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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槿回身笑道:“凝表姐。”

她方才看到的不是彆人, 正是衛啟濯的舊桃花,陸凝。

陸凝跟母親杜氏一道上前見了禮。陸凝笑稱是與母親一道來這邊采買胭脂水粉的, 可巧就遇見了。

衛啟濯聽蕭槿低聲解釋了才想起來眼前這位是誰。他無心與陸凝母女兩個攀談,寒暄幾句,要拉了蕭槿離開, 但陸凝忽然微微色變,捂了小腹蹙眉,湊近低聲與蕭槿耳語幾句。

蕭槿踟躕片刻,回身跟衛啟濯小聲道:“凝表姐有些不方便……我先帶她回府略坐一坐。”

衛啟濯一見蕭槿的神態語氣就知道她指的是什麼,輕聲一歎,道:“那好,要不我去酒樓點幾個菜,待會兒咱們就在家裡吃。”

蕭槿點頭:“也成。”

兩人計議已定,當下分頭。

蕭槿跟陸凝不算多麼熟稔,但畢竟是親戚,既然撞見了也不好不幫忙。

回府後,蕭槿將陸凝領到她的起居室,拿了新的月事帶給她換上,又讓丫頭給她做了紅糖薑茶。

陸凝有些赧然,含笑稱謝。蕭槿問她是否也有痛經的毛病,陸凝點頭,又道:“不過不算十分嚴重。我如今小日子不準,今日又出門匆忙,忘記帶上月事帶了,倒麻煩槿表妹了。”

蕭槿搖手說不要緊,又隨口問起陸凝的現狀。陸凝捧著薑茶淺飲幾口,道:“不瞞表妹說,我見今本應當嫁為人婦了,但因中間頗多周折,婚事便被耽擱了。不過我也看得開,興許是緣分未到,急也急不來。”如果她能打聽到衛莊何在,那就更好了。她始終覺得,衛莊是個很好的選擇,她爹娘為她選的那些,其實她都不太中意。若衛莊尚未娶親,她還想再試試。

蕭槿深佩於陸凝的心態,這種事要是擱在彆個千金小姐身上,恐怕早就哭著抱怨命苦了。

蕭槿成婚時,陸凝跟隨爹娘兄長回了山東祭祖,兩家往來也漸少,蕭槿以為陸家人已經回了山東,所以方才見到陸凝時便很有些吃驚。

陸凝也不大了解蕭槿的近況,更未見過衛啟濯,閒話時便問起了蕭槿婚後的事。她見蕭槿有些羞赧,了然一笑,忽地轉了話頭:“表妹知曉莊表哥的近況麼?”

蕭槿一怔,旋搖頭道不知。

陸凝歎道:“莊表哥倒似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我猜他沒去考鄉試,不然怎樣也要入山東桂榜前十的,但哥哥說榜上根本不見他姓名。”

蕭槿抬頭看了陸凝一眼。原來這個表姐一直關注著衛莊。

陸凝坐著喝了會兒薑茶,那股難受勁兒逐漸緩了過來,岔開話頭,笑著跟蕭槿閒話家常。

杜氏隻是在一旁坐著,幾乎不插話。她碰見蕭槿時其實有點尷尬,她當初本打算撿個漏為兒子謀個得力的嶽家的,沒想到半道殺出個衛家。她原以為蕭槿做了豪門少奶奶之後會端架子,但如今見蕭槿很是和氣,倒也放鬆了些。

衛啟濯領著端了酒水菜肴的眾位酒保折回來時,正瞧見蕭槿跟陸凝說笑。

陸凝轉頭瞧見衛啟濯便是一頓。她方才在見到衛啟濯第一眼時,其實就覺得莫名眼熟,但她能肯定她從未見過這個人。

陸凝微微蹙眉,這感覺真是奇怪。

陸凝不好打攪蕭槿夫妻兩個,壓下心頭困惑,與杜氏一道起身作辭。

陸凝母女走後,蕭槿坐下跟衛啟濯共進晚膳。她與他說話時,見他有些神思不屬,奇道:“怎麼了?方才不還高高興興的麼?”

衛啟濯低頭喝了口銀魚蓴菜羹,道:“沒有什麼。”

“顯然口不對心,剛剛還抱著我轉圈呢,現在臉上連個笑都沒了,”蕭槿擱下手裡的勸杯,“難道是因為被打攪了,沒能去成酒樓,覺得掃興?”

衛啟濯頓了一頓,倏而抬頭:“啾啾,你方才跟陸凝說話時,就沒覺得心裡彆扭麼?”

“沒有啊,為什麼彆扭?”

衛啟濯一噎,沉默少刻,繼續喝湯。

蕭槿想了想,道:“你是說,陸凝喜歡你,而我卻沒吃醋?”

衛啟濯模糊地應了一聲。

“我……也說不明白,我就是沒覺得有什麼彆扭的。”

衛啟濯心裡忽然有些堵悶。他還是衛莊時,蕭槿對於他身邊的戀慕者毫無反應,大約是因為那時候還不喜歡他,但現在呢?為什麼她看到陸凝也不介懷?

衛啟濯壓著心事陪著蕭槿用了膳,表示他還有案卷要看,讓蕭槿先休息,隨即自家起身去了書房。

蕭槿看看剩的大半桌子菜,又望望他背影,本欲追上去,但一時間也不知跟他說什麼好,靜立片刻,暫且轉去盥洗。

等她梳洗沐浴罷,坐著看了半個時辰的書,見他還未過來,踟躕一下,轉去書房尋他。

她走到他書房外頭三丈開外時,聽見他吩咐丫頭:“去看看少奶奶可睡下了。”

那丫頭領命出來時正瞧見蕭槿,一愣之下正要行禮,被蕭槿一個眼神阻住。蕭槿示意丫頭退下去,略等片刻,放輕步子走上前,叩了叩門,聽衛啟濯淡聲道了句“進來”,又推了門移步而入。

衛啟濯沒抬頭,眼睛盯著案上攤開的案卷:“少奶奶可睡下了?”

“少奶奶睡下了如何,沒睡下又如何?”

衛啟濯一滯抬頭。

蕭槿盯著他道:“是不是我睡下了,你就打算在這裡生悶氣到天明?”

衛啟濯若無其事:“我沒生氣。”

“我再遲鈍也能看出來你不高興了,”蕭槿在他對麵落座,“你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個?”

衛啟濯倏地凝眸看她:“啾啾喜歡我麼?”

蕭槿點頭:“喜歡啊,不然不會嫁你的。”

他頓了頓,又道:“有多喜歡?”

“這個要怎麼說,”蕭槿撓頭,“我也說不出。”

衛啟濯緘默俄頃,笑道:“無事了,我處理了這些案卷便去安置。”

蕭槿並不動,盯著他道:“真的無事了?你要敢胡說,回頭我就罰你跪砧板去。”

“我自己會慢慢想通的,”衛啟濯籲口氣,微微笑笑,“啾啾早些歇息吧。”

蕭槿見他心緒似乎確實平複了一些,凝睇他少刻,道:“那你儘早,我等著你。”言罷起身回房。

衛啟濯心不在焉,盯著案卷看了半晌,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靠在椅背上,閉目覃思。

他之所以會介意這個,大約還是源自於他的不自信,他不知道蕭槿對他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但他一想到蕭槿可能沒有多麼喜歡他,仍是止不住地沮喪。他之前其實就告訴自己,即便蕭槿對他的感情並沒有多麼深厚,他也可以用竭力對她好來讓她更喜歡他一些,讓她跟他更親密一些。但今日看到蕭槿對陸凝全無芥蒂,他還是忍不住黯然。

也興許蕭槿隻是因為心大,兼且認為陸凝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許久,這才不介懷的。

衛啟濯輕歎一息,整理了案上文牘,又靜坐片刻,這才盥洗沐浴。

他收拾妥當,一入臥房就看到蕭槿合衣歪在迎枕上睡了過去。他想起她方才說會等他,不禁一笑,輕手輕腳走過去,小心翼翼抱她躺平。

他方欲收回手,蕭槿忽然睜眼,抓住他衣襟:“想通了沒?”

衛啟濯一頓,輕聲道:“嗯……啾啾把外頭衣裳脫了,這麼睡不舒服。”

蕭槿觀察他神色半晌,道:“又說違心話,明明還是沒想通,不過這種事,一時半會兒似乎也不好想明白。我方才又仔細想了一想,我覺得我真的挺喜歡你的,你不在家中時,我都會十分想念你,你當初為我擋巨石受傷那回,我也掛心得很。至於陸凝,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沒覺得有什麼彆扭的,或許……我是認為反正她也認不出你,認出了也不會來搶你?橫豎她威脅不到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衛啟濯瞧見她認真解釋的模樣,心裡忽然一動。不論如何,她還是很在乎他的感受的。

他斂神一笑,抱住她在她臉頰上%e5%90%bb了%e5%90%bb,擁她躺下。

他幾乎每晚都會折騰她,今晚這麼安生,蕭槿倒有些不習慣。她拍拍他後背:“好了好了,不要想這些了,你明早起來就會覺得自己這是庸人自擾了。我們來說點彆的——蘄國公府的三姑娘明兒去二房做客,我覺得有一出戲可以看了。”

衛啟濯垂眸看她:“此話怎講?”

蕭槿在他懷裡蹭了蹭:“你看著就是。”

夜闌人靜,正是更深露重時。

袁泰坐在燈下寫完了明日要遞呈的奏章,轉去榻上靠坐著,閉目養神。

衛啟濯的晉升實在太快了,這樣下去可不太好。畢竟衛啟濯是劉用章的門生,又不站在他這邊。

他聽聞衛家二房要跟蘄國公府結親,這門親要真是做成了,衛家就又添了一門得力的親家。

袁泰思想半日,腦中靈光一現,將夫人錢氏叫來,道:“夫人近來不是在幫琬姐兒挑親事麼?我看也不必挑了,有一家公子我看著就挺好。”

錢氏忙問是誰家公子,袁泰說了個名字,錢氏驚道:“老爺此話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時候,主要糾結的問題是,大家能不能理解大號的心情……我之前問了一個妹子,妹子說無法理解,不知道大號為什麼不高興……大家能理解咩~

感謝謝以下菇涼投霸王票~

☆、第98章

袁泰笑道:“自然當真。”

錢氏麵色微僵:“這……蕭家自來便與咱們家交往不多, 怕是成不了吧。何況那蕭岑如今還沒個功名呢。”

“試試總也不當緊, 世家出來的子弟縱是沒功名也能做官,他父親如今已是正三品大員了,等將來再襲了爵, 還怕不給自己兒子謀個好出路?”

“可……可他家跟衛家是親家。”

“就是衝著這一條去的。咱們家若跟鎮遠侯府結了親,那跟衛家就是四門親家,有了這層乾係, 他家縱不竭力在朝堂上幫著我, 也不至於與我作對。我頭先一直想著彈壓他家, 可卻才遽然想,若能以兒女親事來拉攏, 興許也是好事一樁。”

錢氏不解道:“那老爺何不索性去衛家那頭試試?衛家子侄裡頭還有幾個尚未成婚的。”

袁泰歎道:“夫人這就思慮得過於簡單了。咱們若直接去跟衛家議親, 衛家必定一口回絕, 屆時咱們麵上不好看不說, 回頭與衛家再生罅隙怕是會被人說成是結親不成心懷不滿。但蕭家那頭,咱們可以試試,若是能成, 便是好事一樁。”

袁泰說話間取來曆日瞧了少頃, 道:“夫人這陣子揀個日子出來, 提前往鎮遠侯府遞上拜帖,屆時跟老三媳婦一道領著琬姐兒往鎮遠侯府去一趟, 看看他家三夫人的意思。”

袁泰見錢氏仍是猶豫,蹙眉道:“他家五哥兒容貌清雋人也靈秀,又是三房獨子, 將來沒那些兄弟鬩牆,三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