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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小山,索性在這裡搭了兩架秋千,平日裡時不時地拉蕭槿來打秋千閒談天。

蕭榆剛在秋千畫板上坐下,就“哎呀”了一聲,蕭槿問她怎麼了,她仰起頭指了指一側的繩索:“這邊好像快要斷了,我剛才一坐上去,就覺身子一偏。”

兩人說話間,就瞧見衛莊朝這邊走來。待他離得近了,蕭槿問他來此作甚,衛莊說有話要與她說,再三揮手讓蕭榆先回去。

蕭榆嘟了嘟嘴,不情不願地走了。

蕭槿見衛莊朝著蕭榆方才坐的秋千走去,忙提醒他那個秋千繩索不牢靠了。衛莊聞言一頓,腳下一拐,轉回頭就要坐蕭槿的秋千。

蕭槿怔了怔,衛莊一個大男人也喜歡打秋千?

“你不必起來,往那邊坐一點給我讓出個空位來就成。”衛莊說話間就要往蕭槿身邊坐。

蕭槿立時起身。這秋千畫板又不夠寬,兩人擠一起就是並肩疊股了……這實在尷尬。

衛莊徑直坐到蕭槿方才坐的位置上,抬頭看向立於一旁的蕭槿:“你若是嫌擠,可以坐我腿上。”

蕭槿連道不必,耳根微微發燙。這麼曖昧的姿勢,他也好意思……但她抬眸瞧見衛莊神色坦蕩,心覺他大概真是將她當成小姑娘了。

不過,她莊表哥的想法興許不能以常理來論。

蕭槿深吸一口氣:“表哥要與我說什麼?”

“昨日趙若淑走時,拉著你低聲說了什麼?”

“她問你喜歡什麼,她說下回給你捎帶些。”

衛莊盯著她看了須臾,道:“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也不清楚。”蕭槿如實道。

衛莊凝睇她片晌,眉頭微蹙。

蕭槿不明所以,正欲開言詢問,就見他麵色倏地一沉,低聲道:“有人來了。”

蕭槿愣了一下,隨即也聽到了隱隱的人聲。衛莊指了指一旁的灌木叢,示意一起躲到那裡去。

蕭槿辨出是衛啟渢和溫錦的聲音,心念電轉,依言照做。但等到與衛莊一道在灌木叢後蹲下,她忽而想起了一個問題:“你躲什麼?”

“看戲,”衛莊扭頭看她,“你不想看看衛家二少跟一個姑娘來此作甚?”

蕭槿挑眉,看不出衛莊還有這麼個嗜好。

腳步聲近,兩人同時矮身蹲好,同時轉臉目視前方,透過枝葉的些微間隙往外看。

“舅父是來查案的,你跟來作甚?回頭被那幫言官知曉,說不得要參舅父一本。”衛啟渢緩步往小山這邊來。

溫錦微微垂首跟在他身後,暈生雙頰:“我……我想見你,我們已然兩月未見了……自打你跟姑父出了遠門,我就茶飯不思,心神不屬,每日想的都是你,一天天數日子,隻盼你能早日歸來……”

蕭槿揉揉眉心,熱戀中的人都是這麼肉麻?

“表哥不要怪我了……”溫錦撒嬌道。

衛啟渢無奈歎息,輕聲斥道:“胡鬨。”

溫錦頓足咬唇:“表哥討厭,我還不是為了表哥嘛。”

蕭槿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我又不是來此遊山賞水的。何況,京中之事,我總是心中牽係。你可曾聽聞國公府那邊有何異常?”衛啟渢說話間往蕭槿二人藏身的灌木叢這邊走了幾步。

蕭槿屏住呼吸。這回要是再被發現,就不能說是躲迷藏了。

溫錦搖頭,又道:“表哥可是聽聞了什麼消息?”

衛啟渢道:“我聽馮權說了些事。我大伯父那邊,舉動怪異,我總覺是和我四弟有關。”

衛莊眸光暗轉。

“表哥莫要煩憂於此,表哥這麼厲害,他們都不是表哥的對手,”溫錦說著,又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蕭槿,心裡微酸,嗔道,“表哥身邊美人真不少,這些時日可曾忘了我?沒被彆個晃花了眼吧?”

衛啟渢似是覺她這話無趣,沒有接話,隻是斂容道:“往後不可任性胡為,似今日這般的私見也能少則少,萬事小心為上。”

溫錦噘嘴:“若非為了你,我才不會來這種窮鄉僻壤,你竟還訓我。”

蕭槿心中冷笑,大約在溫錦眼裡,除了順天府以外,剩下的地方全是窮鄉僻壤。

“表哥,”溫錦說話間朝著蕭榆方才坐的那架秋千走去,“你明年能來提親麼?”

衛啟渢搖頭歎道:“這個說不好。”

溫錦煩鬱道:“那可怎生是好?要不等姑父過陣子閒下來,我多去賣賣乖試試……隻我怕是在這裡住不慣,這地方又熱又乾,我帶來的蘭花麵脂跟香澤都快使了一半……”

溫錦一句話未完,往畫板上坐的時候,方才已經被蕭榆墜了一次的那根快斷的繩索再難負重,“啪”的一聲斷裂開來,溫錦驚叫一聲,“咚”的一下,重重撲跌在地。

蕭槿簡直忍不住要為秋千喝彩,乾得漂亮!

窮鄉僻壤的秋千也不是好惹的。

衛莊轉頭見她麵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也跟著淺淺一笑。

溫錦這一下摔得不輕,那“咚”的一聲是她額頭觸地發出的聲響。她被撞得腦袋發暈,醒過神來後不管旁的,先去摸額頭,發現觸手粘膩,拿下手一看,掌心果然有血。

“表哥,”溫錦急得眼淚打轉,“你看我傷得是不是很嚴重?會不會破相……”

衛啟渢見狀一驚,疾步上前,伸手要扶她,但臨了似又覺不妥,收回手,查看了一下她額頭上的傷,歎道:“磕出道口子,快些回去清創包紮。這秋千瞧著像常使的,壞了竟也沒人修。”

溫錦兩眼冒淚,氣道:“我適才竟也沒留意那繩子要斷了……我要是此番留疤,我……”

衛啟渢清理了地上沾染的少許血跡,再三催她起身回去。溫錦本想使個性子讓衛啟渢抱她起來,但實在擔心耽誤治傷,趕忙自己爬起來,跟著衛啟渢一道離開。

待人聲遠了,蕭槿探出半個腦袋望了兩人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她原本還以為會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麵,結果什麼也沒有。沒想到衛啟渢這麼守禮。

蕭槿蹲了太久,甫一站起,就兩腿一軟,趔趄了一下。衛莊扶她一把,低聲問:“你不喜那溫家小姐?”

蕭槿點頭:“她骨子裡透著一股驕矜勁兒。不過最主要的是,我看她不順眼。”

衛莊忽而笑道:“你倒是直爽。我看那衛二公子難娶到她,衛家那樣的門庭,不是誰都能進的。”

衛莊望向衛啟渢離去的方向,想起他方才的話,再度盤算起入京的事。

蕭槿與衛莊一麵閒談一麵往回走。她本是要例行往西跨院去做功課,但走到半道忽見一個丫頭追來,躬身一禮,道:“姑娘,太太叫姑娘即刻過去一趟。”

蕭槿詫異轉頭:“可知是何事?”

丫頭搖頭道:“奴婢不知,奴婢隻是來傳話的。不過姑娘莫憂,奴婢瞧太太神色如常。”

衛莊突然問道:“如今誰在姨母那裡?”

丫頭答道:“溫家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發發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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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衛莊突然問道:“如今誰在姨母那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丫頭答道:“溫家小姐。”

蕭槿點頭道了句知道,欲往季氏處時,衛莊出言表示要跟她一道。

蕭槿笑道:“表哥怕我被欺負?不會的,我娘最愛護短了。”

衛莊失笑,又道:“橫豎我也無事,跟你去一趟也無甚恚礙。”

“那多謝表哥了,”蕭槿一笑,回頭往前走時又想起一事,“表哥如今為何這般悠閒?年底不就院試了麼?表哥不應該仔細溫書麼?”

“等鄰近臘月時再看書不遲。”

蕭槿默了默,她頭回聽說考科舉也臨陣磨槍的……難道她莊表哥不僅摳,還有拖延症?

兩人到花廳時,蕭槿抬頭就瞧見溫錦頭上纏了一圈紗布。溫錦聽見動靜,扭頭朝蕭槿招手笑道:“妹妹快過來。”

溫錦態度這麼熱絡,蕭槿倒是始料未及,心裡不免犯起了嘀咕。

溫錦瞧見衛莊,愣了愣,問季氏那是何人。季氏笑說那是府上表親,蕭槿的表兄。

溫錦起身遙遙道了萬福,便又坐了下去。

她連蕭家都不如何看重,何況隻是一個蕭家的表親。她將來是要當榮國公府的二少奶奶的,靠山硬得很。

衛莊隻是若有似無地微微頷首,權當還禮。

溫錦見衛莊態度冷淡,心中不快,隻覺他不長眼。

季氏將蕭槿叫到跟前,拍著她的手背道:“溫家姑娘受了傷,不好出門,想在咱們家住幾日養傷。我方才說要為她另外安排房舍,但她說想住到你院子去。”

溫錦朝蕭槿笑道:“是啊,我與妹妹也算是有緣,我又覺著妹妹與我極對脾氣,便想與妹妹住一處。隻我也不知妹妹是否願意,便請夫人差人將妹妹叫來征詢。”

說是征詢,其實不過是做做樣子,她覺得蕭槿沒法回絕。

蕭槿掃了一眼她額頭上的紗布,想起方才在後山聽到的那“咚”的一聲,料想溫錦這一下磕得不會輕,隻是磕也是白磕,誰讓她是去會情郎的時候受的傷。

看來美少年不是白白私會的。

不過溫錦養傷要養到她那裡去,蕭槿就不樂意了。在花廳初會時,溫錦必定能感受出她對她不喜,既然如此還非要住過來,恐怕居心不良。

何況她原本就看溫錦不順眼。

“我那院子太小,”蕭槿撇嘴,“溫姑娘肯定住不慣,娘還是另外給溫姑娘預備個寬敞的院子的好。”說著話暗暗向季氏使眼色。

季氏見女兒態度如此,心中詫異,倒是有些難辦。溫家雖不是多麼了不得的世家,但季氏也並不想因些小事起罅隙。最要緊的是,溫錦提的要求並不過分,她不好推拒。

蕭槿一看季氏那神色就知道她在猶豫,暗暗拽她袖子,示意她不要應下。

季氏歎氣,轉頭笑對溫錦道:“小女懵懂,姐兒莫怪。我再為姐兒選個好地方。”

溫錦卻猶不死心,伸手拉住蕭槿,哄孩子一般含笑與她商量。

蕭槿越發覺得溫錦這舉動怪異了,擺出各種理由拒絕。

溫錦麵上笑容微斂,道:“妹妹可是怕我住過去之後有所打攪?”

這話明麵上聽著客氣,但已經是在委婉地表示蕭槿不懂事,輕慢客人。

蕭槿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笑嘻嘻道:“還真是,自打我與母親分開住之後,我就習慣獨個住一個院子了。前不久六姐姐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