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會管嗎?”

王劍想了想:“嘶……這是個好問題。”

他說:“按照我的職業能力和經濟基礎,又衝著他的臉和一見就讓人心疼的性格,我大概率會管一管。”

“那也就是說,我的做法是正常的。”江宴求證。

“不正常。”王劍否定。

江宴:“?”

王劍“嘖”了一聲,“我圖他貌美啊,要是他長成這樣那樣,我可能也就救一次,或者再給他在網上籌個款啥的,做到仁至義儘,我也對得起自己良心。但是因為林嶼他好看啊,我就樂意多掏點錢和耐性。那啥,你懂我意思吧。”

他衝著江宴擠眉弄眼。

江宴垂著眼想了想,“你是覺得我見色起意?”

“你沒有嗎?”

江宴%e8%88%94了%e8%88%94唇,沒有馬上回答:“我……,承認,我承認他確實讓我眼前一亮,但是他太小了,我還真沒往那方麵想。但我就是莫名其妙想要幫他,咋辦?”

“幫,你有錢,你怕啥。”王劍玩笑道,“多幫幫,讓我多賺點,哈哈哈!”

“滾犢子!”江宴給他一腳,“林嶼的病你多操心。”

“說到這個,”王劍一秒切換嚴肅臉,“按照我的經驗,林嶼身上多處傷痕的角度呈現,極大可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什麼?”江宴驚訝。

“你也知道,我爸這醫院設有專門的心理輔導病症室,我偶爾跟心理醫生聊天,了解一點。有些抑鬱症或者自閉,焦慮症嚴重的患者,大多會出現自殘和自殺的情況。受傷角度的示意圖,我也看過不少,就是麵對麵這樣站著,你用利器來割傷我,出現的傷口和力度跟自己割傷是完全不一樣的。林嶼身上至少有十處傷口,角度來自他自己。”

江宴一挑眉,淺淺歎口氣。他不會懷疑王劍的專業能力,還有他跟自己的交情,沒必要說一些故意為之的話。

傻孩子怎麼還自己傷害自己?

“我也覺得林嶼這孩子情緒太不對勁兒,他一直高度緊張,但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克製。”江宴想起乖乖的林嶼突然失控發脾氣,打碎了碗,然後又忽然乖巧回去滿臉自責的樣子,心情開始變差。

如果這孩子真的有抑鬱症,那這樣的無法控製的情緒和舉動,非常可以理解。

“這類患者裡,最痛苦的就是他這種明知道自己有病,硬生生靠著意誌力去扛著的人。”王劍撇撇嘴,“林嶼摔了你的碗以後,很快跟你道歉,埋怨自己發脾氣,他有頑強的意誌跟心理病魔做對抗。不過,咱也彆擱這亂猜,回頭我安排我們醫院最專業的心理指導師跟他聊聊,萬一人家就是這幾天情緒不對,也不一定就是有心理問題。”

“但願吧。”江宴想著,但他覺得,林嶼,八成就是有點抑鬱症。

“但我還得跟你打個預防針,”王劍說,“一般心理問題,會引起各種非生理疾病。”

因為精神長期強壓狀態之下,會導致各種醫學無法調理的病症。

“所以,你這基本就確診了,他就心理疾病,導致了全身莫名疼痛?”江宴看他兩頭說,拿不準了。

王劍模棱兩可:“我隻是職業習慣,把多種可能性先推測一遍,讓患者家屬有各種心理鋪墊。”

“家屬?”江宴搖頭一笑。

王劍調侃:“我看你現在這關心態度,比一些正兒八經的家屬都在線。”

“是嗎?”江宴摸了摸鼻子,努力調整麵部表情,“還真是挺心疼他,沒來由。”

“嘖,無花果要開花。”王劍表情誇張地笑話他。

這時搶救室的大門打開,護士推著意識清醒的林嶼出來。

“王醫生,”護士禮貌對他和江宴點頭,“病人情況已經控製住了,現在安排他住院。他的情況必須有個然安排陪護,如果家屬不方便,可以雇傭咱們醫院……”

“我方便。”江宴主動,“但我不是家屬,行嗎?”

“他家屬呢?”護士問。

“我沒有家屬。”林嶼小聲回答,他看向江宴,弱弱地問:“我可以不再花你的錢了嗎?”

他要給江宴看彆墅,就是想做夠一個月,不要工資,權當還人家醫藥費。甚至他還想兼職再做點彆的,能多還一點最好。

可現在他又被送進醫院,不知道花了江宴多少錢,看來要多給江宴看一個月的房子才能還得清吧。

“我們醫院搞活動,你是第一萬零三千九百五十八個病患,可以免費住院十天。”王劍給江宴助攻,張嘴就來。

江宴:“……”

真有你的,夠義氣。

單純的林嶼想了想,認真問:“真的嗎?”

他這短短的21年人生裡,似乎從來都沒什麼好運氣。

是不是老天爺知道他想去死,所以在這幾天,把他後半輩子應該有的運氣一下子都送了過來,才讓他遇到了江宴?

他眼圈一紅,去看江宴。

“你可不能哭,你一哭,我就……”江宴揉著心口,“那麼難受呢?”

好奇怪,好像他天生就欠下這孩子還不清的債一樣。

林嶼聽見江宴會因為自己一個陌生人的難受而難受,心裡的感動鋪卷成海,肆意翻卷。

隻是麻木了太久的他,無法把情緒傳遞到臉上。

他趕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不能掉眼淚,絕對不可以。

姥姥說,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姥姥還說,不能給彆人帶去困擾。

幾個推著車的護士看著林嶼,莫名也覺得心裡挺難受,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及其懂事的性子。

王劍是真的沒想收江宴的費用,所以信誓旦旦跟林嶼保證,讓他放心住院。

他被安排在了單人vip專屬病房,三十多平的小套間,廚房廁所小客廳,電視沙發和陽台,應有儘有。

小巧精致,乾淨整潔。

這哪裡是來住院的,分明是來養老。

林嶼受不起這樣的幫助,他很拘謹,反複重複自己沒有病,這次全身痛是意外。

江宴充耳不聞,關心問他:“中午喝魚湯?”

林嶼緊張扣著手指:“……”

江宴又問:“衣服鞋子內褲尺碼都是多少。”

林嶼咬著下唇:“我不用你給我買……”

“牙膏有什麼口味選擇嗎?”江宴說,“我個人非常不喜歡薄荷味,通常用海鹽款。”

“睡覺喜歡棉質的睡衣還是絲質?我冬天夏天都喜歡穿毛絨拖鞋,你呢?哦對了,我不用毛巾,都是用一次性抽拉的那種,給你也買幾包用?”

林嶼:“……”

“我要在這住多久?”

“先住著,用不完可以帶回去。”江宴繼續,“房間裡需要放香薰嗎?”

林嶼搖頭。

“那你看你還需要什麼?”

“什麼都不要。”

江宴拒絕:“必須要,想想。”

這樣溫柔的強勢,讓林嶼有些慌,好想哭。

他的眼睛不敢跟江宴對視,他怕自己會沉溺在對方溫柔的情緒裡,舍不得離開。

一樓的窗外,是一片蕭瑟的風景,枯葉隨著風打著旋落下,可他的心裡一點一點地燃起來了點點熱度。

這樣的好,來得洶湧突然,誰能招架得住?

但是林嶼卻硬生生把這份沒來由的好拒之千裡。

如果這是一時的美好,那他寧願不沾染任何,他怕自己失去後無法承受。

矮矮的常青樹裡,忽然住鑽出來一個灰頭土臉的白色毛絨腦袋。

一隻看起來隻有兩個月左右的小貓小心翼翼探出頭,然後又縮回去,一雙漆黑的大眼睛仔仔細細看著路過的醫生走遠了,又再次探出頭,張著嘴巴喵喵叫了兩聲。

它應該餓了吧。

林嶼的視線被臟兮兮的小白貓吸引,目不轉睛盯著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宴注意到突然沒有回應的林嶼視線,從他的目光中看得出來,這孩子喜歡貓。

小貓很快縮回常青樹裡,留下幾聲奶呼呼的“喵喵”,不知去了哪裡。

林嶼垂著睫毛,有些失落。

已經是深秋了,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熬得過冬天。

林嶼好想收留小白貓,但是他是個想要奔赴死亡的人,拿什麼養它。

“希望你可以遇到好心人收留,不要挨餓受凍了。”他喃喃,好不舍得。

“林嶼,我出去一下,有事給我打電話。”江宴指著床頭櫃上的手機,“我給你注冊了一個微信賬號,已經加了我好友,沒意思了,也可以跟我發消息,聊聊天。”

林嶼乖乖點頭,“嗯。”

“先去客廳看電視?”

“嗯。”林嶼乖乖跟著他,坐在軟乎乎的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挑選有興趣的節目。

江宴看他目前情緒還挺穩定,放心出了病房門。

拿出來震動不停地手機,是經紀人。

他接通:“孫姐,什麼事兒。”

“哎呀,江宴,咱們不是答應草莓衛視,去一檔藝術類節目當飛行嘉賓,讓你扮演千古一帝,並且簡短的介紹一些關於這個帝王的生平,以及他和皇後之間的愛情。可是這個女演員突然有點臨時狀況,無法參與節目錄製了,製作方有個不情之情。”

“說。”江宴已經在腦海裡搜索,他認識的演員中,哪個可以替換這個女演員。

形象氣質容貌都要附和曆史人物。

這位皇後的一生十分悲情,最後為了建國大業捐軀,可歌可泣。

根據專家樣貌還原,她是個麵貌十分溫柔且眉宇之間有著揮之不去憂鬱氣質的嬌弱女子,卻在骨子裡透著一種韌勁的形象。

其實當時找的這個女演員也不是很相似,隻是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經紀人孫亞麗說:“你前幾天不是拍了一個在賦寧大橋上的漂亮男孩給我看?我今天給製作方看了一眼,導演一眼相中他,問他是不是咱們要捧的演員,能不能讓他去反串一下皇後。導演很激動,說這男孩形象和樣貌太絕了,簡直就是皇後在世。”

江宴:“?”

經紀人手真快,“孫姐你是不是把怎麼捧林嶼爆紅的方案都出了十套了?”

他調侃孫亞麗。

“還是你了解我!”孫亞麗也很激動,“這樣自帶純真乾淨氣質的男孩,哪裡找啊!這可是個寶,必須讓他紅透半邊天!

“人家不願意進入娛樂圈呢?”

“你孫姐我這嘴皮子,沒有拿不下的人。”孫亞麗自信。

“嗯……”江宴有點猶豫,他一開始見到林嶼,想把他帶入娛樂圈的想法很強,畢竟他這樣獨一無二的氣質確實引人注意。

可是現在吧,他覺得娛樂圈的氣息太混雜,會汙染了林嶼。

就讓他一直這樣乾淨下去,多好。

“我晚點回你,現在有點大事要做。”江宴沒有馬上答應。

“行,我等你好消息。”孫亞麗掛了電話。

江宴挽了挽袖子,來到病房外,看著常青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