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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庭嬌 青銅穗 4412 字 6個月前

也不是一定非得擁有榮譽地位才叫做幸福。

可是因為有困難和障礙而止步不前,那也太消極。

而且關鍵是,她信任蕭淮。

賀蘭諄望著她,眼神就變得幽黯起來。

沈曦以為他還要回答,沒想到他卻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沈羲聽到這裡,倒是真愕了一愕。

她隻知道初六是蕭淮母親的忌日,從來不知道也是他的生日……

那她母親是在生他的時候過世的,還是在他某一年的生日過世的?

“沒有。”她搖頭,“這有什麼典故麼?”

☆、第273章 難道很粗?

賀蘭諄勾唇:“他什麼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心會跟他好好的?”

沈羲凝眉,半刻:“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他又不是故意瞞著我。”

他要是故意瞞著她,怎麼會把他母親的名諱告訴她?隨便編個什麼理由不就行了嗎?

或者根本不解釋!

何況她自己也有秘密不得已地瞞住他的,他也從沒有強迫她說過。

賀蘭諄靜默片刻,淡淡道:“那就好。”

三個字說完,他又沉靜下來。

沈羲垂眸將他斟的茶喝了,說道:“不管怎麼說,大人的提醒很在理。我還是要謝謝您。”

賀蘭諄往水壺裡添水,眉宇之間波瀾不驚,全是淡漠。

“誰來了?”

這時候屋簷下又傳來另一道冷浸骨的聲音。

沈羲抬眼看去,隻見簷下恰恰站定了個二十出頭的精壯男子,個頭與蕭淮差不多,一身湖青色修身的錦袍,頭上束著銀冠,腰間垂著塊狐形美玉。

若是忽略掉眉眼間的戾氣殺氣,五官其實是極出色的,尤其是一雙眼睛,簡直亮如寒星。

居然是那位令人聞名色變的定獄司監霍究!

“有客?”霍究走過來,來來回回看著他們倆。

賀蘭諄睃了眼沈羲,淡淡道:“——沈姑娘。”

霍究看著沈羲沒說話。

她便站起來致了致意。

想到不便再待,又道:“打擾久了,我先告辭。”

賀蘭諄也沒說什麼。

沈羲走到穿堂的時候聽到身後霍究在問:“寄寒的未婚妻?”

她來不及聽下文,出門上了馬車。

天井裡賀蘭諄沒好氣地看了眼霍究,沒說話。

沈羲回到府裡,賀蘭諄說的話還在她腦海裡滾來滾去。

她終於熬不住喚來戚九:“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你說他到底會不會是徐靖?”

戚九默了會兒,問她道:“如果他是徐靖,你怎麼辦?”

沈羲愣住。是啊,如果他是徐靖,那她怎麼辦?那她就有了兩個未婚夫……

戚九看到她額上有汗意,便拍拍她肩膀道:“不會的。

“那天夜裡在山上,我幫你刺探過他了,他看我的表情像是在看白癡,他肯定不會是徐靖。”

沈羲狐疑地看著她,她有問過嗎?她怎麼不知道?

不過戚九的問話還是讓她糾結了會兒。她內心裡既希望徐靖還活生生地存在,又對倘若他真的存在,她自己該如何處理這關係而不知如何是好。

進而又想到她還答應等蕭淮回來便把她和溫嬋那段積年恩怨的事告訴他,心裡又且更亂。

說到這段恩怨,自然就不免說到徐靖。

她可不覺得徐靖的事能和賀蘭諄救她的事相提並論。

這裡胡思亂想著,又想起今兒是他生日,他的母親都已過世許多年,他恐怕連生日都沒怎麼正經過過。

再想到他談及他母親的時候的神色落寞,一陣心疼,她便就起身尋到裴姨娘:“長壽麵要怎麼做?”

蕭淮自上墳回來,又接連見了兩日客,到了第三日下晌,最後一批客人走後他便迫不及待進了內院:“準備準備,這就回京。”

他心裡老惦記沈羲。

他對她的能力其實還挺放心的,總覺得她沒他也能活得特彆滋潤。

作為一個長年與各路人馬打交道的人來說,他能夠冷靜欣賞這樣的她。

但是作為一個未婚夫,作為心裡裝著她的人,他還是不願意她什麼事兒都自己扛。

哪怕不用他幫忙,他在旁瞧著也好。

一行人披星戴月回到京師,晨曦初起,城門下的將士抖了好幾個激靈才把禮行利索。

沈羲收到蕭淮回京的消息時剛起床,吳騰進來告訴的。

她喝了半碗粥就要乘車出門。

到了門檻下卻又還是把腳收了回來,他連夜趕回京,想必她趕過去,他又歇不成了。

再者想到要跟他說實話,她心裡又跳跳的。

索性熬到吃過午飯,這才又出門來。

蕭淮在書房裡,可見已經睡醒了。

門下侍官進內通報完,蘇言就走了出來,衝她彎腰行了禮。

還沒等她進門,蕭淮已在門檻下伸臂將她卷進懷裡:“居然才來?不想我嗎?”

“還不是怕吵著你。”

她在他臂彎裡笑看他。

他應是才修過麵,下巴上乾乾淨淨地,露出好看又清晰的下頜線。

身上衣衫十分精致,襟口收得很嚴實,脖子根以下什麼也看不到,一點也不風騷。

“看什麼呢?”

進了屋坐下,蕭淮試了試桌上祛寒湯的溫度,然後遞給她。

“看你,真是個精致又體貼的男人。”她笑著。

“知道撿到寶了吧?”

蕭淮唇角上揚,勾出抹濃濃得意,垂眼給她拭銀勺。“這麼好的男人,你要是還不抓緊,看你以後還上哪兒找去?”

沈羲透過湯氣氤氳笑眼看他,心裡咀嚼著,又語氣隨意地道:“蕭家祖上,也是武將麼?”

“嗯。”

蕭淮將勺子放進湯碗,喂她喝了兩口,然後拉起她的手把玩她塗著蔻丹的指甲,說道:“拓跋人行武多。蕭家祖上原先也是拓跋王室的武將,後來就歸了秦朝。

“我祖父和曾祖父都是秦時的屯營裡的參將。我祖母是烏馬族長的女兒。

“烏馬族和拓跋族聯姻的多,那會兒我祖父在西南烏馬王族地界駐守,就娶到了我祖母。”

沈羲心情倏而鬆快。

顯然她隻要問他,他還是肯告訴她的。並不是他故意不說。

“心不在焉地,是在嫌棄我是個粗人嗎?”他搖搖她拾掇得無一絲瑕疵的手指頭,語氣略帶威脅。

“怎麼會?”沈羲笑道,“你一點都不粗。”

當然他有時候也很強勢,但是絕不是個粗莽的人。

不光是他不粗莽,實際上燕王看上去也頗有男人風度。

這可能是因為蕭家數代在赫連人手下為官,在行止上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更可能是他們家族本身就是這類性格。

她心不在焉是在斟酌如何開口兌現之前的諾言。

她覺得她非說不可。

賀蘭諄的提示令她覺得,就算他有秘密,至少她也應該先展現坦誠。

再者韓頓必然也會為解決溫嬋這件事來尋他,她不能一麵接受他的付出,一麵還讓他什麼都蒙在鼓裡。

“嬌嬌——”蕭淮聽完她的話,眼神卻複雜起來,“你說你男人不粗?”

沈羲抬眼。

他臉色莫名難看:“這對我來說是種侮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難道不是嗎?”她略感意外。在她心裡,他至少比起她眼裡許多拓跋人來說好太多了。

蕭淮斜眼睨著她,端起她喝剩的湯停在嘴邊,又磨著牙陰陰地睨過來:“粗不粗,你想不想知道?”

☆、第274章 她說姓張

沈羲愕然望著他,雖然還是沒太明白他什麼意思,但他邪惡的表情說明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不想!”

她瞪他。

其實本來還想問問他母親的事,想想又還是算了。

她還是先等她把自己這茬給弄明白再說吧。

“少主。”

這裡還沒開口,蘇言的聲音就在屏風外響起。

她也是這時才發現原先空蕩的簾櫳下如今竟已經堅起道大屏風。

“進來。”蕭淮把碗放下。

蘇言進來道:“韓頓的門客過來,想見見少主。”

沈羲立刻看向蕭淮。她是有料到韓頓會過來,倒是沒想到他動作會這麼快!

這麼說來,這幾天他也一定是在關注著蕭淮的歸期了。

“一定是為了溫嬋的事。”

韓頓被動了這一陣子,一定會采取主動。

而且可以相信的是,他對於那天夜裡溫嬋母女買凶的事情縱然不曾十分清楚,也定然知道不少了。

不過溫嬋應該還沒有到她的身份之秘也告訴韓頓的地步。

見證她殺死韓述華的彌香如今在她手裡,而韓頓目前該著手的應該是如何免去她要與溫嬋乃至韓家對薄公堂這一樁。

韓述華的死並未對外張揚,而倘若溫嬋把這段抖落給韓頓,韓頓非但不能把張盈的混魄怎麼著,且還會逼得她把彌香也給交出去。

這樣的話,她就更被動了。

韓家老夫人親手殺死自己女兒的事傳出去,韓頓必然會更加憎恨她,她的處境會更壞。

她溫嬋豈會不防著這點。

沈羲這裡半日沒吭聲,蕭淮以為她擔著心,便說道:“你想怎麼治她?”

沈羲道:“我還有點事情要問她。先拖拖,我先設法單獨見上她一麵之後再說。”

蕭淮點點頭:“我先聽聽他說什麼。先讓侍官們帶著你往家裡轉轉。——我還從滄州帶了些山貨回來給你,你去嘗嘗。”

沈羲走到門外,果然已經有穿著皂衣的侍官靜立在門下。

這當口她其實並沒有多少心思四處轉悠,。

他們沒有直接找上她,可見也是知道蕭淮知道了整件事。

一個宋姣生事他都鬨到了那步境地,這溫嬋與韓述華買凶殺她,關鍵是凶犯還全在她手上,這事怎麼也善了不起來。

但是韓頓直接露麵顯然於他比較被動,喚個門客上來,多少帶點談判的意思。

倘若是談判,也不知道韓頓打算給出什麼條件?

韓頓派來的是譚緝。

“世子麵前,在下就不拐彎抹角了。”

譚緝道:“早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