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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去, 這很像一個古代富足人家的正門。

蔡新宇的彆墅也有地?下室, 但是很黑。倉庫裡麵堆放著兩輛不常開?的車, 部分用不到的運動器材和一些雜物?。

他常常想, 自己的高?中畢業證和戶口本會不會被他扔在這裡, 沉灰發潮,變成廢紙。

林嶼以為江宴想法奇特,把進入彆墅的大門設立在地?下室。但是他用指紋開?鎖後, 木質大門後邊呈現出來的,是一個乾淨明亮的空間。一排排古董架上,放著一些造型精致的古玩,還有牆壁上錯落有致的酒櫃。

原來這就?是個倉庫。

“不是要帶我看蔡新宇。”林嶼這一路都在用不停和江宴說話的方法, 壓製自己的恨意。他怕他控製不住去想蔡新宇對?自己做的事兒, 情緒失控把怨氣?發泄到江宴身上。

他不可以一直朝著江宴的底線衝撞。

林嶼的手縮在衣袖裡,攥得很緊。他臉上沒有做出任何表情,語氣?也很冷靜。

“在裡麵。”江宴考慮了幾秒,他猜著林嶼這會兒的平靜是不是藏著巨大的風暴。

他很希望, 風暴會狠狠地?發泄出來, 不管他用什麼方式對?待裡麵的兩個人渣。

他江宴,可以為林嶼的任何行為承擔後果, 保他無憂。

“我給他們安排很好的禮物?。”江宴的保鏢隊長申請用私人飛機在西南部的邊境黑地?, 去帶兩個人過來。

他牽著林嶼的手, 穿過酒窖,打開?一道?暗門, 是一部電梯。

很像電影裡暗場裡以命博錢的自由拳擊場地?裡的那種鏤空升降梯。

林嶼沒什麼好奇心,跟著蔡新宇也接觸過一些有特殊喜好的有錢人。江宴比他們更有錢,也許會有更加奇怪的癖好吧。

他跟著江宴上了升降梯,沿路的燈次第?亮起,他聽見了一聲一聲粗重喘氣?聲,還有陣陣弱如蚊蠅的哼唧聲音。

林嶼目光朝下看去,五米左右的距離下,果真是一個拳擊高?架台。

高?架台旁邊還有很寬闊的空地?,放著一些長槍,戲服,還有木樁,沙袋。

這裡是武術場地?。

他看了一眼江宴。

“我從小習武,沒對?外公布過,不想被外界知道?太多個人隱私。”江宴對?他說,“我每一個彆墅的地?下室,都有這樣?的場地?,偶爾會練練,鍛煉身體。”

“不誇誇我?”江宴沒有在林嶼眼裡看到驚訝。

自己覥著臉問?。

“嗯,很棒。”林嶼目光從他的臉上劃走,看著兩個躺在拳擊台上鼻青臉腫,掛著傷流著血的兩個人,精疲力竭躺著,哭著求饒。

蔡新宇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而宋時的哭聲他分辨了十幾秒才對?應上。

林嶼的神色緩緩沉下去。

“宋時……”他也在。

“林嶼,你還好嗎?”江宴擔心地?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升降梯平穩落地?。

幾個負責看著蔡新宇兩人的保鏢對?著他們鞠躬。

“江總,林先?生。”

保鏢隊長彙報:“邊境去接的人要明早才能到,這兩個人按照您的吩咐,讓他們不停互打,休息超過一分鐘不起來,就?往……灌辣椒水。”

他看了一眼漂亮柔弱的林嶼被江宴緊緊護在懷裡,沒敢把菊花兩個字直接說出來。

有點變態,怕這個看起來就?很單純膽子很小的人嚇到。

“叮”一聲。一個保鏢看著計時器,敲響鈴鐺。

蔡新宇和宋時條件反射的動了動身體,哭著坐起來,拖著全身的傷,繼續朝著對?方比劃。

比劃久了不互打,台下的保鏢身手利落地?翻過圍欄,拿著掛著尖刺的皮鞭,狠狠抽打著他們。

“不要打了,不要打!”蔡新宇身體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躲不開?鞭子,身上已經不知道?有了多少翻卷傷痕。他隻?好拚儘全力朝著和他沒多大區彆的宋時軟綿綿地?打過去拳頭。

宋時也被抽打到鬼哭狼嚎,不得不還擊。

“蔡新宇你他麼坑死我了!”宋時口中含著血沫,流著兩行淚不斷罵著,“我要打死你!”

江宴感覺到懷裡的人伸出手,越發用力地?拽著自己腰間兩側的衣服,身體輕輕顫著。

“林嶼,”江宴把保鏢手中的鞭子遞給他,“不用壓抑情緒,在我的地?方,不用顧忌法律。”

“我隻?想你開?心。”他帶著人走向?拳擊台。

“好。”林嶼的聲音很輕,由於?狠狠壓著憤怒情緒,聲音幾乎不成調,抖得厲害。

他握著鞭子的手也不停在顫,整個人的氣?壓不斷攀升。

這兩個人渣,是林嶼心中最深的傷害。

被迫互打的蔡新宇和宋時發現了林嶼,兩個人的後悔情緒飛升到了極致。

“小嶼!小嶼看在我們三年感情的情分上,你讓江宴饒了我吧!”蔡新宇撲通一聲跪下來。

宋時也跪下,一邊給林嶼磕頭一邊喊他爺爺,“我一時糊塗,我罪大惡極!爺爺,爺爺求您放了我吧!以後我逢年過節一定給您磕頭跪拜,我求您一定要留著我一條賤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脫衣服。”林嶼麵無表情,他不想讓自己恨意表現出來,他不會讓自己曾經遭受過的不堪轉化成任何情緒在這兩個人渣麵前。

他強烈的自尊心在這三年裡早就?被自己狠狠地?折斷,而現在,他要找補回來,他要看起來是無堅不摧的樣?子。

哪怕心裡早就?潰不成軍,想要嚎啕大哭。

江宴看了一眼林嶼,不懂他為什麼要兩個人脫衣服。

但是他願意寵著。

“沒聽見嗎?”他質問?兩個不知所措的傷號。

蔡新宇看了看林嶼,試圖用自己的理解,去理解在一起三年的人,這一刻的想法。

但很可惜,他猜不透。

這三年,林嶼的話很少,他除了乖乖去聽蔡新宇的話,偶爾因為姥姥被欺負才會反抗幾分鐘,其他時間,他們幾乎除了在身體上的粗暴交流外,他不了解林嶼,一點都不了解。

而他對?林嶼的愛意察覺,更多成分在於?江宴的出現。

他以為林嶼對?他的逆來順受是因為早就?被自己馴服了。

“小嶼……”他試圖找到自己和林嶼之間一丁點兒可以講情分的事出來,“想想我給你姥姥買了三年的藥,我給你姥姥火化,帶她回去安葬……”

“姥姥的骨灰是花了你的錢,用我身體換來的,你的錢,去下葬,是我最對?不起姥姥的事兒。她會帶著惡心,等待投胎。”林嶼捏著手裡的皮鞭,指著他,讓自己的表現更加平靜,他再次重複,“我讓你,脫衣服。”

“快脫了!”一旁的宋時渾身都是血,又疼又累,可他也不忘給林嶼拍馬屁。上手就?撕扯蔡新宇的衣服,“林嶼你看,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宋時,你也脫。”林嶼發著冷的目光,轉向?他。

“啊?”宋時一臉為難,這裡這麼多人,脫衣服多難堪。

“脫啊!”林嶼的情緒繃不住,大喊著甩過去一鞭子。

可是身體虛弱的人,力道?不夠,打得有些偏。

宋時趕緊躲了一下,還想求饒。

江宴手指一壓,一個保鏢朝著宋時氣?勢洶洶走過來,就?要踹他。

宋時嚇得抱頭先?嚎。

“不要你管!”林嶼對?著要幫他的保鏢大喊,“這是我的事!”

江宴馬上製止保鏢,他扶著爆發的林嶼肩膀,“林嶼,不要太激動。”

“我沒有。”林嶼喊完,很快恢複平靜,他推開?江宴,再次重複:“我讓你們兩個脫衣服!”

“脫脫脫,我這就?脫!”宋時為了保命,豁出去了。

蔡新宇也非常不情願地?開?始脫衣。

因為身上有傷口,肌肉也腫痛,他們脫衣服都疼得齜牙咧嘴。

兩人磨磨蹭蹭脫光,窘迫蹲著,低頭抱著自己,覺得很丟人。

“江宴,江宴!”林嶼看著他們兩個,開?始急切地?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呢,我在。”

“拍下來,你給我的手機在賓館,我要把他們拍下來!”

江宴毫不猶豫掏出手機,調出錄像功能,讓保鏢拍。

“做!”林嶼眼底劃過一道?屈辱萬分的神態,他對?著蔡新宇大喊,“你們做!!不可以停!!”

江宴此刻明白了林嶼的意圖,滿腔的怒火上湧。

在車裡,林嶼說,蔡新宇喜歡掐著他的脖子,對?著臉,拍。

他看著不想動的兩個人,眼中透著殺戮狠意。

旁邊的兩個保鏢按了按骨關?節。

“咯吱。”

地?下室極其安靜,清晰的回音讓遭受了幾個小時折磨的兩個人渣,再也繃不住了。

“小嶼,我是愛你的啊!我知道?我以前的方式過激了,那是我不懂怎麼表達對?你的癡迷!小嶼,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蔡新宇抱著自己後悔不已。

宋時轉了轉眼睛,問?林嶼,“是不是我今晚上把他乾殘了,你就?讓我走?”

他現在完全確定了,江宴的一切決定都取決於?林嶼。

“你不要跟我說話。”林嶼忍者強烈的惡心。

那年他20歲,跟著蔡新宇不到半年,深夜是在劇痛中醒過來,看到壓著他的是鴻博醫院的院長,宋時。

他當時激烈反抗,可由於?迷[yào]的作?用,他的動作?軟綿無力。

被宋時咬傷的痛覺被放大了好幾倍,林嶼越是難受,宋時就?咬得越加頻繁,興奮得像一頭畜生。

那一夜,林嶼不知道?疼暈了多少次。他幾次想要咬斷舌頭就?這麼死了,可他想到心臟不好的姥姥還在蔡新宇家裡,他又怎麼能輕易放棄生命。

他承受著宋時非人的折磨,心如死灰。

如此不堪的回憶,他克製不住表情,也壓不住無儘的悲傷。

如果沒有江宴,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用他貧窮的力量和千瘡百孔的自尊心找他們報仇。

“江宴……”林嶼所有的堅強崩塌,他撞進江宴的懷裡,眼淚決堤。

可是他沒有哭出聲。

是長達三分鐘沉默擁抱後,江宴感覺到大衣和毛衣被他冰涼的眼淚浸透了。

情緒持續波動的江宴攬著他的腰身,摸著他的頭發,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都不會縫補好他曾經的淒慘傷痛。

“江宴你讓他們做,拍下來,讓他們反複看!”林嶼拽著江宴的衣服懇求著。

江宴輕抬下巴,保鏢把蹲著抱著自己的兩人交疊一起。

另一個保鏢戴上一次性手套,粗魯撐開?蔡新宇的那裡,把宋時被嚇得根本無法起來的東西,狠狠塞進去。

“啊啊!”

兩個人渣疼得撕心裂肺。

林嶼趴在江宴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