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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其琛想。

“我先回去了。”景其琛拿上自己放在沙發靠背上的西裝外套,經過蛋蛋的一頓神級操作之後,外套現在比破抹布還要皺。

在景其琛馬上就要踏出大門的時候顏許總算反應了過來,他緊緊抱著蛋蛋,抱得蛋蛋都有些不舒服了,顏許很緊張,覺得自己的嗓子似乎被什麼壓迫著,肌肉的閉合都成了問題:“你不會告訴彆人……蛋蛋的存在吧?”

景其琛擺擺手,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地說:“破了殼也是個小雞仔,沒人會在意的。”

在景其琛離開之後,顏許都還是提不起勁,整個人就像剛從水塘裡爬出來一樣,前%e8%83%b8後背都濕透了。

不論蛋蛋破殼以後是什麼,哪怕是個妖怪,是條蚯蚓還是隻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蛋蛋,是同一個靈魂。

顏許鬆了口氣,他僅憑直覺就知道景其琛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

而顏許的直覺向來很準。

蛋蛋睡得很沉,它絲毫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現在這個懷抱比剛剛的要柔軟的多,雖然叔叔的懷抱也很溫暖,但是沒有粑粑的軟和。

這個晚上顏許睡的並不好,他做的夢全是關於蛋蛋被人搶走的夢,穿著奇怪衣服的人會以做研究的名義把蛋蛋從他身邊搶走,敲碎蛋蛋的殼,把血淋淋的蛋蛋提出來,用奇怪的工具卸掉蛋蛋的四肢。

而蛋蛋則睜著一雙大眼睛,像一隻被開膛破肚的雞一樣倒掛在鐵鉤上,發出淒厲地叫聲。

似乎在叫著:粑粑,蛋蛋好疼,救救蛋蛋。

顏許從睡夢中驚醒,他抹了把臉,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冷汗。

而蛋蛋則在他的懷裡呼呼大睡,頭頂還拱著粑粑的小腹。

此時天還沒有亮,但顏許已經睡不著了,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隻手輕輕拍著蛋蛋。

顏許看了看手機,現在是早上六點,今天倒是難得沒有聽見公雞打鳴的聲音。平常五點過就開始了,倒是有些奇怪。

“咚咚咚!”大門傳來敲門聲。

蛋蛋轉了一圈,似乎被吵到了。

顏許輕手輕腳地穿衣服起床,小心地踩上拖鞋,將臥室的房門關起來,才去大門口看貓眼。

門口是個年輕人,一頭棕色的碎發,現在頂著兩個黑眼圈,劍眉星目,很正氣的長相。他邊敲門邊打哈欠,穿著一件白色短袖和一條黑色短褲,踏著一雙黑色人字拖鞋。——這是住右手邊那間房的黃誌安,他們是兩個小夥子一起住,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顏許一直以為他們是兄弟,不像是親的,或許是表的。

“顏哥,陳哥家門口那袋肉怎麼回事,都臭了。”黃誌安捏著鼻子,似乎一鬆開就要吐出來。

顏許打開門,他昨天忘了幫陳哥把肉收起來了,這個天氣是該臭了。隻是顏許仔細嗅了嗅,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可是看黃誌安的樣子,似乎這裡已經臭氣熏天了。

不過每個人身體不一樣,說不定黃誌安就是嗅覺比普通人靈敏了一些,也或許是自己嗅覺太遲鈍了,顏許也沒有多想。

“陳哥昨天下午提回來的,知道小墩兒的事之後就出去了,手機都一起丟了。”顏許解釋道,“我昨天也是太忙了,忘了幫他收起來。”

黃誌安還是捏著鼻子,他甕聲甕氣地說:“姓陳的就這個德行,忘東忘西的,好幾次了,說了也不聽。小墩兒還沒找著啊?”

顏許把黃誌安請進家門,將大門關上,門關上的一刹那,黃誌安捏著鼻子的手總算是放了下來,整個人似乎都升華了,像是從地獄裡逃了出來。

兩人去書房坐著,書房隔音效果好,雖然小了點,但是坐兩個人也夠了。顏許去給黃誌安倒了一杯鮮奶,還拿了一袋餅乾。黃誌安給自己的肚子墊了點底,總算緩了過來,他說道:“顏哥,小墩兒的事你就彆管了,不是你能管的,沒用的。”

“小墩兒不見了,作為鄰居能幫忙就幫忙吧。”顏許也不生氣,他隻是以己度人,要是他的蛋蛋失蹤了,他肯定比陳嫂現在的情況好不到哪裡去,“小徐還沒回來啊?”

小徐是和黃誌安同住的男孩,看起來似乎剛成年不久,高高瘦瘦的,不怎麼搭理人。走路的時候感覺也總是昂著頭走,隻是一條腿有點瘸,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不太愛出門。隻是小徐的頭發是白色的,格外引人注目。

看起來有點像白化病,但是沒那麼嚴重,皮膚還是有血色的。

提起小徐,黃誌安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一抹傻笑:“他回去走親戚,聽說一個長輩過去了,讓他回家看看。”

“那挺好的。”顏許點點頭。

黃誌安歎了口氣:“顏哥,不是我嚇你,是小墩兒這件事你真管不了,你得聽勸,不要人沒救出來。你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顏許有些莫名其妙,他隻是幫忙找一個走失的孩子,怎麼就被形容的人像是要摻和進什麼高機密事件一樣?而且這句話還不隻是黃誌安對他說過,就連剛搬來不久的景其琛也說過。

就好像他們之前有什麼俗成默契一樣。

“顏哥,彆的你也彆問我,我不能說,但是你要記住,無論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黃誌安喝下最後一口鮮奶,又把餅乾屑用紙收起來扔到垃圾桶,然後站直了身子,“我先去晨跑了,陳哥家門口的肉我直接提下去扔了,他要是回來了你就跟他說一聲。”

“行。”顏許點頭。

黃誌安擺擺手:“我先出去了。”

整個情況似乎都不在顏許的掌握之中,他現在還是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怎麼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好像不是小墩兒走失了,而是有敵人要入侵了。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在顏許心上蔓延。

顏許起的太早了,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沒過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客廳開著空調,溫度調到了二十三度。顏許沒蓋薄被,在睡夢中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蛋蛋從臥室裡蹦出來,它原本是想找粑粑玩的,但是看見粑粑的樣子就知道粑粑要睡覺覺,

蛋蛋蹦了過去,小心地挪到粑粑的大腿上。

蛋蛋碰了碰粑粑冷冷的手臂,想到:粑粑一定很冷,蛋蛋給粑粑暖暖。

太陽已經冒出了頭,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室內的每一個角落,鳥雀引吭高歌,生機盎然。

父子兩窩在沙發上,不知道究竟是誰依靠著誰。

作者有話要說:  新角色出場:

黃誌安(劍眉星目帥小夥)=原型?

小徐(白發白眉非白化病)=原型?

第5章 一三口(5)

翌日下午兩點過,顏許睡完午覺起來,準備出門去走一走,蛋蛋還在旁邊睡著,拱著枕頭,以為是粑粑的肚皮。顏許用冷水洗了把臉,覺得自己清醒多了。

“小顏?”陳嫂開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出門的顏許,她倒是一掃之前的渾渾噩噩與抑鬱氣質,臉上有劫後餘生的笑容,“這段時間麻煩你了,今晚請你去吃火鍋,把大家都叫上吧,小黃和小徐都在。我回來的時候還碰見了景先生,小墩兒已經找到了。”

“小墩兒沒什麼事兒吧?”顏許也沒來得及細問。

陳嫂頓了頓,但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沒什麼事,就是被嚇到了,今早四點過才回來,還在休息呢。小顏你這會兒出門啊?去哪兒呢?”

“本來說再出去找找的。”顏許重新打開門,把放在玄關的單反帶上,“我就出去逛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嫂點頭:“你們這行好啊,也沒有什麼固定的上班時間,想去就去,掙錢還輕鬆。”

顏許沒說話,也沒解釋,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說了也沒用。

城市裡可拍的並不多,顏許不是擅長拍都市的攝影師,他喜歡拍自然風光。像是未被開發的森林,每一處都是新奇的,千百萬年地質變遷,隻有它們忠實保留下了一切。每一處草叢,每一株野花,每一條潺潺流動的溪流,都像是充滿了莫名的神秘感。

顏許每年有半年的時間都在深山老林裡拍攝,另外半年就像每一個都市居民一樣,生活在現代化的都市裡。

但是現在有了蛋蛋,顏許也不知道下半年還能不能按照計劃去喀納斯。

就在顏許他們小區距離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就有一個公園,建在一座山上,是經過人工打磨的景物風光,不過現在是工作日,遊玩的人並不多。顏許想了想,又回去把蛋蛋放進自己的背包裡。

包裡墊了棉花,還留了出氣孔,蛋蛋也不嫌不舒服——能夠出門就很好了,蛋蛋很感恩噠!

“蛋蛋要乖,粑粑帶你出去玩,不要調皮。被人發現的話,以後就不能帶你出門了。”顏許小聲地對在背包裡的蛋蛋叮囑道,他的語氣很溫和,態度卻很嚴肅。

蛋蛋晃晃自己的圓滾滾的身體,表示自己知道了。

!!蛋蛋怎麼晃不動了!蛋蛋、蛋蛋要減肥了!

“哎,小顏出去呀?聽說小墩兒找到了,昨晚鬨了好大的動靜呢!”住在三樓的李小姐正好出來扔垃圾,穿著一件露%e8%83%b8黑色小禮服,頂著一頭飄逸的大波浪深棕色長發。

一雙大手摟住她的腰,虎背熊腰的男人肌肉結實,手臂上還有紋身:“你跟小顏說這個乾什麼,他又不知道。”

顏許是缺乏好奇心的人,隻要知道小墩兒沒事兒就行:“小墩兒沒什麼事就好,我昨晚倒是沒聽見什麼動靜。你們這會兒也要出門?”

李小姐哎呀了一聲,捂著嘴笑:“今天不出門,我們在備孕呢。”

顏許有點尷尬,李小姐是新新人類,說話做事都很豪放,隻是難得是個專情的。和她老公結婚五六年了,天天還纏在一起,一點兒也不膩。也從不和陌生男人打交道,是個內在和表象成反比的人。

“那我先走了。”顏許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掃了輛自行車走了。

李小姐看著顏許的背影,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有些不安心。”

男人沒說話,他摟著李小姐的腰,輕輕親%e5%90%bb她的額頭。

“彆想那麼多,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到時候再做打算吧。”

工作日的時候公園確實沒人,鍛煉身體的老人家這個點也都回去了,顏許鬆了口氣。

顏許環顧周圍,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顏許才把蛋蛋從包裡抱出來,蛋蛋在接觸到草地之後立馬變得精神滿滿,比吃了十全大補藥還要激動,開始上蹦下跳地圍著顏許轉。

它對這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從出生之後它就一直沒離開過家,不知道外邊是什麼樣子。關於草木花卉業都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和每個小孩一樣,蛋蛋簡直忘記了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腦袋裡就一個大字:“玩!”

顏許鬼使神差地掏出自己的相機,開始拍攝蛋蛋在草叢中,在花叢邊,在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