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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我。如果你再糾纏,我會報警,說你騷擾。”

說完,他把江宴推了出去,狠狠關上門,上鎖,靠著門捂著嘴,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

他不能再接受江宴的好了,他沒有能力還。

“林嶼。”被推出去的江宴一臉懵。

從來沒有人敢跟他發脾氣,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敢跟他對著乾的,都不會太好過。

他不是不會生氣的人,隻是能讓他生氣的人已經基本都被他打壓過了。

他明白林嶼不想再接受自己沒有理由地接管。

那就給他一個理由,他也被刺激到了。

“你把門打開,我有事兒跟你說。”

林嶼不開,江宴也不廢話,多年習武,他的手勁兒可不是白練的,乾脆利落直接擰斷了門把手,江宴很強勢地進來了。

林嶼不可置信,他一時間仿佛看到了平時怒氣衝衝撲過來的蔡新宇,全身輕顫一下。緊張憤怒,厭惡激動,各種情緒衝撞著,他無法控製情緒,拿起來旁邊櫃子上的花瓶對峙。

“林嶼,彆緊張。”江宴進來後,把門關上,保持不動。

他說:“沒有一個人會對一個人無條件的好,對嗎?你覺得我應該是有利可圖的,那我就有利可圖。”

江宴深呼吸,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意,考慮三秒後,麵色十分嚴肅,他說:“我覺得我喜歡你,隻是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我很怕我的感覺會是一種自己都無法分辨的不確定。可是,我想對你好下去,請你暫時以嘗試做我男朋友的身份接受,可以嗎?”

他說完,有些緊張,好像等待老師報分數的孩子,忐忑不安看著渾身都透著抵抗情緒的林嶼。

林嶼舉著花瓶,警惕盯著江宴,好像並沒有理解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大腦宕機了。

“如果,如果中途你有任何覺得和我相處不舒服的地方,我不會糾纏,我會尊重你,我保證。”江宴補充。

他的期待更深,他好怕被拒絕。

這個算不得表白的一番話,更類似於戀愛合約的性質,他不想讓林嶼壓力太大。

兩人看著彼此,靜默了三分鐘左右,林嶼忽然極其自嘲地冷笑了一下。

他的眼睛裡緩緩又帶著劇烈的情緒,凝結了一層令江宴心裡發著冰寒的氣息。

林嶼全身都裹著絕望。

“我值多少錢?你們有錢,就可以拿著我的身心做交易。窮人的自尊,到底值不值錢?不值錢,你們卻都要因為我窮,我沒辦法賺到錢,而給我錢。值錢,卻也是我用身體和你們引以為傲的臉換來的那點肮臟無比的錢。江宴……你跟蔡新宇本質上,有區彆嗎?”

他心裡極其刺痛,天平快速倒向一方,那是曾經受過糖衣炮彈攻勢後的無儘深淵,無儘痛苦。

喜歡這種事,是短短幾天就能知道答案的嗎?

他不信。

江宴看著眼神逐漸焦躁的林嶼,心裡就是一咯噔,完了,又刺激到這孩子了!

“啪”一聲,江宴還來不及挽救自己說錯話,林嶼已經狠狠把花瓶砸在地上,撿起來碎片對著江宴怒視,情緒極其不穩定。

由於憤怒,他全身輕顫,眼裡滿是驚慌和厭惡。

林嶼低吼:“讓我走,你讓我走!”

他已經分不清這句話是在對誰說,滿腦子都是蔡新宇那張醜惡嘴臉。

“好,你把手裡東西扔了,我讓你走,不要劃傷自己。”江宴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穿好衣服再走,外邊冷。”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林嶼反複想起來當年蔡新宇跟他表白的場景,強烈的應激反應,讓他極度崩潰,頗有些神經質的不斷重複這一句。

他打開門,腳步淩亂地衝了出去。

江宴不說什麼了,他脫了自己的衣服,追上去,在他抓到林嶼,把衣服披上去的那一刻,林嶼的反應極其激烈,他毫不猶豫拿著鋒利的花瓶瘋狂劃了過來。

江宴絲毫不亂,完美躲開,林嶼的動作卻瞬間轉向自己,他的脖子上馬上多了一道血痕。

鮮血從林嶼的脖子上流下來,聲音驚動了隔壁值班室的護士,她們出來被嚇了一跳。

“林嶼!”江宴一驚。

“你滾啊!”林嶼沒有任何痛覺,在姥姥過世後,每次麵對蔡新宇的強行,都是用自殘方式獲得暫時的寧靜。

這是他唯一能保護自己的辦法。

“你跟蔡新宇是一樣的!你們不要再逼我!姥姥一直希望我能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我也不想做窩囊自殺的人,我想要她看到我光宗耀祖!可是我活著好累!我對不起姥姥的期望!”

選擇死亡,他是矛盾的,是無奈的,他也想好好活著。

情緒激動的他又朝著自己的脖子劃去。

江宴又急又氣,他二話不說,摘下自己手表,甩了過去,一下打掉了林嶼手裡的碎片。

幾個跨步過去,他動作快速,單手扣住林嶼雙手手腕,一手捂著他脖子上的血口,態度焦急又淩厲:“林嶼,我跟蔡新宇不是一路人。”

護士們趕緊圍上來,檢查傷口。

林嶼被擒住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像是突然關閉的閘口,洶湧的水浪戛然而止。

抵抗毫無意義,不是嗎?

他極其冰冷地看著江宴,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對護士們的檢查無動於衷。

臉色蒼白的人,忽然幽幽笑出聲,如同活死人一樣,目光沉寂,“嗬……蔡新宇從來不肯放我走,你也是,你們沒區彆,一點都沒有。”

江宴看著了無生機的人,心裡好像被紮了幾根冰冷的刺。

他狠狠吐了一口氣,啞口無言。

第20章 貓丟了

對死亡毫無畏懼,同時也不甘心碌碌無為短暫一生會匆匆消逝的複雜情緒,在林嶼的眼裡糅雜著。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能做什麼。

異常混亂的記憶交疊衝擊,他看似平靜,內心卻千瘡百孔,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了。

“傷口不算深,”護士簡單給林嶼止血,擔心搖頭,“還好剛發完燒手腳無力,不然,真割開了血管怎麼辦?”

江宴表情沉得嚇人,抱著如同木偶一樣林嶼回去病房。

他把人往床上一放,聲音帶著命令:“明天跟我去彩排。”

這個孩子情緒太不穩定,若不能時時刻刻看著,江宴不放心。

這時候王劍趕了過來,本來已經在辦公室睡下了,小護士的電話讓他嚇了一跳,怎麼林嶼還鬨起來自殺了。

他過來檢查,很快發現林嶼十分木訥,眼睛一眨不眨,除了還有緩慢的呼吸,整個人看起來狀態極其差。

“你明天不能帶他走,你又對人家說什麼了?”王劍把一臉沉黑的江宴拉到客廳,小聲詢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半合約性質的……讓他試試做我男朋友。”江宴實話實說。

“嘶……”王劍用手指點了點空氣,十分無語,“你真是沒有戀愛經驗,不懂他在這方麵受過重傷。”

江宴有些不解。

“受過情傷的人……”王劍剛想解釋,被江宴無情打斷。

“你覺得林嶼喜歡過蔡新宇?”他並不這麼認為,或者說,他不想這麼認為。

王劍:“……”

他想了一下,點點頭:“我確實站在醫生的角度去推測他的心態了。那好,我們就當他沒喜歡過蔡新宇,可他卻因為蔡新宇跟他保持戀人關係,而得到了很重的傷害,所以,你覺得你在這個時候跟他說做你男友,還是有合約性質的男友,他會答應?”

江宴擺手,“我考慮到這一層了,他會覺得剛逃出狼窩,又掉進虎%e7%a9%b4了。我……但我沒想到他的反應會激烈到抹脖子。”

江宴指著自己問王劍:“我的身份,沒有人不清楚,我的粉絲都知道我不僅僅是個影帝,我還是□□唯一繼承人,這個世界,沒有我江宴給不了他林嶼的東西,我跟蔡新宇不一樣。所以我自信地認為,我能夠給他安全感,讓他放心大膽的接受我心甘情願對他的好。”

“哎呀,我的大少爺,他是個病人,心理疾病不用老張做專業測評,你我也能看得出來,他很脆弱。當然你不是醫生,你不能掌握很正常,所以現在你聽我的,他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去溝通,行嗎江宴?”王劍看得出來江宴的情緒,他生氣且在自責。

一個高高在上的成功者,身價優渥的貴公子,事業有成的大影帝,旗下公司變全球的大富豪,卻無法讓一個一見鐘情的人毫無顧忌地選擇自己,這確實很難受,江宴心裡也不得勁兒。

“不要急,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把林嶼的情緒穩住,讓他慢慢淡忘曾經的傷害。你不用給他任何口頭上的承諾,他很可能短時間內都聽不得這些。”王劍勸導江宴,“你信我,我多少跟老張聊過,了解一些心理病人的疏導方式。江宴,有的人,他真的不在乎你有錢沒錢,林嶼需要什麼,你得慢慢摸索。”

淩晨兩點半,窗戶外忽然卷起來大風,伴隨著都大的雨點和絨毛一樣的雪花,鋪天蓋地撒了下來。

江宴整理著王劍的話,點點頭:“今晚上是我衝動了。因為,他……他說他要出去做清潔工,賺車票,回去看看姥姥。他姥姥上個月22號過世了,我跟你說,我很沒出息,我不想讓他自己走,所以我想找到最快能讓他不再有心理負擔的理由,接受我對他好。我真的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就是單純的想對他好,但是他好像不信。”

“那能信?”王劍教他,“以後,你再對他好,你就當場讓他還。”

“當場還?”

“笨死了,”王劍淺淺給他一個白眼,“做生意風生水起的,長著八百個心眼子,你看一到追人環節怎麼卡殼呢?”

“彆廢話,快教我。”江宴催。

“好好好,這樣,你安排他給你乾活。”

江宴:“?”

“你公司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文件啊,小設計啊,什麼統計工作,可以居家的,分給他做啊。工作量彆太大,十幾分鐘就做完那種不就行了,就說抵消藥費。”

“我想到過這種方式,但我還是想讓他躺著,什麼也不乾。”江宴說完,卻馬上認同王劍,“不過我會試試,孩子自尊心太強了,這種交易也許才是他願意接受的。”

“對,咱們試試。”王劍看江宴的情緒被安撫下來,拍拍他的肩膀說,“湊合湊合在客廳沙發睡一宿吧。”

“謝謝你,王劍。”江宴的情緒從來沒這樣波動過,雖然他自己也會很快冷靜下來,但這個時候有個朋友願意幫你出謀劃策,是非常好的幫助。

“我其實沒什麼本事,就是因為出生就是富貴命罷了。”他對王劍,是發自內心地佩服。

處理問題的能力,絕對在他之上。

“開什麼玩笑,你沒本事?太謙虛叫虛偽知道嗎?”不說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