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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想再看一眼自己的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在看看家裡養的那條黑狗,還有爸媽給自己新做的小床。

他當年是被人販子在村頭,用帕子捂住嘴,強行抱走的。

無論他多麼劇烈的掙紮,和瘋狂的叫喊,都沒能逃離這個噩夢。

“就是這。”顏許和景其琛走到了橋洞的入口前,橋洞口的地方有一個帳篷,質量還不錯,應該就是看管這些孩子的人。

顏許現在心情平複了很多,但是依舊憤怒,隻是保持了理智。

他走到帳篷前,把帳篷打開,速度很快,發出的聲音很小。並沒有驚動裡頭睡覺的人,他就著月光打量睡在裡頭的這個人——年紀不大,但是長相凶惡,一臉的橫肉,即便是睡著的時候,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好人。

“醒醒。”顏許直接把這個人拖到了帳篷外邊,不知道為什麼,顏許的力氣忽然變大了,明明在今天,在這件事之前,他還沒有覺醒的時候並沒有這麼大的力量,估計也是因為心情的變化。

這個一臉橫肉的男人睡得正香,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在看到陌生人的一瞬間清醒過來,擺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惡狠狠地罵道:“你們是誰?!知道這是哪兒嗎?!知道老子是誰嗎?!”

顏許一腳踹到這個男人的%e8%83%b8膛上,直接把他踹的仰麵躺在地上,然後顏許沒有把腳收回來,他的鞋底踩在這個男人的肚子上,力氣大的讓男人瘋狂的大喊。

男人覺得自己的內臟都要被顏許踩出來了,今天他的同伴去找雞了,所以才留了他一個人在這看著,他抬頭看著顏許,卻又看見了站在顏許身邊高大的景其琛,天色太暗了,男人看不清這兩人的臉,他惡狠狠地說:“你們不要多管閒事!不想死的,現在就滾!”

但是這個一臉橫肉的男人好歹還是知道現在是誰占據著上風,不敢說那些粗言穢語,他用惡狠狠的態度來掩蓋自己的膽怯。

顏許可不覺得從事著這種行業的人能有什麼骨氣,他一隻手掐住這人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顏許問道:“你們的大本營在哪兒?”

顏許覺得,要麼就不做,要麼就要斬草除根,現在把這些孩子救出去簡單,可是這個團夥不滅。依舊會有很多的孩子成為受害者。雖然顏許也知道,這種行當,隻要人心的欲望還在,不可能完全杜絕,可是隻要他自己看到的,他就絕不能放任。

在這種事上,有人會選擇明哲保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顏許也是有孩子的人,推己及人,要是他的三個孩子被拐了。被抓來做這樣的事,甚至會被迫變成殘疾人。顏許隻要一想到這個,殺人的心都有了。

天底下的父母,除了少數的一部分之外,大部分遇到這種事,哪怕自己要去坐牢,也會瘋狂的想要把人販子殺了。

孩子是條命啊,人而為人,擁有同情心和愛心的人,怎麼能做出這樣喪儘天良的事情。

這種人,不配稱為人。說是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好歹畜生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胖子似乎要在嘴硬,一句話都沒說。顏許怒從心中來,直接一拳打在了胖子的臉上,瞬間鼻血就留了出來。

顏許拉著胖子的衣領,把胖子拉到自己的麵前,他陰惻惻地說:“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沒人會知道你在哪兒。我們無冤無仇,更沒有人更查到我。如果你帶我去你們的大本營,說不定我還能看在你戴罪立功的情況下留你一條生路。”

至於是什麼樣的生路,顏許並沒有說。

人販子這種東西,就算進了監獄,待遇也會比強奸犯更慘。

胖子眼珠子一轉,他們也不過兩個人而已,還想要充英雄,自己要是帶著他們去了大本營,那麼多人,還怕這兩個?於是胖子露出了一個諂%e5%aa%9a的笑容,說道:“成,我帶你去,離這兒不遠,走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站起來,帶路。”顏許冷著一張臉。

景其琛則是舉起手,在橋洞周圍覆上結界,如果有人心懷惡意的走過來,就會被結界彈開。

這些孩子們現在還需要好好休息,等顏許和景其琛解決了這件事,就會把他們送回家。

李大頭偷偷的在橋洞邊,他認得出那個一拳揮向胖頭目的人就是今天他求助的人。他一方麵開心的不能自己,覺得總算是遇到了好心人。一邊又害怕這個好心人去了大本營之後會遭遇什麼不測。

雖然李大頭還是個孩子,但是從他敢於求援,和保持冷靜等待的性格來說說不定他的骨子裡流著的是英雄的血脈。

李大頭偷偷跟上了他們。

如果這兩個叔叔因為自己的求援而遭遇不測,李大頭會內疚而死的,他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

景其琛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們,也感應出了就是今天白天遇到的那個孩子,他停下了腳步,顏許轉頭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景其琛搖搖頭。

這樣也好,說不定這個孩子以後會有大作為。

這個大本營是在一個老舊的搖搖欲墜的拆遷樓內,附近的居民已經全部搬走了,隻是工期還沒有定下來,所以稱為了這群人暫時的落腳點,而且十分隱蔽,周圍不遠處就是垃圾場,平常根本沒幾個人會往這邊走,是個非常好的隱藏地點。

這些人現在也在睡覺,和孩子們住在陰暗潮濕的橋洞不同。他們竟然還有電有氣,房子雖然老,但是該有的都有,遮風擋雨,環境算不上好,但是並不差。

顏許隻要一想到這些人的生活是建立在那些孩子的鮮血與眼淚上的時候,他緊握的拳頭上就布滿了青筋。

“就是這,就是這。”胖子站在樓下,怎麼也不願意上去了。

可是顏許顯然沒打算給這個胖子逃脫的機會,他用繩子把胖子綁在了樓下,還讓景其琛把繩子加固。

然後,顏許和景其琛走上了樓,兩人的腳步聲並不輕,沒有刻意隱藏。

顏許直接踹開了第一扇門,裡頭的人打著地鋪在睡覺——他們和外頭的胖子不同,看起來是老實巴交的漢子,和街上走動的那些沒什麼兩樣。就好像你在路上看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你不會把他和人販子聯係起來。

這次顏許不是來和他們講道理的,等這些人被顏許踹醒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了。

每一層樓都是如此,直到顏許他們走到了最後一層樓的最後一間房前,胖子說了,裡頭的人就是他們的老大,這個組織的頭目。顏許想看看,這個人類外表的惡魔到底長成了什麼樣子。

等顏許走進去,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沒有三頭六臂,長的也並不是一張壞人臉。甚至說得上是瘦弱,矮小。躺在床上的樣子大約隻有一米六的身高,脫發很嚴重,是個標準的地中海,手臂上身上也沒什麼肌肉。

睡著的時候眉頭緊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生活不如的中年男人。

“起床了。”顏許踹了一腳床。

如非必要,顏許都不想動手,害怕臟了自己的手。

這個矮小的男人哼唧了一聲,他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地坐起來,他估計以為顏許是自己的下屬,是有什麼事情要來報告的。正不緊不慢的擦拭著自己眼角的眼屎,一邊問:“發生什麼事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睡覺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嗎?你信不信我讓你也去街頭要飯?”

因為成年不像孩子那麼容易激起人們的同情心和愛心,所以他們對待成年人更加凶狠。

“哦?那你打算把我變成什麼類型的?”顏許的聲音不陰不陽,就連景其琛都從沒見過顏許氣憤到這個程度的樣子。

矮小的男人顯然還沒完全清醒,還閉著眼睛弄自己的眼角:“把你變成半人,把大腿根都截了,再把那玩意也給你割了。”

估計他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控製那些新進組織的人的。

顏許怒不可遏,他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實在不想和他多說了,正在顏許要動手的時候,景其琛卻突然攔住了顏許。

顏許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景其琛。

景其琛說:“讓他這樣死,未免太便宜他了。”の思の兔の網の

說完,景其琛輕輕揮手,這個所謂的老大瞬間消失在了顏許的麵前。

“他去哪兒了?”顏許問道。

景其琛說:“送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矮小的男人有個大名,叫張健康,一般所有人都叫他張頭。他雖然瘦小,但是心狠手辣,是真的拿著刀子就敢捅人的那類人。胖子說他就是在老家闖了禍,殺了人,就逃了出來。因為太瘦弱,就連工地也不要他。

然後,這個男人就一手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地獄,他就是這個地獄的王。

享受著手下的阿諛奉承,以及不勞而獲就能得到金錢的筷感。

他這輩子都被人嘲諷,因為出生就帶著的缺陷,他總是受儘白眼。可他沒有自強自立,沒有用自己的本事得到彆人的尊重,而是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並且還洋洋自得,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是個有本事的人。

而現在,張健康終於清醒了,他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裡就是他的手術室,一個庫房內,無數被賣來的孩子和男人女人,都是在這裡變成他的搖錢樹的,他們會變一個孩子,變成瞎子,高位截肢的,或者是彆的什麼殘疾症狀的人。

隻是這一次,被人架著弄進這裡的,是他自己。張健康瘋狂的大喊:“你們是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我下來!我不會饒了你們的!”

然而這些架著他的人像是機器人一樣,一個個都麵無表情,似乎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張健康被捆在了手術台上,他看到了這些人手裡的鋸子,他瘋狂大喊大叫,甚至嚇的尿了褲子,嘴裡喊出了救命。

他忘記了,這些年有那麼多人都在這個倉庫裡痛哭流涕,希望他能饒了他們。

那麼多懵懂的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經曆什麼,就失去了一個健全人的身份。他們也大喊過救命,也希望他能發發善心。

但是張健康隻是坐在一邊看著,臉上還掛著笑容,這些人在他眼裡並不是人,隻是賺錢的工具。

隨著張健康怒吼的聲音慢慢變小,隨之而來響起的就是尖叫,那些人拿著鋸子,似乎並不想給他一個痛快,就那麼一點點的鋸著他的肉,他的骨頭。

等張健康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依舊被架著,他的腿已經沒了。這一次,他被鋸掉的是他的胳膊。

下一次,他的鼻子會被割掉。

一直反複,而且,他不會死。

他會永遠經曆這一切,連死亡都成為了奢望。

這是景其琛給他構建的,他最愛的場景。

至於另外那些從犯,那些因為利益而跟隨著張健康一起喪儘天良的人,景其琛直接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