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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麵麵相覷,擺擺手,尷尬一笑:“嗐,都是道聽途說的罷了。”

下一秒,李叔推著南流景坐到了沈伽黎身邊。

見沈伽黎站在一邊一副幾欲先走的模樣,想起被調換的禮物,南流景勾起唇角,點點食指示意他坐下:“走哪去,宴會還沒結束。”

沈伽黎:“衛生間,不讓?”

李叔趕緊給沈伽黎按下,悄聲道:“這麼多人看著呢,咱們有話回去說。”

養母見到金貴姑爺,趕緊上前問好,但卻一個勁兒衝沈伽黎使眼色,要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沈伽黎本來是要走,但這會兒吃撐了,動一下都渾身難受,隻想坐著。

南流景和養母假意和諧地寒暄幾句,養母道要去後台看看蛋糕製作情況,就先不奉陪。

說完,對沈伽黎又是一通眼神殺,讓他快走。

沈伽黎不想走,他現在隻想坐著,如果哪位好心服務生能幫他把桌子收拾一下,他也可以在這趴會兒眯幾分鐘。

對麵南斐遙似乎沒料到他哥會來,怔了許久,起身坐過來。

原文中,南斐遙和南流景打小就不對付,兩人什麼都要比,喜歡的東西也都大差不離,經常為了一件小玩意兒大打出手。

而南流景不像南斐遙有媽媽罩著,大多時候他都是被迫將心愛之物拱手讓人的那個。

南斐遙更是從小被他媽灌輸“想要的東西不靠搶就隻能看著它落入他人手中”的思想,所以漸漸的,不管他喜不喜歡,隻要是他哥南流景的,他非搶不可。

南流景不一樣,他從來不明搶,隻會暗中使壞,因此原文前期,南斐遙一直被他哥壓著一頭,直到沈嵐清的出現,令他開啟反擊之戰。

南流景看到南斐遙坐過來,眉尾一揚,倨傲地垂視著他。

“哥怎麼現在才來,真不好意思,隻能讓你吃剩飯剩菜了。”南斐遙哂笑道。

借此來譏諷南流景隻配拾人殘羹,吃剩下的。

沈伽黎剛有了睡意,被這一聲夾槍帶棒吵醒,斜斜瞅著他:“那你要是吃完了沒事,就把賬結了吧。”

天地良心,他可沒想幫南流景說話,純粹是有人擾他清閒。

一是罵他吃飽了撐的,二是罵他多管閒事。

“讓我結賬?”南斐遙不可置信指著自己鼻子,他的確不缺這兩個錢,但他憑什麼。

“嗯~”尾音上翹的一聲,“你結,這不就你最閒麼。”

南斐遙眉頭一蹙,順勢看向一旁的沈嵐清,沒敢說話。

口罩下,南流景的表情由微驚轉變為稍縱即逝的笑意,但隻有一瞬,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小炮仗,還挺能說。

沈伽黎再次閉眼醞釀睡意。

宴會廳裡忽然響起隆重且宏大的背景音樂。

大門被人推開,幾個服務生推著一隻五層大蛋糕小心翼翼走來。

“哇——我們小壽星的蛋糕來了,不知誰有這個殊榮能和小壽星一起切蛋糕呢。”人群開始起哄,心裡卻念著“我,快讓我上台”。

五層蛋糕塔,是新西蘭的奶牛一早上工,擠出的奶水乘飛機飛過大洋彼岸,澳洲果園的水果們還帶著露珠就被辛勤的農民伯伯采摘入框,和奶水一起乘飛機遠道而來,為這萬人寵愛的小壽星送來最誠摯的生日祝福。

沈嵐清被邀請上台,臉上帶著大方自信的笑,在眾人矚目下吹蠟燭許願。

司儀在一旁趁機道:“小少爺不妨請你最喜歡的賓客上台,一起切蛋糕。”

此話一出,台下所有人紛紛坐直身子。

沈嵐清的母親更是單手捂住%e8%83%b8口,臉上掛著激動笑容,眼眶中似乎有淚花點點。

她已經在內心組織好等兒子叫到“媽媽”時,那些感人肺腑的發言。

南斐遙同樣坐得筆直,視線在沈嵐清臉上停留、凝望。

他想借此機會,同沈嵐清說出自己真誠的愛慕之言。

嘭嘭、嘭嘭。

心臟跳亂了節奏。

沈嵐清望著手中的雕花銅刀,慢慢抬頭,眼神堅定而明亮:“我想,請……”

母親:好兒子,快叫媽媽。

南斐遙:好寶貝,快叫老公。

“我希望,哥哥能上來與我一起分享第一口甜蜜。”他說得誠懇而堅決,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哢嚓!某幾人心碎成了一塊一塊。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朝沈伽黎那桌看去。

沈伽黎在內心安慰自己:沒關係,他的哥哥又不止我一個,這時候隻要我看向對麵的堂哥,在其他人含糊不清的目光下,堂哥也一定以為說的是他,隻要他上台,沈嵐清也不好意思開口攆人回來。

沈伽黎抬頭,盯——

等等,堂哥呢?!

堂哥走了,半小時前和他囂張跋扈的老媽一起走了。

沈伽黎:……

所以就,隻能……了唄。

這是什麼大型社死現場啊,就像在無隔板的公共廁所與對麵大叔坦誠相對,喪批病都要犯了好嘛。

這時候,令人極度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掌聲也不合時宜地響起。

沈伽黎艱難起身,踏著晦澀步伐往舞台上走,全身都是抗拒。

沈嵐清見他走得極慢,沒眼力見的上前拉住他,生怕他跑了一樣,笑得可甜了:“哥哥,我們一起切蛋糕吧,最中間一塊就咱倆吃,誰也不分給他。”

他的聲音很大,台下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沈伽黎:……

撤回,你不要臉我還要。

沈伽黎在眾人嫉妒憤恨的目光中,被沈嵐清握著手,共同持刀,沿著頂層蛋糕邊緣慢慢切下。

隨即台下掌聲如雷,卻各懷心事。

沈伽黎捧著最中間那塊蛋糕,哭笑不得,蛋糕中間坐著一匹沈嵐清生肖的巧克力小馬,正瞅著他笑得賤兮兮。

沈嵐清還不忘發表重要講話:

“其實,大家在我心裡都是一樣重要,但哥哥對我來說是特殊的,在回沈家前,養父母隻有我一個孩子,所以我一直盼望有個兄弟姐妹,去年生日時許下的心願,今日終於實現,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哥哥。”

他感動了自己,眼中水光點點。

沈伽黎在一邊舉著小馬,虛弱.jpg

台下沈嵐清的母親,尖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初就不該聽他那傻逼老公的話把這個喪門星留在國內,果然有他在的地方準沒好事。

司儀趁熱打鐵:“相信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也一定都為我們的小壽星精心準備了禮物,現在每家派一個人上台,讓小壽星大開眼界吧!”

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這次可都是卯足了勁兒想要為沈家真正的小少爺留下好印象,紛紛使出渾身解數。

為了麵子,大家在台下起哄要沈嵐清當場拆開禮物。

什麼純金四件套、紫羅蘭翡翠、天珠手鏈等等,應有儘有。

南斐遙更是將人擱在心尖尖上疼愛,大手一揮送出臨海大平層一套,價值兩千萬。

沈嵐清每拆一件禮物,便例行公事一樣說一聲謝謝,收到臨海大平層時,才稍稍有了一點情緒起伏,但驚訝的成分居多。

大家都送得七七八八,隻剩沈伽黎。

每家每戶派一個人上台即可,公共認知中,自然不能讓南流景這個患有腿疾的人上台。

於是沈伽黎又雙叒叕上去了。

台下賓客銀牙暗咬,他們倒要瞧瞧,能被沈嵐清欽點上台,且作為唯一一個吃到蛋糕最中間的人,到底會送出什麼絕世珍寶。

第11章

沈伽黎望著南流景交給他的禮品盒,和自己那隻一模一樣,陷入沉思。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車鑰匙在哪個盒子,嬰兒玩具套盒又在哪,至於南斐遙交給他的盒子,他都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

沈嵐清感動的甚至開始磕巴:“哥、哥哥,哪個是你的?”

沈伽黎懶得細想了,兩個盒子一起送入他手:“貴的那個是南流……我老公的,便宜的那個是我的。”⊥思⊥兔⊥在⊥線⊥閱⊥讀⊥

“我老公”仨字,牙縫裡擠出來的。

沈嵐清已經迫不及待拆開了其中一隻禮品盒。

一隻看起來就十分廉價的紙盒包裹著兩隻麵目可怖的外國嬰兒。

沈嵐清手指一頓,笑容瞬間消失。

台下霎時一片嘩然。

“天啊,這玩意兒糊弄糊弄小孩還行,沈伽黎大腦沒問題吧。”

“真丟人,我都沒眼看了。”

沈嵐清的母親抬手扶額,絕望地低下頭。

臭傻逼,隻會給他丟臉。

嘲諷聲、挪逾聲不絕於耳,嗡嗡嗡的,像村頭旱廁蒼蠅開大會。

沈嵐清垂著頭,聲音透出幾分落寞:“哥哥,在你眼裡,我很像幼稚的小朋友對不對。”

沈伽黎心道:提出當眾拆禮物的才是兒童行為。

沈伽黎想解釋,但又覺得麻煩。

如果這樣能讓這小子離他遠一點,他願意做這個帶惡人。

“是。”沈伽黎不可置否。

“嗬嗬。”沈嵐清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笑。

他緩緩抬頭,臉頰卻猶如燙熟的蝦子,紅得厲害。

沈伽黎猜測他下一秒是不是就要黑化覺醒。

“哥哥!”但出乎意料的,沈嵐清一頭紮住他懷中,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勒的他幾乎要窒息。

“我願意做哥哥眼中永遠的小朋友!而且哥哥的小朋友隻能有我一個,彆人彆肖想!”

沈伽黎:?

饒了我吧。這劇情怎麼跟坐了火箭一樣瘋狂跑偏?說好的小少爺被羞辱導致黑化,說好的主角攻禍水東引當眾拆穿炮灰陰謀呢?

“我真的特彆特彆想要這個嬰兒玩具套盒,但是跑了很多店都沒買到,網上也隻剩預售款,最快也要年底發貨,哥哥你從哪買到的啊。”沈嵐清抱著盒子,雙手顫唞。

沈伽黎終於回憶起,原文主角沈嵐清單純天真,愛好:迷你玩具。

沈伽黎緩緩歎了口氣:“家前邊商場買的……”

“好厲害!”沈嵐清大力擁抱他,“哥哥你真的好厲害,你竟然都會在商場買東西了!你一定很愛我,所以連我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沈伽黎:……

眾人:………

沈伽黎:能說本來是想買來自己玩的麼。

沈嵐清倏然望著台下,努力克製住激動,問道母親:“媽媽,我可以搞個喜愛禮物排行麼?”

母親真想求他彆說了,但他可是流落在外二十年之久的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除了順著他還能咋辦呢。

“隨你吧……”

話音剛落,沈嵐清迫不及待舉起嬰兒玩具套盒:“是哥哥送我的禮物,當之無愧第一名!各位想近距離欣賞麼,那麼就從第一桌依次傳看,但是要小心,千萬不要弄壞。”

台下客人腳趾瘋狂蜷縮,試圖摳出一套大彆墅,笑得尷尬:“那就讓我們……開開眼吧……”

沈嵐清又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