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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下凡,佩服佩服。”

於懷素沒心思聽他胡吹亂%e8%88%94:“大家也都去休息吧,兩小時後在這裡集合。還有,斐遙,你跟我來。”

南斐遙低著頭跟著於懷素進了辦公室。

於懷素開始不發一言,抱臂望向窗外,南斐遙也大氣不敢出,低頭垂手像個等待挨訓的小學生。

過了快一個世紀,於懷素終於從皮包裡掏出一份牛皮紙袋扔過去,表情冷峻:“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被第三人知道,否則,你就等著坐牢吧。”

南斐遙接過紙袋打開,抽出裡麵的文件,閱讀過後,表情驟然失色:“媽,你這是偽……”

“你閉嘴!”於懷素咬牙切齒嗬斥住他,“我不這麼做能怎麼辦,攤上你這樣的兒子我能怎麼辦,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彆再讓我操心!”

這是一封偽造文件,上麵蓋著幻海集團的公章,乍一看幾乎以假亂真。

自打南斐遙和沈嵐清的婚事確定日期之後,沈嵐清便成日鬱鬱寡歡,南斐遙還以為是他軍心動搖不想和自己結婚,好說歹說才哄著他說出實情。

沈嵐清說,他家的公司是外公那輩辛苦打下的天下,母親用半輩子的時間為了公司嘔心瀝血,隻因為做了個愚蠢的決定——將股份拋售給美國企業,想以此做大做強,結果美國遇上次貸危機,導致公司受到牽連,一落千丈,債台高築,母親不想兩輩人的心血毀在她手上,便央求沈嵐清出麵求南斐遙幫忙。

還是上次的投資計劃,她先找過南流景,但被南流景拒絕連帶羞辱,她便把主意打到南斐遙身上。

但南斐遙不像他哥正式掌管公司,也實屬囊中羞澀,可他實在看不得最愛的沈嵐清成日以淚洗麵,最終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之前南流景將一樁日本精密零件的跟進工作交給他,說巧不巧,合作期間那間公司破產了,退回了訂金和違約費至南斐遙這邊,剛好兩個億,也正好補上嶽母的投資項目。

這筆錢本屬於幻海集團,但南斐遙為了討好沈嵐清卻拿這筆錢給了未來嶽母,現在隻要南流景還是癡傻的,就沒人會過問這件事。

貪汙公款兩個億,就算是董事長的兒子也洗不清,極有可能麵臨無期甚至是死刑。

為了不被發現,於懷素憑借自己曾經任職CFO的經驗,鑽了空子偽造了反饋文件,隻求這件事不要被任何人知曉。

但於懷素千算萬算,沒算到即使南流景傻了,沈伽黎卻接手了工作,雖然不知道沈伽黎到底幾分能耐,但絕對留不得。

於懷素很想哭,但她不能哭,一旦因為她一時懈怠導致這件事撕開一道口子,她就要和兒子兩人牢底坐穿,現在,她必須要將沈伽黎拉下馬,這是活下去的唯今之計。

祈禱,那兩封委托書根本不存在。

*

車上,沈伽黎疲憊抵著車窗,思考著這兩封委托書所在何處。

剛才給李叔打過電話要他詢問南流景,南流景聽到沈伽黎的聲音便搶過電話:“老婆,你交給我的花我保存得很好,你什麼時候回來。”

沈伽黎沒心情管什麼花不花:“你在信裡說有兩份委托文件,你還記得放在哪麼。”

南流景:“什麼是委托文件?老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完了,他連什麼是委托書都不知道。

是啊,要一個六歲小孩讀懂大人世界的規則實在是強人所難。

沈伽黎:嘖,這麼說我真要坐牢?要不裝病申請保外就醫?我不想每天踩縫紉機。

前座的楊司機長歎一聲,心疼沈伽黎也心疼他老板。

“南總從前是個計劃性極強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極有規律且井井有條,昨天見他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我真是惋惜又痛心。”

沈伽黎幽幽望著窗外,聽到楊司機這番話,雙眸倏然一睜。

一句漫不經心的說話,將我疑惑解開.BGM

一向做事有條不紊的南流景,為何在書信中打亂了數字排序,這不像他。

記得排序順序是617823,還少了45這些數字,這應該不是簡單的序號,而是某種提示。

沈伽黎轉動他不靈光的小腦袋回想著當日的場景。

南流景那天一上午沒來,中午來了後手裡多了兩份文件,然後他喊楊司機帶他去了什麼地方。

“楊司機,上個月二十八日那天中午,南流景從外麵回來又讓你載他去了彆的地方,去了哪裡。”

楊司機思忖半晌,道:“回了家,他沒和我說回家做什麼,但是我在樓下瞥了一眼,見他進了臥室。”

沈伽黎:“回家,現在。”

沈伽黎回了之前住的宅子直奔南流景的臥室,往床上一坐,環伺周圍。

617823會不會是密碼呢?

但是……今天起得很早,公司和家來來回回耗費了他大半精力,現在隻想什麼都不管好好睡一覺。

要不先眯一會兒,就十分鐘。

為了防止像以前一樣眯過頭,定個鬨鐘。

手機放哪了?好像落公司了,算了不管了,這麼重要的事,自己到點會醒的。

沈伽黎脫鞋上床躺平,安詳.jpg

……

牆上的掛鐘,時針緩緩指向十二。

公司會議室裡,隻有總裁的位置空著,其他人端坐原位苦苦等候。

距離於懷素給出的兩小時之期已經又過了一小時。

領導們頻頻看向手表,心裡抱怨著:這一上午啥事沒乾,光聽這婆娘差遣,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頭,十二點了該吃午飯啦。

於金主煩躁地摸了摸光頭,看向於懷素:“於太太,三個小時了,你確定沈伽黎還會回來?”

於懷素抬眼看著鐘表,視線隨著秒針節奏移動:“再等等,興許是這個點路上堵車。”

“嫂子該不會畏罪潛逃了吧。”南斐遙也等得極不耐煩,他和沈嵐清約定好午休要互通電話,結果為了個該死的沈伽黎害的他和沈嵐清得少說好幾句。

於懷素瞥了他一眼,暗示他:你沒資格說話,給我乖乖等著。

“哢嚓。”

時鐘的分針秒針時針全部正正當當指向十二,於懷素驀地起身:

“不等了,現在馬上報警,以偽造信件霸占公職為由對沈伽黎實施抓捕。”

領導們麵麵相覷,誰也沒動。

一朝天子一朝臣,沈伽黎繼位雖然沒幾天,但他任職期間他們這些人可都表現出十足的忠心,現在改朝換代,他們這些曾經的忠心老臣唯一的結局就是挫殺清算,烏紗不保啊。

完了……

於懷素看著無動於衷的領導們,嘴角是似笑非笑:“怎麼,不願意?讓你們報警是給你們機會,自古以來,逆黨擁立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還是說,你們覺得我沒有實權,說話像放屁!”

一聲尖銳咆哮,嚇得領導們齊齊縮肩低頭。

於金主第一個表忠心,不再猶豫果斷撥通了報警電話。

於懷素還不算完,譏笑著問領導們願不願意和她一起去見證法製現場。

這一下,領導們也不敢不從,你推我我推你,最後不得已齊齊起身。

前往沈伽黎家的路上,於懷素給身邊的南斐遙發了條短信:

【你不用怕,媽媽總有辦法,彆哭喪著臉,給我笑到最後。】

南斐遙勉強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心裡想的卻是不能給沈嵐清打電話了。

警察和幻海所有領導層嗚嗚泱泱聚集在南流景家外,怎麼敲門也不見人來開,於懷素給南豐打了電話問到了電子鎖的密碼,直接給警察看要他們進門抓人就行。

一窩蜂衝進屋內,大家分批行動找尋沈伽黎的藏身處。

但……

沈伽黎根本沒藏,反而平躺在床上一臉安詳。

於懷素:“他畏罪自殺了!”

警察:……

警察搖了搖沈伽黎,把人搖醒。○思○兔○在○線○閱○讀○

沈伽黎緩緩睜眼。

得,又雙叒叕眯過頭了。

沈伽黎看著屋內多出的甲乙丙丁,揉揉惺忪睡眼:“乾啥。”

“我們懷疑你偽造書信霸占公職,希望你隨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

沈伽黎:……

現在有些執法人員的腦回路真是讓人心寒。

對他還算有好感的領導們不忍心再看,唉聲歎氣離開房間。

於懷素落井下石:“伽黎,媽媽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沒辦法,為了這世道的公平公正我必須大義滅親,你會理解我吧。”

沈伽黎心煩:“你的戲怎麼這麼多。”

於懷素冷笑:“就是演給你看的,算是為你踐行咯。”

沈伽黎下了床,打開南流景的衣櫃,漫不經心問:“踐行?阿姨你要去哪?坐牢啊。”

剛才那一覺養精蓄銳,令他回憶起了許多小細節。

比如當時為了報複南流景在他衣服上貼貼紙,因為太過疲憊躲進他衣櫃裡稍眯片刻,就在這裡他發現了一隻內嵌式的密碼箱。

輸入617823幾個數字後,密碼箱發出“吧嗒”一聲,箱門隨即彈出。

沈伽黎看到裡麵擺了兩份用牛皮紙裝起的文件。

果然,他相信有,就一定有。

他看也不看裡麵內容,把文件抽出來遞給警察,言簡意賅:“委托書。”

於懷素身體驟然緊繃,情不自禁瞪大雙眼湊過去想一探究竟。

警察抽出文件仔細閱讀,片刻後,他無奈地瞥了眼於懷素,將文件塞進她手:“太太,請你下次查明事實再報警,不要浪費警力。”

兩份文件,均來自國家公證處和中華信托,白紙黑字帶印章寫得清楚明了:如果南流景任職期間發生任何意外,所有工作將全權委托給代理人沈伽黎。

乙方後麵還有沈伽黎的親筆簽名。

沈伽黎想起之前南流景拿給他簽名的那六份文件,委托書也混在裡麵讓他一並簽了。

看著於懷素不知悔改反而紅眼相對的臉,沈伽黎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南流景不直接在信裡寫明委托書的存放處。

這也是他未雨綢繆的一環,否則像於懷素這種人要是提前知道有委托書的存在,她會不想辦法得到委托書自行銷毀?再給沈伽黎扣一頂霸占公職的帽子。

他要的就是幻海電子所有領導親眼見證,讓所有人心服口服,讓於懷素也無法從中作梗。

因為委托書本不會隨意公開,但既然是意外公開,那就沒辦法了。

南流景,兵法的神。

隻是南流景還是高估了沈伽黎的智商,他以為他打亂數字排序刻意製造異樣,沈伽黎能一眼便知,但沈伽黎看不懂,或者說懶得動腦細想。

警察們魚貫離開,領導們圍著沈伽黎你一言我一語道賀,恭賀他沉冤昭雪。

“於太太,既然這件事是誤會,您總該給沈總道個歉表下誠心。”有領導提議。

被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