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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點鎖骨。

南流景:哭死,他甚至敷衍到不願意解開任何一顆扣子。

反客為主,南流景主動伸出一隻手捏住他的衣服扣子,拇指與食指靈活一撚,領子鬆散開,露出立體分明的鎖骨以及惹眼的絳紅小痣。

他慢條斯理解著下麵的扣子,漫不經心道:“你這演員不合格。”

沈伽黎:“沒演。”

南流景一條腿跪上床邊,沈伽黎立馬感到周邊床鋪塌陷一塊,接著,火熱的手掌擦蹭過頸間,指尖順著鎖骨的輪廓線慢慢下滑:

“沒演,怎麼全是表演痕跡呢。”

指腹與皮膚的溫度融合一團迸發出更為熾烈的火焰,沈伽黎覺得被他手指遊走過的地方均是一片滾燙,燙的他縮了縮身子。

沈伽黎猛的清醒過來。

不對,他想反客為主,隻要是他主動,自己就不算付出,到時要是和他提及沈嵐清的事,他更有不幫忙的借口了。

沈伽黎豁出去了,這輩子沒這麼用力過。

他挺起上身,雙手緊緊環住南流景的脖子,淡色的唇慢慢靠近。

南流景還沒反應過來,頸間忽然落下一道柔軟觸?感,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頸間弄得癢癢的,那道柔軟顯得笨拙又生硬,毫無規律落在任何地方。

他垂下眼,看到了蔭掩了雙眼的長睫,微微顫唞,突出的鼻尖白皙玉潤,那在各處地方短暫停留的唇瓣被自己的皮膚摩攃的泛了紅,他真的好努力。

南流景想笑,鼻根卻又酸酸的。

為了一個沈嵐清,這個人不惜忍辱負重主動做著生疏的事,時不時還要抬眼觀察下他的表情,雖然算不上撒嬌,但是討好無疑了。

明明那麼懶的一個人,卻做到如此地步,這份恩情南流景承得心有不快。

他騰出一隻手托住沈伽黎的下巴,輕輕往後一推,眼底一片黑沉:“可以了。”

沈伽黎理直氣壯:“我已經很努力了,快把你那熱搜撤了,讓大家都關注沈嵐清。”

“不撤。”南流景果斷拒絕。

沈伽黎:。

擱這玩我呢?

“沈伽黎,我告訴你一句話。”南流景垂視著他,指節輕撫過他年輕且顯幾分稚氣的臉頰。

“你們想通過輿論主導司法判決,這是很可笑的事,法不容情,更不會因為烏合之眾輕飄飄幾句話就酌情輕判。網絡暴力的出現恰恰是因為人類想要追求的愚蠢集體感,不管多複雜的問題,一旦到了群體中,就會用最簡單的抽象原則和普遍規律來解決。”

南流景俯身,認真凝視著沈伽黎的雙眼:

“當所有的觀點簡單化、弱智化之後,群體為了實現訴求會走上最簡單粗暴的道路。這條路對沈嵐清來說,是絕路。”

沈伽黎看著他的臉,心中笑他是逼king,但又覺得在理。

所以他這忍辱負重的色.誘大計,是失敗了?

南流景摸摸他的頭發:“我會想辦法,彆擔心,我去洗澡了。”

第65章

翌日。

南流景被手機振動聲吵醒, 他睜眼後第一件事先看看身邊的沈伽黎有沒有被吵醒,見他還在睡,隨手披了睡袍去了大廳。

打電話的是林特助:

“南總, 我已經找律師聯係過兩名受害人, 對方均表示願意主動起訴,這些人原本一口咬死要警方提起公訴, 但一聽律師說自訴案可以申請精神損失賠償,一秒變臉。”

南流景“嗯”了聲:“好, 在他們正式提起訴訟前,告訴他們精神損失賠償沒有具體標準,可以自行決定賠償費用, 確保他們不會中途改變主意。”

林特助不理解:“我不懂, 所以南總您是打算花點錢擺平?如果要花錢,為何不直接和受害人私下協商?”

“本質不在花錢,如果按照公訴流程走,沈嵐清百分百要坐牢, 隻要受害人願意自訴, 事情就有轉機。”南流景道。

林特助頓時驚為天人:“南總,不愧是你。”

恐怕買熱搜撤熱搜也是計劃的一環,如果法院在進行案件質量評估時看到網上這一邊倒的輿論,難保不會將此事定義為“妄圖主導司法機關”、“與民意發生衝突”,他們認為這樣會損害司法權威,妨礙社會和諧,更不利於依法治國,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所以幻海電子背了這鍋, 也救了沈嵐清一命,哪怕幻海已經在網上被噴成了蜂窩煤。

南流景回到臥室時, 意外看見沈伽黎已經坐了起來,正望著窗外發呆。

“起了?”南流景坐在他身邊,輕聲詢問。

沈伽黎:“嗯,心裡有事,睡不安頓。”

南流景看了眼鐘表:“睡不安頓還一覺睡到中午了。”

沈伽黎:……

沈伽黎躺了回去。反正也無事可做,就算擔心沈嵐清也擔心不出結果。

見他這懶懶散散的模樣,南流景很擔心在接下來幾十年的時間裡沈伽黎都要在床上度過,一直躺著會潰散人的意誌不說,他本就抵抗力差,如果不多加運動生病將會變成常事。

至少,得找到讓他感興趣的事,避免他成日躺在床上生瘡。

南流景抓起他柔軟無力的手晃了晃:“和我說說,以前你沒事時都會做什麼,我想多了解你。”

沈伽黎:“就躺著。”

他沒誇張,除了去學校,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病床上躺著。

“小時候呢,和同學一起時會玩什麼,踢足球?跳繩?”

沈伽黎聽到後沉默了。

曾幾何時,他也不像現在這樣將躺平視為人生最終目標,他也是想和同學一起踢足球的,但每次隻要他一靠前,同學們就會像躲病毒一樣跑得遠遠的,擺出像驅趕乞丐一樣的手勢:

“去去去,我媽媽說不讓我和你一起玩,要是你出了事我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他強忍淚水擺出苦笑:“那我看你們玩總可以吧。”

孩子們齊齊搖頭:“看也不行,萬一你一激動犯了病,我們還是要擔責任的。”

或許從那時起,沈伽黎就明白,自己對他人來說是負擔,不應該出現在他人視線裡令大家陷入恐慌,陰暗逼仄的小角落才是最適合他的歸宿。

慢慢的,變得討厭人多的地方、討厭複雜的運動、討厭陽光的溫度。

儘管沈伽黎在沉默,但南流景還是通過他沉思的表情結合%e8%83%b8口的刀疤猜出一二。

自己又何嘗不是,忍辱負重坐了二十多年輪椅,為了今日的複仇換來的卻是同學們的孤立,哪怕後來去了美國讀書,可天天高喊自由民主、人權至上的美利堅也一樣對他的腿疾心有忌憚,本來該在同齡人中混得風生水起的財團之子卻也成了同學眼中的“異類”。

一旦被拒絕了一次,此後就對這件事徹底失去興趣。

南流景輕撚著沈伽黎一縷發絲,聲音緩慢輕柔:“我們一起踢足球吧?”

沈伽黎閉著眼:“沒興趣,讓我躺著。”

大部分男生天生具有對足球的向往,認為在球場上和隊友一起努力揮灑汗水贏得勝利是件很酷的事。

所以沈伽黎說出拒絕的言辭後,心裡鼓鼓的,說不上哪裡不舒服。

“是麼,那太可惜了,剛好我這邊能湊齊十個人組一支足球隊。”南流景語氣惋惜,還作勢長歎一聲。

“才不是,一支足球隊要二十三人組成,上場十一人,剩下的替補。”沈伽黎嘲笑道,“雲足球愛好者,連幾人都不清楚。”

南流景對他的嘲笑並不惱,反而問:“你不是沒興趣麼,又是怎麼了解這麼清楚。”

沈伽黎:。

上套了。

下午,沈伽黎莫名其妙被忽悠著換上了球服,又莫名其妙被忽悠到了晉海市民體育中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除了沈伽黎,同被忽悠來的還有今天本該休息的林特助和楊司機他們。

也有收了巨額辛苦費的英超曼聯球星弗雷亞,他正好在晉海旅遊,正好就被鈔能力拖了過來。

加上李叔做守門員,剛好十一人。

對麵也是南流景花錢從足球俱樂部請來的,號稱民間球隊中最厲害的十一人,整個陣容專業豪華。

南流景不上比賽,坐在一邊的貴妃椅上,做一個安靜的記分員。

正式比賽前,南流景交給沈伽黎一個哨子:“你是天選之人,擁有多種超能力,在比賽途中任意時間吹響哨子就可行使你的超能力。”

沈伽黎:?

足球比賽中有這種規則麼?他雖然沒踢過球,可比賽也看了不少,早已對足球規則了然於心,還是說這是今年的新規則?那對其他人是不是不公平?

但不管公平與否,沈伽黎此刻心思儼然不在這邊。

這是他第一次站在足球賽場上,而這一次卻不是作為旁觀者,心中情緒複雜多變,一方麵被頭頂大太陽照著心情不爽,麵對這麼多人心中焦慮,但同時又因為第一次踢足球而產生了一絲絲的激動。

裁判員吹響哨子後,比賽正式開始。

麵對對麵的業餘足球愛好者,沈伽黎這邊就算是弗雷亞來了也回天無力,一拖十根本拖不動。

林特助一個大腳雄鷹展翅,看似勢頭凶猛,隻不過球停在原地,眼鏡卻飛出去N米遠,一千度近視的林特助根本看不清球的位置,跪趴在地上盲人摸球。

沈伽黎:……

年過半百的守門員李叔,眼睜睜看著球飛過來,一個奮力起跳試圖擋住足球進門,奈何跳得還沒兔子高,極速飛來的足球擦著他頭頂進了門,差點鬼剃頭。

沈伽黎:……

布響丸辣。

南流景恨鐵不成鋼。對方已經拿下三分,他們這邊卻連球都摸不到。

再看看沈伽黎,在球場上散步呢?中衛傳球給他,他跑得還沒烏龜快,等跑過去時球已經被對麵捷足先登,對手都帶球跑出去幾米遠了,沈伽黎那超長反射弧才終於發揮作用,對著空氣一個抬腳,化身草坪清理大師,由於重心不穩,雙膝一軟直直跪在地上。

眾人:……

親眼所見,有人和空氣鬥智鬥勇。

對麵的球員:難道這就是虐菜的感覺?

弗雷亞欲哭無淚,這錢賺得憋屈。

沈伽黎的極限距離向來隻有五十米,這會兒他已耗儘所有體力,跪地上半天起不來。

沒意思,踢足球真的沒意思,特彆是看到對麵歡呼進球時,沒意思透了。

要不隨便踢兩下儘快結束回家躺平吧。

就當他打定主意時,身邊忽然“噗通”一聲,接著他就看見楊司機捂著心臟跪倒在地,身體緩緩下墜,接著一拳打在草坪上:

“該死,難道就要到此結束了麼?遠方的母親還在期盼著我捧回獎杯,可是母親,是我愚笨,我無法完成您的心願了……”

沈伽黎:?

下一秒,林特助也倒在他身邊,雙眼噙淚:“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認輸!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