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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骨肉保不住了,所以先要利用一下,獲得更多的利益。隻是您和慶貴妃一向謹慎,年貴妃沒辦法栽贓陷害,但年貴妃又不願意就這麼小產了。

所以找了離她近的十四貝子去冤枉,畢竟十四貝子和皇上不合的事情,人儘皆知,年貴妃說不一定就想要利用這一點,讓皇上對其憐惜一些。”

同仇敵愾嘛,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後點點頭,“的確有可能,尤其是十四弟那性子,他可不是那種會好好和彆人解釋的性子,更不要說他和皇上還不合。”那就更不可能去解釋清楚了。

“那第三種可能了。”皇後看向白嬤嬤問道。

“第三種可能:那就是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有些人隱藏了關鍵信息。”白嬤嬤詳細說道:“十四貝子或許的確沒有伸腳絆倒年貴妃,年貴妃或許也的確是被人伸腳絆倒的,不是自己故意的。”

皇後聞言皺起了眉毛來,“不是十四弟也不是年貴妃,那又會是誰?”

“主子,這次事件裡,您忘了,還有一個人的身影。”白嬤嬤提醒道。

皇後腦子一轉,瞬間就明白了白嬤嬤的想法,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說道:“你說是容嬪?”

白嬤嬤點頭,“正是容嬪!”

“你怎麼會懷疑是她?”皇後不解的問道。

“容嬪走在年貴妃的身後,年貴妃因為懷孕走得有些慢,隻要容嬪快一步,就能伸腳將其絆倒在地,她有做這事的空間。”白嬤嬤解釋道:“然後賊喊捉賊,旁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皇後聞言想了想後,看向白嬤嬤問道:“容嬪的確有做這事的空間,但理由了?本宮記得容嬪和年貴妃之間沒什麼恩怨情仇吧!

另外,若這事是年貴妃自己做的,本宮甚至於會懷疑容嬪投靠了年貴妃,所以才會站出來為年貴妃說話。你現在卻說,有可能是容嬪所為,這……”

簡直是兩個極端。

“主子,從表麵上看容嬪和年貴妃之間的確沒有什麼恩怨情仇。然而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後宮!”白嬤嬤點出了重點,“人人都渴望往上爬,最後入主慈寧宮。”

皇後聽了白嬤嬤的話皺眉。

“以前皇上隻是雍親王,後院爭的隻是和碩親王的爵位,而且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先帝的態度。四阿哥被先帝看重,又聰慧又孝順,當時後院又有哪個不看好慶貴妃和四阿哥?

然而如今皇上是皇上,不在是雍親王。關於繼承人這事,皇上如今可以一言堂,不在去在意先帝態度。這在外人眼裡就有了變數,尤其是皇上如此加恩年家的情況下,更會讓人浮想翩翩。”

皇後還是有些不明白,“可這和容嬪謀害年貴妃有什麼關係呀!按照你的思路,不應該是容嬪看好年貴妃,投靠年貴妃嗎?”

白嬤嬤輕輕一笑,“主子,投靠彆人,那是要附小做低的,哪有自己當家做主強。您想想,年貴妃被絆倒後要不是小產,而是難產會怎麼樣?”

不等皇後回道,白嬤嬤就繼續說道:“難產,一般都有很大的幾率一屍兩命。若年貴妃薨逝,九阿哥尚小,肯定會另尋一位母妃撫養,您覺得如今後宮之中,誰合適撫養九阿哥?”

皇後聞言一震,她腦回路終於轉過來了,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按理說,能撫養年貴妃所生的九阿哥的人,皇宮裡隻有皇額捏和本宮,但嬤嬤你是知道的,皇上是絕對不會同意讓皇額捏和本宮撫養九阿哥。

慶貴妃已經有了三子,哪怕皇上在寵幸她,也不可能讓她撫養九阿哥。往下數的嬪妃,自然隻有一宮之主有資格,這其中以齊妃位分最高,可她親自撫養的三子一女最後隻有三阿哥還活著,皇上自然不會再考慮她。

剩下的嬪妃裡,懋嬪和裕嬪都有孩子,但她們是包衣出身,身份太低。寧嬪武氏是漢軍八旗出身,九阿哥要是交給她撫養,那年家的抬旗就白抬了。隻有容嬪是滿洲八旗出身,給她一個恩典,晉封為容妃的話,她的確是最合適撫養九阿哥的人。”

皇後看向白嬤嬤,玩味道:“這倒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

第258章 提審奴才

“隻是……”皇後很是懷疑的說道:“容嬪有那樣的膽子和智商嗎?”

“主子您還記不記得,慶貴妃當年入府的時候,第二天慶貴妃去正院拜見您的時候,容嬪可就給慶貴妃下了一個套,不過慶貴妃警覺躲了過去而已。”白嬤嬤說道:“當年容嬪才多大,不過十三歲而已。”

皇後聞言臉色凝重了起來,她也想起這事來,這招在外人看著可能威力不大,可就是這種小事才最讓當事人有苦說不出來。

積少成多,最後量變引起質變。

容嬪當年那樣小都能想到那般算計,現在多活了幾十年,膽子和智商肯定強了不少。

一旦年貴妃難產去世,她被晉封為妃撫養了九阿哥,就有和滿洲鑲黃旗鈕祜祿氏一族交流的資本,以皇上現在看重年家的情況,容嬪未必不能搏一搏。

這個猜測雖然大膽,但邏輯上是說得通的,而且可操作性也非常高,不是什麼異想天開的事情。

見皇後若有所思,白嬤嬤繼續說道:“這事,奴才雖然不知道慶貴妃還記不記得,可容嬪自己乾了壞事沒成,肯定記得。奴才說句僭越的話,如今朝野內外都看好四阿哥,容嬪未必不會心虛擔心慶貴妃日後上位後找她算賬。”

“這個道理倒是能解釋容嬪最近一段時間和年貴妃走的很近。不過,嬤嬤這些都是你的分析,結案是需要證據的,而現在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沒有證據。”皇後皺眉道。

“主子,依奴才之見,這事按照以往辦法根本查不出來,沒有一個罪犯會在被抓住前,認罪的。”白嬤嬤的說道。

皇後看向她,“那你的意思是?”

“主子不如將現在已經調查出來的結果和猜測都告訴皇上,由皇上來決斷。”白嬤嬤小聲的說道:“其實無論真凶是誰,隻要審問十四貝子、年貴妃和容嬪貼身伺候的奴才,肯定能獲得線索,但主子您不能這麼做,但不代表皇上不能這麼做。”

貼身奴才和主子天天待在一起,不說事事都一清二楚,但主子隻要有少許不對勁之處,這些人都能察覺得到。

也因此,這事看似無解,實際上隻要將三人的貼身奴才抓過來,大刑伺候,肯定能找到線索。

如果是十四貝子和容嬪算計的年貴妃,那平時言語行動間肯定會有敵視年貴妃的傾向。如果是年貴妃自己所為,那她肯定要找人絆倒自己,墨畫就是最好的人選。

但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

尤其是十四貝子已經超出了皇後的管轄範圍,年貴妃和容嬪也是一宮之主,皇後僅僅因為一個懷疑就將他們身邊貼身奴才帶走,大刑伺候,這很容易引起不滿和同情。

後宮也會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起來,怕是人人都擔心下一個被皇後一句話走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

無論是宮妃還是底下的奴才,硬追究起來身上都不怎麼乾淨。

不是說他們謀害過人,而是後宮也是一個小社會,既然是小社會那就有灰色地帶和人情存在。

比如蕙蘭這裡,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做,可架不住現實局勢如此,很多人都看好他們母子,於是內務府的人是多有巴結,送往翊坤宮的份例每次都是超出的,超出的部分都是底下奴才主動的孝敬。

這種孝敬,蕙蘭不可能就在門外,太清高可不好。

要是硬追究起來,這也是一個錯,損公肥私。

同樣的像桔子橙子等人貼身伺候蕙蘭,平時一些例如布匹邊角料之類的玩意,蕙蘭自然瞧不上這些東西,都是讓桔子等人處理掉。但對於宮女來說那些邊角料還是很不錯的,做個肚兜、手絹、荷包、絡子之類的都非常不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所以一些蕙蘭瞧不上不要的東西,但稍微還能用的桔子等人都不會真處理了,而是會私底下昧下來,自己用。

這些都能算是宮中潛規則,但卻不能擺到明麵上來,擺到明麵上來就是個錯。

皇後不能冒著得罪皇宮所有人的風險去做這事,但皇上可以。

想了想,皇後緩緩點頭,“嬤嬤說得對,有些事情本宮不好辦,但不代表皇上不好辦。”

“派人去養心殿一趟,看看皇上可有空閒,就說本宮求見皇上。”

“嗻!”白嬤嬤應了下來,然後連忙派人去養心殿打聽。

胤禛雖然忙,但皇後求見,胤禛知道皇後是有正事,不是為了爭寵,自然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見皇後一麵。

皇後到了養心殿,把自己查到的東西,還有各處的供詞都呈給了皇上,末了還將白嬤嬤的推測說了出來。

“朕知道了,辛苦皇後。”胤禛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皇後此時此刻不知道胤禛是什麼心情,但想來沒了一個兒子,胤禛心情不會很好。不敢多待,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養心殿。

等皇後走後,胤禛拿著皇後呈上來的東西,在不撕破彼此臉麵的情況下,皇後能查到的東西以及是極限。

想了想,胤禛突然開口問道:“容嬪最近和年貴妃走的很近?”

蘇培盛聞言一愣,隨後才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後宮娘娘們入住東西六宮後,容嬪娘娘和年貴妃娘娘關係好了不少,年貴妃娘娘在永壽宮養胎,容嬪娘娘還經常從鐘粹宮到永壽宮看望。”

頓了頓,蘇培盛又說道:“主子娘娘領著後宮嬪妃像太後娘娘行禮跪安,慶貴妃娘娘和年貴妃娘娘是並肩走,齊妃娘娘走在慶貴妃娘娘的身後,按理來說,齊妃娘娘旁邊應該是懋嬪娘娘。

應該是懋嬪娘娘走在年貴妃娘娘的身後,但因為容嬪娘娘和年貴妃娘娘交好,所以從去年起,就是容嬪娘娘走在年貴妃娘娘身後的,懋嬪娘娘對此沒有什麼異議,這事也就這麼一直行著。”

按照胤禛冊封後宮聖旨上的內容,貴妃裡自然是以慶貴妃為尊,六嬪裡以懋嬪宋氏為首。

但現實中,卻未必會按照聖旨的來。

就比如皇考皇貴妃佟佳氏,在孝懿仁皇後薨逝前她就入宮了,但因為有孝懿仁皇後的存在,所以一直都沒有正式封妃,而是庶妃身份享受妃位份例。

在佟佳氏沒有被正式冊封為貴妃之前,身份上可一直都是庶妃,但誰又敢真拿庶妃的身份去對待她?

也就這麼一個道理,後宮位分到底如何,除了正兒八經白紙黑字的聖旨外,其他因素也非常重要。

比如:聖寵、家世、子嗣、資曆等等。

懋嬪宋氏的家世自然不怎麼好,包衣出身,身下沒有兒子隻有一女,但壓過無寵無子的容嬪一頭還是完全沒有是壓力的,可和年貴妃比起來那就是雲泥之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