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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說實話,困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根本不適合她的發揮。

而光天化日之下,顯然也不太適合她用出點什麼不為人知的小手段——畢竟眼前這個人看上去已經對自己會的小把戲有些抓狂了,一個搞不好惹急了,那後果自己也不是很想看到。

隻是略微扯了扯唇角,試圖掰開對方的手,忍著臉頰的肉被牙齒膈到的疼痛感,裝傻道:「呃,我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麼?」

小姐姐你這麼快要承認你「黑色荊棘」的人設了嗎?

僅僅因為做了幾個夢?我的媽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法力如此高強!

雷莎卻見慣了她這套,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湊得更近,幾乎要把人逼到車門角落邊: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是,我承認,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擅長鬼把戲的對手,但是就憑我這句承認,你又能夠得到什麼呢?」

「——你想要報複我到什麼時候?我發誓,在我因為睡眠質量不足導致精力不濟之前,我一定會把前幾個星期夢境裡上演過的每一個畫麵都在你身上試試,我說到做到。」

沈絳溪根本沒有反駁或者辯解的時間,就聽到對方一連串地扔出狠話。

一邊在心底想著,哎喲好怕你以為我嚇大的?一邊她又忍不住琢磨,小姐姐這刺激看起來,就好像昨晚都在做夢似的,明明自己就沒有繼續搗亂了嘛。

她艱難地抬起雙手,聲音弱弱地解釋道:

「好吧,既然你都承認了,那麼出於禮貌,我承認前幾個星期確實用了點小把戲讓你做了幾個星期的噩夢——但是我這個人很懂限度的,從前幾天開始,我就沒有動過任何手腳了——我發誓,要是食言,我就一輩子抓不到你。」

雷莎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好像要從裡頭挖出最深層的秘密那樣,好半天才鬆開她,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彼時綠燈已經綠了好久了,甚至看上去因為對自己麵前這唯一一輛不遵守規則的小車感到不滿,隨時要閃回紅色的樣子。

「那麼,最近那些奇怪的夢是怎麼回事?」雷莎坐回位置上,將車以平穩的速度開了出去,漫無目的地在街上繞著,哪裡偏僻往哪裡開,中途還朝著沈絳溪拋出這麼個問題。

沈絳溪疑惑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關於什麼內容?」

彼時車正在盤山公路上繞著,因為古裡鎮實在很小,最外圍的盤山路有的路段就修成了單車道的,極少數天氣惡劣的情況會發生嚴重的交通事故。

雷莎正想開口說話,眼前卻飛快地劃過一些畫麵,那場景是她看不懂的——人們都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甚至手裡都拿著奇怪的東西,周身的氣流激蕩,隨隨便便揮手便是地動山搖的場景。

雖然沒法理解這種近似玄幻的畫麵,卻不妨礙她身臨其境地感受到那種強大和震撼,好似自己突然從那輛小小的警車裡被抽離的出來,像個小醜似得被放在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舞台裡。

不!她不僅僅是個旁觀者!

她迷惑地看著自己身上的黑色衣服,麵前許多人圍上來,又攝於她的氣息紛紛退下,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女人——那人長得如此妖嬈,麵容妖冶到仿佛看到她的那一刻,靈魂就被吸走,讓人無法呼吸。

她手中長劍揮到哪裡,哪裡便是一大片被冰凍的人,寒冷的氣息讓自己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可是在與她目光對上的刹那,那漂亮的人眼眸裡的痛苦卻讓雷莎不由得一顫。

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一樣。

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朝著那個方向伸出手,卻被麵前無數白晃晃的人給擋住,她們之間的距離明明那麼近,卻被無數的人爭先恐後撲來隔開。

在這個情況下,有一道金色的光從遠處殺氣騰騰地衝來。

那光亮如此耀眼,蘊著磅礴的仙氣,尋常的鬼怪或是魔族,隻是稍微沾上了邊,就連慘叫都發不出一聲,化作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然後是一個冷漠的聲音:

【嫌犯江語嫣,經天庭查證,有通魔族之嫌——】那聲音還未說完,另一個方向的一道湛藍色光芒就撞上了那金光,打亂了那人宣布的話。

而那個漂亮到讓雷莎第一眼就傾注了所有注意的人,放下手裡的劍,淡淡地看向自己的方向,良久後忽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那笑容是如此的好看,讓世間萬物都失去了顏色,她的唇開開合合,因為周圍實在太吵,雷莎一個字都沒聽清,可是她卻莫名能讀出來:

「通魔族之嫌……魔族……嗬……」

雷莎的心臟突然覺得被一隻手捏住了,那感覺是如此的痛苦,讓她幾乎在下一瞬間從那場景裡跌出來——

滿腦子隻剩下一句話:我要失去她了。

比那感覺更強烈的,是忽然在耳邊爆開的聲音:

「瑪德小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黑色荊棘」這麼脆弱嗎!被發現身份就要跟人家同歸於儘嗎!」

第84章 可愛吃貨小警員X狡猾多端大騙子(九)

雷莎反應過來,眼前再次恢複正常世界的景象時,發現前方的景色已經變成了天空和樹林。而她們倆坐著的位置還在前後搖晃,很顯然,這是車撞到了護欄,並且看這情形——車的前半截已經出去了,要是她腳下的刹車鬆開,說不定會直接從這裡衝出去。

見她神遊回來,沈絳溪鬆了一口氣,白了她一眼之後說道:「雷莎姐姐,睡眠不好就請趕緊去看醫生好嗎?我很珍惜生命的,並沒有要和你殉-情的打算,相信我。」

若不是她在車快要衝出去的時候讓車整個懸空之後隻落前半截在外頭,這會兒她們倆已經伴隨著脫肛野馬一樣的警車從半山腰飛馳出去,然後狠狠地跟這輛激動過度的破車一起七零八碎地躺在地上,等著自己警局的同事來收屍了。

怎麼說呢,沈絳溪覺得前幾天那個強行讓係統解除封印的自己簡直太機智了。

說起係統,22幾乎在給她解除了封印之後就悄無聲息地隱匿了,在沈絳溪的生活裡從來不刷一絲一毫的存在感——好多時候沈絳溪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帶著係統出門的。

雷莎聽到她的話,看了看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抿了抿唇回道:「抱歉——車的地盤也不知道穩不穩,你先下車吧。」

如此危險的情況,換個人來早就嚇蒙了,也就她們倆還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冷靜了。要不是沈絳溪為了維持人設,說不定這會兒她還能翹著腿悠閒地在如此特殊的地方,欣賞一番獨特的即將放飛版景色。

聽到雷莎的話,沈絳溪目視前方,輕聲說了句:「不會翻,你先下車。」

雷莎聽到她的話,有些不太高興地轉頭看著她——因為雷莎本身說一不二的性格,決定了她很不喜歡聽到彆人的拒絕。沒想到這個沈絳溪就是喜歡在她的跟前反著來,她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頓了一下,她又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我說,你先下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語氣裡還帶上了一股十分危險的意味,好像不照做下一秒就會被她掐死似的。

沈絳溪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講道理,她不是很喜歡這種霸道的性格。心想著改天給她好好治治,還是保持著最小波動幅度,打開了車門,飛快地跨了下去。

在她下車的同時,車子卡住石頭的前輪部分被許多黑霧纏繞,還好這時候路上並沒有其他的行人和車輛經過,沒人能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就在雷莎也跳下車的那一刻,黑色霧氣從前輪底下倏然消失,而車輛也徹底磨損了地盤,朝著山崖下墜去。

沈絳溪摸著下巴,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小步,試圖從這高高的山腰處看那車墜落的慘狀,被旁邊的雷莎一把抓住了胳膊往回拽。

聽到底下傳來的巨大撞擊聲,沈絳溪扭頭衝雷莎露出一個標準的假笑:「我想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是,該怎麼回警局寫車輛損毀報告——順便一提,你的工資還夠扣嗎?」

雷莎沒想到從生死關頭走回來的沈絳溪能如此迅速又淡定地對自己開啟嘲諷模式,但是她覺得這口鍋不能就自己背,當即湊近了沈絳溪的麵龐,斂了斂眼眸,情緒冷淡地回道:

「我這都是拜誰所賜?如果不是某個家夥非要弄出些糊弄人的把戲,就不會發生今天的這一幕了吧?」

嗨呀,這做錯事還有理了?

沈絳溪覺得莫名其妙,雙手環%e8%83%b8微仰著頭看向對方——這該死的身高簡直讓她的氣勢矮了至少兩米——想也不想地扯起唇角回敬道:

「請允許我再一次提醒你健忘的大腦,雷莎警官,要栽-贓給我也請拿出證據來!我會坐在副駕駛上讓我的司機中什麼奇怪的迷.魂術嗎?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想拉著你去感受地府的風景嗎?」

雷莎疑惑地皺了下眉頭,說實話——沈絳溪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就算這人想致她與死地,最起碼也不會找個自己也在車上的時機,這簡直太愚蠢了。

「那我剛才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畫麵是怎麼回事?」雷莎的目光依舊緊緊鎖著她,視線裡的壓迫感幾乎能讓人喘不上氣來。當然,沈絳溪是個例外,因為她對眼前這人不爽指數正在直線上升,滿腦子都是怎麼想個辦法把對方抓進局子裡去。

沈絳溪懶得搭理她,也不再對她說的畫麵或是夢境感興趣,轉身就往回去的路上走。

古裡鎮不大,走回去也就四十分鐘的路程,何況她們已經弄壞了一輛車,實在是沒臉再讓人家開車來接了。

雷莎卻不想輕易地放過她,因為她很確定,自己受到那些畫麵的影響很深,甚至那種淡淡的悲傷至今還縈繞在她的心底,讓她沒辦法忽略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

說實話,這感覺讓她非常暴躁——她總覺得自己在畫麵裡見過的那個女人非常熟悉,和眼前的沈絳溪有種奇異的重合感,但是她們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太不像同一個人了。

這人不論是行為還是脾氣,都像是個從小被自己父母慣出來的那種,受不得半點委屈,又嬌氣脾氣又大——至於平時在警局那副陽光開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