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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通過更密切的物品和深入了解來進行更深度的催眠……”

沈泣沒再浪費口舌,隻道:“我去找小姐!”

宋小竹剛回柳家村,就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沈泣,沈泣問道:“小姐,你有個人終端嗎?”

宋小竹:“有。”

沈泣:“給我。”

宋小竹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沈泣也建立了信任,依舊是那句話,他未必忠誠於她,但他一定忠誠於“合成器”——他認定那是李時海的遺物。

宋小竹將個人終端給他,沈泣將其燒成灰燼。

“還有嗎?”

“出什麼事了?”

“請告訴我,村子裡還有個人終端嗎!”

“沒了。”宋小竹道:“我隻合成了一個用來聯係邱舒雨,村子裡用的都是通訊器。”

陸小房和陸小廚因為不再去聖城,也都丟棄了個人終端,她們現在每日在各個試驗場中忙碌,一個是鼎鼎有名的行商大隊長,一個是人見人愛的采集大隊長。

沈泣鬆了口氣,這才凝重道:“小姐,李時見是一位六級‘催眠師’,他通過天網,催眠了幾l乎所有持有個人終端的人!”

宋小竹一怔,緊接著一陣涼意從腳底直竄腦門,讓她攥緊了拳頭。

“小和!”

“我在。”

“我……是不是被‘催眠’了……”

“我不懂。”

沈泣留意到宋小竹的神態,忙喚她道:“小姐?小姐你放心,李時見的催眠有局限性,不可能完全顛倒黑白,隻能動搖一些模棱兩可的事,對於心智堅定的人,在沒有更真正的理解和特定物品的情況下是……”

宋小竹閉了閉眼,啞聲道:“

沈先生,邱舒雨出事了。”

手中的個人終端被沈泣摧毀後,宋小竹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李時見的確催眠不了她,也無法改變她的意誌。

但他一直在迷惑她,迷惑著不讓她去深入思考,迷惑著不讓她去真正尋找邱舒雨。

宋小竹跳出來再看,發現了太多異常。

邱舒雨一直和自己關係密切,李時見稍微一調查就會知道怎麼。

邱舒雨在聖城所謂的治療,以李時見在聖城的勢力,絕不可能留意不到!

她怎麼就能篤定著,自己隻要不去找邱舒雨,就不會讓李時見發現她?

宋小竹用力錘了一下太陽%e7%a9%b4:“簡直像昏了一頭一樣!”

那麼多異常明晃晃地擺在眼前,她卻視而不見足足半年多。

梵滄的聲音再度響在她耳畔:“我要真實,我要絕對的真實!

“一樣的,我們都是一樣的!”

“閉嘴!宋小竹:“真實不是要來的,還有,誰他媽會跟你一樣!”

小和:“……姐姐?”

宋小竹平複了心情:“沒事。”

宋小竹再睜開眼時黑眸冷靜,沒有丁點迷霧,澄澈又透亮,她點擊配方,合成了新的個人終端。

沈泣著急道:“小姐!”

宋小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點開個人終端,找到了“邱舒雨”的名字,發過去一行字:“她在哪兒?”

對方回得很快,是一段語音,男人低沉的嗓音中透著病態的虛弱,還有一絲絲幾l不可察地期許:“我和小雨,都在‘雲端’等你。”!

第119章

宋小竹攥緊了手中的個人終端,力氣大道差點把它捏成一堆零件。

沈泣也聽到了李時見的聲音,他麵色大變:“小姐,不能去,‘雲端’那邊李時見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

宋小竹看向沈泣,轉了話題:“沈先生,多謝告知李時見的‘職業’。”

沈泣忙道:“是李時見去催眠溫長夜,騙走商小月時才暴露了職業,然後,溫長夜派人來告訴我的。”

宋小竹點點頭:“原來如此,勞煩轉告一下,謝過溫會長了。”

溫長夜是後日會的現任會長,一位非常特殊的覺醒者。

在這個全能戰士武力值逆天,各種稀有“戰士”用“魔法”占據絕對優勢的環境下,溫長夜是罕見的普通覺醒者,一位普普通通的“劍師”。

他早在覺醒前就是一位用劍高手,在覺醒成“劍師”後更是有如神助,能力再上幾個台階。

溫長夜是當前的覺醒者戰士中,“職業”最大眾化,最普通最常見,最不值一提的……可他的戰鬥力卻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人。

哪怕是神眷者橫空出世,麵對一群人形核武,他也能憑借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將最強橫的那位——彼時是商小月——給押回後日會,鎮壓起來。

後來的梵滄能否與之一戰,也是未知數。

毫無疑問,吃下66枚造物主之心碎片的梵滄,實力強到無法想象,可就像一個生來神力的兒童,麵對一個身經百戰的成年人,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也正是因為溫長夜的這把劍,李時見才不敢像對待新漢唐那樣,直接派人硬搶,而是不得已出手催眠,親自帶走了商小月。

當然,也是因為邱舒雨手裡有白淨的身傳石,有了這樣重要的媒介,李時見隻要找準時機,才得以催眠溫長夜。

即便如此,李時見也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催眠師”的關鍵之處在於,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職業,對他沒有任何堤防,他才能通過天網,影響整個華夏大陸的幾乎所有個人終端持有者。

一旦他的職業暴露了,他的能力將大打折扣,甚至連心誌堅定些的普通覺醒者都難以再輕鬆施加影響。

難怪他會在這個時間點騙走商小月。

半年多功夫,李時見已然準備齊全,他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職業”,不在乎失去這隻手遮天的能力,因為他有了更大的野心——合成器。

沈泣:“小姐,你真的要去‘雲端’嗎?”他看出宋小竹心意已決。

宋小竹:“既然身處天羅地網,那就還能撕裂這密不透風的‘天網’。”

沈泣看到她腰側間的機械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拱手道:“小姐,保重。”

宋小竹非去不可,她不會丟下邱舒雨不管,也不會再坐視李時見不理。

他煽動了神眷者之爭,打破了無數隔離帶,造成了難以想象的災難與恐慌。

這事必須有個了解。

宋小竹一個個試驗場走過來,一個個‘基地’建立,看到的是無數流離失所的人們,感受到的是數之不儘的絕望與悲痛。

他們都像垃圾山下的百姓一般,也許曾經貧窮、困苦和逼塞,但好歹是安全的,能夠掙紮著擁有一個溫暖的家。

當然,那樣的生活也需要去改善,可不該一棒子打破,用這麼簡單、殘酷的方式,把他們推進更死亡的深淵。

宋小竹不願再逃避,她不僅要去救出邱舒雨,更要和李時見這個始作俑者,做最後了斷。

臨走前,宋小竹和肖韞婕聊了很久,交代的早已不隻是柳家村的事,而是這300多個“基地”——管理器可以授權,肖韞婕有足夠的權限和能力,進行統一的規劃管理。

宋小竹又和田滿、羅六子以及陸小房、陸小廚分彆聊了一會兒,前倆位依舊負責這鋪子運營,他們始終堅持著宋小竹的主張,盈利隻為運營;後兩人是打通各個‘基地’的關鍵,已經在張羅著修建道路了。

宋小竹囑咐田滿和羅六子:“鋪子隻經營最基礎的民生,不要涉足任何消費型商品。”

田滿和羅六子眼眶通紅:“小姐,我們明白。”

宋小竹又對陸小廚和陸小房說道:“倉庫裡有足夠的‘道路’,鋪設這一塊,你們儘量雇傭各個基地的當地人。”

陸小廚想開口說什麼,陸小房按住了妹妹,認真應道:“小姐,我們明白。”

該交代的就交代了,宋小竹看

看基地管理器上越來越大的地圖,看著那些越來越多的星星點點,心中湧起了一陣陣難以言說的溫暖。

她來到這個世界時,隻是想著如何活下去。

哪知一鋤頭下去,撬動了這麼大塊土地。

“小和。”

“嗯?”

“謝謝你。”

她依舊記得當初宋小竹教她的,認真回道:“不客氣!”

宋小竹抿嘴笑了,她走出鋪子,走向了那沒了陣法支撐,越來越破舊的寺廟。

白淨依舊是那副樣子,靠在門廊邊,懶散地曬著太陽,抽著一根老煙袋,佝僂的身體似乎隨時都能入土為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先生。”

“小姐貴人事忙,還記得我這糟老頭子呢。”

宋小竹早習慣了老爺子的傲嬌彆扭,彎著嘴角給他洗壺沏茶,再笑嘻嘻地送到他麵前。

白淨眉眼間全是受用。

宋小竹:“先生,我想去接舒雨回來。”

白淨端著茶的手一頓。

宋小竹:“先生早就知道了吧,舒雨在漢唐集團。”

她因為天王,被李時見催眠了,麵對很多異常都沒能察覺,隻當邱舒雨在治療,隻期待著她自己回來。

白淨從不碰個人終端,任何與天網相關的信息,他都不去了解。

他當然不知道李時見是“催眠師”,一來是老人的固執不願接受新事物,二來是他信不過天網——再怎麼公平,背後也還是有人。

白淨不可能被催眠,他知道邱舒雨那邊的情況很不明朗,可是他沒有提醒宋小竹。

白淨放下茶杯,輕歎口氣:“是我不好,讓小邱去了城裡。”

宋小竹搖搖頭:“您隻是給出了‘身傳石’,希望村子能得到後日會的庇護,是我讓她拿著去了聖城。”

白淨看向她,年邁的老者眼中有水紋輕顫著:“小竹,你會怪我嗎,怪我為了讓你留在試驗場,舍棄了小邱……”

宋小竹:“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意,那時候即便我察覺到舒雨的情況不對,貿然衝去聖城,也未必能帶她回來,甚至有可能被李時見‘催眠’,成為他的傀儡。”

那時候誰都不知道李時見的職業是什麼,也沒

人清楚他的底細。

白淨隱隱猜到李時見可能控製住了邱舒雨,而他選擇了不告訴宋小竹。

說了又如何?

宋小竹一定會衝到聖城,去了又怎樣?

哪怕有了“創世之劍”,宋小竹也未必有勝算。

邱舒雨已經被困住了,於公於私,白淨都不願宋小竹再去以身犯險。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淨想不出兩全之策。

宋小竹又道:“這事的確急不得,我隻有知道了李時見的職業,才會衝破他的‘催眠’,也才有帶回舒雨的底氣。

“先生放心,我和舒雨都會好好回來的。”

白淨一堆話湧到了嘴邊,最後隻是抬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錦囊:“拿著它。”

宋小竹:“這是?”

白淨:“李時見一定會讓你和舒雨自相殘殺,你要想辦法喚醒舒雨,然後打開這個錦囊。”

宋小竹接住了錦囊,重重點頭:“好。”

白淨滿懷留戀地看了眼錦囊,才收回視線,慢慢說道:“小竹,我以前也有個好朋友,我們像你和小邱這樣,年少相遇,一起成長,後來……我們聆聽到了‘預言’,成立了後日會。”

那是塵封已久的故事,那是大災變結束沒多久,一群真正在末日生存,頑強地與天災抗衡人們。

白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師”。

後辰是個殺伐果決的勇猛“戰士”。

他們是最初的一批覺醒者,在那個汙染獸橫行的年代,殺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們在一次戰鬥中,跌落至一個深深的洞%e7%a9%b4中,那裡連接著被稱為‘原始之地’的深坑,是那顆小行星最初的墜落點。

他們倆被困其中,過了一千多個日夜,兩人至今都無法回憶,終究是怎麼活下來的,隻知道在最後那一刻,他們看到了一道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