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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嘴還是機.關槍一樣突突一長串。

如果是這個問題,南流景不想同她多說廢話,沒得商量。

沈伽黎穿不慣西裝,自己不要求全公司上下都陪他不穿,但至少要通過這種方式在員工心中建立“不穿正裝人之常情”的思維,這樣自由慣了的沈伽黎才不至於在公司束手束腳,哪天又嚷著要回家躺平。

這兩天才體會到,有人陪著度過枯燥的工作時間是多麼幸福的事。

“不用說了,這事沒得商量。”南流景強硬起來的模樣和南豐八九分相像。

於懷素冷然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怎麼沒得商量呢,公司的確你掌權,但長輩給你的經驗之談絕不會害你,我現在發通知給各部門,讓員工趁午休時間儘快回去換正裝來,等著迎接羅斯安德家族的人。”

南流景冷冷凝視著她的手,看著她拿出手機滑動屏幕。

不知是聲音太大還是哪個特殊字眼刺激到,沈伽黎睜開了眼。

於懷素動作快,已經給各部門發了更換正裝的通知,員工們在群裡沒人敢說話生怕衝撞了董事長夫人,但私底下湊到一起抱怨著領導拿他們當猴耍,現在趕回去換衣服再回來,午休都結束了。

見人醒了,於懷素漾起明%e5%aa%9a笑容,親切拉著沈伽黎的手噓寒問暖,問他最近過得怎樣,工作是否適應,還順便說了句:

“下午有國外代表團要來參觀公司,你也儘管讓管家把西裝給你送來換上,以最飽滿的精神麵貌迎接他們。”

沈伽黎睡眼惺忪看著她,表情淡漠,眼底流露出絲絲厭煩。

良久,他抽回手,轉而從桌上抓過紙筆,在於懷素疑惑的目光下在紙上亂塗一氣,最後落款:

【作者:沈伽黎】

這幾個字寫得方方正正工整漂亮。

於懷素:?

“阿姨。”沈伽黎將塗鴉遞過去,“給你,趕緊走,我好困。”

於懷素不明所以,但那句“趕緊走”在她聽來顯然不是善茬,被一個殘次品侮辱了,她那虛假的禮貌再也維持不住,“噌”一聲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沈伽黎好困好困,虛虛望向一邊:“電視裡都這麼演的,小三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要錢就犯賤,阿姨總不可能是來犯賤的。”

小三,犯賤。

這兩個詞如針般刺進於懷素心裡,沈伽黎再一次親眼見證什麼叫五官亂飛。

於懷素還沒咆哮出口,沈伽黎及時阻止:“如果是要錢,我記得我那幅價值八百萬的《蝴蝶》還在你家收著,你缺錢,我就費點工夫再畫一幅送你,你也知道,以我的水平,拍價八百萬不是問題,行了,拿著樂去吧。”

沈伽黎頭一次一氣說這麼多話,累了,有氣無力單手一掃,示意她趕緊走,彆在這擾人清夢。

於懷素在發抖,渾身上下連著頭發絲都在抖。

她豈會不知,那些闊太們表麵上對她客客氣氣,私底下都喊她是小三上位,嘲笑她是野雞,所以她才需要南斐遙奪得最高權位堵住那些三八的嘴。

好日子就當頭,偏被這殘次品從中作梗,今天本是過來給自己正權塑位,卻被這殘次品當眾羞辱。

顫唞的手用力收攏,精致的貓眼指甲深深刺進掌心。

但她不能發作,這裡是公司,傳出去會徹底淪為笑柄。

於懷素做了個深呼吸,努力維持著比哭還難看的笑:“那我謝謝新媳婦了,還是新媳婦知道疼婆婆。”

她一把抓過手提包,剛抬腳,踉蹌一步,繼而馬上整理好情緒:“我先走了,流景你也多注意下,不要怠慢了貴客。”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逃跑更合適,火速消失在二人視線中。

沈伽黎望著於懷素的背影,知道她在哭,也明白女人心敏[gǎn]且纖細,摸著良心講,他並不想惹哭女人。

前提是她不主動找上門犯賤。

累了,歇會兒。

沈伽黎慢悠悠往下躺,腦袋還沒沾上沙發的邊兒,忽然被人拉了起來。

他詫異看過去,就見南流景一手拽著他的手腕,一手擋住眼睛,微垂的腦袋看不到表情,但能看到他時而輕顫的肩膀……

好像在笑。

下一秒,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動向前,落入一道溫熱堅實的懷抱。

南流景那極具壓迫感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壓的他無法呼吸。

捂在後背的大手順著背部輪廓線漸漸向下撫摸而去,劃出柔和漂亮的弧度,最後落在腰間,用力摟過去。

“沈伽黎,你可真厲害。”他聽到南流景挾帶笑意的聲音在耳邊回旋。

“我知道,但為什麼抱我。”沈伽黎象征性地掙紮了下,掙紮不開,隻得作罷。

南流景的聲音是少見的溫柔:“想抱。”

“但我不想,惡心。”嘴上說著惡心,可他甚至不願浪費力氣掙紮。

南流景收緊雙臂,幾乎要將人嵌入懷中:“惡心也抱。”

片刻的沉默後,又聽他輕輕道:“謝謝你為我這個沒用的男人出頭,我的黎黎。”

“黎黎”二字如一股電流,激的沈伽黎身子一顫。

世界上隻有兩個人如此親昵地喊過他小名,一個是媽媽,另一個是南流景。

而宮源所喊的“黎黎”是在喊他的原主養子,不算數。

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人用力戳了下,刺激著鼻根一酸。

“彆喊黎黎,惡心。”嘴角帶著笑說出這句話,屬實沒什麼說服力。

“那喊什麼,老婆?”南流景問。

沈伽黎確定,這個人蹬鼻子上臉了。

大概痛了才知道放手吧。

沈伽黎張嘴咬在南流景的肩頭,嘗到了衣服纖維的味道。

可南流景絲毫不慌,甚至雙手還在他後背亂揉一氣。

沈伽黎歎了口氣,剛才的塗鴉已經耗儘他全部精力,實在累了,眯會兒。

他就這樣下巴擱在南流景肩頭,緩緩翕了眼。

南流景又僵硬了:我怎麼情不由己抱了他。

可他沒拒絕。

還說你不是在意我。

*

員工們垂頭喪氣準備回家換正裝,群消息又響了。

【CEO南流景:不用換正裝,大家好好午休。】

員工們沸騰了!

短短的一句話,卻那麼美麗且富有力量!

而南斐遙剛從辦公室出來,正好看見母親捂著嘴巴眼底含淚匆匆往外走。

一問緣由,於懷素嘴上說著不要責怪南流景他們,卻跟著將二人的“惡行”全盤托出,添油加醋煽風點火,說到氣憤處忍不住落淚。

南斐遙怒了。

自打這個沈伽黎進了南家後,把南家攪的一池渾水,就連沈嵐清也莫名其妙被他勾去了魂兒。

妖怪!

“媽,你彆哭了,這事兒我肯定和他們沒完。”南斐遙安慰著梨花帶雨的母親,摸出手機聯係了媒體。

既然南流景喜歡搞獨.裁專治,搞什麼愚蠢的無正裝日,就讓全世界都來見證今天下午的大笑話,最好給羅斯安德家族的人來個懟臉拍,讓所有人都知道南流景的決定是多麼可笑,執行總裁?他不配!

另一邊,南流景的辦公室。

南流景坐在桌前,手指輕點桌麵,與秒針走字的節奏如出一轍。

下午兩點開工,現在是兩點一刻,沈伽黎還在睡。

再給他睡三分鐘好了,這幾天孩子起得早,工作事又多,明顯見著人顯得幾分疲乏。¤思¤兔¤網¤

三分鐘後——

南流景等著秒針指向12,又重新輕點桌麵。

再給他睡五分鐘,五分鐘一過這次真的要叫醒他。

五分鐘後——

再給他睡十分鐘好了,昨晚他包了餃子,費了不少精力。

直到嚴秘書敲門進來,說羅斯安德家族的人打電話說已經到了商業街路口,再有三分鐘就要抵達公司。

南流景順勢看向沙發,沈伽黎已經慢悠悠坐起來了。

接到消息,幻海電子所有領導層將南流景夾在中間,前呼後擁跟著去門口歡迎貴客。

雖然南流景下達了無正裝日的命令,但領導們深知今天的重要性,不敢怠慢,西裝整齊上身,皮鞋鋥光瓦亮。

幾輛豪車停在公司門口,後麵跟著特派記者的車,小領導見勢,頗有眼力見上前幫忙打開車門,恭迎貴客下車。

大家都沒意識到突如其來的記者有何不妥,還當是羅斯安德那邊找的人。

車門打開,幾雙穿著純手工牛皮鞋的腳整齊劃一踩在地麵,下車後立馬站成兩排,有人伸手擋在車門頂,在如此宏大的歡迎儀式中,身著灰色高定西裝的年長者從車裡下來,後麵還跟著身著深色西裝的年輕男人。

尊貴、優雅,儘顯紳士風度。

記者們也立馬圍上來,閃光燈此起彼伏。

年長的老人臉上掛著彬彬有禮的笑,朝著南流景伸出手,說著一口標準的倫敦腔:“南總您好,初次見麵,我是羅斯安德家族公司的代表,沃克·羅斯安德。”

南流景同樣以流利的英語回應他,說著百無一失的漂亮官話。

沈伽黎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雖然覺得站了許久雙腿發軟,可也拎得清什麼該做,努力站直一些。

老爺爺身後跟著的年輕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哦對,是那個什麼家族的誰誰誰,龜毛事多的那位。

那誰誰誰眼尖地發現了人群中的沈伽黎,忽而挺直腰身,雙眸一亮,喜悅上臉,克製不住的嘴巴差點咧到耳朵根,嚴肅氣氛頓失。

沈伽黎彆過臉。沒看見沒看見,不要管不要管,他隻是想把我帶回英國去他的莊園做免費勞動力。

日耳曼人種天生具有體型上的種族優勢,哪怕是古稀老人也顯得高大威猛,反觀幻海電子的領導們,明明在當地都算得上正常身高,可麵對羅斯安德家族的人還是顯得氣勢弱了些。

沈伽黎不敢想象,坐在輪椅上的南流景在他們眼中豈不是像個七八歲的小朋友。

他的眼神探過去——

嗯?

並沒有,非但沒有,能明顯感覺出南流景在刻意收斂自己的氣勢,儘量做出親切姿態,可有意無意間搭在扶手上的雙臂,露出的半截雪白袖口,以及微微揚起的下巴,透出幾分盛氣淩人的姿態,依然無情碾壓了英國代表團們。

特彆是他用來遮醜的口罩墨鏡,更凸顯幾分令人畏懼的神秘感。

沈伽黎胡思亂想著,忽然被人拉到身邊。

南流景輕輕握著他的手,對代表團們介紹:“這是我愛人,沈伽黎,前不久正式入職我公司做事,當時婚禮辦得匆忙沒能宴請各位,望多多包涵。”

沈伽黎社恐又要犯了,他確保以後不會再和這群人見麵,所以能不能不打招呼?

一群西裝革履中偏就出了沈伽黎這麼個異類,穿著深紅色的羊毛衫,黑色的牛仔褲,十二分的格格不入。

艾凡忙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