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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隻是隨便打打球而已,又沒想過要靠打球做職業。我的職業規劃一直都是回老家種地賣菜。”

龔翔說:“即使你不變成Omega,你也沒辦法在家裡種地。”

夏遲皺眉說:“為什麼?”

龔翔道:“因為雲頂山修建那個通天塔,把你家所在的那些區域,都給占了。”

夏遲吃驚,他叫龔翔來,除了要敘舊,就是想多了解一些自己家裡和鎮上後來的情況。

“我家距離雲頂山遠得很啊,有一百公裡不止吧,怎麼會占到我家那邊去。”

龔翔說:“你小瞧通天塔了吧,那麼高,高到可以到太空裡去,從你家那裡,正好可以做觀景公園啊。而且從通天塔修到白龍城的高鐵,就專門在你家原來那片兒對著的山頭修了一個出站口。不過,那邊暫時還沒有對外開放,普通人沒法在那裡停,也不能進觀景公園。”

夏遲說:“觀景公園?那我家原來的房子和地,都沒有了?”

龔翔說:“那是當然。我上班之後就沒怎麼回去鎮上,但讀職校的時候,還是經常回去的,也去過你家那片兒采菌菇,那邊當時就立了界碑牌子,不允許人進入了,你家原來的房子拆掉了,地也根據規劃處理了。”

夏遲之前以為自己家的房子和土地最多是讓遠親繼承了,或者是被清溪鎮納入鎮子的公產了,這兩者,他都覺得勉強可以接受,哪想到其實是被推掉了房子和地,變成了那個觀景公園。

夏遲問:“我家的山林,也變成了公園的一部分嗎?”

龔翔說:“肯定的嘛。那個公園特彆大,要設置成國家級公園,占了很多片山,你家的山林也都在那個範圍內。”

夏遲帶著龔翔出了電梯。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但距離落下海平麵還有近一個小時。

陽光照耀著天台上的一切,在葡萄架旁邊的玻璃頂亭子下,擺放著茶桌和藤椅。

因為夏遲白天也喜歡來天台上,所以亭子裡掛上了紗簾,可以稍微遮擋一些陽光。

夏遲走過去,示意龔翔放下水果坐。

龔翔感覺夏遲聽到他剛才的話後似乎是很不高興,就安慰他說:“你也不要那樣在意了。不隻是你家,周邊其他人家,也都拆遷了,大概補了兩百多萬到五百萬。根據這個情況,你家應該也是補償這麼多。”

夏遲心說自己可一分補償也沒拿到。

龔翔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從水果籃裡拿了麒麟果,也不用水果刀削皮,用手指剝了一部分皮,就咬了一大口,他臉大嘴也大,一口啃了四分之一果肉。

夏遲看出他口渴,而高管家又沒把茶水端上來,他就趕緊把吸管插進椰子上開的封好的便捷插口裡,把椰子推到龔翔跟前,說:“你喝椰汁吧。這個是上午才送來的,味道還不錯。”

“哦。”龔翔拿了椰子喝起椰汁來,從亭子的紗簾看出去,在前院裡靠圍牆的位置就有好幾株椰樹,上麵就長著椰子。

龔翔安慰鬱悶的夏遲說:“以你現在的情況,也不用在意那三五百萬了嘛。那些拿了錢的,或者就被騙去賭博輸掉了,或者就去城裡買了房子,現在白龍城裡房價不便宜了,那些錢,也隻夠他們買一兩套房而已。你現在不是住了這麼好的房子嘛,這個山上的房子,就沒有下億的,你現在住這個,我看著怎麼也要好幾億。你還在意那三五百萬做什麼?”

龔翔畢竟是自己從小的夥伴,夏遲對著他沒有什麼需要左右琢磨的,他鬱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可是我家的祖產,說沒有就沒有了,我還不能難過?”

龔翔說:“這也沒辦法啊。”

夏遲哼了一聲,繼續不高興。

龔翔說:“你不是說你伴侶姓言嘛,是不是那個大貴族言家。你這不是鯉魚躍龍門了,還看得上那三五百萬啊。”

他失笑。

工作之後,他雖然跟在龍嘉麵前經常挨罵,卻也被他帶著見過很多各種大人物,言家應該是和龍家有過姻親關係,他在龍家就聽人談過幾次言家,甚至包括夏遲的伴侶言禮。雖然龍家在西靈國範圍算是非常有權勢的大家族了,但是在他們的嘴裡,言家好像還要更厲害一點,所以,龔翔認為作為言禮的伴侶,夏遲根本不需要在意那點錢。

像是龍嘉,有時候一晚上就能花出去好幾十萬呢,這是龔翔一整年都掙不到的錢。

夏遲皺眉說:“你知道什麼啊,言家的又不是我的。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處境。”

他聲音很小,說完還朝電梯和樓梯間的口子瞄了瞄,見高管家沒有出現,才鬆了口氣。

龔翔還以為他在這個家裡每天不是挨打就是挨罵,處處受氣或者被嫌棄,便生出了很多同情,他知道龍家的一些密辛,所以知道這些有錢的貴族人家雖然富裕,物質不愁,但還是有很多痛苦之處。

龔翔說:“要是非常苦,你也許可以申請自己住。最多就是手頭緊點,其他就自由很多。要是你實在沒錢,我之後要是出名了,掙的錢多了,我可以支助你部分。”

夏遲都沒搞懂他怎麼說到這件事上,道:“我沒有非常苦,不是想自己一個人住。你誤會到哪裡去了。”

龔翔意外:“那是指什麼?”

夏遲說:“你不知道Omega沒有繼承權嗎?”

龔翔詫異:“什麼?沒有繼承權?”

夏遲說:“是啊。所以我爸媽的房子和土地被征收去修國家公園了,都不給我補償一分錢。而且彆說言家了,就言禮的東西,也與我無關。所以你彆說什麼言家了。”

他自然不是想要言家的什麼東西,他都沒去過言家,除了言禮,他不認識言家任何其他人。隻是從高管家、金媽媽以及蘇香的嘴裡,得知言家是個規矩特彆多,很講究身份的大家庭。

他現在不想去考慮言家的事,等以後不得不麵對的時候,他才會去麵對,或者永遠都不用去麵對才最好。

龔翔還處在震驚裡,說:“這麼慘啊。那嫁入豪門又有什麼用呢。”

他正說到這裡,高管家就出現了。

高管家推著餐車,給兩人麵前的桌子上擺了一堆喝茶的用具和配茶的點心。

龔翔心想自己剛才那話肯定被這個人聽到了,他有點尷尬,強作鎮定,繼續喝椰汁,不說話了。

夏遲對高管家笑了笑,說:“謝謝高叔,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有什麼需要就叫我。”高管家恭敬地說完,又推著餐車離開了。對於龔翔那話,他保持著“非禮勿聽”的操守,就像真的沒有聽到。

見高管家離開後,龔翔尷尬又抱歉地對夏遲說:“不好意思,我剛才聲音那麼大,肯定被剛才那個管家聽到了。”

夏遲不太介意,說:“隨便吧。我本來就是普通平民,難道還能說不是的嗎。他們都是看在我是言禮伴侶的身份上,才尊重我的。如果不是因為言禮,我也不會和他們有什麼接觸。”

龔翔疑惑問:“為什麼言禮會和你結婚啊?”

夏遲捧了個椰子喝起椰汁來,無奈地說:“我哪裡知道呢。他說是因為喜歡我。”

龔翔笑了笑,說:“那這就是緣分嘛。你的確挺討人喜歡的,以前在學校,就有不少女生喜歡你。”

夏遲翻白眼的力氣都不想出了,說:“說這些有什麼用,都是以前的事了。”

龔翔說:“我在龍家的時候,就聽人說過言禮和你結婚的事。”

“啊?”夏遲很吃驚,問,“你老板嗎?他說我和言禮做什麼?”

龔翔擺擺手,道:“我老板龍嘉,他就是出身自嘉靈城的龍氏一族的一個比較有權勢的旁支,因為我是他陪練,他就經常帶我回他家裡。他們覺得我是下人,就不怎麼在意我,八卦事情的時候,並不背著我,我就聽了一些上流社會的八卦消息。他們說言禮找了一個平民結婚,好像是為了和他爸媽鬨彆扭,不過因為言禮早就從家裡獨立出去了,又在最高調查局工作,他爸媽就沒能管他,隻是他因為和你結婚,言家主家可能就不會讓他去做嗣子了。就是這些。”

夏遲作為當事人之一,卻是第一次聽到這些。

他疑惑起來,又有點不知所措,他心說難道言禮找自己結婚,隻是因為和父母鬨矛盾,不想讓父母痛快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算什麼?

而有關嗣子的事,則是超出了夏遲的認知範圍,所以他還沒明白這其中涉及的繼承與巨大權勢問題。

龔翔看他神色很不妙,就說:“如果你沒有任何繼承權,那你怎麼辦呢?”

夏遲說:“你想得真多,暫時日子可以過下去就行嘛。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現在,所有Omega的焦慮都是生不出Alpha要怎麼辦?”

龔翔不解:“與生Alpha有什麼關係?”

夏遲心說他是傻瓜嗎,鬱悶地解釋說:“當然是因為Omega沒有繼承權,隻有生Alpha,才能讓孩子有繼承權,自己可以在家裡有立足之地啊。”

龔翔頓時一臉震驚:“都這樣嗎?”

夏遲吐槽說:“你都沒有關注過Omega權益嗎?”

龔翔說:“隻知道要用我們交的稅給你們發Omega福利金,養著你們。”

夏遲惱道:“我現在一個月才拿一萬塊補貼呢,我爸媽的房子和地產,怎麼著也可以有五百萬,五百萬啊!加上利息,夠給我發四五十年了。四五十年,也許我都活不到這麼久。把我爸媽留給我的錢給我就行!”

龔翔無奈說:“好了,彆生氣了。”

夏遲說:“混蛋,你都不理解我的痛苦。”

龔翔說:“我現在每個月的基礎工資隻有五千多,加上勞務補貼和比賽獲獎的獎金,每個月平均不到兩萬呢,但在白龍城,已經是高工資了。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有一萬的工資。”

夏遲心裡更加不爽,說:“難道我去打球,不比你掙得多嗎?”

龔翔無奈道:“夏遲,你現在變得好尖銳。你以前都不怎麼說話。”

夏遲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以前也沒想過我要變成Omega。”

龔翔喝完了椰汁,端起琺琅彩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端著茶杯喝茶的時候,就著西下的夕陽看了看茶杯圖案上麵的金色,又用手指摸了摸,疑惑說:“這是鑲嵌的真金嗎?”

夏遲瞥了那金色的圖案一眼,說:“我不認識。”

龔翔歎道:“這套茶壺茶杯上是真金哦。”

夏遲:“……”

他皺眉瞪了龔翔一眼,是真金關他什麼事。

龔翔說:“你生活這麼好,茶壺茶杯上摳下來一些金子都夠很多人過一年了,你就不要去想那些什麼繼承權了嘛。”

夏遲覺得和他根本說不通,再說,說這些虛幻的東西除了讓自己氣悶外,也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