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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SUN:好啊,地點你定。】

【鐵牛菊:明天上午十點,淮海路咖啡廳,後麵活動見了麵再說。】

沈伽黎永遠沒有計劃,就連見麵地點都懶得想,直接套用海恩當初的說辭,接下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約定好時間,掛機增加經驗值,然後火速睡覺。

*

翌日。

李叔看著趴在餐桌前利用這段時間補覺的沈伽黎,內心冒出無數問號。

他怎麼回來的?

哦,興許是玩夠了自己回了家。

“叮咚。”沈伽黎的手機響了聲。

他保持閉眼的狀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慢慢睜開一道縫。

是輔導員發來的考試通知。

通知他月底帶好學生證參加結業考試以及專業補考,如果有一門最後沒通過,就拿不到學位證書。

餐桌對麵,南流景慢條斯理喝著咖啡,像往常一樣翻閱著手中雜誌,頭也不抬漫不經心道:

“原來你還知道手機要開聲音。”

“班級群通知今天會發考試聲明。”沈伽黎吧嗒一聲開了靜音模式。

南流景翻書的手倏然頓住。

什麼意思,考試比他的電話還重要?

看著考試內容,沈伽黎一個腦袋八個大。

如果說英語馬哲還能勉強一戰,ISTQB證書考試……大概要亮紅燈了。

彆的學校不做要求,但晉海大這種名校向來把ISTQB證書考試當成計算機學院學生結業考試的重要一項,關係到能否修得學位證書。

而日後的求職招聘中,畢業證不重要,關鍵看是否取得學位證。

而且證書考試報名費……一千五,考不過需要重新繳費報名。

這些日子靠著中飽私囊,勉強攢下了一千塊,人生後花園的偉大夢想還沒實現,一千塊無了,還得想辦法再弄個五百塊。

沈伽黎終於想起了他的便宜老公。

他幽幽看向南流景,坦然伸出手:“給我錢。”

“做什麼。”南流景問。

“專業考試報名費,一千五。”

南流景淡淡看了眼:“你家不是有錢,這麼多年一千五都沒攢下?”

沈伽黎才想問問原主怎麼連一千五都沒攢夠,就算原主平日花錢如流水,彩禮呢?嫁妝呢?該不會是倒貼進來的。

嘖。

養父雖然給了他卡,但終歸是給原主的,他不能動,萬一哪天原主回來了,也不至於最後被反派攆出家門餓死街頭。

但轉念一想,他就是在為了原主考試,報名費他出合情合理。

但……

他已經完全忘記銀行卡塞到了哪個角落。

問一遍,不給算了。

沈伽黎收回手,繼續趴好。

南流景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放下空杯子,喊了李叔過來推他出門上班。

沈伽黎回了房間試圖找出那張銀行卡,但房間被他翻個底朝天,人也累了半死,就是沒發現銀行卡的蹤跡。

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呼吸緩慢。

考不考得過跟他有半毛錢關係麼?他都沒打算活很久,未來什麼樣全憑運氣。

但總會想起母親在臨終前拉著他的手,淚眼朦朧:

“媽媽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你穿著學士服拍畢業照,答應我,等你身體好些一定要回學校繼續念書。”

母親一直強調讀書很重要,這是她對自己唯一的夙願。

要是她知道自己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年,會覺得惋惜吧。

沈伽黎緩緩坐起身,翻出了原主的課本。

翻開全國計算機應用技術第一頁——

頭皮麻了。

這時,鬨鐘響起,他隻好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走時家裡靜悄悄的,李叔也不知忙什麼去了,沒見到人。

像上次一樣,為了省兩塊公交錢,沈伽黎靠著兩條腿走在烈日之下。

轉眼間來到七月份,正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蟬鳴不休,空氣熱的發悶,柏油馬路仿佛都要被曬化,踩在上麵像行走在棉花上。

沈伽黎沿著路邊慢悠悠走著,米色的薄襯衫被汗水暈濕,透出裡麵皮膚的顏色。

討厭陽光討厭運動,可不這麼做,日後有的是麻煩等他。

乾脆一勞永逸。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沈伽黎早早來到上次和海恩見麵的咖啡廳,同上次一樣在地毯上磨蹭著腳底泥灰,磨蹭乾淨後進去找了個卡座坐下。

不知道SUN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感覺好像是個女生,年紀應該也不小,家庭條件也很不錯。

剛坐下沒多久,沈伽黎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短裙的漂亮女生徑直向這邊走來,眼睛不知是塗了眼影還是什麼,看著亮晶晶的。

女生走到他身邊,羞赧地掏出手機:“你好,我在旁邊觀察你很久了,鼓起勇氣想要個你的聯係方式,可以麼。”

沈伽黎:……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嘴巴,擺擺手。

“啊……這樣啊,對不起。”女生尷尬道歉,沒敢多待回了自己位置。

太可惜了,這樣一副皮囊,但卻是個啞巴。

早起令人疲憊,沈伽黎等了十分鐘,困意上湧,靠著靠背雙眼一閉開始補覺。

另一邊,幻海電子總部。

兩位秘書小姐在茶水間聊天。

嚴秘書一臉擔憂:“你說我要不要跳槽啊。”

“怎麼了?”

“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南總經常請假,有時不到下班點就走了,今天更是一整天不來。是不是公司真的出了問題。”

“總裁嘛,又不像我們上班族,非得朝九晚五分秒不差,人家很忙的。”

“話雖如此,但他以前不這樣的,結婚前做首席財務官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拚命三郎,幾乎每天都住在公司,一結婚,變了。”

“嗐,彆瞎操心了,人家想陪老婆,這不是很正常。”

嚴秘書流淚貓貓頭。今天又是沒能欣賞到總裁盛世美顏的一天。

*

窗外陽光明%e5%aa%9a,蟬聲似雨,屋內冷氣充足,對著沈伽黎直吹。

九點五十,SUN 依然沒出現。

沈伽黎歎了口氣,等人這種考驗耐心的事對他來說是折磨,但又實在懶得掏手機問問SUN到哪了,索性翕眼窩在沙發一角,昏昏欲睡。

“叩叩。”倏然間,麵前桌子被人輕敲兩下。

沈伽黎緩緩抬眼——

……

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目測190+,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淺色的直筒牛仔褲襯托著他的雙腿修長筆直,衣擺紮進腰帶裡,勾勒出精健直挺的腹胯輪廓線。

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露出半邊墨鏡以及白色口罩,整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沈伽黎被眼前這人的裝束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身體。

男人摸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中輕點,接著拿給沈伽黎看:

【請問是鐵牛菊麼?】

沈伽黎點點頭,狐疑地看著這男人:“你是……SUN?”

男人點點頭,又打了一串文字給沈伽黎看:

【抱歉,最近剛做了聲帶手術,還在恢複期,不能說話,用打字交流可以吧。】

“隨便你……”

誰能想到在遊戲中禦姐範兒十足的SUN竟然是個男的。

世界恐怖如斯。

SUN在對麵坐下,服務生拿了餐單過來,SUN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讓沈伽黎點自己喝的就行。

沈伽黎也沒什麼想喝的,隨便點了杯最便宜的芝士星冰樂。

SUN打字給他看:【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或者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說實話,沈伽黎沒有,他隻想憑借自己拍下兩人的親密證據,然後哪天“無意間”讓南流景發現,等人大發雷霆將他打入小黑屋,如果能離婚,再好不過。

這時,服務生送來他點的星冰樂。

“先生,我們這間連鎖咖啡廳最近換了新代言人,她推出了一款自己研製的甜點,嘗過的客人都讚不絕口,價格也很親民,您要不要試試?”_思_兔_網_

沈伽黎擺擺手。

花二十塊錢點一杯星冰樂已經是他的底線所在,報名費那一千五還不知道從哪賺,當然是能省則省。

服務生禮貌笑笑,沒再說什麼,轉身去前台通知同事去印刷店拿新代言人的易拉寶。

沈伽黎打開手機攝像立在一邊,假裝無事發生,接著小聲對SUN道:

“我們認識也有段時間了,所以,喂我。”

SUN:?

認識很久和喂他,這兩者間存在什麼必然聯係?

但看著他立在一邊的手機,明白了。

又在耍什麼花招。

不得不說,把手機立在這偷拍也太明顯了,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他乾脆懟臉上拍得了。

SUN冷笑一聲,拎起小勺子舀了一勺頂層的冰激淩,單手托腮,漫不經心將勺子送到沈伽黎嘴邊。

沈伽黎張嘴,啊——

SUN忽然往後撤了撤勺子。

沈伽黎頓了頓,身子向前傾過幾分,再次張嘴,啊——

就在嘴唇即將觸碰到勺子的瞬間,SUN又往後縮了縮手。

沈伽黎捏緊拳頭,扒著桌子使勁往前探去,張嘴,啊——

SUN手指一轉,勺子再次向後退去,最後停在臉邊。

沈伽黎:?

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一次,他必須站起身子上半身伏在桌子上才能夠到勺子。

不管了,啊——

“啪。”

就在他即將夠到勺子的瞬間,鼻尖冷不丁落下一點涼意。

勺子裡的冰激淩沒了,鼻子吃到了。

沈伽黎:???

隔著墨鏡口罩看不到SUN的表情,但沈伽黎可以確定,這人在耍他。

沈伽黎慢慢坐回去,斜斜瞅著他,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SUN打字給他看:【開個玩笑,不過為什麼要我喂你。】

沈伽黎:“想和你更近親些。”

SUN一挑眉,重新舀起一勺冰激淩,身體往前探了探,確保能被手機拍到後,將勺子送至沈伽黎嘴邊。

這次沈伽黎多長了個心眼,一把攥住勺子把,死死按住勺子,啊嗚一口吃掉冰激淩。

手機應該拍下了吧。

計劃通,好累,回家。

“我突然想起家裡煤氣沒關,先回去了,拜。”

說完,起身欲走。

這時候,大門響起“歡迎光臨”的電子提示音,剛才出去取易拉寶的店員回來了。

轉身要走的沈伽黎剛好和他撞了個正著。

下一秒,沈伽黎猛然愣住,看著易拉寶的眼睛不斷睜大,幾乎要睜到極致。

看錯了麼?還是出現了幻覺?

揉揉眼,再看。

易拉寶上印著一個女人,穿著白色壓褶無袖上衣,瑩潤光澤棕色大波浪溫柔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