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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大約還是不服氣的,他仍舊一味認為錯在衛承勉的偏心。但實質上衛啟泓若是站在衛承勉的立場上想一想,就能明白為什麼他們父子會鬨僵。感情總是相互的,親情也不例外,衛啟泓不知儘孝,隻會怨恨,長此以往,衛承勉能喜歡這個兒子才怪。

蕭槿想到衛啟泓前世的下場,忍不住猜度,這位這一世會不會步前世後塵。

蕭槿今日基本一直倚在軟榻上看書。看完了手頭幾本,去衛啟濯的大書櫥裡尋書看時,在書冊後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半尺見方的小錦盒,盒子質地是紫檀木的,上頭描金畫彩,做得分外精巧,但落了鎖,封得嚴嚴實實的,搖晃一下,能聽見裡麵輕微的呼啦聲,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

她正端量著那盒子,一個丫頭忽然敲門進來,送來一封名帖,說外頭有一位夫人等著見她。

蕭槿拆開帖子掃了一眼,諷笑一聲,跟丫頭說她不見。

那丫頭應了一聲,領命去了。

蕭槿盯著那錦盒看了須臾,一時好奇,命人將明路叫來,指著那盒子問道:“你可知道這裡頭裝的是什麼?”

明路忙忙擺手:“回少奶奶的話,小的不知。”

蕭槿覺得他沒說實話,琢磨著是衛啟濯交代了他什麼,估計也逼問不出什麼,便決定等衛啟濯回來問問他。

隻是蕭槿將盒子放回去時還在想,這裡麵會不會存著那家夥的私房錢。

少頃,丫頭折回來告訴蕭槿,說外頭那位不肯走,堅決表示今日一定要見到她。

蕭槿咧咧嘴,道:“那就讓她等著吧,愛等多久等多久,不必管。她既然是微服,咱們也當不知道她是誰便是。”

丫頭領命而去。

國公府大門外,一輛黑油齊頭平頂的小轎內,崔熙焦灼地等了半晌,聽丫頭報說蕭槿還是不肯見她,又氣又惱,一拳砸在錦墊上。

她紆尊降貴乘了庶民乘的小轎,又特意換了家常衣裳,跑來這裡等了兩刻,結果還是沒見到蕭槿。

崔熙暗暗咬牙,蕭槿怕是還記得從前的仇,早知道當年就好好跟蕭槿做鄰居了。

她又枯坐片刻,很是不知所措。她總不能一直耗著,但無功而返,王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上回刺客的事皇帝雖然沒有追查到底,但對王爺的容忍已經幾乎到了極限,非但借故罰了王爺的歲祿,還削減了王爺的護衛。如今建昌府那邊的王府尚未完全落成,然而皇帝已經命禮部作速籌措王爺就藩之事了。

崔熙又乾坐片刻,實在無計可施,下令回府。她才出了胡同,就見幾個轎夫急匆匆地抬了一頂轎子過來,往國公府的方向去了。

崔熙留了個心眼,著人去打探了一下那是誰的轎子,跟著便回了十王府。

衛啟濯回府後,蕭槿跟他說起崔熙來訪的事,衛啟濯一頓,蹙眉道:“糟了,益王興許要狗急跳牆了。近來都將精力放在蒙古可汗身上了,倒是忘了益王這一茬——啾啾可記得益王前世如何?”

蕭槿想了一想,道:“他前世去了封地建昌府後,暗暗籌謀了八年,然後反了。後來事敗,他就在受審時又拉了幾個親王下水,楚王就是其中之一。楚王就是因為這樣才匆匆起事的,結果反得多快,覆滅就多快。”

蕭槿言至此忍不住看了衛啟濯一眼。衛啟濯對楚王的羞辱可以說很損了,她都能想象出楚王當時一臉血的樣子。

衛啟濯忖量一回,讓蕭槿先去用膳盥洗,自家轉身出去。

蕭槿沐浴罷,坐在妝台前擦頭發時,衛啟濯進來,從後麵一把抱住她,低笑道:“二房那頭如今熱鬨得很。”隨即咬著耳朵跟蕭槿說起了他今日都乾了什麼。

蕭槿隱隱聽聞衛啟渢今日路遇蒙古人,推搡間受了傷的事,但並沒深想,如今才知這是衛啟濯的手筆。

果然……深藏功與名。

“你不怕陛下會來過問此事?”

“過問也沒用,橫豎沒證據,查不到我頭上。非但如此,和議甫定,陛下還會認為衛啟渢這是添了麻煩。其實這才是我的目的,我就是要讓陛下漸漸對衛啟渢生出惡感。”

“那你不怕衛啟渢報複?”

“難道我不出手,他就會放過我麼?”

蕭槿拍額。確實是這個道理。

衛啟濯將蕭槿抱到腿上,又道:“益王怕真是打算狗急跳牆了,我擔心他會強行拖衛家下水。我適才與父親商量了,決定這陣子嚴查府上出入人員。啾啾今日堅決不見崔熙,做得很對。這陣子陛下隻顧著斯欽布赫那邊了,於益王而言倒是個好機會。”

蕭槿感受到他放在她腰際的手隔著薄薄的衣衫不住遊移,滿麵潮紅。衛啟濯如今初嘗**滋味,**強得很,有一回就因為瞧見她用膳時%e8%88%94了%e8%88%94嘴角,便當場將她抱到內室狠狠要了她兩次。

衛啟濯將蕭槿壓在妝台上,低聲道:“你好好想想,你今日有沒有忘記什麼事?”

蕭槿微微瞠目:“什麼事?”

“仔細想。”

蕭槿見他越靠越近,雙頰發燙,低頭道:“今天的淘米水都裝瓶發酵了,準備拿去澆花,一滴都沒浪費……我喝剩的廢茶葉都收好了,預備拿去煮茶葉蛋……我用過的幾張桑皮紙也都歸置妥當了,等著給你糊簍用……我今天沒吃完的飯菜全分給兩個當值的丫頭了,我看著她們吃完的,一乾二淨,那碗比臉都乾淨。”

衛啟濯壓到她身上:“再想。”

蕭槿退無可退,目光亂瞟:“這燈是天色暗下來以後才點上的,沒有多費油……”

“我說了,我省下來的銀子都是給你花的,你想怎樣都可以,”衛啟濯一把箍住她的腰,“我是想問,你今日想我了麼?”

蕭槿低了低頭。這分明就是喝酸奶不%e8%88%94瓶蓋的土豪氣場,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土豪認真糊簍的樣子一點也不違和。

蕭槿才小聲道了句“想了”,就察覺到他開始剝她衣裳,一時羞窘不已。她腦中忽而浮現出那個錦盒的影像,一把按住他的手:“你那書櫥裡的錦盒裡裝的什麼?是不是你的小金庫?”

作者有話要說:  大號:放飛腦洞,猜猜裡麵裝的什麼→_→

考試月即將到來,預祝大家人品爆發,各項考試拿高分~

有一些詞我總覺得很現代,但其實古代就有,比如人員→_→

感謝靈均菇涼投霸王票~

☆、第95章

衛啟濯聞言,動作一滯:“你怎麼翻著那盒子的?”

蕭槿奇道:“那盒子不就擱在書櫥角落裡麼?也不是多麼隱秘的地方。我手頭的書看完了, 去你的書櫥裡尋書看的時候, 無意間就翻到那錦盒了。”蕭槿見衛啟濯的神情有些微妙,越發好奇, 正要再問, 就被他打橫抱起,擱到了床上。

“你先坐著等我片刻,再把頭發揩一揩, 我去沐浴一番, 少刻就回。”衛啟濯摸摸她腦袋, 轉身要走。

蕭槿神色一繃,一把拽住他:“說, 裡頭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問明路,他也說不知, 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衛啟濯被她拉住,一時間走不脫,哄了幾回, 蕭槿都不肯鬆手,無奈一歎:“明路是真不知, 他沒見過我這個盒子——啾啾真想知道?”

蕭槿堅決道:“當然。”

“那好, 我拿來給你瞧。”衛啟濯言罷, 遽然意味不明地朝她笑笑,回身出屋。

蕭槿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 起身跟上。

衛啟濯見她披著濕發追出來,幫她攏了攏頭發,攢眉道:“仔細著涼,先回去。”

蕭槿撇嘴:“我怕你把裡頭的東西掉包。”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衛啟濯失笑,攬了她的腰往書房去。

入了書房,他打開亮格櫃下麵的櫃子,取出一把鑰匙,捯飭幾下,打開了錦盒上頭的鎖,卻按著蓋子沒有即刻打開。

“先說好,既是打開來了,你便要一樣一樣看完。”衛啟濯轉向蕭槿道。

蕭槿本是伸長脖子等他開盒,聞聽此言,踟躕了一下,旋又盯了桌上錦盒少頃,點頭道:“你隻管開。”

衛啟濯微微一笑,抬手推開盒蓋。

蕭槿在看清楚裡麵躺著的東西時,當場便懵住了。

盒子裡整整齊齊塞著兩排小瓶子。這些小瓶子的尺寸與形製一般無二,分彆安放在盒底兩排凹槽內,十分穩固,因而她之前搖晃的時候沒有聽到瓶身相撞的聲響。

蕭槿在衛啟濯的灼灼目光下,拿起瓶子一個個查看了上頭的簽子,看到後來,麵色紅如赤霞。

上頭寫著什麼“靈龜展勢方”,“美人夜夜嬌”,“金槍不倒丸”,“旱苗喜雨膏”……

看這生動形象的名字也知道都是%e5%aa%9a-藥,還是男女皆可用的。至若藥膏,興許是外用助興用的。

原來是個情趣用品大禮包。

蕭槿一把扣上盒蓋,逼問衛啟濯是不是吃了這些,這陣子才這麼能折騰的。

衛啟濯一臉無辜道:“這可是天大的冤枉,你看這些瓶子都封得好好的,我一毫未動。這些都是孫茫求我給他尋柴窯瓷時搜羅來送我的,說對身子無害,可以放心使。隻是我近來確實諸事冗繁,不敢嘗試,這便擱置了。要不,今晚試試?”

蕭槿憋得滿麵酡紅,掣身便走。

衛啟濯倒也未做勉強,重新將瓶子擺好,又仔細扣好了鎖,把錦盒鎖入了櫃中才離開。

蕭槿回了臥房後,才揾乾頭發,衛啟濯就沐浴訖,攜著一身幽淡香氣折了回來。

蕭槿見他掩好門就開始脫衣裳,漲紅著臉提醒他要等頭發乾了再就寢。

“不打緊,先動一動,等睡下時頭發自然就乾了,”衛啟濯上前將蕭槿按到床上,“今晚肯定喂飽你。要是還喂不飽你,我就去試試那個金槍不倒丸。”

蕭槿知他說的是什麼,把臉往枕頭裡使勁埋了埋。

她被他打斷用膳抱到內室那回,他原本可能隻打算要她一次解解饞,但她那日腹中饑餓,急著回去接著吃,結果在**方歇、他抱著她細細溫存時,急吼吼說了句“好了好了,我還沒吃飽”,一下子刺激了他,於是又被他推倒要了一回。

他當時根本不聽解釋,蕭槿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這個失誤大概就好像兒子在挨了老子一頓打之後,一時走口說了句“你是不是沒吃飯”一樣。不過她後來懷疑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的。

衛啟渢換了藥之後,坐在書案前出神片刻,想起今日之事,額頭青筋直跳。

那個蒙古可汗想來在草原強橫慣了,根本不講理,他這回真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跟斯欽布赫說那件事不是他乾的,但對方認為他是在狡辯,他說是有人構陷他,對方就說他是巧言令色,他越解釋越糟糕,如此循環,最後他便在爭執時負了傷。

衛啟渢原本認為他擁有往生記憶,對付衛啟濯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