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看著保鏢們如何冷血無情。
“有錢真好。”林嶼對?有錢人的認知,一直很扭曲。
“可以為所欲為。”他在用人渣對?待自己的方式報複同時,也很惡心這樣?的行為。
“我成了我最討厭的人。”
“做著我最害怕屈辱的事。”
“我沒有錢,卻可以借著你的勢力,成了……”
“林嶼,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熒幕下光鮮亮麗的我,其實也是不乾不淨的人。”江宴懂林嶼的心理變化。
“我的確不算什麼好人,”江宴不打算給林嶼包裝一個完美的自己,“我也不會對?你承諾,讓你對?我有期望。”
“林嶼,你可以看我以後的表現。”
空頭支票他不想給,愛你喜歡你這種話,不會現在就?去說。
他的林嶼現在極其不穩定,他要聽王劍的話,不要嚇跑林嶼。
“以後……”林嶼多希望自己的以後,永遠都有江宴。
沒有遇到他之前,他隻?需要把偶像放在心裡,當成精神支柱,撫平自己糟糕的命運。
想到江宴,他苦難的二?十一年人生,才會像是湧入了一絲甜,讓他可以忘記身上的屈辱和疼。
他靠著江宴的治愈笑容,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失眠的夜。他以為自己可以這樣?悄悄又肆無忌憚地?依靠著江宴,一直撐下去。
可現在,林嶼的懷裡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江宴,他身上帶著強大的氣?場,溫和又踏實,林嶼根本無法抗拒,不想抗拒,不願抗拒。
他瘋狂想要獨占江宴,把他卷進自己病態的情緒漩渦裡,不放他走!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江宴不是他的,不是。
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他終究是臟得不可救藥,再也不會是年少輕狂的孩子,乾淨的像是一朵自由漂泊的雲。
“以後……”他重複著這個字眼,這個極度想要擁有江宴的以後,隻?是他的本能讓自己慢慢鬆開?江宴,從溫暖令人安定的懷抱抽離。
“對?不起……”他剛才真的太需要一個依靠了,可現在他抗拒著江宴,不停道?歉,“臟了,我把你衣服弄臟了,對?不起,對?不起!”
林嶼退後好幾步,垂著睫毛窘迫不安。
“啊啊!”
身後的兩個人在保鏢的逼迫下,不停運作?著,稍有停頓就?會被抽上一鞭子。
兩個人感覺屈辱,都死死捂著臉。
這道?坎兒對?於?林嶼來說,真的是的難以磨滅的存在。
江宴僅憑口頭上的不介意,不會讓林嶼真的好受。
虛假的,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他不會放下對?自己的貶低。
江宴有衝動,想要用行動證明,他真的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臟的人不是林嶼。
可他如果現在就?做出親密行為,更加不妥。
他找不到方法,去安慰林嶼。
江宴無處發泄的情緒,都轉向?了拳擊台的兩個人。
他送後邊抱著林嶼,抓著他的手,狠狠揮動皮鞭,照著宋時青紫帶著血口的後背,狠狠抽了下去。
一下,兩下!
在宋時和蔡新宇不敢躲避疼痛不停嚎叫之中,林嶼的動作?脫離了江宴的輔助,他大力抽著,抽著!
“蔡新宇,我恨你!”
林嶼冷靜地?爆發,“你用了三年時間,想要摧毀我一輩子,你做夢!看到你現在的下場了嗎?你把我當成狗,是嗎?你說我姥姥早就?該死是嗎?你說你給我花了很多錢,養著我,養著我姥姥是嗎?”
“誰稀罕你的錢?是你不肯放我走!離開?你我姥姥也許不會一直為了我難過,心臟病也不會急劇加重!她的病,是因為年紀大了偶爾導致疼痛,不是致命疾病!都是你!都是你逼死了我姥姥!”
林嶼對?著蔡新宇的臉不停抽打,那人的臉已經腫脹到無法分辨。
黏稠的血液混著眼淚和無法控製的口水滴滴濺落,他隻?要敢求饒一句,就?會被保鏢折斷一根骨節。
他不敢出聲了,哭也不敢哭。
早知道?林嶼被江宴看上,蔡新宇發誓,三年前他絕對?繞著林嶼走,碰都不碰他一下!
可這世界上從來不會有後悔藥。
宋時看到蔡新宇被打得慘不忍睹,嚇得渾身顫唞,他在保鏢的推送下被迫動著,內心早就?崩潰。
“林嶼,林嶼!”他舉著雙手,做投降姿勢,哭著問?,“我殺了他,替你出氣?,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啊!”
他哀嚎著,他不想被活活打死。
現在他身下的蔡新宇整個人奄奄一息,爛泥一樣?趴在拳擊台上,身下已經流了一灘血。
“換過來。”林嶼看著怕死的宋時對?他說。
“什,什麼?”宋時裝傻,懇求著,“林嶼,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求你了!”
“我讓你換過來!換過來!”林嶼胡亂甩著鞭子,他不會原諒任何人!
宋時滿臉絕望,他哭腔濃重,用帶血受傷的手去抓林嶼,“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
保鏢把宋時拽走,提起來吊著一口氣?的蔡新宇,扔在宋時身上。
采用剛才粗暴的方法,讓蔡新宇進入宋時的身體。
淒慘的叫聲在地?下室來回蕩著。
現在意識模糊的蔡新宇彆說動作?起來,他連呼吸都很困難。
保鏢們見他實在起不來,交頭接耳一下,向?江宴詢問?,是否要使用藥劑刺激蔡新宇產生生理反應。
江宴觀察了一下林嶼的反應,點頭答應。
十分鐘後,保鏢給蔡新宇紮了一針,效果非常迅速。
已經快要不省人事的人,忽然睜大眼睛,表情出現異常,他興奮地?,沒有規律地?笑著,可是那個地?方依舊沒有反應。
林嶼想起來了,他把那個人渣的東西紮殘了。
一聲沒有情緒地?笑,從林嶼的鼻腔裡透出。
“他起不來了。”真的解恨,卻也不夠,遠遠不夠。
林嶼盯著宋時,他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江宴叫過保鏢隊長,耳語交代著什麼。
半個小時後,保鏢隊長拿著一個盒子回來,是一套那方麵的大號玩具。
這東西被綁在蔡新宇的身上,被保鏢強行送進了宋時的身體裡。
一陣陣淒慘的叫聲充斥,林嶼看著兩個血人如此痛苦,咯咯咯地?笑起來。
“我很變態是不是?江宴,我的內心早就?扭曲了,我不是個正常人。”
當他第?一次出現要報複蔡新宇的想法時候,就?是極其很烈殘忍的畫麵。
他想過無數次,要把蔡新宇碎屍萬段,把他挫骨揚灰,用一切他能想到的法子,在幻想之下狠狠發泄在蔡新宇身上。
江宴抱住林嶼,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喝奶茶嗎?COCO搖搖茶。”轉換孩子注意力吧。
保鏢隊長安排去買奶茶的人回來了,十個保鏢手裡提著大大小小的打包袋,齊刷刷站在林嶼麵前。
陣陣甜香味道?彌漫。
保鏢們在宋時陣陣淒慘的哀嚎中,挨個念著小票上的奶茶名字。
林嶼眼睛麻木地?看著他們。
當聽到“柚子”口味的飲品時,他的手指無意識扣緊了一下。
江宴腰側衣服被抓緊,立刻接收到林嶼潛意識的信號,“把這個給我。”
保鏢把柚子口味的飲品遞過來。
江宴把吸管給他紮好,送到他嘴邊。
“搬椅子過來,”他吩咐,帶著林嶼從拳擊台上走下來,把人安頓好,“好喝嗎?”
林嶼點點頭,口中滿是酸酸甜甜的柚子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很久沒吃過柚子了。
喝著喝著,林嶼紅了眼。
江宴有些慌。
“怎麼了?”
“其實我真的不是有多喜歡柚子的口感吧,隻?是我很想回憶,和姥姥一起吃柚子的美好。”
他說:“那年,我賣了村裡姥姥守了一輩子的老房子,五萬塊。我拿著錢,帶著心臟疼的姥姥坐車來H城,路過鎮子,我買了一個姥姥一直好奇那是什麼水果柚子。在車站候車時候,和姥姥一人一瓣。那時候姥姥以為自己馬上就?死了,對?我說著遺言,大口大口和我吃著柚子,說這是她一輩子吃到的最好吃的水果。”
“我為了給姥姥治病,就?買過這一次柚子,其他的錢都要給姥姥住院。我的錢,僅僅夠鴻博醫院最低端的會員費。”
“住院三天,錢用光了,蔡新宇作?為姥姥的主治醫師,告訴我,明天必須出院。”林嶼喝了一大口柚子茶,狠狠回憶著姥姥還在身邊的感覺,“我當時很難過,我求蔡新宇讓我賒賬,我可以去打工賺錢。”
“你知道?我最恨他什麼嗎?”林嶼盯著拳擊台上被保鏢控製的蔡新宇,眼神渾濁悲憤,“我姥姥心臟疼,是年紀大了,操勞過度,隻?要好好休息,吃著藥,不會影響什麼。和蔡新宇一個辦公室的另一個副主任有一次偷偷告訴我,蔡新宇就?是為了能讓我成為他男朋友,故意說姥姥病得很嚴重,拖著她住了三天院。他說,隻?要我跟他睡,他就?給姥姥買藥。”
林嶼說完,捧著柚子茶把自己縮成一團,“我真的恨……恨他騙我,恨我自己蠢,不然姥姥一定不會被他逼到早亡。”
江宴今晚上的血液反複飆升,一身儒雅早就?不見,他如同護主野狼,再也不想控製自己。
他翻身跳上拳擊台,帶上拳套。
保鏢很有眼色地?把兩個人分開?,架著他們站起來。
江宴的拳頭重重砸向?蔡新宇。
“這種人,怎麼配活著!”
江宴的每一拳,都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他的力道?全部代表林嶼破碎不堪的自尊。
第31章 畫畫
每一下的毆打, 黏膩血液噴濺的聲音,都在修複著林嶼的不堪。
他靜靜看著江宴失去理智,給自己出?氣, 極大的情感空缺在迅速開花結果。
林嶼想?著, 如果他不是那麼窮的話?, 姥姥也會有底氣在自己被人欺負的時候, 挺身而出?吧。
她就不會總是告訴自己, 吃虧吃福, 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不想?吃虧了?,不想?饒恕蔡新宇和宋時。
“江宴,我不要他們死?。”雖然他很想?讓這兩?個人渣去死?。
可他不會讓江宴背上人命。
江宴停下, 回頭?看他。
“沒錯,留著他們的賤命,明天?還?有禮物讓他們玩得開?心。”
江宴摔下拳擊手套,翻越護欄, 走到林嶼身邊。
“今晚出?來時間太長了?, 我們回去。”
“嗯。”林嶼安靜地捧著半杯柚子茶,答應。
“明天?帶你來,看我給他們準備的禮物。”
“好。”林嶼看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