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域，在這個域裡，他可能是任何形態。”

言禮無奈地笑了笑，又說道：“陸太太當時還說了另一件事，說認為自己的丈夫變成了另一個人，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我本來猜想，這是她將自己殺了丈夫合理化而讓自己不心生負罪的精神暗示，後來，我又想，也許，她講的是某種事實。”

閔錦墨說：“事實？”

言禮說：“她提到楊姝瓊在做的天宮項目，想來你也有所耳聞。”

閔錦墨點了點頭，說：“就是那個什麼永生計劃？”

言禮說：“是的。”

閔錦墨抿著唇笑了笑，後來可能是覺得太好笑了，他又大笑起來，以至於沒控製好氣息，咳嗽了好幾聲才感覺好點。

言禮把紙巾遞給他，他捂著嘴喘了好一陣，才示意言禮繼續講。

言禮說：“雖然我們覺得他們的這個天宮項目是在亂來，拿暫時還沒有被法律嚴格保護起來的人的精神世界做實驗，但有的人卻對此奉為圭臬，對此深信不疑。”

閔錦墨說：“其中就包括那個陸昌元？”

言禮說：“這個，我不好確定陸昌元是最開始就相信她那一套，還是因為被逐漸精神控製後，變得深信不疑的。至少讓我去做，一個最開始不信任這個項目的人，我可以通過設備讓對方在之後對這個項目深信不疑，而且可以通過多次精神控製，讓對方成為我的擁躉。這樣一想，既然我可以做到隻是不會去做的事，楊姝瓊可不一定會有這方麵的顧慮。陸太太也說了，她認為陸昌元已經被楊姝瓊精神控製了，被換了芯。既然這樣，那可能楊姝瓊就不會把這種控製人的方法隻用在陸昌元的身上，還可能用在很多很多人身上。”

閔錦墨說：“你是指翁梅生也遇到了這種控製。”

言禮說：“根據我的調查，精神力高的人在這種精神控製上，抗性要強一些，而女性和Omega在這種精神控製上，平均抗性是稍微會突出一點的。也許反而是因為翁梅生沒有被完全控製，她才不得不被除掉。”

閔錦墨陷入了思索，言禮繼續說道：“從其他地方得到的證據證明，在翁梅生死之前，她雖然沒有和楊姝瓊在明麵上鬨過矛盾，但是她和陸昌元卻鬨過矛盾。如果陸昌元是被楊姝瓊完全控製了的人，那麼，和陸昌元鬨矛盾，不就是在和楊姝瓊鬨矛盾嗎？這說明翁梅生並沒有真的被精神控製。”

閔錦墨說：“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言禮說：“如果翁梅生沒有被精神控製住，楊姝瓊又知道了這件事，要加大對她的控製，那她知道再裝已經被控製住了，是不行的，她會怎麼做？也許會在壓力與恐懼之中和楊姝瓊爆發激烈的矛盾，也許這種矛盾是一時被激發的，但是卻足以讓楊姝瓊安排人控製她的全自動駕駛汽車，讓她死在海裡。”

閔錦墨說：“需要證據。要是真的證明楊姝瓊通過天宮計劃控製這個區域的政界要員，那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恐慌，楊家這個大廈很難繼續穩下去。”

言禮說：“閔叔，我繼續對你講下一件事。”

閔錦墨說：“嗯，我聽著。”

言禮便講了通天塔第七中心和小克。

他認為第七中心極有可能就是楊姝瓊“天宮項目”的基地。

他已經研究過小克的程序了，小克那麼高的人性化，是基於大量的“人性化”數據學習得來的。

“永恒星河”是使用了玩家的“人性化”數據來促進係統裡的人工智能的成長，那小克0號是哪裡來的數據？

結合陸太太的說辭，陸昌元是參與了天宮項目的，天宮項目產生的這些數據，就是小克0號可用的數據庫。

小克0號的確有很高的人性化，但是它使用的數據庫裡的數據可說是冷酷無情，它跑出來就連續殺了兩個人，恐怕這個也大出楊姝瓊的意料了。

既然能產生小克0號，那麼，怎麼不會產生其他人性化的人工智能呢。

再者，在研究小克的數據的過程中，言禮也發現了一些其他問題，小克是存在“母親”的，這個“母親”又是誰？

這些也許可以從小克0號那裡得到答案，但這必須建立在解開小克0號的密碼的基礎上。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去第七中心裡獲得答案。

言禮現在認為前者比後者容易。

閔錦墨聽後，說：“你認為楊姝瓊使用天宮項目裡的數據庫在訓練人性化的AI，這會造成嚴重後果？”

言禮說：“是的。因為小克就可以逃出第七中心殺人，其他機器人不一定不會這麼做。而且應該有一隻很厲害的人性化的AI產生，它可以產生後代，去感染其他的智能機器人，最主要是它有這方麵的能力和推動力，小克就這樣去做過。不過我想，發生了小克的事，楊姝瓊應該會加強對第七中心的管理，說不定她已經安排了對這種類型的機器人的調查。我之前就試探過她，是否希望我參與到她的這個有關小克的事件裡去，她其實還不是那麼信任我，除非我讓她在我的腦子裡種下精神控製的種子。”

言禮輕描淡寫地說著這麼嚴重的事。

閔錦墨皺眉說：“她是很危險的人物，參與天宮項目的人，我認為都是瘋子。還沒瘋的，遲早也會瘋。人需要敬畏死亡，不能妄想做神靈。”

言禮沒接他這話，閔家在千年來，都是做神靈的祭司，曾經還和西靈國的世俗統治者之間發生各種爭權奪利血流成河的事，閔錦墨殺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所以什麼“敬畏死亡”“不要妄想做神靈”這種話，聽聽也就罷了。不過作為自己的實際支持者，永不背叛的後背，要是閔錦墨真是大善人，他才真的麻煩了。

閔錦墨說：“你不能為了她的信任而讓自己真去嘗試被精神控製，我不讚成任何這方麵的方案。”

言禮說：“我明白。雖然我很有自信自己不會被精神控製，但我不會那麼去做。”

閔錦墨說：“那就好。我就怕你會過分冒險。”

言禮說：“我不會。你看夏遲那樣，他也是會做出陸太太那種事來的人。我沒法對他設防，他想殺了我，輕而易舉。”

說到這裡，言禮不由笑了笑。

閔錦墨初時沒意識到他是在講笑話，因為言禮很少說笑。

閔錦墨說：“夏遲是個很有靈氣的人。惹人喜歡。”

言禮說：“我之前也這樣認為，覺得他天真善良，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精靈。”一下子捕獲他的目光和心。

“之前？”閔錦墨說，“那現在呢？你後悔了嗎？不聽從家裡的安排，非要隨便找個人結婚。”

他不認為言禮是因為愛上夏遲和他結婚的，言禮是進Omega管理係統裡選的人，就見了一麵，見第二麵時就結婚了。

閔錦墨是心思深的那種人，在他認為，要不是自己年紀很小，不懂事的時候和龍顯談戀愛，那他也許終身不會愛上誰。

言禮搖頭，說：“這種事怎麼會後悔。我和夏遲關係挺好，我做任何事後悔，和夏遲結婚，也不會後悔。夏遲，他的確很天真善良，但並非不諳世事，所以總要想東想西。我怕他繼續待在白龍城，會出什麼事，所以希望在楊姝瓊的事情結束之前，他可以一直在你這裡。”

閔錦墨笑了笑，說：“看來你結了婚，倒是變了不少。”

言禮說：“是吧。”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閔錦墨說：“你放心吧。夏遲在這裡，我會照顧好他。”

言禮怕他拘著夏遲，夏遲估計又要鬨了，便又說：“他每天都有新想法，隻要能確保他安全就行，彆太限製他。”

閔錦墨看著他笑了，說：“好。”

閔錦墨說：“我們確定要除掉楊姝瓊，你和她接觸這段時間後，有方案沒有？”

第一百一六章

最想除掉楊姝瓊的人, 閔錦墨認為自己是其中之一。

兩人在之前，隻有利益之爭，雖然也到了互相想除掉對方的程度, 但到如今, 這件事就變得更加迫切。因為他不先除掉楊姝瓊，楊姝瓊就會除掉他, 現在楊姝瓊還沒有下手, 原因僅僅是楊姝瓊認為她可以掌控他，但如今讓言禮來做說客，就是最後的時間期限了, 他要是再不服軟，楊姝瓊可能就會想儘一切辦法殺了他, 例如，如果派出一隻小克那樣的自主行動機器人, 即使是閔錦墨, 也認為防不勝防。

彆說這些，隻一點, 閔錦墨認為自己還沒對誰服軟過, 楊姝瓊自然也不能讓他那麼去做。

再說，服軟並不是事情的解決辦法，隻是打斷他脊梁的第一步而已。

通天塔計劃，其實已經提出有上百年時間了，但以前沒有真正想過要來實施, 是從二十來年之前開始做計劃, 在十年前完全確定下來做設計, 在五年前開始進行項目實施。

通天塔計劃對整個西靈地區都是大利好，在之前, 閔家參與了前期的不少準備工作，而且放棄了修建通天塔那片地區的不少礦藏，那一片地方，很大部分是閔家的私產；而白龍城島上的核聚變發電站，閔家更是投入了不少錢，除此，核聚變發電站產生的電量可不少，會影響在西靈範圍內幾大河流上的水電站的收益，這些水電站，閔家占著不少股份，閔家在投入修建核聚變發電站之時還簽合約會為了環保而廢棄兩座水電站……但楊姝瓊空降白龍城，楊家又一番操作，設計出白龍城-通天塔特區這種概念，來摘桃子後，閔家之前做的一係列事情，都變成了為他人做嫁衣裳。

即使損失大量金錢這種事尚可以打落牙齒和血吞，之後閔錦墨多次遭遇暗殺，要不是他的安保團隊特彆給力，加上他窩在自己的地盤很少出門，那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種危及生命的事，就不是忍一忍就行的事。

閔錦墨想，既然楊家這樣，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自然也對楊姝瓊毫不客氣，設計了幾次針對楊姝瓊的暗殺，不過楊姝瓊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暗殺沒有一次成功。到這時候，言禮對閔錦墨說，他可以來負責這件事。

言禮為什麼會想自己來負責這件事，閔錦墨不是完全理解，他之前也不願意讓言禮做這種事，因為對言禮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不過言禮說動了他，讓他信任他可以做到這件事。

閔錦墨也得知了一些其他事，例如楊家做得那麼過分，四處爭利，產生尖銳矛盾的對手，自然不會隻有閔錦墨。

這個世界隻是這樣大，有人想起就會有人落，就是這樣。

言禮對閔錦墨講了自己這段時間接觸楊姝瓊後，對楊姝瓊的生活習慣以及她身邊人的了解，然後說：“如果我想出其不意殺了她，我現在是找得到機會的。但是，我也會馬上就被鎖定。如果要安排其他人接近她，我還沒有辦法安排。她是危機感挺強的人，周圍一直有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