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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我最後看了眼滕吉,鬆開了手,下降懸崖。

作者有話說:

彭宇峰(質問):是不是看買我股的人太多,怕我漲停,所以黑幕我?

韓崢(麵癱):連續三章沒有戲份,已退出A股。

滕吉:?

阿歪:前、前排發行滕吉股~滕吉帥爆!

幕後贏家·三股持有中·糖先生:今天買哪個好呢?

by純潔的友誼股市

40 ? 尼泊爾啊(四)

◎我會保護你。◎

何棠江很怕高。

他曾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克服了這個毛病,然而在他把自己掛在懸崖上的這一刻,恐高症再次跳出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此時,他的身體隻依靠登山繩係著懸掛在半空,腳下就是幾十米深的懸崖,不時有碎石從頭頂兩側掉落下去。除了手與腳幾個著力點,根本沒有其它可以借力的位置。

風很大,吹得繩索不斷發出簌簌的聲音,何棠江感覺自己就像一根掛在空中的臘腸。

“準備好了嗎?”作為保護者的騰吉就在他三米遠的斜上方,比起何棠江,這個把自己掛在懸崖上的夏爾巴人沒有絲毫不自在的地方,他一手緊抓著自己的下降器,一手控製著何棠江的放繩。

“我們再下降兩米,你試著落到其中一棵樹乾上。”

何棠江分不出心說話,隻能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試圖咽一口唾沫緩解自己的緊張,卻發現身體已經緊張得連唾液都不分泌了。

何棠江目光緊緊盯著逐漸逼近的樹乾,腦海中閃過了一百種樹毀人亡的場麵,他覺得自己有點犯惡心了。

“我們還有五分鐘,需要救出五個人,一分鐘一個來計算,我想時間還很充裕不是嗎?”

騰吉突然下降了自己的高度,落到何棠江的附近,將自己手裡的救援繩遞給他。

“他們在等著你呢,‘江河’。”

何棠江接過繩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彭宇峰的背影。

他深吸一口氣。

“好。”

他放低自己的重心,落到了左側的樹上。

……

韓崢結束今天的攀冰訓練,和同組的隊員從一號營地下撤回來,就看見大本營的醫務人員和救援直升機都不見了。

“有人受傷了?”他皺眉。

“不,是附近的低海拔山區發生了泥石流災害,他們都被掉過去了。”禹山山今天沒有訓練項目,一直呆在大本營,所以比韓崢更了解情況,“聽說是前兩日的強降雨引起的。”

聽到不是冬攀訓練隊伍出了意外,韓崢就不怎麼關心了,到一邊去保養自己的攀登裝備。

“你這人可真夠冷血的。”禹山山咂舌,“事不關己,就一點都不關心嗎?”

“我的關心並不能改變任何現狀。”韓崢說,“如果因為分心讓自己的訓練出現了意外,才是害人害己。”

說著,他也不管禹山山的嘀咕,繼續檢測自己的裝備,隻是翻出手機的時候,看到一條短信。

大本營的信號時有時無,這條短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出的,不過還好對方很貼心地備注了日期。

【何棠江明天出發去尼泊爾,我把你在尼泊爾的聯係方式給了他,你們保持聯係。】

發信人是葉廷之,對方難得使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說話。

韓崢早就發現了,唯獨在處理與何棠江有關的事情的時候,葉廷之會表現得和平常不一樣。

這條短信的編輯日期是兩天前,那麼何棠江今天應該到尼泊爾了。韓崢抓著手機,心想為什麼何棠江還沒有聯係過來。

他突然抬起頭,“你剛才說是哪些地區發生泥石流?”

禹山山說了幾個地點,而其中一個赫然就是何棠江的必經之地。

“喂,你去哪?”

“找衛星電話。”韓崢說,“我要打電話給附近城市的醫院。”

“彆傻了。這是尼泊爾,不是國內。沒有點關係,你以為醫院會願意給你一一核對傷員名單?”禹山山說,“況且如果是外國遇難者的話,辨認身份都是一個問題。”

韓崢站在原地沉默了會,決定去找營地的領隊,也是這次冬攀訓練的組織者之一,約瑟夫·希爾頓。

“我感到很意外,不,我是說,我和你正好有一樣的想法,孩子。”當韓崢找上他的時候,這位年過五十的登山家說,“我有一個老友的孩子也在這次事故中失去了消息。我想,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我非常擔心他。”

擔心?

韓崢冷笑,他不是擔心,而是憤怒,這憤怒不知該衝著誰。

如果何棠江在這次事故出了意外,韓崢發誓,他一定要親自去k2把何山的遺體背下來,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攀登世界上所有最危險的山峰,一個人。

登山之神如果敢就這樣奪走他未來的搭檔,他就要去征服這世上所有的山,把命運死死踩在腳下。

……

安德烈晃著酸痛的胳膊,將又一個被救上來的傷者送到安全的位置。

“我已經打電話給附近的救援隊伍了。”羅娜說,“他們正在路上。還有幾個人?”

“隻剩最後兩個了。”

“太好了,”羅娜開心地說,“我們還有多久時間?”

“我們沒有時間了。”安德烈角色沉重,“那個夏爾巴人說的時間早就超過,現在他們隨時都會摔下去。”

何棠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他隻是按照騰吉的吩咐,為一個個傷員綁好救援繩索。當彭宇峰被成功救上去後,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一下。

“還剩兩個人!”他主動對騰吉彙報情況,既為了鼓勵對方,也為鼓勵自己。

“你很棒,‘江河’,現在我們確認一下最後兩個人的位置。”

何棠江把頭探向車窗,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眼睛。

“哇啊?!”

“怎麼了?”

“這裡有個人醒著。”何棠江說,“他好像沒受傷。”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不嘗試自救呢?

何棠江很快發現了原因。巴士車被兩棵樹攔腰擋住,然而一頭一尾卻是懸空的,大部分昏迷的傷者都集中在車尾的位置,如果車頭沒有人壓秤的話,巴士很容易翻墜!而這個人,顯然就是留在這裡當秤砣的。他全程都是清醒的,然而為了不影響何棠江的救援,竟然忍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是個不會說英語的夏爾巴人,他對何棠江指了指車尾,示意他先救車尾的那個人。

何棠江感到為難,用眼神向騰吉求助。

騰吉顯然也注意到了同胞的情況,兩個夏爾巴人對望著,不知用眼神達成了什麼協議。

“先救車尾的人。”騰吉沉著聲音說。

“可他很危險。”何棠江說,“車尾沒人後,巴士車會失去平衡的。”

“我們必須做出選擇。”騰吉說,“公司給尼日買了保險,他的家人會得到賠償的。我們不能讓客戶出事。”

何棠江感到荒謬又離奇,可當他回頭想要質問騰吉時,卻看到這位從來沒有泄漏情緒的夏爾巴漢子紅了眼眶。

這是夏爾巴的宿命,高山帶給他們獲得更好生活的機會,也帶給他們死亡。

彭宇峰的聲音再次回響在耳邊。

何棠江咬牙,沒有再浪費時間,開始救援。

車尾的這個夏爾巴客戶是個大塊頭的男人,因此給他係繩索和搬運都格外困難,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何棠江心裡對這個“客戶”難免有點抱怨,因此當他把這大塊頭拖出車窗時,難免有點不那麼細心。

男人的臉被車窗碎玻璃劃破一個小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何棠江心虛了一瞬,變得輕手輕腳起來。可就在他將這個男人交給騰吉,自己準備去救最後一個人時,意外發生了,巴士車開始傾斜。

“快跳!我接著你。”何棠江對車裡的人喊道。

車裡的夏爾巴人眼神絕望,卻又平靜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看著他這個眼神,何棠江火大,直接就用中文開吼。“該死的,你不是還有家人嗎?你的妻子和孩子,比起什麼狗屁保險,更想看到你回家啊!”

何棠江眼眶泛紅,“你想自己孩子一輩子沒有父親嗎,你想讓他們永遠恨上吞噬你的這座山嗎?”

“你給我跳過來!”

不知道這個聽不懂中文的尼泊爾人是被何棠江哪個表情觸動了,他放棄了向命運妥協,在巴士最後摔落下去的那一刻,他奔跑起來,他跳躍著向何棠江伸出手!

何棠江不顧自己安危,費力地向對方探出身體。

我一定要接住他!

這麼想著,他也跳了出去。

在兩雙手緊緊抓住彼此,兩人一同向下墜落的瞬間,何棠江死死地閉上眼睛。

是會一起獲救,還是一起摔死?

他們的下墜持續了不到半秒,突然被一個向上的阻力緊緊拉住。

何棠江聽到夏爾巴人在耳邊發出激動的喊聲,他抬頭,向上看去。

就看見騰吉一手抓著自己的下降器,另一隻手抓著係著他們的安全繩,兩隻手都磨出血,那血痕在繩索上延續了有兩米長。

然而騰吉還是毫不鬆懈,用力抓著兩端的繩子。

“我說過,會保護你們。”

這個夏爾巴青年看著何棠江,露出他標準的一口白牙笑容。

作者有話說:

修改排版和錯彆字。

41 ? 尼泊爾嘿(五)

◎達成交易。◎

有那麼一瞬間,自己好像聽到了夏天的蟬鳴、蛙聲,還有清澈的水波晃悠著撞擊石塘。

天氣悶熱,燥得人躺在涼席上也依舊睡不安穩,隻能不停地翻身,攫取空氣中的些微涼意。

一雙大手從背後輕輕拖住我,替我扇起蒲扇。那是很寬的一雙手,也非常粗糙,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人有心安的感覺。

蒲扇帶來的涼風,吹散了心頭的煩悶,讓人一下子清涼下來,好像一股涼意侵襲全身。

“哇!”我驚醒,瞪著眼前這個掀我被子的家夥,“你乾什麼?很冷好嘛,快把被子還給我。”

韓崢,這個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的家夥,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地搶走了我的被子,還用探照燈一樣的目光上上下下掃視著我。

“沒有缺胳膊斷腿。”他咕噥著。

開玩笑,誰好好睡在家裡會缺胳膊斷腿了,又不是什麼恐怖遊戲。等等,這是哪?

我看著有點陌生的天花板,又看著四周的環境,終於反應過來現在我既不是在家,也不是在學校宿舍。我想起來了,我是尼泊爾的旅途中遭遇了泥石流。記憶中,最後清晰的景象是我和一個夏爾巴人一起摔下懸崖,不,不對,是滕吉救了我們!所以我現在是在醫院?

“彭玉峰呢,滕吉呢,車上的其他人呢?還有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冬訓嗎?你跑這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