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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天如玉 4367 字 6個月前

哥已非當初,當時娶我是迫不得已,現在若要再娶個有權勢支撐的也不是不可,以你如今權柄,也許總管府也阻止不得了,如此也就勢力更固了。”

穆長洲眼神一沉:“確實,這麼好的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呢?”

舜音聽不出他語氣裡的意味,淡淡說:“你現在不就想到了。”

穆長洲似笑非笑:“那看來,音娘是打算將我拱手讓人了。”

舜音一怔,隻覺莫名其妙,這事她夾在裡麵算什麼,尷尬難當,早知還不如不問,抬步就往外走。

穆長洲攔在門口,將門一關,一伸手,拽住了她。

舜音被拉到他麵前,抬頭對上他臉。

穆長洲垂眼看她:“音娘當初與我不是一路人,至今都不覺與我一路?”

舜音就知道他把那話給聽去了,擰起眉,轉頭避開:“我又沒說不幫你了,隻要不壞我的事就夠了……”

穆長洲被氣笑:“那你可真是大方。”話未落,一把扣住她腰。

舜音頓時無處可逃,一下被禁錮在他%e8%83%b8膛前,貼得更緊。

穆長洲低頭,直直看入她雙眼:“你自己還未成我真正的夫人,倒已想著迎接新人,不如先把自己坐實了。”

舜音忽覺他眼神變了,眸中黑湧,如侵似占,一下會意,心跳如飛,連忙一手撐在他%e8%83%b8口:“吉日……”

穆長洲頭更低,鼻尖與她相抵,聲音沉沉,一字一句說:“城中大賀,否極泰來。我覺得,今日就是吉日。”

舜音唇被一下堵住,他驟然親了上來,人被他緊緊摟著,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反應過來時已繞過屏風。

唇被他含著,手也被他握住,他拽著她一隻手送到自己腰間,故意用她的手指去勾自己的束帶搭扣,一下,兩下,“嗒”一聲響,束帶落了地。

舜音指尖一縮,亂了方寸,唇舌被忽上忽下地揉撚,一下輕,一下重,將要喘不過氣,好在他很快就鬆開了她唇,手卻已按到她腰上,忽而一抽。

身上一涼,她外衫滑下,衣襟裡卻熱,是他的手,那隻手在她左肩上一揉,緊跟著他低語:“正好,看來傷已不疼了。

舜音肩上微麻,耳後一片滾熱,被他話弄得心燥意亂,未等喘口氣,人陡然被他打橫抱起。

背一下陷入床中,觸到的錦被冰涼,刺激她一顫,慌亂中甚至想要坐起。

他長身緊跟著壓上,頃刻又將她壓回。

舜音一頭仰倒,身上更涼,彼此衣裳摩攃落地,簌簌輕響。

屏風擋著燭火,床前晦暗,她青絲已散,在燈火裡看見身上的人似也披了層暗影,那道暗影忽而朝她低下了頭。

身前一邊涼一邊熱,仿若有火燎過,她難耐地動了一下,緊閉著雙?唇才能忍受。

他的手在動,做那引火而至的人。

如有一層一層浪潮席卷過來,衝得她頭暈腦脹。

直到他猛然壓近,她渾身一震,如弦拉緊。

“音娘……”穆長洲喚了她一聲,聲沉而啞,突兀斷了後續。

下一瞬,身沉而至,她恍然失神。

穆長洲勢如積蓄已久的一張弓,狠狠扯著她這根弦。

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舜音倉皇張唇,忘了呼吸,很快又咬緊牙關,手胡亂伸出,隨手一抓,抓到他背上,摸到幾條盤結扭曲的痕跡。

“彆碰。”穆長洲沉喘,一邊一手抓著她的兩隻手,緊緊攥著,不讓她碰那裡,最後按去自己腰間。

手下一片緊實,甚至還有隱約起伏的線,舜音掌心指尖都燙得嚇人,不知是他的緣故,還是自己的緣故,呼吸急亂,穩了又穩,毫無章法。

一切都亂了章法,急烈而來的如西北狂風,呼嘯而至,漫卷全身。

屏外的燈火似也亂了,在搖,在晃,她迷了眼,看不清,咬住嘴唇,才能忍耐著不出聲音。

不知多久,穆長洲終於將她按不穩的雙手送到自己頸邊。

她一把攀住,如在深水裡煎熬將溺。

他已俯身貼近,呼吸重得駭人,聲音連人一同撞至,貼在她右耳邊問:“現在你我是一路人了?”

第四十八章

不知什麼時辰, 房中有了熹微光亮。

床上的人輕輕動了一下,錦被摩挲出一陣細響。

舜音自薄被中探出臉,緩緩睜開眼, 盯著頭頂陌生的帷帳,腦中空了一瞬, 繼而才想起都發生了什麼。

她眼珠一動, 偷看身側, 沒見有人,立即坐起,頓時輕“嘶”一聲,一手撫上腰側, 那裡隱隱的疼。

房中似也沒人,屏風後卻擺好了浴桶,裡麵嫋嫋熱氣升騰,一旁木架上還搭著一套她的衣裙,顯然都是剛剛準備好的。

看來勝雨她們都已來過了。

舜音臉上生熱, 又掃視一圈, 確定房中沒人,才趕緊下了床, 赤著腳走到浴桶邊, 力乏身軟,手又扶一下腰才站穩,忽而聽到了些微動靜,連忙坐入水中。

“夫人可是已醒了?”勝雨的聲音在外麵,刻意抬高了聲量, 難得竟像是帶了些笑意,“軍司吩咐, 不必打擾夫人,請夫人安心沐浴!”

舜音臉上更熱,乾脆沒回,眼睛看到床上,那裡已是一片狼藉,薄被拖至床沿,連垂帳一角都已皺了。不是被他壓皺的,就是被她扯皺的。

一片淩亂張揚,一看就知道昨晚有多沒輕沒重。

一想到這般景象都被彆人看到了,她就不自在,昨晚情形衝至眼前,身上似也熱了。

早就做好準備會有這日,隻沒想到這一日來時留下的印記如此深刻,昨晚穆長洲簡直不知收斂,哪裡有平日在外人麵前的端雅模樣。

她低頭隻看到%e8%83%b8口一片醒目的紅,都是他的作為,連忙用手遮了一下,又牽扯到腰間,一隻手伸去揉了揉,想了起來,是他昨晚兩手掐著她腰太狠了。

不清楚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痕跡,也不清楚昨夜是何時睡去的,隻記得糾纏了許久,直到她都沒了力氣。

當時他在她耳邊問的那句話,她也沒能答上來,最後唇邊隻逸出了一聲悶哼……

舜音心思一停,撩起水拍了拍臉,定定神,才平靜了一些。

怎還回想起來了?不能再想。

終於沐浴完,換好衣裳,她隻簡單挽了發髻,走過去拉開門,至少已過了一個多時辰。

外麵日頭都已高高升起。

勝雨領著侍女等候在外,見她開門,齊齊見禮:“恭喜夫人禮成。”

“……”舜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臉上維持著鎮定。

勝雨招手,侍女們立即送入朝食。

軟甜清糯的胡酪,冒著熱氣的奶羹,並各式糕點,就快擺滿一張小案,被悉數送去席間。

舜音看了一眼:“這麼多?”

勝雨帶笑回:“都是軍司的安排。”

她平常總一板一眼,此刻一直有笑,便讓舜音覺得更不自在,偏偏臉上還若無其事:“先出去吧。”

勝雨垂首,領著侍女們趕緊退去了。

人都走了,舜音才坐去案後,確實也餓了,誰被折騰這麼久能不餓。

吃東西的時候,她朝房中桌上看了一眼,忽然發現昨晚扔在那裡的信已經沒了。

她捏著塊軟糕想,也許他已有決定了,說不定都已回了信,不過她也不想問了,原本就不該問,現在剛與他……就更不適合問了。

餓是餓,但很快就飽了。舜音看一圈這主屋,起身出去。

剛走到門口,迎頭撞見走入的身影,頓時一停。

穆長洲自外走入,身上深黛袍衫領口翻折,一身寬鬆隨意,在門邊站定,眼睛盯著她。

彼此目光一觸,各自輕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經過昨夜,再見很難做到全然平靜,舜音甚至不自覺掃了一眼他的腰身,那是昨夜與她最貼近的地方,此刻已緊緊束起蹀躞帶。

穆長洲看了眼小案上擺著的吃的,似乎也沒動多少,看向她:“昨夜耗費了許多體力,怎麼不多吃一些?”

舜音耳後剛退去的熱度又起,耳邊快被這句話弄得嗡嗡作響,眼神晃動,低聲回:“你耗費更多,你多吃好了。”

穆長洲看到她眼神,嘴邊一牽,低頭說:“難不成在音娘眼裡,我還是如當初那般文弱,真成外強中乾了。”

舜音下意識又看一眼他身上,他顯然也一早清洗過,一身神清氣爽的,精神好得很。她無言以對,覺得越說越偏,再說下去就沒法聽了,乾脆不答。

穆長洲忽而問:“那姑娘叫什麼?”

舜音回神,掀眼看他,才反應過來他在問誰:“閻會真?”

穆長洲點點頭,剛知道一般:“我與她不熟,西州都督那封信也不過是私下探一探我口風罷了,連他夫人閻氏都不知此事,這姑娘自己更不知曉,也沒必要知曉,信我已處理了。”

舜音默默聽著,忽而反應過來他竟是在解釋,輕輕說:“與我說什麼……”

穆長洲反問:“你是軍司夫人,不與你說,與誰說?”他聲放低,“到了現在,難道還能不認?”

“……”舜音抿唇,名已坐實,說不過他。

穆長洲走近,低著頭打量她身上,薄唇一動,似想說什麼。

但已有聲音橫插進來:“阿姊!”是封無疾,就在院中。

舜音看穆長洲一眼,連忙走了出去。

穆長洲隻好站直。

封無疾雖能進後院,但本分得很,隻在院中站著,麵朝著東屋。

舜音走出去,他才注意到,轉頭朝主屋這裡看來,馬上走了過來。

“看來阿姊那點小傷已好了,是搬回與穆二哥同住了。”

舜音差點不知該說什麼好,就當是這樣吧,隨口“嗯”一聲。

穆長洲自她身後走出來。

封無疾見到他也在,頓時一臉訕訕:“穆二哥……”

穆長洲看一眼舜音,衝他點頭,自他們身邊越過,先出了後院。

封無疾看他走了,才打量舜音:“阿姊今日瞧著有些不同。”

舜音手指不自覺攏一下衣襟,怕被他看出什麼,尤其是頸邊痕跡:“哪有不同?”

“你臉紅得厲害。”封無疾說,“可從沒見你這樣過。”

舜音清清嗓:“你昨晚可有好生將人送回去?”

封無疾一下被問到自己身上,注意力被岔開了:“啊,那是自然。”

舜音問:“這回總沒失禮了?”

封無疾一時無言,昨晚他確實送了閻會真,不過一路委實算不上愉快。

就快到閻家附近時,閻會真跨馬停下,瞪他說:“你一定得意了,我在你阿姊跟前連少時舊事的私心話都袒露了。”

封無疾不以為意:“少時的事也能當真?你少時仰慕他文人風采算什麼,我少時還仰慕那些大將勇武風範!仰慕就仰慕,何分男女,哪裡沾得上私心?怕是與我阿姊和他的夫妻情分根本不是一回事,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