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遲繼續問了龔翔一些班上老師同學和鎮上的事。

龔翔一一回答,他們鎮上隻有小學和初中,因為他們學校不怎麼樣,自然也考不出什麼好學生來,所以他們班部分同學在初中畢業後上了職校,很少部分同學上了高中,但上了高中的,考上好大學的也沒有。職校隻讀三年,畢業後,有的回老家幫著爸媽做起早貪黑的小本買賣了,也有的找了適合自己的工作,大多是從事服務業,因為白龍城是旅遊城市,服務業的工作需求量大,從業人員也最多。

“現在我的工作算是最好的了。”龔翔對此還是很驕傲的。

夏遲說:“那個龍嘉,也就是你老板,怎麼樣嘛?我看他脾氣好像不太好。”

龔翔聳聳肩,說:“還行,脾氣不好不壞。有時候會發火打罵人,大多數時候還是可以的。畢竟是公眾人物,總不能在外麵打人。”

夏遲想到了一些邪惡的事,小聲問:“那他是有的Omega太太的入幕之賓嗎?”

龔翔愣了一下,尷尬道:“這種事,我可不敢去打聽。”

夏遲說:“你不是總跟著他嗎?”

龔翔連連擺手:“我隻是他的陪練而已,我哪知道他多少私事。”

夏遲挑眉,說:“你太不誠實了。”

龔翔尷尬說:“你彆問了。我這個工作挺好的,不想換工作。”

夏遲隻好閉嘴了。害人不能掙到工錢,要天打雷劈的。

兩人雖然隻是在聊閒言碎語,也不都是聊的開心的事,但時間過得飛快,在他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兩人坐在頂樓天台,聞到了從中庭花園裡傳來的炭火的煙味,當言禮的車停在前庭裡時,夏遲若有所感,對龔翔說:“言禮回來了,我們下去,要準備吃飯了。”

龔翔頓時緊張起來,因為他從在龍家聽到的八卦裡判斷,言禮應該是個挺厲害的人物,畢竟出身於規矩極多的大家族裡,卻可以掙脫家族和父母的禁錮,隨意妄為的人,那可不很厲害。

龔翔緊張到同手同腳,問夏遲:“我一會兒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夏遲疑惑地瞥了他一眼,說:“不需要注意什麼。”

他又趕緊加了一句:“他有很嚴重的潔癖,你彆過分接近他,不要去拿他要吃要用的東西,以免他介意。”

龔翔更緊張了。

夏遲看他這樣,不由笑了,說:“你以為他是以前我們班主任嗎?你不用太在意。他還蠻好相處的。”

龔翔隻好笑笑,跟著他一起坐電梯下樓。

第五十九章

雖是在龍家聽人多次談過“言禮”這個人, 但真正見到他時,龔翔發現現實和傳言相差太大了。

在他之前的設想裡,言禮是和那些貴族大家長一樣的人物, 會很倨傲、嚴厲, 言禮又是最高調查局裡的探長,那不還得是凶悍的、不近人情的人嗎?

言禮從門外進來, 他身姿頎長, 偏瘦,這樣炎熱的天氣裡,他也穿著長袖襯衫和製服, 在門廳處,他把製服外套脫下來交給管家, 自己換了鞋子,走進了客廳。

夏遲跑上前去, 站到他的麵前, 熱情地說:“你回來了!”

言禮臉上帶上了笑容,抬手摟住他的肩膀, 說:“今天還好嗎?”

“今天很好。”夏遲轉身向他介紹龔翔, “言禮,這就是我的好朋友,龔翔。我和他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學,小時候常在一起玩。他現在在龍嘉的俱樂部裡做沙灘排球的商業運動員。”

言禮早就看到了龔翔,龔翔是比較典型的本地人長相, 隻是在本地人裡算長得較高的, 皮膚較黑, 身形精乾有力,有點憨態。

“你好, 歡迎來我家作客。”言禮很友好地對龔翔打了招呼。

龔翔看著言禮,呆愣住了,見言禮看著自己,才恍然回過神來,趕緊上前道:“您好,言先生。”

龔翔頗有些驚訝,因為言禮長太好看了。不隻是帥,也不隻是俊,也不隻是漂亮,就是好看,超出性彆的,讓人看一眼就明白“美人”是指什麼樣的人的那種感覺。

他並不倨傲,也不嚴肅,也不凶悍,很溫和,很親切,雖然溫和親切,但又讓龔翔在心裡覺得不知所措,生怕自己說錯話唐突了人。

言禮又對夏遲說:“夏遲,你先帶龔翔去玩,我去換身衣服了,就來找你們。”

夏遲知道他的生活習慣,回家必然先去洗澡換衣服,說:“嗯,好的,我們先去園子裡了。”

言禮又和龔翔說了一聲失陪,這才從樓梯上了樓。

夏遲帶著龔翔去了中庭花園裡,酒店的大廚帶著兩個幫廚已經做好了庭院燒烤的準備,長餐桌也擺好了,上麵是精美的餐布、餐具、鮮花、飲料、水果等等。

庭院裡的燈都亮了起來,悠揚的樂聲輕柔地飄蕩在空氣中,世界美好如夢。

龔翔在心裡感歎說:“真是奢侈的生活。”

不過他不敢在夏遲麵前說出來,以免夏遲又不高興。

他想,難怪很多人說,隻要性彆為Omega,就是天生的性彆優勢,不用奮鬥,就能跨越階層,就能得到衣食無憂的好生活。

**

言禮換了一身簡單的家居服,到了中庭。

廚師烤好了一些肉菜,端上了餐桌。

夏遲見他來了,便起身為他整理好了椅子,又把他麵前的餐具擺好,問他:“你要喝什麼?”

言禮說:“你彆忙了,我自己來就行。”

他在夏遲的身邊坐下,拿了杯子加入冰塊,然後倒入檸檬水。

夏遲把烤好的藍龍蝦放到他麵前,然後自己才又吃起來。

言禮和龔翔開始聊天,龔翔本來以為言禮是不太好接近的人物,但正如夏遲所說,言禮很好相處。

言禮出自北方雲城,對在西南方流行的沙灘排球並不太了解,所以問了很多有關他工作的事,也問了一些他老板龍嘉的事。

龔翔認真地對他做了解釋。

夏遲則主要負責分配吃的,以及吃。

過了一會兒,龔翔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龔翔一看,是陌生的號碼,他對言禮道了一聲抱歉,便起身在旁邊接聽了起來。

“喂,是,我就是龔翔。……呃,我現在在龍首山上,沒有在城裡。……這裡的地址?”龔翔有些緊張,問,“你們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有事需要我協助調查?來接我?哦……好吧。”

龔翔在旁邊說了好一會兒,這才掛了電話。

在龔翔回到餐桌邊時,見到龔翔神色沉重,夏遲問:“是出什麼事了?”

言禮也問:“有什麼事嗎?”

龔翔才剛二十出頭,在言禮的眼裡,隻是未經多少世事的小年輕,見龔翔一臉苦惱,他便也很關切。

龔翔說:“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對方說是高坪區警詧局裡的警詧,有個案子需要我協助調查,他們派了人馬上來這裡接我。”

“咦?”夏遲不由皺了眉。

他想到了之前陸先生死亡一案,雖然陸先生的死亡並未立案,因為被認定為突發心梗過世,屬於病死,不會被立案,但夏遲卻知道陸先生並不是病死。

有了陸先生這件事,突然聽到龔翔需要去協助調查某個案子,他就有了不妙的聯想。

夏遲問:“沒有說是什麼案子嗎?”

龔翔搖頭:“我問了,但他們說這需要保密,沒有告訴我。”

夏遲看向言禮,問:“言禮,你怎麼看呢?”

言禮說:“高坪區在白龍城中部,是白龍城本地人最多的區,每天案子都特彆多,我一時也不知道是哪一類案子。”

他問龔翔:“你身邊最近發生了什麼特彆的事沒有?”

龔翔思索了一會兒,道:“每天都有不少事,但要說特彆,又沒有特彆的。”

言禮笑了笑,說:“隻能問警詧局了。”

夏遲望著他說:“要不你問問?”

言禮於是撥了一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聽了起來,聽言禮詢問的情況後,對方說馬上為言禮查詢後再向他彙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言禮:“好的,麻煩你了。”

對方趕緊客氣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夏遲目光灼灼期待地看著他,言禮失笑說:“他要一會兒才回我。白龍城各種案子可不少,他也要去問問。”

夏遲說:“不會又遇到什麼謀殺案吧?”

龔翔說:“我每天就上班下班,能有什麼謀殺案要我去協助哦。”

夏遲瞥了他一眼,說:“你不會出去玩嗎?也許是在外麵認識的人出的事?”

龔翔說:“我雖然隻是陪練,但一直被龍嘉用成了助理,要隨叫隨到,我能去哪裡玩。”

夏遲說:“那你讓龍嘉給你漲工資,你每個月才兩萬,也太低了。”

要是夏遲沒有去那家“絢爛夏花Omega俱樂部”消費過,那他一直覺得一萬一月的工資也不少了,但去消費過後,對物價的判斷便受到了挑戰,他都不知道工資到底要多少才算可以。

龔翔卻是很安樂的人,說:“還好吧。我才剛工作沒多久,兩萬我覺得挺好了。”

夏遲捧著果汁喝著,說:“等過一陣你還這樣想就挺好。”

這時,言禮的通訊器響了,他接聽起來,聽到對方說了什麼後,他一向難露驚訝的臉上也流露出了驚色,他掛斷了電話後,一時陷入了思考。

夏遲疑惑問:“是出什麼大事了嗎?”

言禮看了看龔翔,說:“你的老板龍嘉,在昨天夜裡死在了他在高坪區的公寓裡。”

“啊?”龔翔震驚不已。

夏遲也同樣震驚,他確認道:“昨天夜裡?”

言禮說:“是的。一個小時之前警方才接到報案,初步判定,是昨天夜裡就已經死了。”

“他怎麼會死?!”龔翔不能接受這事。

他是龍嘉的陪練,要是龍嘉死了,那他現在工作就要泡湯了。

龔翔麵色發白,整個人魂不守舍。

言禮說出了讓龔翔更難以接受的事。

“現在你的嫌疑最大,所以讓你在這裡等著。”

“我?”龔翔驚得跳了起來,說,“我寧願我自己死,我也不會想讓我老板死啊。”

夏遲也惶惑起來,他才來白龍城幾天,就遇到了這麼多事,他昨天下午才見過龍嘉,龍嘉還送了他一本寫真集,沒想到這就死了?

他好像也隻見過陸先生兩次,陸先生就死了。

夏遲不由在心裡默念“靈巫護佑”一類的玄學詞彙了。

夏遲再次向言禮確認:“真的死了?”

他寧願言禮剛才是在開玩笑,例如要嚇他和龔翔一跳才專門那麼講的。

不過很顯然言禮並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他很確定地說:“事實如此。我剛才聽說這事,也覺得難以置信。”

夏遲再次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