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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樣貌?是何口音?”

謝元白對於衛啟濯的反應頗感詫異,回想了一下,大致描述了一番。他見衛啟濯越聽神色越古怪,不由問他怎麼回事。

衛啟濯略一沉%e5%90%9f,抬手一拍謝元白:“多謝,此番若真是他二人,回頭我必登門攜禮申謝。”謝禮都想好了,就送一箱補腎藥。

謝元白奇道:“濟澄這是何意?”

衛啟濯沒工夫解釋,掇轉身便走。

謝元白疑惑間想起一事,揚聲提醒道:“濟澄怎不問問事發處何在?”

衛啟濯遠遠答了句“不必”,上了轎子便匆匆離去。

謝元白大感困惑,衛啟濯難道是預備去王府要人不成?

蕭槿又跟季氏一道去采買了些日常瑣碎物件,才往回折返。路上,蕭槿聽季氏感歎起溫錦的事,隨口問道:“母親覺得溫錦此番禍端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說不好,其實我覺著,她興許也不冤枉,”季氏靠在靠背上,將小幾上一盞胡桃鬆子茶推到蕭槿麵前,“當初在聊城頭回見她時,我就不喜她,那股渾身上下透出來的驕矜勁兒真是掩都掩不住。”

蕭槿端起杯子,吃茶片刻,往季氏身邊湊了湊:“我知道我知道,母親不喜她,是因為她想給我添堵。畢竟母親最愛護短了。”

季氏一戳她腦門兒:“何時學的一張油嘴兒。不過,也確乎如此。我聽說她總跟家中姐妹說她將來的親事必定羨煞旁人雲雲,結果落後嫁了那麼個人家。後頭又出了那等禍事,心中怨懟,一時起了歪心思也不足為怪。隻她也太糊塗了,陛下若真是追究起來,死的可不止她一個,屆時整個溫家都跟著倒黴。”

蕭槿深以為然。今上若是暴虐之人,說不得會來個連坐,再抄了溫家,那溫錦屆時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母女兩個說話間,便到了鎮遠侯府門口。

馬車停穩之後,蕭槿跟著季氏一道下來,正打算往大門內入,餘光裡忽然瞥見一個人影蜷縮在東邊牆根底下。

她覺得這人的側影有點熟悉,當下步子一頓。那人原本埋著頭,聽到動靜,猛地抬頭望來。

蕭槿一瞧見對方麵容,登時驚道:“姨母?!”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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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宋氏看到蕭槿,立等飛衝過來, 一把拽住她手臂, 顫聲道:“救救晏哥兒……”

蕭槿一愣。

宋氏又看到蕭槿身後的季氏,即刻撲過去, 抓著季氏的手, 雙膝一軟就要跪下:“求妹妹救救晏哥兒……”

季氏見此情形嚇了一跳,忙伸手扶住她:“姐姐這是作甚,有話起來細細說。”

宋氏泣不成聲, 嘶啞道:“晏哥兒被人給擄去了, 那人說自己是什麼王爺, 我根本攔不住……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卻才過來, 聽說妹妹跟妹夫都不在,我就蹲在外頭等……”

雖然宋氏語焉不詳, 但蕭槿還是大致聽懂了意思,忙問道:“姨母可知曉是哪個王爺?表弟怎會被人擄走的?”

宋氏垂淚道:“聽人說是什麼岷王……”

蕭槿麵色一沉,原來是這樣……衛啟濯避開了岷王這個麻煩, 衛晏倒是撞上了。隻是眼下蕭安尚未歸來,她們兩個女眷也不能出麵。

隻這件事若是公事公辦, 恐怕還要經過順天府尹, 蕭安如今雖是正三品大員, 但順天府尹也是正三品,不一定肯買麵子。如果是直接捅到禦前,至少也要等到明日, 眼下這個時辰,皇帝應當正用晚膳,宮門也快落鑰了。

但是照著眼下這個狀況,等到明日的話,衛晏可能已經遭了荼毒了。

蕭槿跟季氏剛將宋氏扶到大廳坐下,明路便過來傳話說衛啟濯已知曉前因後果,如今已經帶著人趕往十王府,讓宋氏寬心。

宋氏聽得一愣,她萬沒想到,衛啟濯竟然肯為他們母子出這個頭。

蕭槿心中感歎,她這個表姨這一世雖然同樣失去了一個兒子,但多了衛啟濯這個假兒子,也算是一種補償。

初更時分,衛啟渢坐在書房裡翻書時,聽丹青講起了衛啟濯領著一幫人上門跟岷王要人結果岷王被氣得了不得的事,出神少刻,掩卷輕聲道:“該來的總會來,槿槿,你能幫他躲得過初一,卻不能幫他避過十五。”

丹青見自家少爺起身整了衣冠,似是預備出門去,不由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提醒道:“少爺,眼下已然夜禁,您預備何往?”

衛啟渢頭也不回地道:“出去走走。”

十王府。岷王朱治立在門口,氣得直是頓足。

他不過隨手拎了個少年回來,結果被衛啟濯找上門來要人。衛啟濯一個還在觀政的庶吉士,竟然這樣狂妄。

不過,他還真就給了衛啟濯這個麵子,因為他對美人都格外寬容,不論男女。衛啟濯這等容貌是他生平僅見,方才一見之下立時愣在當場。衛啟濯說讓放人,他即刻就照辦。可惜衛啟濯出身太好,他不好下手。

一旁侍立的典簿周旭原以為王爺是因被衛啟濯落了麵子才會氣惱至此,結果觀察了半晌,才明白王爺是在氣憤隻能看不能吃。

周旭眼珠子轉了轉,湊過去附耳低聲道:“殿下,您即刻就要就藩,但而今卻還缺一個長史,不如跟陛下說說,讓陛下封衛家那位公子做岷王府長史司左長史,隨殿下就藩,如何?”

朱治聞言精神一振,一拍周旭的肩:“這主意好!”

周旭繼續道:“殿下去跟陛下奏請時,措辭定要掌控好,臣回頭給殿下擬個草稿,殿下看著試試。若殿下覺著不便,也可找人代為遊說。”

朱治摩拳擦掌:“不必不必,孤王親去與父皇說……你先寫,寫好了拿給孤王看。”

周旭躬身應喏。

衛晏一路勞頓,今日又經了一場驚嚇,在衛啟濯送他往侯府去的馬車上小憩片刻,才緩過來一些。

衛啟濯見衛晏醒來,指了指車內小幾上的茶果點心,示意他先墊墊肚子。

衛晏道了謝,低頭撚了一塊果餡兒蒸酥。

衛啟濯問起他跟宋氏來京的目的,衛晏頓了頓,小聲道:“我們是聽聞槿表姐要出嫁了,特地來京道賀的。”

衛啟濯眉尖微動:“真的?大老遠打山東過來,就為這個?我怎麼記得你上回跟我說你母親憋著什麼事不讓說?”

衛晏抿了抿嘴角:“沒有什麼,已經沒事了。”

衛啟濯不大相信他的話,但呃並未逼問,隻是道:“那既是來了,便留下吧,等年後再走。我跟啾啾臘月初六成婚,你們觀禮後,還能再跟我們一道過個年。”

衛晏點頭應了聲,又抬眸看向衛啟濯,再度懇切向他道謝。此番若非衛啟濯及時跑來救他,他估計就活不成了。

衛啟濯擺手道不必客氣,旋又委婉地問起衛莊的事。

衛晏已經將衛啟濯當成半個嫡親兄長,埋頭沉默片刻,道:“我跟娘足足等了三年,但我哥哥一直沒醒過來,我娘沒奈何,隻好把他葬了。不過,我娘總還是心存希冀,棺木未封,墳塋上頭覆的土也不多。我娘說,說不得哪一日,哥哥忽然醒了,還能從棺中爬出來。畢竟他還沒娶媳婦,家中銀子也沒使完,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思*兔*網*

衛啟濯沉默了一下。可憐天下父母心,如果他的母親還在世的話,大約對他也是如此。

宋氏看到衛晏被好端端地送回來,感激之下就要跟衛啟濯行大禮,卻被衛啟濯上前阻住,直道一家人不必客套。

蕭槿見宋氏聽得一臉懵相,心裡暗笑衛啟濯入戲太深,方才恐怕還想管宋氏喊娘。

鎮遠侯府空置的房子很多,季氏為宋氏母子收拾出了一處院子,讓他們暫且住著。衛啟濯走後,蕭槿跑到宋氏屋裡跟她敘話半晌,隨後試探著問道:“姨母忽然來京,是不是遇著什麼麻煩了?”

宋氏搖頭,又笑道:“怎麼,晏哥兒與姐兒說什麼了?”

蕭槿笑稱沒有,旋見宋氏神色平靜,心下疑惑。

難道宋氏母子前世的遭際,這一世並沒有發生?不過也不打緊,宋氏這回留的時間長,她可以慢慢套問。

隔日,永興帝批閱奏章時,瞧見岷王遞上來的奏本,頗感意外,打開一看,當下將這個次子召了過來,陰沉著臉逼問他讓衛啟濯做他的王府長史是何居心。

朱治連連辯稱奏章裡所寫便是他的想法。永興帝低頭看向手裡的奏章。

朱治在奏章裡說,長史輔相規諷以匡王失,而他一向荒唐,希望能有個德才兼備的有識之士來督促,他覺得衛啟濯這樣的能臣正是最佳人選。

“若是父皇不舍得將衛啟濯這樣的人才放去封地,也可封他當個臨時長史,讓他在封地待個三年五載的便將他召回。父皇不是常誇他文武兼濟麼?兒子封地岷州府近九邊,他還能順道了解寧夏、榆林那邊的布防與地形,待歸朝之日,正可報效家國。”朱治勸道。

永興帝沉%e5%90%9f半晌,仍覺諸般不妥,一把將奏章甩到地上,讓他歇了心思。

朱治幾番遊說都不見父親轉意,急道:“父皇再思量思量,要不……要不讓他送兒子去封地也成,兒子聽聞山西陝西那邊如今鬨凍害,父皇正欲差人前往視察,不如讓他順路跑一趟,父皇將來也好提拔他……”

永興帝眉頭微蹙。朱治最後一句算是說中了他的心事,他一直想尋機提拔衛啟濯來著。

轉眼便入了十一月,距離婚期隻剩一個月。衛啟渢這幾日看著大房那頭熱熱鬨鬨地籌備婚禮,心裡煩躁又焦灼。

衛啟濯前世臘月時,因前頭岷王那件事的引子,被皇帝派往山西陝西一帶視察災情去了,根本不在京中。當時由於連日暴雪,衛啟濯在陝西滯留了許久,到年後開春才回京複命。也正因他這回功勞,皇帝才破格讓他提前入了六部。

這一世岷王再度遇見了衛啟濯,算是與前世合上了。他如今隻等著皇帝將衛啟濯委派往外地的聖旨。

衛啟濯一旦離京,婚禮便要擱置,之後的事就好辦很多了。

三日後,永興帝在早朝上宣布,他打算派禮部侍郎梁蓄往山西陝西視察,派都察院僉都禦史孫良送岷王就藩,事畢複命。衛啟渢立在朝班裡驚異片晌,轉眸望了一眼沒事人一樣的衛啟濯。

早朝散後,衛啟渢告了假,從皇宮出來,轉頭就去了十王府。

撚指間便到了臘月。

蕭槿這幾日越發緊張,尤其是赴了江瑤的婚宴回來之後。江瑤雖與她許久未見,但還是十分親厚,拉著她揶揄了好一陣,說當初早知道衛啟濯對她有意,就不讓她那傻哥哥去跟她表意了。

蕭槿看著兒時玩伴穿著嫁衣與她調侃,心裡禁不住感慨時光荏苒。再過幾日,她也要披上嫁衣,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

不過想想衛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