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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給的糖 藍寶 4278 字 6個月前

。”他吊兒郎當地笑著,說完還真湊過去。

宛喬的心跳都亂了,她反應性地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細碎的聲音從指縫間悶悶地傳出:“不要啊,我的名聲不值錢……”

她怕得要死,結果沈博延卻遲遲沒有動靜,當她悄悄地挪開手指,才發現站在跟前的人竟用手背抵著唇偷笑。

惱羞成怒的宛喬瞬間炸毛,她用力將沈博延推開,惡狠狠地說了句“大壞蛋”,就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沈博延一臉笑意來不及斂起,把人追上時,他的唇角仍是不自覺地上揚著的:“彆生氣啊。”

宛喬甩開他拉著自己胳臂的手:“生氣,很生氣!”

走到餐廳門口,宛喬才發現聶錚他們已經走了,她扯了扯肩上的背包,打算自個兒回學校。

沈博延又追上了她,拉住了那個粉色的小背包,他不緊不慢地說:“當心點,不要走那麼快。”

在馬路上不好拉扯,宛喬隻能任由他拽著。走到路口等候交通信號燈時,她肩上忽然一輕,轉頭望去便看見沈博延把自己的背包掛在臂間,在她開口之前,他已經發話:“這麼沉,裡麵放什麼東西?”

宛喬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吐出了兩個字:“樂譜。”

沈博延自然而然地將它背在自己的左肩,同時問她:“一練完琴就過來了?”

宛喬沒有承認,她彆開臉說:“沒有下次了。”

“怎麼沒有?”沈博延從從容容地笑道。

晚風吹起她的長發,有幾縷調皮的發絲在空中飛舞,揚著一個又一個的妙曼弧度。映著忽明忽暗的路燈,那張氣鼓鼓的臉顯得特彆可愛。

沈博延邊走邊看著她,語中帶著誘哄的意味:“我們學校明天有一堂公開課,是我們學院的鬼才教授林一文主講的。他的人氣可不比鄰國那些偶像天團低,他的課也是一座難求,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占個位置?”

儘管不是南師的學生,但林一文這位鎮校之寶,宛喬早有耳聞。這位老教授的業內的評價頗高,不僅受到一眾學生與同行的愛戴,就連她母親也十分追崇他。早前她嘗試過到鄰校聽他的講座,可惜即使提前幾個小時到場,也沒有辦法越過那重重人牆,一睹林教授的風采。

不過短短來十秒,剛放下狠話的宛喬已經被動搖了,她低頭著踩著他的影子,內心又是一場掙紮。

她遲遲未表態,沈博延就說:“啞巴了?還是氣沒消?”

宛喬轉頭瞪他,他又忍不住逗她:“我明明如你所願,沒有強%e5%90%bb你,也沒有對你做什麼,你為什麼還要生氣?還是說,其實你根本就希望我……嗯?”

他故意拖長尾音,那被省去的內容則更加耐人尋味。宛喬幾近想伸手扒他的臉,如果她是一隻貓,此時尾巴應該已經直直地豎起來了。

當然,宛喬也就是想想而已,她沒那個膽量動他,更沒有那個本事跟他硬碰。被問得啞口無言,她隻能硬生生地轉移了話題:“林教授的講座什麼時候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大魔王的小寵物——炸毛貓小喬喬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沈博延向來有分寸,聽了這話,他便很配合地回答:“下午三點,在文德樓的階梯教室。”

宛喬“哦”了一聲,隨後就沒有任何表示。

沈博延問她:“喜歡坐哪裡?”

對於宛喬這種連階梯教室都擠不進去的人來說,隻要有位置站著聽已經很幸運了,挑位置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雖然沈博延像是隨口問問,但她覺得他這回不似是拿自己尋開心,於是便滿心期待地向他求證:“真可以選呀?”

“嗯。”沈博延點了點頭,“想坐哪裡?”

宛喬眼珠一轉,有幾分刁難他的意思:“那我要做裡麵最最好的位置。”

“行啊。”沈博延仍是一貫從容不迫的樣子,頓了下,他又說,“你彆後悔就行。”

沉浸在巨大喜悅中的宛喬並未在意他的話,沈博延始終落後她半步,她走得快,他便邁著步子跟上她,她慢下來,他亦悠悠然地慢下來。

兩所學校雖說相鄰,但距離還是有那麼一點遠,從南師的東門到宛喬的宿舍樓,就算騎車也得十來分鐘。然而他們這樣說說笑笑,追追趕趕,竟然一眨眼就到了。

男生把女生送回宿舍這種事,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隻不過,當對象換成隔壁學校的風雲人物就不太尋常了。幸好夜色低沉,這一路的街燈也不算亮堂,路人能看見的不過是一個高大的身影。

女生宿舍樓下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少,跟沈博延道彆後,宛喬便匆匆忙忙地往樓內走。結果才邁出了兩步,他那散漫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背包不要了?”

宛喬這才記得那個被沈博延拿了一路的背包。其實一個一米八幾的男生跟這樣少女的背包搭配,確實有那麼一點違和,她不忍多看,低頭著把它拿回來。

“小迷糊。”沈博延笑話她,將要收手之際,他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明天不用帶琴譜。”

頭發已經被晚風吹得淩亂,經他這麼一整,想必已經沒法見人了。宛喬彎著腰躲開他的手,雖然語氣有點不滿,但眼中隱隱透著莫名的光彩:“彆碰我的頭!”

看她躲得遠遠的,沈博延隻是笑笑,沒有再跟她玩鬨。在她轉身之際,他又一次把她叫住:“明天要不要過來接你?”

宛喬說:“不用了啊,我認識路。”

沈博延沉默。

宛喬以為他說完了,結果剛邁開腳步,身後的人又喚她。

宿舍樓外的沈博延仍站在原來的地方,他迎著光,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宛喬。宛喬心神一晃,不知道怎麼就緊張起來,她的眼睛下意識躲開他的目光時,他終於恢複常態:“不早了,回去彆玩遊戲。”

或許是這場道彆過於漫長,沈博延離開以後,當值的宿管阿姨就笑眯眯地對她說:“小姑娘,交男朋友了?”

宛喬整天背著半個人高的大提琴出入,還經常因排練而晚歸,宿管阿姨早已經認得她。聽了這話,她的耳根子有點兒燙,丟了一句“不是呢”,之後就快步溜上樓去了。

宿舍裡的姚霜霜正窩在墊上做瑜伽,看見宛喬臉色微紅地闖進來,她便調侃道:“跑這麼快做什麼?有強盜掠劫你?”

將背包隨手拋到書桌,宛喬吐了口氣,接著才半真半假地說:“是啊。”

有強盜,掠劫她的心。

視線掃到桌麵那包還沒有吃完的蘇打汽水糖,鬼使神差地,宛喬剝了一顆放進嘴裡。酸意盈滿舌間,她打了個抖,腦海又浮現了沈博延的臉。

回想起今晚在西餐廳那場玩笑,宛喬意外地察覺自己的心神,就跟嘴裡那顆冒著泡泡的汽水糖一樣蕩漾。

聽見她捂著臉低嚎了一聲,姚霜霜便頓住了下腰的動作,好奇地問:“你又怎麼啦?”

宛喬瞬間從回憶中抽離,她坐直了身體,假裝若無其事地說:“糖果太甜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宛喬又想到要約父親跟繼母吃飯。也許被沈博延感化了,她握著手機掙紮了好半晌,最終還是撥了一通電話回家。

接電話的是家裡的傭人,聽出宛喬的聲音,便告訴她她父親不在家。在她想要道謝掛線時,傭人又問:“要不我讓太太接一下?”

宛喬“哢”地咬碎了嘴裡的糖,半秒後,她回答:“好的。”

其實宛喬很少跟冼冬雯通電話,她的聲音傳來,宛喬差點沒認出來。直至聽出那濃重的鼻音,她才反應過來,心中的想法也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你感冒了?”

“前兩天著涼了,”那邊的冼冬雯吸了一下鼻子,“今晚要練琴嗎?這麼晚還不休息?”↓思↓兔↓在↓線↓閱↓讀↓

宛喬隨意“嗯”了聲,靜默小片刻,她說:“我媽媽回國了,她想約你跟爸爸吃飯,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

冼冬雯很溫和地說:“沒什麼不方便的,需要我訂餐廳嗎?還是到家裡來吃?”

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宛喬愣了愣,過後才應聲:“看你們喜歡吧。”

冼冬雯本想詢問江雪霽的用餐喜好,結果一開口就連續地咳了幾聲,她還沒順過氣來,宛喬的聲音已經傳來:“你……早點睡吧。”

其實宛喬的本意是說幾句體己話,然而話滑到唇邊,她又覺得無比的彆扭,於是就硬生生地收回了。

病人的心思總是比較敏[gǎn]細膩,雖然那語氣生硬,但冼冬雯還是聽出其中的關切意味。她沒有掛線,反而繼續跟宛喬聊電話:“你爸今晚又出去應酬了,說是什麼去療養院前的最後瘋狂,我怎麼說他也不肯聽,到時候你可要幫忙勸著點。你也知道的,他啊,就隻願意聽閨女的話。”

宛喬並不讚同:“才不是!”

冼冬雯也不跟她爭辯,她隻說:“總之你多勸他幾句準沒錯,月中我們就出發去尾海,一去就待上小半年,他肯定很舍不得你,你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聊著聊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騷動,宛喬以為是父親回家了,結果冼冬雯卻告訴她:“你哥回來了,你要不要跟他聊一下?”

“不要,我們不熟!”宛喬孩子氣地拒絕,但很快,她又自打嘴巴,“吃飯那晚,一定要叫上他啊!”

冼冬雯答應下來,多叮囑了幾句,才結束了這場通話。

剛從酒吧回來的霍晟帶著一身酒氣,冼冬雯的鼻子塞著,但仍舊嗅到分毫,她眉頭緊鎖,那態度與語氣隨即急劇轉變:“又劈酒了?還酒駕?”

“沒有。”霍晟否認,“司機載我回來的。”

說著,他便大咧咧地癱坐在沙發:“剛才跟誰聊電話了?聊得這麼開心。”

捂著嘴咳了兩聲,冼冬雯才說:“小喬。”

霍晟有點詫異,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是不是約你跟你情敵吃飯?”

冼冬雯嗔道:“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什麼情敵不情敵的。”

霍晟一邊扯著領帶,一邊說:“宛喬的媽,你老公的前妻,不是你情敵是什麼?你可彆告訴我,你已經答應了。”

冼冬雯作勢要打他,她沒好氣地說:“回到家也不正經點,你以為這裡還是你那夜場啊?”

一直以來,冼冬雯都不讚成兒子搞什麼娛樂產業鏈,他身邊整天圍著大堆的鶯鶯燕燕,她看著就糟心。然而霍晟向來很有主見,他決意要做的事,幾乎沒有誰能夠阻止,冼冬雯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作主,頂多就有事沒事就叨念他幾句,以示警醒。

瞧見母親一副要說教的架勢,霍晟連忙扭正這個偏移的話題,很認真地與她探討餐聚一事:“之前那丫頭也找過我,我拒絕了。”

冼冬雯聽了就直皺眉頭:“你又惹人家生氣了吧?”

霍晟笑起來:“我逗逗她而已。”

冼冬雯不滿地看著他:“你就知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