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五十大板,如今墨畫正躺在床上。”
“委屈她了,叫人好好照顧墨畫,彆讓她留下什麼病根。”年貴妃說道。
“嗻!”司琴應道。
年貴妃又問道:“本宮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且一一說來。”
司琴連忙將之後發生的事情說給年貴妃聽。
“是慶貴妃先去了主子娘娘那裡,然後兩人在去了慈寧宮,之後皇太後才派人去訓斥了十四貝子,這順序可對?”年貴妃問道。
“就是這順序。”司琴確認道。
年貴妃聞言嘴角上揚,“果然,本宮就知道,慶貴妃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個機會。”
不過年貴妃隨後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慶貴妃不愧是慶貴妃呀,本宮還以為她會趁機在皇太後麵前說本宮的不是,沒想到卻是把功夫花在了皇太後的母子親情上。”
若是真被慶貴妃搞定這事,讓皇太後和皇上母子情深,對於她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可隨後年貴妃又將眉頭舒展,皇上都今年四十五歲,豈是那樣容易被打動的人!
想了想年貴妃又問道:“本宮被十四貝子絆倒的事情,可傳了出去?”
“皇後娘娘下了封鎖的命令,沒人敢外傳。不過奴才覺得,很多有心人怕都會知道這事。”司琴說道。
“那就好!”
如此—來,她的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最後收尾了,她已經想好了怎麼收尾。
“主子,藥熬好了,您先用藥吧!”鈺棋端著藥走了進來說道。
在這事上年貴妃並不矯情,司琴將她扶起來後,年貴妃接過藥碗,—口氣就將藥給喝了下去。
隨後兩人伺候年貴妃又睡下。
不過之前已經睡了一陣了,年貴妃此時此刻有些睡不著。
被褥下,年貴妃摸了摸自己已經明顯扁了不少的肚子,心裡還是挺難過的,畢竟這是—個兒子。
剛剛懷上的時候,年貴妃想著的是利用這個孩子圖謀等到胤禛的憐愛。
可現實和理想差距太大。
胤禛登基後,—天到晚忙著朝政上的事情,幾乎都不怎麼進後宮,哪怕就是懷著身孕的她,胤禛也隻來了永壽宮兩三次。
計劃—根本連實施的機會都沒有,就宣布失敗。
胤禛這樣的態度,自然讓年貴妃心裡不好,後來位分上又矮了郭絡羅氏—頭,讓年貴妃心情更不爽。
再加上年貴妃之前連續生育兩胎,身子骨還沒有養好,又懷上了,這—胎懷象本就不怎麼好,年貴妃心情不好,自然讓這一胎更不好了。
已經到了不可能保住的情況了。
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年貴妃還是很傷心的,可經過身邊奴才們的勸說安慰,年貴妃才打起精神來,意圖利用這個孩子獲得更大的收益。
其實和很多人想象中的—樣,年貴妃的第—陷害對象就是慶貴妃,隻是仔細的想了想,慶貴妃平時行事作風滴水不漏,找不到—個合適的機會去陷害她。
聰明的年貴妃並沒有在這上麵糾結,而是想到了另外—個辦法。
此時此刻的年貴妃,可沒有想過自己會英年早逝,也沒有想到胤禛在位十三年就駕崩,所以在默認胤禛、自己和自己兒子九阿哥福惠能長命百歲的情況下,既然一下子乾不倒慶貴妃母子,那就隻能另外的辦法。
先帝朝,已經給年貴妃了一個很好的示範。
有些時候年長可並不是優勢!
九阿哥福惠和四阿哥弘昴的年紀差有些大,足足十幾年。
想要磨平年紀差帶來的劣勢,光靠年貴妃母子和年家可不容易。
但有一個人能幫助年貴妃輕鬆做到。
誰呀?——身為皇上的胤禛。
或許很多人都覺得她質問胤禎,是下意識的反應。
實則是年貴妃的算計。
目的有二。
第一是要徹底將年家和十四爺黨或者說是八爺黨劃分出來。
因為之前年家一直走的都是納蘭明珠這邊的路子,所以即便是納蘭明珠去逝,年家被劃分給胤禛後,私底下其實和納蘭明珠那邊一直都藕斷絲連還有聯係。
這在胤禛沒有繼位前,或許沒什麼,可在胤禛繼位後,還腳踏兩條船,那就是找死了。
必須要在大眾心裡,將年家和那邊分開。
一個皇子的死,肯定足夠。
哪怕之後年貴妃會還十四貝子一個清白,可世人最信的可不是真相,而是八卦。
有那樣的輿論,就足夠了。
畢竟政務上,年家其實和那邊交集不大。
第二是賭慶貴妃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肯定會想辦法在皇太後那裡表現自己,把自己劃分的皇太後的對立麵,利用皇太後來打壓自己。
要是如今的皇帝不是胤禛皇太後不是烏雅氏,年貴妃是絕對不敢乾這樣的事情的。
可偏偏他就是了。
一個一直和胤禛感情不好偏心小兒子的皇太後,一個在後宮的眼線釘子都已經被皇後拔除的皇太後,年貴妃自然就不怕了。
一不怕她對胤禛說自己壞話,二不怕她私底下對自己下黑手。
至於明麵上的折磨人的招數,自己不是體弱嘛,裝病就是。
奈我如何?
自己站到了皇太後的對立麵,那不就代表著慶貴妃和皇太後站在一起,十四貝子和其身後的人,會無視慶貴妃的長子四阿哥弘昴嗎?
肯定不可能吧。
如此一來,得到八爺黨等人擁護的四阿哥弘昴,不又是一位鼎鼎大名的,“八賢王”嘛。
既然是,“八賢王”那就應該有,“八賢王”的結果才是,到時候不用自己動手,不用擔心被人戳穿自己的計謀,胤禛自己就會主動出手打壓慶貴妃母子。
而那個時候,就是自己母子出頭之日。
第257章 三種可能
蕙蘭自然是不知道年貴妃心裡想著什麼,如果知道也隻會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一句——她急了!
也對!
上輩子年貴妃在胤禛後宮根本就沒有對手,誰也沒她得寵,有子的都沒有她位分高,她當然不用急,可以從容不迫。
而這輩子有蕙蘭在,處處都壓年貴妃一頭。
年貴妃除非決定躺了,不然肯定會盯緊每一個有可能利用的機會,去算計蕙蘭。
自然做不到從容不迫。
蕙蘭這事雖然做得還算隱蔽,但卻瞞不過在慈寧宮安插的釘子的皇上和皇後,當然蕙蘭也沒有想要瞞著的意思,不然她大張旗鼓的跑去慈寧宮做什麼?
私底下約木嬤嬤出來,說說悄悄話,不也一樣能達到目的。
蕙蘭要的就是讓胤禛和皇後知道這事,有她的功勞。
皇太後這麼鬨,其實胤禛和皇後都挺鬨心的,尤其是皇後,幾乎每次都是直麵皇太後的怒火,其他人能躲她卻沒辦法躲,隻能受著。
蕙蘭要是能勸皇太後和胤禛不要鬨得這麼僵,皇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畢竟皇後又不愛自虐。
皇後的確是在消息傳到她耳中後,就立馬猜測到了這事,不由得感慨道:“真沒想到慶貴妃竟然能說動皇太後,這算是破天荒的頭一次皇太後沒有偏心十四弟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像是第一次。”白嬤嬤在一旁附和道。
“郭絡羅氏果然有些本事,入住後宮後,本宮瞧著她一直低調著,風頭都快要被年氏給搶走了,沒想到這一出手就讓人刮目相看。”皇後輕笑著說道。
白嬤嬤臉色的笑容消失,“能撫養三子長大,慶貴妃娘娘又怎麼可能沒本事了,隻是慶貴妃娘娘性子一向不張狂,不愛與旁人在這些事情是爭而已。”
“這倒是!”皇後說完心裡又稍許慶幸,要是遇見個愛作的,她這皇後當起來可就更累了。
皇後的身份是榮耀,但也是巨大的責任,後宮但凡出了一點點風吹草動,皇後都得負責。
這不,今兒發生的事情,其實和皇後沒有半毛錢關係,可最後來管這事的人卻是她。
想到這裡,皇後看向白嬤嬤問道:“不說這事了,底下的奴才可詢問完?”
“已經詢問完了。”白嬤嬤立馬說道:“事情發生的時候就那麼電光火石一下,大家都是聽見墨畫的驚呼後,才特意去注意年貴妃那邊,實在是沒人看見到底是誰絆倒了年貴妃。”
對此,皇後一點都沒有意外。
連站在年貴妃身邊最近的幾個人都沒有看見,其他人自然更彆說了。
“嬤嬤,你覺得這事的真相有幾種可能?”皇後問道。
白嬤嬤想了想開口道:“回主子的話,依奴才之見,有三種可能。”
皇後聞言坐直了身子,“你且說來聽聽。”
“第一種可能:事情就像年貴妃說得那樣,就是十四貝子所為。雖說表麵上看十四貝子沒有理由去謀害年貴妃腹中龍嗣,可前朝有消息聲稱皇上準備封年貴妃的兄長年羹堯大人為三等公,理由就是對準噶爾的戰功。
主子,哪怕就是奴才這種婦人也知道,此事十四貝子出力最多,年大人不過是在後麵管管軍糧而已,雖然也有功勞,可也大不到哪裡去。
結果皇上卻以此為由要封年大人三等公,十四貝子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這心裡肯定對年羹堯有意見。十四貝子或許就會恨屋及烏,仇恨年家所有人。
而且您是知道的,皇太後一向都寵著十四貝子,十四貝子以前也著實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著調。
說不定就是十四貝子看到了年貴妃後,想起了這事,然後怒發衝冠,腳比頭更快做出下意識的反應,伸腳絆倒了年貴妃。”
在後世有個專業的詞語叫——衝動犯罪。
就是看見了人後,突然湧上心裡的想法,然後衝動做了。
這種可能下並非沒有,要知道大清對於爵位的賞賜,除了承恩公外,還算是比較嚴的。
封三等公需要什麼戰績了?
橫向對比一下康熙榮妃的堂叔馬佳圖海當年的功績,就能大概知道,要被封為三等公需要多少功績。
在三藩之戰的時候,蒙古的察哈爾王布爾尼乘機興兵作亂,是馬佳圖海領兵去平定的。然後他揮師南下,說服了王輔臣投降,促成了三藩之戰的轉折點,局勢從此開始有利於清軍。隨後圖海又一路領兵作戰,平定西北和西南。
可以說圖海從北一路打到南,是三藩之戰上最亮眼的一顆名將,然而這麼多戰功,也就才被封為了三等公。
還是胤禛上位後,才給馬佳圖海追贈一等忠達公,配享太廟。
就年羹堯那點管糧草的功勞就要封三等公,怎麼可能讓人服氣,尤其是在十四貝子眼中,驅除準噶爾部打敗準噶爾部的功勞,那可都是他的。
年羹堯是哪根蔥,敢來分他的功勞!
會怒發衝冠,恨屋及烏很正常。
“第二種可能:此事是年貴妃所為,或許她知道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