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1 / 1)

錦庭嬌 青銅穗 4415 字 6個月前

的禦藥,韓頓還常來替溫嬋討藥。老爺和太太也證實,都說是那個時候落下的傷。

“也是看在這份上,當初老爺才答應收下韓頓在張家讀書。畢竟張家是不輕易收外來學生的。”

沈羲有些摸不懂了……

這麼說來溫嬋是以苦肉計的方式避開張家對她的懷疑,從而洗清自己的?

“具體是怎樣的?她是怎麼傷的?”

她深覺這裡頭貓膩大了。

成親王幼子必定也是他們欲蓋彌彰的犧牲物,但溫嬋還有這樣通天的本事去買凶故意刺殺親王家眷?

裴姨娘眉頭已皺得很深:“具體的我並不清楚。

“隻是聽說被人發現的時候溫嬋伏在姑小姐身上昏迷了過去,背上肩上都有傷痕。

“有一刀甚至刺在了肩胛骨上,離心肺距離並不遠了,這都是老爺到場親自看見了的。”

沈羲像是整個人凝固在空中,張煜親眼看到她受傷,那這傷就假不了了!

親眼看到她趴伏在張盈身上,而且是背部身負重傷,且同去的僅存的下人那會兒全都已昏迷,又或者不在跟前,這樣難道還不能洗脫她的罪名?

這樣不但能洗清她自己,甚至還能替她在張家人麵前博取不少感激,哪怕是落下些傷,這倒是也值得!

而且不管怎麼說,有了刺傷成王幼子的凶手的招供,這案子也算是結案了。

隻不過溫嬋是怎麼做到的?

她死前親眼見到她付了銀票給刺客,已經打發他們走了,而她自己不可能從背後給自己幾刀!

那就是她除去那批刺客之外還另有安排?

☆、第216章 怎麼才來

可是,那畢竟是幾刀子,如果這傷能令到張家消除疑心,至少是那些年裡沒有存疑,必然是不輕的!

她溫嬋狠得下心這麼對待自己?

她又怎麼會放心讓刺客下手?

她就不怕萬一人家索性把她殺了,然後一走了之?

再者,就算是不死,萬一傷的重了落下殘疾,她還怎麼跟徐靖成親?

雖然最後沒嫁成,但她至少是抱著這個心思來的。

“姑娘似乎也對昔年這段知道得挺清楚?”裴姨娘終於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

她呐然未語,一時組織不了語言出來。

不管怎麼說,溫嬋一個人斷然完成不了這麼大一件事,她定然還有幫手。

而有這個幫手就是紮傷她的人,那麼她何以會如此信任這個人,讓他在自己身下落下這樣的傷,便就耐人尋味了!

這個人難道會是韓若矩?

可是韓若矩……

她下意識甩了甩頭。

她直覺韓若矩有貓膩,可她卻又抓不到點上……

韓若矩時任五城兵馬司下的指揮使,管著京師治安,誠然他有條件幫他,那她是怎麼認識他的?……

不不,就算圍在張家養女身邊的擁躉也很多好了,可為什麼是他?

就算韓若矩有能力有條件好了,她這麼大膽的念頭,韓若矩又怎麼會下定決心?

還有,溫嬋是為了嫁給徐靖以及掠奪她的所有才會殺她的,固然她得到了屬於她的一部分東西,可她渴求的徐靖卻沒有得到。

哪怕就是徐靖斷然回絕了她好了,她也沒有理由嫁給韓若矩……

再者,就算有韓若矩幫忙,他們又真的具備了這樣的能力嗎?

她腦子有點亂。

頭緒多到忽然間又沒了頭緒。

如今隻能祈盼戚九能快些查出些眉目來供佐證了。

府裡在忙著後日沈歆歸寧的事,黃氏等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好在沈羲當初未曾扛下這中饋,否則的話她又豈還有時間去見蕭淮?

燕王在得到賀蘭諄回話之後撤銷了對蕭淮與沈羲這樁婚事的關注,果然已經遣人到了沈家,要請沈若浦擇日上王府吃茶。

但是因為沈歆歸寧,少不得暫且往後拖一拖。

賜婚雖然是不可違逆,可是倘若燕王不同意,那麼這婚約要落實也是難如登天的事。

隻有開始起三媒六聘,那才等於是他點頭答應了。

而至於婚期究竟什麼時候履行,隻要理由得當,燕王不會關心的。

蕭淮按部就班地度過了兩日後,這日也早早地到了瓊花台。

他在傾聽蘇言對調查韓家的回複。

“消息不是韓頓發去的,而是韓家二老爺韓建彰。

“但韓建彰個人並沒有實力針對少主,而韓家老夫人因為宋姣被賜婚,據說日前還被其女來信埋怨,據說不日就將進京。

“所以,屬下猜測,指使韓建彰給王爺送信去的這人應該是韓家老夫人。”

蕭淮久久沒有說話。

蘇言略頓,又道:“韓建彰自幼資質平平,上頭不但有哥哥韓建渠壓著,下麵也還有韓頓與韓縉兄弟頂著。

“原先在五城兵馬司當了幾年副指揮使,後來韓頓入了內閣,他嫌再呆在五城營沒麵子,索性就回府打理起了家務。

“因其嘴甜心又滑,倒是挺得他們老太太歡心的。”

蕭淮睨他:“有什麼破綻?”

蘇言凝眉,搖頭道:“此人嫖賭不沾,而且也不喜應酬。除去熟人飯局,他幾乎不參加。

“至今沒聽說過有什麼明顯的破綻在外,倘若來軟的,著實難以下手。”

而燕王在朝,他們也不能不顧後果地去撩當朝首輔的叔父。

在接連與韓家交過幾回手之後,明顯他們眼下應該收斂收斂了。

蕭淮啜了口茶含了半晌,說道:“一個人總有**,何況他還是個有權有勢的正常人,先盯著看看。”

蘇言會意。

正要下去,侍衛就把挎著包袱的沈羲引進來了。

蕭淮目光落在她身上,再也不能移開。

滿屋子人知趣地退儘,包括跟著過來的珍珠。

蕭淮隨手拿起麵前輿圖,清著嗓子,慢吞吞說道:“怎麼才來?”

沈羲坐下:“世子來很久了?”

她望著他身上打扮,他今日沒穿蟒袍,一身青色錦衣,也沒束龍冠,隻拿了隻簡單的金冠束著。

看著親近了不少,不過那股氣勢還在,舉手投足間隱隱生威,尋常望見,真是難以逼視。

而麵前一杯茶,早已經見底了。

“我也才來。”蕭淮咳嗽。說完輕睨她,真是明知故問。

沈羲抿唇輕笑,將案上的東西挪挪開,然後將包袱打開:“衣裳我帶過來了,還帶了幾盒香。”

蕭淮聞到熟悉而純淨的沉水香味,垂眼看去,便見衣服已整整齊齊疊在裡頭。而旁邊還躺著幾隻盒子。

拿起來打開,那香淡勻而怡人,與昔日宋姣手上掛著的香味道竟是絲毫不差的。

想起她當初巴巴跑到王府來壞他的婚事,他心裡泛蜜,嘴角也不由揚起來。

“笑什麼?”沈羲問。

“沒什麼。”他拿出兩顆香放進腰上荷包,麵無表情說道。

沈羲雖然猜不透他心裡小九九,但也從他眼裡看出來一絲得意,隨即也睨了眼他。

蕭淮細看她的眉眼。“為什麼眼圈是青的?”

她雖然施了層脂粉,頰上粉嫩如脂,但也經不住他這用了心的細看,眼圈下一片淡青色,往日朝氣蓬勃的她,此刻看起來有些憔悴。

“你這兩日有心事。”

那天他就看出來了,她回來跟他認錯的時候簡直有些忍辱負重。

沈羲下意識捂了捂臉頰。

她確實有滿腹心事,不過不值一提。

她說道:“一些瑣事而已,能解決。”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蕭淮望著她,沒說話。轉眼看著包袱,又拿起那衣裳來:“你還洗了?”

沈羲抱著胳膊側伏在案上,皺著鼻子笑道:“不洗怎麼辦?擱著也好臭的。”

“說誰臭呢?”

他忍不住去捏她的鼻子。

手指剛觸到她臉上,他便已有些移不開。

再看她,臉上也正漸漸飛出紅霞,半垂的眼簾在瞼下拉出兩排長長陰影。

他一顆心柔成了春水,手背在她臉側輕拍了拍,然後淡淡把手收回來。

☆、第217章 去求子嗎?

“我今日休沐。”他拿起手畔的輿圖裝作來看。

她抬了頭。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接著問。

說完略覺直接了些,又畫蛇添足地解釋:“看在你這段時間很守時地前來值崗的份上,不介意撥冗帶你去散散心。”

沈羲望著他身上的家常袍子,頓即了然,——原來是早就安排好的。

不過想去的地方,她一時倒沒想起來。

她隻是應他那夜的話前來赴約,還以為他有什麼要事,結果竟是約她出來玩兒。

但是他還在盯著她。

她便把伏著的胳膊放下來:“咱們堂而皇之地露麵,這樣好?”

她下意識覺得他是不願將他們私下的情份公之於眾的,而這個不願的原因,自然是燕王。

“誰說不好?”

他神色懶懶,放了輿圖,手裡一把扇子倒支在地上,神態之間似睥睨萬物。

“王府已經在安排你祖父不日上承運殿喝茶的事。婚事已經板上釘釘,誰能阻止我帶你出去?”

他言語裡呈現出一絲少見的粗獷。

沈羲單手托腮,望著他笑起。

聽到提起沈若浦要去燕王府,她又沉%e5%90%9f起來。

既然有了婚約,一切又水到渠成,她順心為之。

隻不過眼下顯然還並未到履行婚約的時候。

她如果進了燕王府,很多事情做起來便沒有眼下這麼方便,她可沒有把握瞞得住燕王的爪牙。

一旦她被燕王府的人盯上,很多事情可能就捂不住了。最好還是等她跟溫嬋這事了結之後再說。

“眼下就要準備成親嗎?”她問。

“不。”他搖頭。

燕王府不是他一個人的,雖然他有信心護住她萬無一失,但顯然留多點時間準備充分會更好。

畢竟她的威脅除去燕王,還有宮裡。真進了王府,身份就紮眼了。

“放心,我會跟你祖父通氣,讓他打消短期內把你嫁出門的念頭。具體什麼時候成親,咱倆定。”

隻要沈若浦不鬆口,燕王不會有什麼意見,時間自然就拖下來了。

沈羲挑眉,托腮的手在臉上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