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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嘛要跟著韓崢去登山?何棠江!”肖丁突然高聲起來,嗓音震得我耳朵疼,“你瘋了嗎?難道你真的和韓崢那群人一樣,被登山給魔障了,你不會也想……”

“吵死了。”

我推開椅子站起身就往外走,不想承認是被他說中了一點,才有一絲隱秘的心虛。

肖丁仍然在背後勸我。

“高山探險,那可是要命的!何棠江,你媽隻有你一個兒子!”

廢話,這我比你清楚。我知道高山探險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也知道我不能拿著自己的性命和老媽下半輩子開玩笑。

所以我才說自己瘋了,在韓崢發出邀請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口回絕。

何棠江,你真的瘋了!

這時候,我突然有點羨慕起韓崢。他可以這樣義無反顧,拋棄所有,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地去做一件事。

……

“想要問哪裡有三個月轉兩萬的兼職?”甄一晟轉著筆,好笑地看著我,“有這麼好的差事,我自己早就去了。何棠江,天上不會掉餡餅。”

我歎了口氣,在學長身邊搬了一張椅子坐下。

“那學長我們什麼時候繼續脫敏治療?”

不能賺錢,總能把病治好吧。

“說實話,以你現在的狀況,完全沒有必要繼續治療下去。”

什麼?我詫異地看向學長,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哪有醫生自己勸病人放棄治療的?

“恐高的症狀每個人都有,隻要在合理範圍內,這並不能算作是心理疾病。而你,何棠江,經過幾次治療後,你對高度的畏懼已經勉強適應到普通人的水準了。就日常生活來說,你的生活已經完全不會因為恐高再受到影響。”甄一晟手裡的筆轉得呼呼響,引得我視線忍不住一直盯在那上麵。

“脫敏治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可你卻還想繼續。”學長的眼睛好像能看穿萬,“何棠江,你想治好恐高症的理由,還是最初跟我說的那個嗎?”

他沒有讓我立刻回答。

“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在決定是否繼續為你治療。”

今天乾什麼都不順,打工嘛打工沒找到,治病嘛醫生放棄治療。沒意思,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就在我快要像一條鹹魚一樣,攤死在正午的陽光下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嗯,劍哥?

我一下子做起來,滿懷希望地接起電話。

“何棠江,你的銀行賬號給我。”

沒想到劍哥一上來就說這件事。

“呃,賬號……不對,劍哥你問我這個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你忘記上上個月和我們參加的那次商演了?黑心的組織方到現在才把錢打來,我把你的份給你唄。”

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

“可是,我根本就沒出多大力,這錢……”

“讓你拿你就拿!難不成劍哥我還能貪圖你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子的一點錢不成,快把賬號發來!”

劍哥還是這麼風風火火,不容人質疑,為了避免下次放假回家後被人痛毆的命運,我隻能老實地報上了銀行卡號——學校發的那張。

不一會,手機收到短信,收到1200元人民幣轉賬。一千二百元!我瞪大眼睛,我就出去跑了那麼幾下,竟然有這麼多錢?現在給初中生當家教一節課隻有五十元 ,一千二百元需要上幾節課來著,我算算。

就在我掐指做算術題時,劍哥的電話很快又打過來了。

“不要嫌少。下次回家如果還有活動,你想來的話我再帶你玩,小孩子可以賺點零花用用。”

“劍哥,你不會打錯了吧,怎麼會這麼多?”

“多嗎?不多吧,你想韓崢上次比賽就有幾十萬的獎金,我們一次商演也就拿個萬把元,很少了。哈哈,不過韓崢因為犯規,沒能拿到錢,肯定很心痛吧那小子。”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跟著劍哥一起笑出來。可是現在聯想到高山探險那麼大的花費,聯想到國家登山基地他們即將到期的訓練室,再聯想到韓崢父母離異、無依無靠的家庭狀況,我突然有點笑不出聲了。

韓崢會參加那次CXG比賽,現在再想一想,肯定和獎金不無關係。如果那次他不冒險的話,說不定還能拿到第二名的獎金。可他呢,贏了冠軍,失了獎金。

真搞不明白韓崢這人在想什麼。算了,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劍哥,你知不知道有什麼能夠三個月內轉兩萬的活……?”

我話還沒說完,劍哥那邊就吼了起來。“乾什麼你小子!想要去搶、銀、行嗎?”

“不是,怎可能……再說搶、銀、行,兩萬也太少了吧。不,劍哥,我真的沒有那麼想,你相信我!我發誓!彆說二十萬,給我二個億我也……呃(猶豫了一下),不不不,我真的不敢!對天發誓!”

再好不容易說服劍哥,我真的沒有任何不法意圖後,我拖著疲憊的步伐,一無所獲地回到宿舍。

宿舍隻有肖丁一個人,另外兩個室友都出去上自習了。

我出門的時候,肖丁坐在電腦前啪啪啪打字,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在打字,隻是垃圾桶裡多出了一份外賣的包裝袋。

我看也不看那個網癮少年,徑直往自己床上一攤。

“啊,上帝掉一份日賺鬥金的工作給我吧。”

機會渺茫,我隻能胡亂祈禱了。

“日賺鬥金?”肖丁耳朵尖地回過頭,“怎麼,你缺錢嗎?”

“不是缺,是很缺。”

肖丁的眼睛詭異地亮了一瞬,“真有那麼缺,缺到做什麼都可以?”

我冒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警惕地看著他,“貪贓枉法、不仁不義的事,我不乾啊。”

“哈哈哈,沒有那麼誇張。何棠江,有個賺錢的大好機會,你要不要!”

五分鐘之後,在不良舍友的關注下,我注冊了β站的直播平台,並且非常尷尬地進行了首秀。我本以為沒有多少人會關注我的直播間,可沒想到剛開房間就收到一個觀眾的地雷。

肖丁推了我一下,我才想起報台詞。

“謝謝中中扔的地雷。謝謝。”

【666,看我逮到誰的直播間了?】

【哈哈哈,小哥哥好尬,小哥哥今天我們播什麼?】

在這之前,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麵臨“今天播什麼”這個問題。

我想了一下自己的定位。做我最想做的,不要特彆誇張的事,要順其自然——

肚子叫了一下,怎麼,突然有點想拉屎。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糖漿直播拉屎。

開玩笑啦。

感謝中中的地雷,原諒我晚了幾天~

不過托糖漿的福,以後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假公濟私感謝大家打賞的方法~哈哈哈

21 ? 怎麼播?

◎憑本事賺的錢憑本事花。◎

【這是什麼直播間?】

【有人看到主播去哪裡了嗎?】

【為什麼我隻看到一片白牆?】

【兄弟,你不是一個人。】

【這個直播間就是給我們用來麵壁的?】

在諸如此類新進入平台的觀眾的連續疑問下,終於有好心的老觀眾開始給他們解答。

【相信你們的眼睛,你們沒進錯,這不是思過崖,也不是禁閉室,這就是直播。】

【主播呢?】

有新觀眾發言問。

【主播拉屎去了。】

【我是眼花了嗎?你再說一遍。】

【主播,拉屎去啦!】

何棠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彈幕一直在討論,他到底跑哪去拉屎,拉了幾公斤,是不是長在廁所這些問題。

“你們怎麼這麼重口味,連我如廁都要偷窺嗎?”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他才剛說了這幾句話,就被觀眾們一致吐槽。

【直播開始沒到五分鐘就跑去拉屎的是誰?拋下我們去拉屎的是誰?和室友認真討論直播拉屎會不會被禁直播間的是誰?你好意思這樣說我們嗎?】

似乎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也沒做過直播,好吧,那你們說說接下來想看什麼?”

他這麼一問,彈幕就開始變得風騷起來。

【我們想知道你和韓崢小哥哥究竟是什麼關係?】

【那天你們那麼晚還在外麵,是出去開房嗎?】

【前社長是給你們打掩護的嗎?】

【偷拍照片的人是不是因為讓你在網上被黑了才韓崢揍的?】

何棠江才發現,問這些問題的似乎都是一些女性觀眾。現在的女孩子都在想些什麼?單身18年的何棠江發出了真摯的疑問。

他當然沒有想真的一一回答這些問題,但是也不能完全視而不見,所以挑了幾個還算正常的回答了。

“韓崢和我是什麼關係?手下敗將的關係啊。”

“我那天不是跑京華去找他,隻是正好順路一起出去見個人,就一起回來了。”

“常青會不是因為我解散的。”

在連續回答了十幾個問題後,何棠江終於不耐煩了。

“能不能問一點和韓崢無關的問題?\"

仿佛是聽到他的心聲一般,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直播間出現了一個提問。

【何山和你是什麼關係?】

在寥寥幾行的彈幕中,這個問題顯得格外醒目。

“你是誰?”

何棠江沒有立即回答對方,反而追問起來。

可提問的人卻隱匿身形消失在觀眾之中,再也沒有發出一個字。

何棠江覺得後背發寒,提問的人知道何山,肯定是登山圈子裡的人,對方還在揣測自己和何山的關係,顯然對何棠江對身份已經有了猜測,這種敵在暗我在明,還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的感受,真的令人背後發寒。

【主播怎麼又發呆啊。主播看我們一眼。主播再不說話,我們要取消關注咯。】

直到連續飄過的幾行彈幕將何棠江喚回神,他才想起自己要乾的正事。

直播,直播什麼好呢?何棠江眼前突然一亮,就那個好了!

……

韓崢結束一天半的訓練回到宿舍的時候,接到了劉礫的電話。

電話裡,劉礫的聲音顯得幸災樂禍。

“我說韓崢,你究竟跟那小子說了些什麼?人家現在賣死賣活賣力氣,就差賣身了。”

“誰?”

“何棠江啊!還能有誰。喏,給你一個地址,自己看去。”

韓崢進入直播間的時候,直播早就結束兩,但是直播間正在輪放今天白天的直播實況。於是韓崢就認認真真的花了三個小時,從何棠江將直播“拉屎”開始,到他回答觀眾“關於我和韓崢的一百個問題”,在到最後何棠江直播健身,並和圍觀他健身的觀眾開始了激烈的角逐。

即便隻是看輪放,依舊能感受到直播現場那硝煙氣息。

【再做10個俯臥撐,我就打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