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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炎很明白在南宮銘這種大修眼中, 他比之小蟲子還要微不足道,但是為何莫名的有些不爽。

然而還為等封炎想明白他那作死的想法到底從何而來,一陣微不可查的清風拂過,封炎被陡然拉近一個堅硬冰冷的懷抱,一隻右手強硬的按住他的後腦,隨即便是一個十足冰冷又無比火熱的深%e5%90%bb。

封炎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然而那雙極銳利的眸子裡滿滿都是他的倒影,他驚詫的眉眼, 映照在濃鬱的化不開的黑色瞳仁中。

封炎隻愣了一秒, 下意識的就是屈膝過肩摔,然而很顯然,雙方讓人窒息的武力值差彆讓第一個動作都沒有得逞, 或者說無關痛癢。

唇舌間哺過來的是最精純的靈氣,元嬰期的修士身\\體都是精純的靈體所化, 這樣的靈氣對於任何元嬰之下的修士都是最致命的誘惑,讓人無法拒絕,飲鴆止渴。

然而對方呼吸間所顯露的那完全不容拒絕的占有欲卻又讓封炎立刻清醒了過來, 既然無法掙脫,一味的消極應對卻並不符合他的性格。

想到這裡,封炎直接向前走了半步,徑直捏住對方的下巴,在對方有些意外的眼神中,動用了自己不知道哪裡來的經驗,給了對方一個極為深刻的法式深%e5%90%bb。

南宮銘眼神幽暗不清,被封炎突如其來的動作頓了一瞬,主動權便被封炎完全奪走,然而南宮銘卻未有任何惱色,隻是戲謔的微微挑眉,非常順從的配合了師尊的步調。

來日方長,事不過三,這一次抓到了,就彆想再跑了。

而另一邊被此刻廣場上發生的變故驚得嘴巴裡能塞上好幾個鴨蛋的閔城主直接在心裡喊了無數個臥槽,他與南宮銘相交有幾百年了,從這小子獨自背著師尊的棺材闖魔域開始就認識了,這一路看著南宮銘從一個狼狽的被人處處追殺的倒黴蛋成長為連他都要仰望的存在,就從未見過這小子這副樣子。

他一直以為南宮銘是個性冷淡或者不舉,這麼多年他看著無數漂亮女修對這小子芳心暗許,不要名分倒貼的往這小子的南宮府裡擠,都擠出花來了也沒見這小子對誰上心過,永遠都是那一臉麵癱,不鹹不淡的模樣,每天背著棺材過日子,他都要懷疑這小子不僅戀師還戀屍了。

雖然封炎沒有遇上換氣這種事,但總是這麼黏糊也不成問題,總算對方似乎看出他想法,爽快的放開了他,隨即兩人終於分開。

尷尬是肯定的,畢竟在場這麼多雙眼睛明晃晃的盯著,對方還是那個賊有名的家夥,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竟然%e5%90%bb出了火氣和快\\感,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但卻有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讓封炎不免有些困惑。

然而避開南宮銘的目光,封炎無意卻對上了不遠處棣棠的眼睛,隻有震驚以及那十分明顯的羨慕。

封炎呼吸驀然急促,仿佛有了種被背叛的錯覺。就在這時,南宮銘隨手向廣場上那顆寶珠動了動手指,寶珠呼吸間便出現在了南宮銘的手心裡,南宮銘將珠子塞到封炎手中,不發一言。

封炎被南宮銘的動作驚醒,瞥眼看向對方,他很想問下剛才那個%e5%90%bb是個什麼意思,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南宮銘收到了封炎的眼神中的意思,他隻是仰頭看了眼天上因為陣法被他打碎,瘴氣毒氣被剛才戰鬥的靈氣波及而掃開露出的蔚藍天空,雖然很不想通知姓葉的家夥,但這件事他一人解決起來要費事的多。

而已經足夠吃驚的閔城主注定要第二次下巴脫臼,因為在他那性冷淡好友突然發\\情之後,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他又見到一位絕對不該出現在魔域的大人物,葉灼華葉家主。

封炎坐在內閣大殿玄冥閣閣主的位置上,已經完全心如止水了。畢竟無論誰在被一直以來認為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強%e5%90%bb之後,又見到了自己的偶像,偶像一見麵突然撲上來化身大型犬各種蹭,也會如他一般心如止水的。

封炎麵對的是四個人,或者說是三人一魚。

自稱是他親傳弟子的三名修士,林雪兒、南宮銘、葉灼華,還有一條據葉家主介紹是他的寵物卻自稱他伴侶的人魚,銀烜。

封炎稍有些無語。

實際上他的心情並不好,哪怕有那三個人一條魚打岔賣萌,封炎滿腦子想的都是棣棠最後那個眼神,驚訝?羨慕?完全沒有憤怒。

不該是這樣的,那雙眼睛應該是靈動的,溢滿感情的,一直一直看著他,哪怕他與哪個漂亮女孩多說了句話,也嫌棄似得吃些飛醋的。

他在想著誰?

封炎突然覺得有些恐慌,堅硬的牆壁被打破,露出裡麵最柔軟的部分,那裡早已化膿腐爛,不能深究。

一個極為熟悉的臉孔突然闖入他的腦海,記憶最鮮明的地方停留在女孩最美好的花季。

貼合著臉上的麵具陡然間鬆動,一張薄如蠶翼的臉皮從封炎的臉上剝落,直到落在地上,臉皮的背部是一塊黑影,虛浮透明,正好是眼睛的地方,遮住了心裡的聲音。

見此,一直觀察著師尊狀況的葉灼華終於鬆了一口氣,將靈魂做成靈器注入神魂中本來就是瘋子的行為,成功了就能讓外來靈魂抹去原主人的記憶,徹底占據殼子安然重生,若是那人選擇下手的目標不是他的師尊,說不得他還要誇獎一句天才的想法。而此刻他隻感覺到後怕與憤怒。

若是南宮銘晚找到師尊幾個月,說不得就讓這外來的孤魂野鬼頂替了師尊的人生,又因為神魂相融,連他們都回天乏術。

不過總算成功了。葉灼華默默的撤回了封炎腳下的陣法,卻發現他的師尊一直在看著他,他的師尊坐在高出,恣意灑脫,嘴角噙著讓他心花怒放的微笑,神色淡然,輕鬆寫意。葉灼華突然發現師尊有哪裡不一樣了,卻又沒有哪裡不一樣,曾經的師尊仿佛一直被一道枷鎖束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而現在師尊仿佛扔掉了重負,之前壓抑的本性完全顯露了出來。

“安順。”封炎點了點額頭,語氣淡淡的,十分無所謂“這家夥是玄冥閣閣主的床伴。”

封炎說的十分含糊,然而聽到這話不僅是葉灼華,就連南宮銘也忍不住微微皺眉。葉灼華不出封炎所料,下一秒便抓起地上的人皮和黑影向著殿外衝了出去。

一直在遠處正大光明偷聽著殿內情況的閔城主當即為還是一無所知的玄冥閣閣主點了一排蠟燭,真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喲。

然而完全沒有同情心的封炎此刻卻將那枚來不及交出去的珠子扔給了南宮銘,示意後者轉交給殿外一名叫做棣棠的侍女。

交代完這件事,封炎背靠著閣主的寶座,剛才沒有發覺,雖然有葉灼華相助,破除法術拿回記憶卻是一件很耗費精神力的事情,他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才能恢複元氣。

封炎閉上眼,腦海中閃過極為零碎的片段,記憶中明%e5%aa%9a的少女,慘不忍睹的屍體,以及為了給少女複仇衝動的少年,封炎從未後悔拋棄那條被人安排好的所謂一帆風順的康莊大路,他隻後悔沒有儘早發現少女的不正常,沒有看懂對方的呼救,沒有早一步捅死那個人渣。

初戀在它最美麗的時候化作一片荒蕪,變作醜陋猙獰的傷痕,少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任憑它化膿腐爛。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封炎驀然勾起了一個十足溫柔的微笑,他的確也該放下了。

……

五個月並不算很長,但是卻能改變很多事情。比如封炎完全養好了傷,比如葉灼華將綁架師尊的幕後黑手一鍋端,那群喪心病狂想要長生的老家夥下一個目標便是葉灼華與南宮銘,比如南宮銘找到了封炎家鄉世界的位置。

南宮府,自從南宮銘處理掉了那一大群紅顏知己之後府上就冷清了許多,此刻封炎並上他的三個徒弟加上一條人魚正在南宮銘的丹房裡盯著丹房中央的一座十分複雜的傳送陣。

一如《修途》所寫的那樣,南宮銘找到了天書所有的殘頁,卻十分大方的拿出了共享。發覺世界本質的南宮銘很輕易的推衍出了封炎家鄉世界的坐標,然後從善如流的引誘他的師尊要不要回家,封炎回想起了現代世界的便利多彩,十分爽快的出賣了色\\相,允許了日常的親親摸摸,看得葉灼華每每都要找南宮銘拚命。

傳送陣被輕易開啟,封炎環顧四周,四張臉,他不自覺的看向了林雪兒,銀烜作為他的伴生靈獸,完全沒有選擇權的與他靈魂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是葉灼華肯費心幫銀烜恢複的唯一原因。雖然挺對不起銀烜,要拋棄族群跟著他一起走,不過看銀烜那歡快搖動的堪比狗尾巴一般的魚尾,封炎就知道這貨絕對樂在其中。然而林雪兒不一樣。

林雪兒將他看做父親,他卻未必會像原封掌門那樣做的那麼好。不過本來就是他占了人家的身份,他也必須做的那麼好才行。

林雪兒被封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撥了撥頭發,幾百年的歲月,以及在宗門被排擠的生活讓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傻裡傻氣被慣壞的小女孩了。

師尊是她唯一的親人,而且哪怕再不願承認兩個師弟,至少在師尊昏睡的那兩百年間,他們也未曾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與殺師仇人的兒子相愛,幾次三番阻撓兩個師弟報仇本就是她的不對,更遑論在師尊新死的時候不顧同門情誼將兩個師弟強硬趕出宗門,隻是禁錮修為思過已經是極輕的懲罰了。

見到林雪兒沒有反對的意思,封炎終於開啟了他的回家之路。

一陣白光閃過,跨越數千年光年的距離,目的地便是他破舊的出租屋。

一張單人床,簡陋的桌椅,以及一台老式電腦構成全部。這個世界的他還維持著新死的狀態,趴在電腦前仿佛睡著了,網頁還停留在《修途》更新的那一章節,電風扇嘎吱的吹著。封炎上前一步,然而這時候電腦前他的身\\體瞬間破碎,變為粉末,窗外一陣微風吹來,吹散了那一堆粉末,封炎搶救不及時,隻留下那極為細碎的手感。

桌子上的電話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封炎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接通之後,一道極為陌生又極為熟悉的聲音響起,恍若百年。

封炎應了幾聲,電話隨之掛斷,他走到衣櫥邊,看著碎了一角的鏡子裡穿著白袍的自己,然後打開衣櫥,找了間舊襯衫。

出門的時候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