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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露出一邊耳朵上的墜線耳飾,臉部輪廓柔和,纖瘦但不至於骨感。

她捏著一把小勺子,勺子裡放著半顆草莓,頸部微歪,對著鏡頭笑得明豔生花。

而易拉寶的右下角印著一行小字:

【百菲咖啡代言人:白薇】

身後傳來其他客人的議論聲:“白薇可以稱得上是圈中神話級女星了吧,這都火了多少年了,十九歲出道二十二歲生娃,到了四十多歲依然跟個小姑娘一樣,太美了吧。”

“生娃都不能影響她的事業,神仙啊。”

“不過根據能量守恒定律,事業火熱,婚姻不幸,不過她前夫也很厲害,不是說是哪個大學的校長來著?”

“何止是婚姻不幸,倆兒子,一個失蹤一個早夭,換誰都受不了。”

沈伽黎沒聽清後麵人說了什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沒照片中的女人牢牢吸引。

媽……媽媽?

照片上的女人,是媽媽,沒錯。

一模一樣的眉眼,一模一樣的姓名,就連喜好都大差不離。

媽媽也很喜歡這種壓褶款式的無袖上衣,因為她雙肩筆直,胳臂細長,所以這種衣服會將她身材上的優勢無限放大。

是媽媽嗚嗚嗚。

沈伽黎怔怔地瞧著照片,震驚猶如火星撞地球,在他心中炸起一朵又一朵的蘑菇雲。

他又稀裡糊塗地想:可這是書中世界,媽媽已經離開人世三年多,怎麼可能呢,是夢麼?

想著,他抬手使勁掐了一把臉蛋。

不疼。

可不是夢。

他雙腳不受控製地走近易拉寶,抬手想摸摸照片上的女人。

店員及時攔住他,笑得尷尬:“抱歉先生,這個不能摸的,您很喜歡白薇麼?可以試試她親手研製的甜品哦,真的很好吃。”

從彆人口中,他聽到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再次確定,她就叫白薇,和媽媽同名同姓。

震驚褪去後,強烈的酸澀感上湧,鼻根又酸又疼,刺激著眼淚無聲落下。

想見到她。

迫切且強烈的想法從心頭湧上。

“明天您可以再來哦,明天白薇女士本人會蒞臨我店舉行見麵會。”店員見沈伽黎魂兒都被勾了去,提醒道。

“幾點。”沈伽黎猛地回過頭。

“下午五點哦。”店員笑笑,“所以要不要嘗嘗白薇女士推出的甜點呢。”

“要。”這一次,沈伽黎不假思索,順勢掏錢。

但掏了半天,隻摸出一個鋼鏰兒。錢沒帶夠。

SUN在旁邊觀望了半天,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起身來付錢,打字給店員看:【白薇推出的所有糕點種類全部各來一份。】

沈伽黎衝著SUN一個生猛的九十度鞠躬:“謝謝!”

SUN打字給他看:【謝謝不值錢,不如用實際行動報答我,對麵的遊樂園,一會兒陪我去。】

沈伽黎:……

蹬鼻子上臉,但金主發了話,為了媽媽的小蛋糕,忍了。

白薇在采訪中說過,平日沒有通告她就喜歡在家裡研究各種甜點,她自己也很喜歡甜食。

現在的娛樂圈明星為了賺錢,垃圾都能包裝成金子往外賣,還坐地起價,於是白薇就成了一股清流。

她本來隻是研究給自己滿足口腹之欲,但和粉絲見麵會上為粉絲親手製作了小蛋糕,粉絲嘗過後直呼吊打所有甜品店,紛紛攛掇白薇公布配方,讓更多人都能吃上這種人間美味。

價格也很親民,現在手作甜品市價最低也得十幾二十塊,但白薇堅持要求門店隻賣六元一塊,每到周日統一降價四元一塊還買一送一,幾乎是自己掏錢造福大眾,這樣明星產品就不再是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的奢侈品。

沈伽黎望著滿滿一桌甜點,聽說這些攏共才花了六十塊錢。

放到其他大牌咖啡廳,也就能買一塊。

SUN:【要我喂你麼。】

沈伽黎:“不要,我要吃獨食,誰也不分給他。”

媽媽的愛絕不分給任何人,堅定握拳.jpg

SUN搖搖頭,事實上他也並沒和沈伽黎搶食吃的想法。

但愛意再甜,一個人的胃容量也終歸有限。

沈伽黎吃了兩塊便再也吃不下,於是打算剩下的打包拿回去慢慢吃。

店員幫忙打包的時候,他來到易拉寶前蹲下,雙手托腮,盯——

店員過來送打包好的甜點,沈伽黎指著易拉寶:“能賣給我麼。”

“不能哦,這是門店做展示用的,不參與售賣。”

沈伽黎:“那能送給我麼?”

“更不能……您要是喜歡,可以自己去印刷店打印成海報貼家裡。”

店員心裡暗戳戳想:雖然白薇是很討人喜歡,但論年齡都能當他媽了吧。

臨走前,沈伽黎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把這易拉寶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SUN舉著手機給他看:

【你不是說想和我更親近,一起去遊樂園?】

沈伽黎:誰管你。

但蛋糕是SUN出錢買的,沈伽黎不想欠他這個人情,隻能遂了他的意,但可以速戰速決。

“你平時看鬼片麼。”

SUN:【不看。】

“為什麼?”

【害怕。】

“那我們去鬼屋吧。”

SUN:……?

沈伽黎心不在焉和SUN一起去了遊樂園。

這時候,一直躲在咖啡廳門口綠植後的黑色身影閃了出來,東張西望一番,靠著人群隱匿了自己的身形,悄悄追著二人過了馬路。

沈伽黎和SUN進了遊樂園,入眼便看到兜售紀念品的小涼亭,涼亭前支了個攤子,上麵擺著各種動物耳朵的發夾。

SUN停下腳步,指著攤子上的動物耳朵發夾。

沈伽黎不明所以。

SUN拿起一隻小熊耳朵發夾,騰出另一隻手一把捏住沈伽黎的下巴,往前一拉,順勢將熊耳朵戴在他頭上。

SUN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微怔且驚恐的臉蛋上方,是兩隻一晃一晃的圓圓熊耳朵,雖不協調,但足夠蠢萌。

沈伽黎抬手捂住熊耳朵,隻覺得社恐要犯了,他感覺過路人都在朝他行注目禮,完了還要偷笑。

他討厭這個世界,因為不一定裡麵就藏了幾個不正常的。

“去鬼屋。”沈伽黎言簡意賅,隻想儘早結束這趟丟人之旅。

兩人轉身的瞬間,一道黑影猛地竄過,一個閃現藏在路邊成人高的冬青叢裡。

遊樂園裡的鬼屋還是早幾年的老樣式,一進門就看到牆上貼著不知哪部鬼片裡扒下來的鏡頭照,血淋淋的陰翳女人坐在浴缸裡,融入鬼屋陰森的環境中,令人一眼升天。

沈伽黎捂住%e8%83%b8口,不忍再看。

湊夠六人後,工作人員詢問:“再確定一遍,在座各位裡沒有罹患心臟疾病或精神疾病、孕婦等成員吧。”

眾人齊聲:“沒有。”

沈伽黎摸摸心口,不發病就是沒事,沒事就是沒有。

懷著僥幸心理,他和SUN兩人站在隊伍最後麵,由工作人員為他們戴上眼罩,領人進去。

當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可以摘下眼罩時,詭譎的叮咚環繞立體音響起,幾人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啊啊啊!”

明明就是很假的道具場景,明明才剛進門,膽小的同誌已經忍不住尖叫出聲,哭著喊著“誒呦我草我要回家”。

“彆喊了,再喊讓你打頭陣!”

話音剛落,鴉雀無聲。

鬼屋裡過道很窄,幾人必須豎列排成一排按照牆上的熒光箭頭往前走。

因為眾人均是鵪鶉小膽,導致進程極慢,走了半天才剛走到拐角,雖然大家心裡一直做著NPC出來嚇人的準備,但NPC遲遲不出現,反而更擴大了他們內心的恐懼。

拐角處,一座木質神龕立在那裡,神龕窗口處隱隱散發著怪異的綠光,伴隨著奇怪的氣味,在密不透風的環境裡來回縈繞。

打頭的人自稱膽子大,但麵對此情此景還是膽怯地停下了腳步。

未知是一切恐懼的源頭,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理是否能夠承受,越是這麼想越怯懦,停在路口不敢繼續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封閉且溫暖的環境,令人昏昏欲睡。

沈伽黎站了半天,雙腿仿佛灌了鉛,好累,隻想找個地方歇息下。

不想再等了。

他扔下最後麵的SUN,憑借身材優勢從旁邊極窄的過道裡穿過去,看也不看沿著箭頭指示闊步而去。

安靜的神龕並無異動。

幾人見此場景,膽子大了些,剛要通過神龕——

“啊啊啊臥槽啊!”

鬼穀狼嚎夾雜著淒厲喊叫從四麵八方湧來,至於他們看到了什麼,沈伽黎不得而知。

鬼屋定律:第一個通過的人往往最安全,NPC玩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沈伽黎站在十字路口,望著黑黢黢的環境,迷茫了。

該往哪走?

哪都行,他現在急需躺個五分鐘。

隨手推開一扇門,昏黃燈光打下來,照亮了屋內構造。

泛黃的牆皮大塊大塊脫落,斑駁瘮人,一張老式八仙桌,一張木質架子床,被血紅色的簾子遮住。

沈伽黎也不嫌棄,撩開簾子上了床。

老舊的床鋪發出陣陣苦塵味兒,但他顧不得那麼多,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讓我躺五分鐘。

這個躺五分鐘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平躺在床上,閉上眼,安詳.jpg

不知過了多久,眼皮越來越沉,瞌睡蟲旋繞四周,他沉沉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

穿著一身帶血白袍、戴著黑長直假發套的NPC收到上一關NPC發來的消息,準備就位。

聽說剛來的這幫人膽子還不如鵪鶉大,嘿嘿,有的玩了,看我嚇死他們。

NPC推開門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拉開簾子躺了進去,腦海中幻想著這群人被他嚇到五官亂飛的畫麵,爽!

“呼——”

倏然間,耳邊傳來清晰的一聲呼氣聲。

NPC:?

NPC:?!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背後炸開密密麻麻萬蟻亂爬。

有人。

他旁邊有人。

是……人麼?

“咕咚。”他使勁咽了口唾沫,小心肝顫得厲害。

雖然他在鬼屋做了蠻久的兼職,但聽同事說過,鬼屋其實是個很邪祟的地方,玩家們被嚇掉了的魂兒都會遊蕩在這裡,死死盯著你。

旁……旁邊是什麼時候,躺了個……

NPC盯著床頂上的花紋,眼球仿佛生了鏽,轉動時仿佛還能聽到奇怪的“哢哢”聲。

終於,他的眼珠子轉到了旁邊。

一張煞白的臉赫然映入眼簾!

“臥槽!媽媽啊!臥槽我要回家!”NPC幾乎是屁滾尿流從床上翻下來,手腳並用往門口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