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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放心,屬下一定會儘全力,貼身保護公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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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越來越濃了,謝枝府邸中的桃花都盛開了,一簇簇桃紅的顏色,原本應該是一副春意盎然的美景,但對於此時失去人生自由的謝枝來說,根本就是毫無意義。

陳玦雖然允許謝枝自由進出府中,可是實際上,他能夠自由活動的範圍也就是他的府邸周圍一小片而已。

又被關了十幾天之後,謝枝每天的日常就是坐在閣樓的台階上發呆,望著小院中的桃花,他在心裡計算著時間,胡亂想著:

現在這個時候,趙國和梁國應該打的正開心吧……不知道小彥現在怎麼樣了,在趙國應該過得不錯吧,雖然韓凜的結局不是太好,但是人確實靠得住的……

“公子,我把桃枝給你采來了。”

就在謝枝神遊九天的時候,一隻還帶著鮮嫩花~苞的桃枝出現在了謝枝眼前,那是先前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的蒙那。

那天在得到陳玦的命令之後,無論他到哪去,蒙那都會跟到哪去,那貨還真是做到了貼身保護外加形影不離,畢竟相處了那麼久,對謝枝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可是這種說是保護實際上卻是監視的行徑,卻讓謝枝對蒙那更加厭煩,原先蒙那突然離去,他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清淨一會了,沒有想到那貨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見謝枝半天沒有動作,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蒙那又開口說道:“我看公子一直對著那邊的桃樹的發呆,還以為公子喜歡那裡的桃花呢,既然公子不想要的話……”

聽出蒙那話中的異樣,謝枝正準備開口阻止,被蒙那小心捧在手中的桃枝卻已經被他狠狠踩在了腳下,原本鮮嫩嬌豔的桃花此刻卻成了爛桃花。

做完這些之後,蒙那抬頭,對著謝枝露齒一笑,用理所應該的口氣繼續說道:

“那我就幫公子毀了它吧。”

根據謝枝對這貨的了解,他笑的越開心,就說明他的心情越糟糕,但想到之前也確實是自己遷怒了蒙那,謝枝有點心虛的想道:

隻不過是稍微把你晾了一會而已,用得著這樣生氣嗎?果然,變~態的心理不是他這等凡人能夠理解的。

經過那天的事之後,蒙那對謝枝的態度又恢複到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樣,不過比起蒙那的態度,更讓謝枝覺得在意的是,不知是從那天開始,府邸內外的近衛兵也多出了許多,至少是從前是兩三倍。

謝枝實在不明白,陳玦為自己這樣興師動眾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就算他真的是為了某個不能說出口的目的,他也完全可以讓自己先在陳國消失,接下來他無論想怎麼做都不會落人話柄了。

然而謝枝所不知道的是,陳玦一開始的打算還真是這樣的。

在陳玦看來,他得到陳鈺唯一的阻礙便是他們之間無法斬斷的血脈關係,就算他並不在意,可天下人會怎麼看?這樣的事情敗露出去,豈不是給陳國王室蒙羞?

陳玦不在乎陳鈺是不是真的對皇位懷有覬覦之心,也無所謂他是不是真的與趙國有所勾結,但是在他看來,這卻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將陳鈺軟禁,然後讓他假死。

從此之後,天下再也沒有陳公子這個人,有的就隻有屬於他一個人的陳鈺。

一開始的時候,知道他這一心思的人就隻有蘇偃而已,蘇偃是個聰明人,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久而久之,見陳玦隻是將自家弟弟囚禁卻不動手殺了他,陳相也瞧出了異樣。

麵對陳相的質問,陳玦沒有隱瞞,在空空蕩蕩的大殿中,他直言道:

“朕原本就沒準備殺陳鈺,我愛他。”說到這裡,陳玦頓了頓,又對著陳相謝道:“還是要多謝陳相,要不是愛卿苦心收集證據,朕又怎麼會有讓陳鈺消失的機會。”

氣的陳相差點背過氣來。

可憐他半輩子為陳國鞠躬儘瘁,一心隻想為君主穩固地位,卻不曾想過陳玦竟然是這樣的混賬,愛誰不好,要得到誰不好,陳玦喜歡的偏偏就是他的親弟弟。

“陳國數百年的基業就要毀在陛下手中了啊!”丟下這樣的一句話,陳相憤怒的離開。

此時再想到當時的情形,陳玦有理由相信派出刺客刺殺陳鈺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好相國,或許在他看來,隻要陳鈺死了,自己也就會斷了那荒唐的念頭,陳國王室的臉麵也就保住了。

不過相國畢竟是兩朝元老,陳玦也不好多加懲罰,隻是讓他閉門思過幾天,但有了第一次的刺殺,便難免會有第二次,陳玦自己的計劃還是早日實施比較好,但就在各種準備妥當之前,時隔一個多月的時間,趙國的使臣再次出現在了陳國,隻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隨趙國使臣一同來的,還有趙國陳兵兩國邊境的十萬鐵騎。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陳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國和梁國之前不是還打的要死要活嗎?趙國現在怎麼會有閒心對付陳國?梁國難道就坐視不管嗎?還是他們其實已經和談?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玦覺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可是邊關的十萬大軍也卻是實打實的,於是他隻能將手上的一切事務放下,用隆重的禮儀接待了來自趙國的使臣。

這次來趙的並不是韓凜,擁有了絕對的兵力優勢,趙國使臣免去了之前的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陛下大概還不知道,趙國與梁國已經和談。”聽到這一消息,朝中眾臣開始低聲討論起來,卻也沒有太過詫異,畢竟打仗這種事情,隻要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和談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隻是他們不明白的是:

趙國和梁國和談了,為什麼要轉頭來欺負他們陳國呢?他們招誰惹誰了啊!一個個沒事乾就來欺負欺負他們。

他們甚至可以想象,趙國,周國,或者是梁國的皇帝在吃飽喝足之後躺在榻上,一邊剔著牙一邊說道:“好無聊啊我們來打陳國吧!”真是太特麼的可怕了!

在微微的停頓之後,使臣繼續說道:“而趙國與陳國本也是兄弟之邦,原不應該大動乾戈,此次出兵,隻是為了陛下能夠交出一個人。“

望著殿中來自趙國的使臣,陳玦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他還是開口問道:“什麼人?”

趙使拱手答道:“貴國的公子鈺。”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朝堂之上頓時便掀起了軒然大~波,陳玦也是覺得腦中嗡了一聲,接下來他像是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看著朝中的大臣一個個的發表自己的觀點,有些人同意,有些人反對,而他自己,始終一言不發。

最後,使臣說道:“用一個人換取趙陳兩國的交好,還請陛下考慮清楚。”

朝會散去之後,回到書房中的陳玦卻久久不能回過神來,他現在隻想知道,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趙國要如此迫不及待的與梁國和談,然後再來找陳國要人?

☆、第18章 問題來了

站在正午的陽光的下,趙彥從來沒有感覺到趙國的陽光像此時這樣,刺目的讓人暈眩。

原來趙國的皇後竟然是一個男子,原來在滿足了一定條件之後,就算男人也可以生子……

聽著是韓凜的解釋,趙彥表示他的三觀都快要崩潰了。

據韓凜所說的是,此時他眼前的青年叫做趙裳——

趙彥忍不住又朝一旁的青年看了一眼,他前世曾經聽過這個名字,據說這位將軍不但驍勇善戰,還足智多謀,深的父皇的信任,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韓裳本人,原因十分簡單,在他回國的時候,身為趙國大將的趙裳已經戰死,也似乎就是從那時開始,趙裳的妹妹趙姬獨寵於後宮,趙皇也無心於朝政,任由他的兄弟侄子把持大權。

現在將前世的種種聯係起來,趙彥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知道了。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或許是因為此事趙彥一時接受不了,直到趙裳換上衣服來到馬場旁的偏殿中,他這才第一次開口對趙彥說道:

“這麼多年……彥兒還好嗎?”

趙彥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從他記事開始,他便是作為質子在周國生存著。

十幾年的時光裡,原本應該在父母身邊最無憂無慮的時間,他卻就遠離家鄉,戰戰兢兢的生活的。他並不是天生便如此殘忍的,隻是他經受過了太多的欺辱和苦難,多少次從噩夢中醒來,在孤獨和絕望中痛哭出聲……

隻是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他的心也漸漸開始變得麻木,他開始知道他要強大起來,除了某人之外,他不需要彆人的愛和關心,他隻想要讓他們都畏懼他,害怕他。

所有在麵對趙裳的關心,趙彥隻是淡淡的表示道:“還行。”而母後這兒稱呼,趙彥是實在說不出口。

想想都知道,一個孩子失去了父母的庇護獨自在他國作為質子,其中苦難又怎麼能用“還行”兩次慨括,像是看出了趙彥話中的疏遠,趙裳的目光變得有些黯淡,他開口解釋道:

“彥兒,當年把你作為質子被送到周國,也實在是無奈之舉……至於這件事情,也是實在太過荒唐,所以一直無人得知。”

經曆一世之後,趙彥也不想關心他們當年到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趙裳剛剛說完,他便轉移話題道:

“趙國現在局勢如何?”

“還是與梁國之間的戰事,其他倒也沒有大事……”趙裳邊走邊說著,從他的口氣中,趙彥聽出他大概並不讚同與梁國開戰。

趙國的宮殿和趙彥記憶中的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趙彥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亭台樓閣,心中一時間有些感慨,宮中的人從來沒有見過趙彥,見他和趙裳走在一起,無不在一旁竊竊私語著。

在王宮的花園中,他還看見了自己的妹妹趙昭。

他還記得自己的妹妹自小就深的父皇的寵愛,她不愛紅妝愛武裝,像個趙家兒郎一樣喜愛騎射,自己無數次訓斥於她,可是在嘉關被攻破的時候,唯一一支前來救援的軍隊,卻是由他這個妹妹帶領的。

那一封封染血的書信,讓他幾乎可以想象那個喜好穿著紅甲的女子是如何率軍突進的,隻是可惜,他最終沒有得到趙昭的救援……

此時此刻,記憶中英姿颯爽的女子還隻是一個流著鼻涕要糖吃的小女孩,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她有些怕生的躲在了趙裳的身後,奶聲奶氣的問著:

“這個人是誰啊。”

“我是你的哥哥。”

趙彥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臉,還順手捏了一把公主殿下肉嘟嘟的小臉,他終於明白謝枝為什麼那麼喜歡趁著自己睡覺的蹂躪自己的臉了——手感確實是不錯的。

接著,未來獨自率軍救兄,浴血奮戰幾天幾夜不知休息的昭平公主被成功的嚇到了。

奶娃娃技能幾乎是負數的趙彥同學好不容易將趙昭哄好,時候也已經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