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變得尤為重要。
話說回來,她替過三個身份,前麵每個身份最後都繼承了其背景所在的氏族力量,雖然過程容易死爹,但至少保證了其氏族存在。
也以主人翁的姿態見識過氏族族譜牌位。
王族就是王族,這牌位可真宏偉,傳承人數繁多。
但原來死掉的也這麼多,扶川看到好多牌位上記下的亡故時間跟出生時日,算起來並不長壽。
二三十,三四十便亡故是常有的事。
但有趣的是三十多跟二十多年前死亡的人數量有點多。
奇怪。
一批一批在這兩個時間段死的多。
外敵?內戰?
但扶川也算研究過帝國戰爭史跟王族記事,不記得有這類大事。
要麼就是發生過的事沒被記錄或者被消除了。
這要是沒有其他靈感,她也不會多想,因為這以後都是江時鏡的事,她不該摻和,可她忽然想到了這兩個時間的特彆之處。
它們對應上了兩個人的年紀。
蔚冥棠跟……凰孤舟。
神葳齋,時間快到了。
基本都來了。
連朱籠跟英閣老等人也到了,正跟圖侖這些人寒暄。
協議都簽了,心裡再逼逼,臉上也能保持外交素質,但話裡話外,這群世界仲裁的人都在話裡話外試探凰時鏡的蹤跡。
英閣老隨便糊弄幾句,一邊斜眼瞥朱籠,隻因這廝不務正事,管自己在那邊跟誰聊天。
不,看著有點猥瑣,像是在騷擾彆人,他猜那個彆人一定是千裡明樓。
“你真不來啊?按理你是得來的。”
“我發給你看的,看到沒?”
“來嘛,過年誒。”
他發了十幾條,人家一直沒回。
聽雨區。
千裡明樓雙手搭在陽台上,看著陽台外的雨景,在安靜的雨聲中聽到了朱籠的聲音,本來沒理會,但中途大概是無聊,隨手點開了視頻。
看到了某個學生款款從雨中走來的樣子。
她靜靜看了一會,直到另一個號發來信息。
東海的時候,你攔下我暗殺王肇他們,然後又把我遣送回族群,難道是想庇護仲裁院?
千裡明樓長按視頻,保存了下來,先回了朱籠:“她的衣服都是我給她挑的,不必你發來給我看。”
如果不是她提醒,那人能從閉關時期匆匆而去,穿得更隨便,都不知道往日那公爵夫人好奢靡的傳言哪裡來的。
也可能是局勢太不利,讓後者忙於修煉變強,變得樸實接地氣了。
然後千裡明樓切出去對這個人發了信息。
“與你長靈一族有點淵源,順手而已。”
何況認識這麼多年,也算有些交情。
“但仲裁院不需要我庇護,你不知道它背後是誰?”
那邊沉默了,過了一會,他發了信息回來。
我們這一族壽長且偏執,可不在乎那些大義,他們趁著我閉關害死了我學生,那就是大仇。
而且你很清楚,他們抓那麼多人,理由倒是正當的,但從未宣告過異端的實際危害,也沒共享過其他好處,一個項目如果沒有實際收益,誰會長久去做?如果有收益,又到了誰的手裡?
你就不擔心現在他們抓的是異端,以後也會抓我們這些特殊種族?
時間詭蛇這些不必說,神殿一直有所圖謀,千裡明樓棲身赤楓帝國,歸根究底還是因為規避風險。
長靈族也是五大原始生命下的特殊群體,就類似海妖中的伏蛇吧,高等,特彆,獨居極端環境,有點類似精靈族,但跟精靈族的基因鏈又有所差彆,後者喜歡棲息大自然,前者更喜歡地底世界。
千裡明樓看到這些話後,緘默些許,回:“柳無仕,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為了一個學生冒險找死。”
“回去修煉,以你的族群特性,時間是你們的優勢,就算修為跟不上,熬也熬死他們了,何必冒險?”
如果是你的學生被殺了呢?
千裡明樓:“……”
她想到凰時鏡被殺?
“不會,我跟她關係一般,不會為之冒險。”不久前才冒險闖了一次海噬地的千裡明樓眼睛都不眨地回複了。
哦,那她一定也不喜歡你,我跟你不一樣,我學生可喜歡我了,如果知道我不為她報仇,她肯定會嫌棄我。
放心,我弄死王肇就遁逃。
那邊說不動,偏執如頑石。
千裡明樓大概能想到這人會做什麼選擇,大概率柳無仕這人已經到核心區了。
她倒也不是很在意,已經拉扯過一次了,人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而且柳無仕相當狡猾聰明,應該有辦法逃走。
言儘於此。
千裡明樓本打算就這麼算了,忽然又看到朱籠發來信息。
臥槽,你快來,情況好像不太對。
我這邊安插在世界仲裁的探子剛剛傳消息給我,他們那邊在本部的總兵力調來了三分之一,但帝國入境記錄沒有他們的信息。
協議已經簽署,他們實沒必要動武,就算想偷偷帶個彆人離開赤楓,也不需要這麼多的人,但圖侖一個人就可以偷偷帶走了。
隻有暗殺才需要這麼多的實際戰力。
暗殺?殺誰?
宴會上的那些人?帝王?還是……未來帝王?
“世界仲裁可能在釣魚。”
“那個什麼異端頭領,那個女子,是不是沒死?”
“世界仲裁查出來了。”
朱籠:“還不確定,但邊疆那邊的赤凰軍一直沒有歸軍部跟核心區,去了哪裡也不知道。”
意思很明確了。
千裡明樓皺眉片刻,反手扣了通訊器,進屋,手指輕扯腰上的帶子,解下`身上已經換上的睡袍,換上長衣。
世界仲裁,一個世界仲裁院的大將正在核查內部安保環節,身邊同伴低聲道:“圖侖大人說那女子沒死,確定嗎?”
“自然,憑著證據,足夠讓謝思懿吃一壺了。”
“可否將那凰時鏡拉下馬?”
“大概不能,都證明那麼多次她不是了,還死咬著就太蠢了,但大人故意咬下仲裁院,要掌管這些異端,也是為了逼那人過來救人。”
大將冷笑,“能容侯三活下去,這人的軟肋就是感情,她一定會來,我們守株待兔就行。”
黑瓦棕木,翹雨生漣。
婀娜的舞影,晃動的燈光。
圖侖手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片,在觥籌交錯間,偶爾跟勞倫斯眼神交錯。
名利場,紅酒光。
除了帝國各部跟眾多大貴族跟王族成員,其中世界仲裁院,神殿,以及一些萬族之人也在受邀之內。
當然了,夜非東吳這種實際被俘虜但其實已經變成肉票的“質子”也被虛偽請來吃飯。
這頓飯後,開年將夜帝國就得開價為他們的太子贖身了。
夜非東吳的心情實在不好,加上身上被設備囚禁,跟普通人沒啥區彆,隻能當個飯桶在邊上吃吃喝喝,挨著他不遠的是蕭侖跟周琳琅。
蕭侖:“規模比我想象的大,神殿也是好涵養,這都能派人來。”
而且派的還是被帝王斷臂的莫亞跟霧瞳跟灼衣等人。
但也可以理解,洛伊殿主那一殿的神子神女不適合來,上堯這邊赤楓帝國所屬的殿主又常年閉關,並不處理這些事。◇思◇兔◇在◇線◇閱◇讀◇
周琳琅:“當下摸不準路數,應該不動應萬變,所以寧可出原來的人,但我看著,這個上堯將來會被霧瞳替代。”
蕭侖:“為何如此說?”
周琳琅:“心性已破。”
高情商回答是這個,低情商回答就是被打emo了。
上堯那人太傲,沒經曆過失敗。
蕭侖用生魚片沾了一點醬料,放在嘴裡,咀嚼後,輕聲道:“但我想,可能他們也打算在等待觀察的過程中,看其他人身先士卒探底。”
探誰的底?
周琳琅他們也不是神,當前隻是憑著足夠傲視群雄的,跟英閣老一脈的政客思維揣度當前局麵。
“帝王一直沒來,按理說今日跟帝王接觸最多的是禮部,我看禮部部長剛剛來的神態,頗有幾分不安又興奮,也許跟它那邊有關。”
“宣布儲君吧,所以他興奮。”
周琳琅多疑:“不知,外交也在禮部,禮部那邊可能有針對協議的部署。”
他們還在探討這麼嚴肅的國家局麵,忽然。
禮部尚書突然站起來了,歡喜又激動,眾人隨即看去,看到了一些江家人。
也對,爹不是親爹,但媽肯定是親媽,江家怎麼都脫不開這血緣關係。
“媽欸,這潑天的富貴上趕著到家門,江家這是什麼氣運?”
“太嫉妒了……”
“這算什麼,等將來她繼承王位,那江家就是實打實的帝王母族了,血脈會直接提升的,肯定到達金耀巔峰,跟神武族差不多!”
其實到場的也就江雍和跟江月初幾人,前者冷漠,後者清冷,一股子江氏冷淡禁欲風,但架不住朝堂文武百官跟其他超級貴族的熱情啊!
但……好像禮部尚書不是奔著兩人去的,而是往他們後麵的人。
那個孤身一人走在江家人後頭,慢吞吞走到眾人跟前。
西裝革履的,戴著眼鏡,比起圖侖那種陰柔陰險的仲裁院獨有虛偽風,浮雲似風這種有點不容於這個奧術世界武力體係層麵的大家主,其實更適合扶川所屬世界那種掌握金融命脈的超級世家繼承人。
冷漠禁欲的總裁,像他的領帶跟袖口一樣古板無破綻讓衣著跟配飾都呆在它原有的位置,不能偏差。
冷靜,務實,教養都融在外在,野心藏於內質。
他緩緩走來,長腿跨過長階,沒有因為實力方麵的一些差距而弱於其他人半分,他進來後,被禮部尚書迎上了,後者有種莫名其妙的熱情。
浮空似雲若有所思,應付了幾句,忽然看到其他人都站起來了。
角落裡喝酒的謝思懿本用筷子沾了一點酒去逗謝清宴抱在腿上的阿筍,後者生氣,鼓起腮幫子,但剛剛大概感應到了什麼,轉頭看去。
小雨朦朧。
帝王人高,給邊上的人撐傘。
有點意外,帝國的主人難得沒有遵從禮法穿禮製袍服,其實帝王的衣著款式跟扶穿差不多,純色內杉偏宮殿綠加朱墨底,基本是一些修煉者在慵懶閒暇時的常服。
但衣服這種東西,看人。
扶川早看到阿筍了,但目光很快移開。
這種場合,謝思懿跟謝清宴都得來的話,孩子帶在身邊反而安全,估計最近沒少人盯著謝思懿,但凡有巔峰大將潛入府邸,阿筍就很危險。
不過,應該是特地帶來給自己看的。
但今日這宴席也許是鴻門宴。
帝王入殿,眾人行禮,帝王心性散淡,目光掃過,在浮空似雲身上逗留了下,飄過,也沒說場麵話,直接走到主位,袖袍輕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