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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天如玉 4385 字 6個月前

會真,舜音鬆開手臂,否認說:“沒有,她也隻是為閻家維護你罷了。”

穆長洲將她拉回去:“我看你分明有。”

舜音一驚,人忽被他抱著站起,緊跟著被他就近按去了榻上。

外衫滑落,穆長洲一手伸入,親上來時,傳出另一手解去束帶的輕響,他故意在她頸邊問:“若她是為自己維護我呢?”

舜音心思全在他手指上,如有一陣一陣的暗潮被牽引,流轉過去,額角止不住輕跳,穩著聲說:“那我搬出總管夫人之名來壓她?”

穆長洲手一頓,忽又更沉地壓了上來,氣息滾熱:“我就知道你在意。”

舜音猛然一晃,一把摟緊他,渾身幾乎一麻,聽見他在耳邊的低語——

早知閻會真對他沒那意思,剛才的話就是故意惹她承認的……

舜音也早看出閻會真沒那意思,當時卻真有絲絲縷縷的在意,分明她更想搬出總管夫人的名號去壓那些傳播流言的人,此時渾身如已陷入熱潮,什麼也顧不上去想了,反而像是被他打斷了思緒。

衣未儘,人已緊貼,一聲一聲氣息漸急。

穆長洲覆著她,逆著燈火看不清臉上神情,唯有周身沉然,似比過去任何時候都緊繃。

舜音快攀不住他肩,一手滑去他臂上,摸到他緊實臂側留下的幾道刀疤,又按到他身前那些傷疤上,忽的手指一縮,抿住唇,咬緊牙關。

穆長洲一俯身,堵來她唇上,猛然以舌擠開她唇。

舜音頓時逸出一聲輕%e5%90%9f,又全被他吞去,呼吸已快來不及,右耳聽見他的沉喘。

沉喘漸急,她身也晃急,眼前燈火已碎,昏黃暈散。

許久沒有這般狂肆,如烈風勁摧柔草,怒洋掀波拍浪。

舜音攬緊他,忍不住微微啟唇,一口接一口地換氣。

終於衣帶儘落,舜音忽被抱起,竟一絲涼意也沒有,四肢滾燙,心口處更燙,急跳如撞。

穆長洲一言不發,身繃更沉,直至又一下貼來堵住她唇,抑製住一聲低哼。

她心口一空,背上隱隱一麻,隻能手臂環緊攀牢他,已然快沒了力氣……

後半夜,房中燈火暗了,隻剩了一盞。

舜音睜開眼,才發現自睡了過去,正躺在床上,身搭錦被。

身側無人,她翻過身,看見床邊坐著的身影。

穆長洲披著袍衫坐著,不知是睡是醒。

他先前已不隻浪蕩了,定是故意的,她本想打斷他,反倒被他有意打斷了。

舜音坐起身。

剛一動,穆長洲已轉頭,眼看著她:“我還以為你該一覺睡至天明了。”

舜音盯著他臉看了一瞬,忽而傾身靠近,雙手捂住他耳:“你耳力太好了,往後不該聽的少聽。”

穆長洲一動不動,看著她燈火裡明豔的臉,自己為她捂耳時,也沒想過還會有被她捂耳的一日,%e8%83%b8膛裡陡然一熱:“沒事,這點手段根本不算什麼。”他一伸手,又抱住她,聲不覺低啞,“不還有你在陪著……”

舜音心猛一跳,被他又按著躺倒。

身前霎時又熱,她穩著鼻息,抵上他,忽而環住他頸,昂頭迎去,唇貼上他%e8%83%b8`前的傷疤。

右耳邊氣息忽沉,腰上手臂一下箍緊,穆長洲瞬間壓來,似再沒了鬆開她的打算。

第一百零一章

急切的馬蹄聲踏過大街, 張君奉快馬加鞭,一路趕到府門外時,不過朝陽剛剛升起。

府門打開, 昌風領著幾個隨從走出來,見他趕來, 行禮問:“佐史一早前來, 可是要見總管?”

“這還用問?”張君奉口氣很急, 剛要下馬,聽見又來了一陣快馬蹄聲,轉頭就見胡孛兒揚鞭打馬奔來。

“快,我也要見總管!”剛一停下, 胡孛兒就嚷嚷。

昌風攔一下:“總管早有吩咐,馬上便出來。”

二人不禁齊齊一愣,看向府門。

隻片刻,門內走出了熟悉的如鬆身影。

穆長洲一身蒼錦袍衫,圓領緊扣, 走出來時, 手裡已拿了佩刀和長弓,站定後看了府門外二人一眼:“即刻便往軍營。”

張君奉詫異:“總管怎知我們是來請你往軍營的?”

“他們必然是有異動了。”穆長洲壓著眉目, “否則又何需傳出那些來動搖人心?”

胡孛兒正因那流言有氣, 馬上就要開路:“那快走吧!”

穆長洲腳步沒動,先回頭看了眼府門。

昌風已去將馬牽了過來,卻有兩匹。

府門內緊跟著走出舜音的身影,她束了男子發髻,身上穿了件深黛圓領袍衫, 外罩披風,出來看了眼穆長洲, 輕輕點頭。

穆長洲走近一步,身擋著她,不動聲色地伸手入她披風,在她腰間一按,摸到了袍衫裡的軟甲,手收回來,才說:“可以走了。”說完轉身去階下牽了自己的馬,一邊將旁邊的馬韁遞去。

舜音撫著披風遮掩了一下,又看他一眼,走近接了馬韁,踩鐙上去。

將要走,昌風請示了一件小事:“總管和夫人此去,恐短日內難回,府門匾額至今還未更換,是否要換成‘總管府’?”

穆長洲抬頭掃去一眼:“不必了。”

他翻身上馬,扯一下`身旁舜音手裡的馬韁,往前而行。

張君奉和胡孛兒眼看著他們一並在眼前策馬過去,總算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顯然這回也要帶著夫人了。

舜音昨夜就已與穆長洲說好,最後被擁著沉沉睡去前,她伏在他頸邊說:“出府時要帶上我,這次休想再獨留我做後路。”

穆長洲在她耳邊回:“自然,我也少不了你。”

如今既然要出府應敵,自然會同行。

一路直往東城門,沿途沒見多少百姓,城中似乎一夜之間就沉靜了下來。

城頭之上,守軍層層,一絲聲音也無,兵戈在投下的陽光裡反射出陣陣寒光。

舜音策馬出城時,目光掃過,隻覺他們早已防範,看去身旁,大概他去長安前就做過交代了。

耗時不多,已然馳馬到了軍營,幾人下馬走入。

營中馬嘶兵立,一片肅然。大帳之前站著一列身著短衣的斥候,都是舜音臨去長安前派出去的。

穆長洲攜刀持弓,當先走去大帳門口:“報吧。”

為首的斥候抱拳:“兩麵都探到了調兵動向,但尚未有後麵的動靜。”

舜音緊跟在側,聽了不語,暗自思索了一下。

張君奉忍不住看了看她,到此時還詫異她安排調動了斥候,跟著道:“正是先前夫人派了他們出去,昨日新帶回了這消息,才知兩麵已有了異動,今早才趕去要見總管。”

穆長洲立即往裡,進了大帳:“傳軍令,所有軍營隨時聽調。”

胡孛兒連忙大嗓門地應了一聲。

舜音跟著走入帳中,站去他身前:“再調一支斥候給我。”

穆長洲看她:“你想自己領人去?”

舜音點頭:“此時他們暫無後續動靜,更應及時去探。”

穆長洲隻想了一瞬,轉頭朝外說:“將斥候營領將叫來。”

外麵兵卒應聲而去。

他自懷間摸出一塊魚符,抓著舜音的手,塞入她手中:“整個斥候營都由你調遣。”

舜音一怔:“你要將他們都交給我?”

穆長洲唇邊輕牽:“你與我並肩應戰,難道不該交給你?”

舜音眼一動,握緊手中魚符:“該。”

穆長洲笑意加深,又瞬間斂去:“要小心。”

舜音抓住他一隻手,按去自己腰間,讓他摸到腰間藏著的匕首,貼近一步,動著唇形,說了句話。°思°兔°在°線°閱°讀°

穆長洲放了心,手在她腰上摩挲收回,點點頭。

舜音才退開,轉身出去。

胡孛兒領著營中將領過來時,就見張君奉震驚地瞅著營門,扭頭一瞧,跟著愣住。

營門外列候著斥候營的人馬,調撥出來了好幾隊人,都已上馬。

最前方的馬上卻坐著舜音,不知在那兒對領頭的將領說了什麼,說完轉頭朝大帳看了一眼,便扯韁而去。

頓時所有斥候都跟著她遠去了。

胡孛兒和張君奉同時轉頭往大帳看,穆長洲站在那裡,剛目送她離去。

“夫人她……”張君奉似乎有些回味過來了,眼瞪得快賽過胡孛兒,壓低聲,“莫非她通曉此道?難怪先前舉兵時,她會報出總管府裡的情形!”

胡孛兒被他一說,半信半疑,錯愕地看向大帳:“嗯?”

穆長洲眼仍看著舜音,直至她身影遠去不見,臉色已肅,轉身回帳:“取甲。”

營中瞬間忙碌起來。

沉沉玄甲送入帳中,帳內木架上高懸起涼州輿圖。

趕來的將領們都靜默垂首,等候軍令。

穆長洲坐在案後,執筆迅速寫了手令,擱筆起身,一句句吩咐:“傳手令往甘州,調其兵馬隨時待命。涼州四周軍營整兵備戰,城中增兵守衛,隨時閉城應敵。”

兵卒捧著他手令飛奔出營去傳送,眾將領紛紛領命出帳,腳步飛快。

張君奉和胡孛兒也顧不上彆的了,接令趕往城中增防。

營中的兵馬一撥一撥地開始準備,穆長洲立在輿圖前,一點一點思索,確認沒有疏漏,才轉頭朝外又看一眼。

舜音應當是一出去就行動了……

斥候分作兩路,一路往南,一路往北。

舜音對西突厥的騎兵更為了解,先往北行,按照之前斥候帶回的線索,出關而去,往東北向幾十裡外,便搜尋到了對方的蹤跡。

天快黑時,她領一小隊人悄然接近,停留在下風口坡後,看向那裡。

與她想的一致,朝中毫不留情地揭開宋國公與外敵勾結,外敵便按捺不住了,隻是沒想到這次竟是這般重軍壓來。

烏泱泱的騎兵大部,在快暗下的天色裡如同厚厚堆壓在天際下的一片泥沼,雖停頓在此,卻幾乎看不見紮帳休整的跡象。

她稍抬一下手。

立時有幾個斥候馳馬而去,衝向上風處,刻意製造出馬蹄動靜。

許久,聲音終於傳去,對方大部有了動靜,派了一隊不過十幾人的騎兵循聲追了出去,其餘人馬卻絲毫未動。

舜音看到此時,起身上馬,示意所有人隨自己退離。

西突厥重兵在此,並不安營紮帳,遇有動靜也能維持不動,倒像是穩固非常,且早有安排。

直至策馬出去極遠,裹著布帛的馬蹄踏上一片軟草,舜音停住。

先前去製造動靜的幾個斥候已匆忙甩開敵兵,趕來會合。

她點了個人:“先將所探消息送回軍中,其餘人再隨我往南。”

入夜時,穆長洲接到了斥候快馬送回的消息,身上已披上玄甲,罩上披風。

他對著輿圖,確認了西突厥重兵方位,立即朝外又下了道軍令:“城周所有兵馬暫歇,按兵不動,關城暫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