯係人家阿峰去,好好犒勞犒勞這個大功臣。”

何棠江想起回國前甄一笙學長的告誡,一邊地被他推著往前走,一邊不放心地問:“你這麼積極很可怕啊,還做宣傳,你怎麼宣傳了?”

肖丁丁把他推出門外:“等你回來再說,沒請人家好好吃一頓不準回來啊!”

何棠江就這樣被趕出了自己宿舍。他聯係上彭宇峰的時候,人正在自習教室複習,這刻苦學習的精神讓何棠江自愧不如,一時倒不知道怎麼開口請人家出來荒廢時間。

“從尼泊爾回來後,我們還沒好好聊過。”還是彭宇峰善解人意,主動提出了要求,“有時間出來見個麵吧。”

兩人約在了學校的小竹林裡。

何棠江先到,他坐在石椅上等了不一會,就見右手還打著繃帶的彭宇峰提著一摞書從小道那邊走了過來。

“手還沒好,怎麼提那麼重的東西?我來我來!”他連忙上去幫彭宇峰拎過書,又想起彭宇峰就是拖著這樣的身體跑上跑下替他們辦好了社團的設立流程,心裡第一次無比讚同肖丁的話——不僅該好好犒勞,還應該特彆真誠地感謝!

彭宇峰聽了後,卻隻是笑了。

“社長,你不會以為我隻是在替你跑吧。負雪社建立好後又不是你的私人財產,我和以後每一個加入社團的成員都是它的一份子。我是在替自己忙,你沒必要那麼感激。要真說感謝,你在尼泊爾救了我一命,我又該如何償還你呢?”

“以身相許?”被肖丁感染久了,何棠江試著開了一個玩笑,誰知道彭宇峰聽了這句話並沒有立即哈哈大笑,而是認真看了他一會。

等等,這家夥不會當真了吧。何棠江剛打算解釋,就聽見彭宇峰笑說:“算了吧,我還不打算和韓崢搶人。”

何棠江頓時覺得不滿:“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要和他結組嗎,如果和我以身相許,韓崢還不得來搶人?”彭宇峰開了玩笑後說,“對了,這次他和禹山山拿了第幾名?”

何棠江這才想起來,先一步回國的彭宇峰還不知道後麵發生的那些事。他想到禹山山,不免有些難過。

“禹山山他……”何棠江如此這般,將後來在安納普爾納峰上發生的事都和彭宇峰一一說來,“我也問過彆人了,切除手指未必不能繼續登山,隻是肯定會受到影響,以後攀登難度高的山峰也會更加危險。我不知道禹山山還會不會繼續,像他那樣有天賦的人,怎麼就偏偏倒黴遇到這件事了。”

彭宇峰初聽這件事,先是驚訝,然後聽著何棠江的吐槽,緩緩道:“意外降臨的時候,可不會特彆臻選會降臨到誰的頭上。你說禹山山倒黴,其實我覺得他是幸運的。無論他以後是否決定繼續登山,至少他都還有做決定的機會。”

而有些人可能就會因為一次意外,被永遠地留在了山上。

何棠江這幾天其實也想開了,不糾結禹山山能不能繼續攀登這件事。

“還有一件事,這次冬訓提前結束。我想韓崢他那二百萬的讚助費,估計也是拿不到了。他明年訓練室的費用還沒續呢。”

雖然當著韓崢的麵,何棠江總是咋咋呼呼非要和他唱反調,但是背著人家,何棠江卻又會替他操著老媽子一般的心腸。

“他要是續不了費,以後的登山計劃怎麼辦?沒有讚助,以後的裝備和行程怎麼安排?難道還要繼續去參加商業比賽賺錢?”

彭宇峰看他一本正經地在給韓崢考慮這些事,不由得笑了。

“這麼擔心他?”

“我才不是——,哎。”何棠江本來準備逞強,話到嘴邊又改口了,“說實話,在登山這件事上,無論是天賦還是努力,我是很服氣韓崢的。我不想看到他就這樣失去機會,可我又沒什麼能幫到他。”

“你有。”

“什麼?”何棠江錯愕地抬頭,看向說話的彭宇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心思建立社團?”彭宇峰道,“一個有名氣的大學登山社團,未必會比專業的登山隊伍缺少讚助。在此之前,國內最有名的登山社團是京華的‘常青會’,最盛時期,光是老學長的讚助就有不下百萬。如果我們將負雪社運營好了,不僅是誌同道合的夥伴,還有支持社團發展的資金都能自給自足。這也是我要幫助你建立社團的初衷。”

他接著道:“既然‘常青會’當年可以招收校外成員,為什麼我們不能?等負雪社正式建立起來,將韓崢拉進我們社團,你剛才擔心的那些問題都可以解決。”

何棠江目瞪口呆:“可是社團剛成立啊,會有人讚助嗎?我們什麼成績都沒有。”

彭宇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社長,你是不是太小看韓崢,以及你自己在登山圈的名氣了?”

前者的名氣還能理解,後者的名氣是怎麼回事?

“我有名氣?”何棠江指著自己的鼻子,“你開玩笑嘛?等下,不要告訴我是因為那些八卦?”

“什麼八卦?”彭宇峰眨巴著眼睛問。

“就是我和韓崢的那些……哎,不說了!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一個初學者。”

彭宇峰看了何棠江好一會,眼神複雜,“你知道圈子內有個標杆雜誌叫做《今日戶外》嗎?”

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何棠江一想,不就是在機場堵他的那個記者所在的雜誌社嗎?

“今天早上,《今日戶外》的微信公眾號發了一篇頭條文章,介紹了一位已經故去的國內登山家的一生經曆,末尾,還提及了你——”彭宇峰看向何棠江,斟酌了一會,才道:“所以你真的是何山的兒子?”

臥槽!

那個傻逼記者,說好了不對外報道的呢!何棠江氣得差點跳起來。可他根本忘了人家記者根本沒有承諾他不對外報道,隻是說查到了消息後再聯係。至於在這“再聯係”之前,他們雜誌會怎麼報道,可沒有跟何棠江許下過任何諾言。

何棠江借著彭宇峰的手機看了那篇文章,不僅淋漓儘致地分析了何山短暫的一生,還稍微提及了何山的家庭,末尾一句——【十五年一閃而逝,如今何山之子也踏上了登山之路,我們且看他能否走得更遠。】

這篇文章閱讀量已經超過十萬,下麵還有人留言。

【不要再說何山兒子何某某了。β賬號:手殘是我的錯嗎?當事人傳送門,不謝。】

就是這條留言,將何棠江的身份暴露了出來。

何棠江一時覺得頭大無比,打開自己的β賬號,發現果然增多了幾百個粉絲,如今粉絲數已經快破萬了。他求助地看向彭宇峰:“我現在刪號還來得及嗎?”

“我建議不要。名氣雖然會給你帶來一定困擾,但也會帶來幫助。社團起步階段,我們正需要一定的關注將它做大,社長,這時候就看你願不願意犧牲一下,社團的發展,韓崢的讚助費,都看你了。”

“……要我怎麼犧牲?”

“趁這個熱度,開一次直播,跟所有關注你的人說明一下你在尼泊爾的行動,介紹一下我們社團。”

何棠江有些猶豫道:“萬一有人追著我問何山的事怎麼辦?”

他可是一點不想把自己登山扯上“繼承何山的精神”這麼一個幌子,那令他感到惡心。

“既然你不願意,正好一起澄清。”彭宇峰說,“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