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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二十四小時會變成八小時,晝夜變化越來越模糊,夜晚時也依然明亮如白晝,一年將延長至一千天,四季失去了規律。”

“月亮消失的第三天,地球由於沒有月球引力的控製,地軸發生傾斜,或許會全年溫和或許會永遠隻剩零度,我們慢慢的也見不到太陽,天氣極端變化,誘發新的冰河時代。”

南流景看向沈伽黎,漆黑的眸子中唯有他的存在像一抹光點,明%e5%aa%9a生輝。

“月亮消失的一個月,依靠月亮捕食的生物滅亡,隕石不斷飛向地球,人類將在無儘的災難中飽受折磨,直至覆滅。”

南流景輕笑一聲,眸中水光點點:“而這一切對於宇宙中的星係來說,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但陪伴了太陽四十五億年的月亮如果消失,地球上的生命將奔赴滅亡。”

像是科普天文知識,又像是某種隱晦的告白。

在沈伽黎的沉默中,南流景不確定他聽懂了沒有,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眼中隻有他的模樣,無比認真道:

“如果你消失,對我來說不是是否能察覺到的問題,而是,我有可能因此像失去了月亮的地球,一步步走向滅亡。”

沈伽黎回望著他,這一次,沒有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他什麼意思?我消失了,會影響到他?是這個意思麼?再直白一些,他不希望我消失,可以這樣理解麼。

見他不回應,南流景又道:

“我的名字是母親為我取的,南流景,是太陽的彆稱,她希望我能像太陽一樣不依附任何人散發屬於自己的耀眼光芒,二十多年來我對此深信不疑我就是太陽。”

“但後來我才發現,我無法成為太陽,隻能做一個要靠月亮平衡才能正常自轉的第三行星。”

沈伽黎思忖半天,得出結論:

“你喜歡的人名字裡有‘月’。”

南流景:。

“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懷疑你的智商。”

沈伽黎又不是真傻,他當然聽明白了,南流景借月亮隱喻他的存在,是在表達,他在他心裡舉足輕重。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開始是麵都沒見過的陌生人,明明兩看生厭,但有一天其中一方跳出來對另一方說:“我不能沒有你。”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從他去私會海恩,“碰巧”遇見了南流景那天起?還是當他跑到遙遠深山,南流景找到他後抱住他無力的那句“回家”開始。

李叔曾說希望他們二人互相扶持一生,那時他覺得“一生”這個詞對他來說遙遠又沒有頭緒,甚至想象不出和一個人共度一生的畫麵。

無數次被推進急救室,那個時候他就堅信一個道理:意外永遠比未來先到。所以沒辦法向任何人承諾,承諾了又做不到,豈不是和他那個未曾謀麵的生父一樣,將痛苦延續到他人身上。

“流星!是流星!”倏然間,不遠處的路人激動大喊一聲。

霎時間,人潮擠擠的中心廣場上、萬人空巷的第一浴場中,所有人齊刷刷抬頭看向天空。

九點整,第一顆金牛座流星劃破漆黑夜空,照亮天宇,綠豆大小的碎片披著閃亮的銀紗將天空劃裂,轉瞬即逝,消失在長夜中,天空複又如墨,隻剩未燃儘的白光漸漸彌散。

剛才的喧囂如潮刹那間歸入一片靜謐,所有人雙十合適,在心裡默念自己的心願。

短暫的靜謐過後,第二顆第三顆流星一齊朝著同個方向奔赴而去。

南流景靜靜凝望著流星飛逝過的痕跡,心中低語:

希望生活對你好一點。

他轉過頭,見沈伽黎抱著腿坐在礁石上,海風揚起他的頭發,蔭掩了柔柔閉著的雙眼。

流星出現的瞬間,天際明亮如白晝,照亮了他認真的側臉,微顫的睫毛。

南流景揚起唇角。他在許願麼?在許什麼願呢。

沈伽黎內心一口氣差點沒憋死:

希望媽媽身體健康希望墓地早日降價希望……南流景走一條與原文小說不同的命運之路。

這個願望會實現麼。

而躲在不遠處的沈嵐清同樣閉著眼真誠許願:希望哥哥永遠快樂,萬事無憂。

南斐遙也跟著閉上眼:希望我和嵐清未來的日子和和美美,幸福攜手白頭偕老。

遠在第一浴場的楊司機雙手合十滿臉虔誠:希望漲工資,希望老板不要再總是大半夜叫我出來。

南流景看著沈伽黎,憋不住好奇,問:“剛才許了什麼願。”

沈伽黎看也不看他:“你乾脆問問我的銀行卡號碼。”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彆想拿算盤珠子崩我。

南流景:“那你銀行卡密碼多少。”

沈伽黎:“有本事拿千斤頂撬開我的嘴。”

南流景:“這是你說的。”

下一秒,沈伽黎的下巴忽然被人捏住,蠻橫的力道迫使他抬起頭。

他的嘴被撬開了,但卻是用舌頭。

南流景特有的氣息壓迫而來,侵占了大腦所有的理智,隻剩柔軟的溫熱輕撫過發燙的口腔內|壁,實現農村包圍城市,從四邊向中間侵襲,開始了火熱激戰,不斷糾纏。

意識在不斷下沉,最後徹底跌入無儘深淵。

不遠處的沈嵐清剛許完願,一睜眼便看到這樣的畫麵。

彗星的碎片沒有落入海中,落入了他的身體,崩得血肉亂飛。

身體一點點被海風吹得僵硬,冰涼的手指麻木無法動彈,唯一的溫度是眼中傾斜而出的滾燙眼淚。

痛苦,身體像是被撕裂了。

哥哥不是很討厭這個人麼,為什麼……

旁邊的南斐遙望著這一幕,再看看沈嵐清破碎的臉,悄然間勾起一抹暗笑。

計劃的發展比他想象得更加完美,這時候主打的就是一個乘虛而入。

“清清。”他蹙起眉頭,故作擔憂攬過沈嵐清入懷,“彆看了,我們不看了。”

沈嵐清更不想看,可視線怎麼都無法移開。

他哽咽著,斷斷續續到快要無法發聲:“怎麼能這麼對我……”

南斐遙長長歎一口氣,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彆說有情人,就算是陌生人成日低頭不見抬頭見也會產生感情了,沒聽過麼,日久生情。”

沈嵐清無法接受,哥哥和南流景關係不好、婚姻關係有名無實是支撐他唯一的希望,但今天,因為一場流星雨,唯一的希望碎掉了。

“清清,彆哭,我不想看你難過,我說過,隻要是為了你的幸福,我什麼都願意做。”南斐遙摟著人,說著深情言辭,心裡卻笑得比誰都開心。

“現在沒有彆的辦法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趁他們感情進一步加深前分開他們。”

“怎麼做!”沈嵐清猛的抓住他的衣領,幾乎是歇斯底裡,“告訴我怎麼做,我一定照做!”

南斐遙故作疼惜抱住他:“我們結婚吧,隻要我們聯手鏟除掉南流景這個大麻煩,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沈嵐清慢慢直起身子,狐疑地看著他。

“隻要我們結了婚,我媽咪和父親就會無條件支持我們,我們現在太弱小了,必須借助他人之手完成計劃,明白麼。”南斐遙深深凝望著沈嵐清,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似乎想按住他猶疑不定的內心,“等計劃成功,我們就離婚,我絕對不會打擾你,我會放手任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好不好。”

沈嵐清眼底一片黑沉,餘光裡依然是那令人作嘔的親%e5%90%bb。

“好,我答應你,我和哥哥的幸福,全拜托你了。”

第54章

冗長的%e5%90%bb結束在海浪翻騰聲中。

南流景垂視著被%e5%90%bb到大腦停止運轉的人, 低垂的眉眼中有星光劃過:“是你說的,讓我撬開。”

沈伽黎:“如果我說讓你分我八成家產。”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南流景:“這件事就另當彆論。”

分家產意味要離婚分家,你也彆想拿算盤珠子崩我。

沈伽黎緩緩站起身, 揉揉濕漉漉的褲子:“沒意思, 回家。”

回程的路上,街上人頭攢動, 為這場代表希望的流星雨久久不能平靜。

回了家,沈伽黎迫不及待要回他那隻剩個床板的小床上躺平, 被南流景揪住袖子拖回來:“你打算就這樣睡?”

沈伽黎用腦電波回應他:嗯。

“去洗澡,海邊風大潮濕,直接睡會感冒……”

話音剛落, 手機響了。

他一手拽著沈伽黎一手摸出手機, 來電顯示“中華信托”,他忽地放開手,轉身去了隱蔽角落接電話。

與此同時,沈伽黎手機也響了。

他本不想接, 但來電顯示“宮源”, 思忖良久,也回了房間接起電話。

“黎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接起電話,那頭便傳來宮源無法克製的亢奮聲。

沈伽黎不信,他不反感宮源,但從那個家打來的電話,多半沒好事。

“你弟弟的終身大事終於有了著落!你猜對方是誰。”

沈伽黎:不想猜。

儘管沈伽黎一字未說,宮源卻還在那邊自說自話:“就是南姑爺的親弟弟, 南家二少!怎麼樣,這次咱們是親上加親, 我這做爸爸的也終於安心了。”

沈伽黎:……

這是噩耗,替沈嵐清默哀。

“我們定了日子約見親家談彩禮的事,你可務必到場給弟弟撐撐場子。南家畢竟是大財團,有你這個公認的長兒媳在,南家自然要給足麵子,省的你弟弟去了那邊受委屈。”電話那頭的宮源激動的雙頰通紅,隻恨不能穿過手機過去抱抱他的好大兒。

沈伽黎直接道:“沒空,不去。”

他沒興趣關心外人的事,更對那些山珍海味沒任何想法,隻想在他的小床上躺到天荒地老。

“黎黎說這話就見外了,你弟弟……”

“宮先生,我不會再被任何人左右我,我感謝你對我的照顧,我尊重你,所以也請你尊重我。”沈伽黎打斷他,“我還有事,先睡了。”

宮源失落望著手機,長長歎了口氣。他理解沈伽黎,當初沈伽黎進了南家一分錢彩禮也沒有,是個名副其實的上門郎,如果再當著他的麵談及彩禮就真的有點侮辱人了。

他不來,自己責怪不得,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但次日,沈·不會被任何人左右·伽黎還是去了。

他千算萬算,唯獨忘了南流景也是南家人,弟弟討媳婦,他必然要到場,於是辛苦看了一天文件的沈師傅一下班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隨南流景的車一道到了酒店……

沈伽黎:……

“哎呀黎黎,我就知道你還是很關心清清的~”宮源見了人,笑得合不攏嘴。

就連一向刁蠻刻薄的養母也因兒子嫁入豪門心情大好,連帶看沈伽黎都順眼了,雖然她根本每當他是一家人,也並沒有要叫他來的想法。

隻因為沈嵐清對父親撒嬌哀求,求父親打電話讓哥哥務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