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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猛地咯噔一下,他一邊不動聲色的裝作繼續睡著,右手卻已經摸~到了藏在枕頭下麵的匕首。

“公子,公子……”

開門進來的那人並沒有看出謝枝已經醒來,他伸手輕輕晃了晃謝枝,直到謝枝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借著窗外清亮的月光,謝枝看見眼前的人,正是負責伺候自己侍從之一。

雖然還是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房中,謝枝還是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也微微鬆開了手中的匕首,開口問道:“何事?”

“公子,小人是奉蘇大夫之命救您離開的。”那人先是緊張的四處看看,隨後低聲對謝枝說道,月光照到他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顯得他的臉色一片慘白。

蘇偃?他要救自己出去?

謝枝有些詫異,畢竟蘇偃並不像是會冒這樣的險救自己的人,於是,謝枝沒有立即回答,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那人的目光閃爍著,眼睛時不時朝右邊瞥去,不敢直視謝枝,而他的右手正藏在身後,像是準備要掏出什麼東西。

那裡會是什麼?匕首還是短劍?

謝枝在心裡猜測著,就算眼前的人真的想要殺他,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可是他現在需要確定的是,這人到底是不是陳玦派來殺他的,要是等他解決了這人推門出去,外麵會不會早就已經布滿了弓箭手?

短短幾秒鐘的時候,種種的念頭在腦中閃過,謝枝還是決定秉承敵不動我不動的選擇,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看那人準備怎麼做。

他點了點頭道:“現在就動身嗎?”

那人連忙回答:“今晚的守衛已經被買通,蘇大人已經都安排好了。”

謝枝做出準備起身的樣子,腦中卻是在緊張的思考的。

外麵十分安靜,更何況陳玦也不可能派這樣一個人來殺自己,那人說守衛已經買通,難道是外麵還有他的同夥接應?

不過怎麼想,他都不應該出去。

見謝枝半天還依舊黏在床榻之上,那人也有些急了,出聲催促道:“此時機不可失,不知公子到底在猶豫什麼?”

在這樣催促了,謝枝也不好再繼續裝傻,隻得拒絕道:“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現在如果離開豈不是落人話柄?替我多謝蘇大人的美意,恕我不能隨你一起離開。”

那人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他的目光垂下,低聲喃喃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猛然拔高,右手往腰間一摸,鋒利的匕首就直直的朝謝枝刺來。

他的動作異常純~熟狠辣,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殺手,隻是他的這一舉動早在謝枝的預料之中,隻是稍稍往旁邊一閃,謝枝輕而易舉的就避開了那人的攻擊,出現在了那人的身後。

那人顯然是沒有想到謝枝的走位竟然如此風騷,在微微愣怔之後,他再次回神朝謝枝砍來,隻是這次他手中的匕首已經成了一把短刀,可還沒等他的短刀落下,謝枝已經再次消失在了他的前方。

倒不是謝枝喜歡一味地躲避,一個劍破或許不足以致命,可卻能讓眼前的刺客失去行動能力,但是之後他又應該如何解釋刺客身上的劍傷呢?總不能說是一個神秘人突然闖進來擊退了刺客救了自己吧。

漸漸的,那人也覺得謝枝是在戲耍自己,攻勢也越發猛烈了起來,房間中的空間畢竟是有限的,一個不小心,刺客的短刀離他的臉頰便隻有幾寸的距離——謝枝有理由相信,短刀絕對是淬了毒了的。

實在是不能拖了,指望外麵的衛兵也是不可能了,哪怕還沒想到之後應該如何解釋,謝枝還是握緊了雙劍,準備先讀一發玳弦急曲。

謝枝準備動手的前一刻,刺客的短刀也已經朝被逼到牆角的謝枝刺去,但就在這時,隻聽嗖的一聲,那人手中的短刀落到了地上,一支弓箭穿透了他的手掌,鮮血從他的手心流下,緊接著,那人痛苦的抓著自己的手倒在地上。

散亂的腳步聲和盔甲與兵器碰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隊人衝進了房間,將那個手心中箭的刺客綁了起來推搡到了門外,等到眾人散去,謝枝再朝門口望去,隻見蒙那抱著弓箭靠在門邊,顯然剛剛那一箭是他射~出的。

注意到謝枝的目光,蒙那稍稍站直了身體問道:“公子沒事吧。”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救了他這條小命,但是對於不能更廢話的廢話,謝枝隻能沒好氣的回答道:“有事的話我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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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謝枝確實無事之後,蒙那十分禮貌的將他請到了房間外麵的院子中。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謝枝第一次被允許走出房間,火把讓這小院明亮的如同白晝般,而在院子的中央,跪著幾個五花大綁的人,其中一個便是之前出現在謝枝房中的刺客,其他人應當是他的同夥。

聽說這些刺客都會在口中藏~毒,就是為了防止任務失敗被活捉,可是這些近衛兵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在他們咬破□□之前,就將他的下巴卸了下來。

謝枝過去的時候,一個士兵正在審訊他們。

“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做的?想說的話就點了點頭。”

自然沒有人回應他。

大概是實在看不下去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審訊了,蒙那幾步便走了上去,他二話沒說便掏出了腰間的長刀,寒光閃過,隨著一聲慘叫,刺客的一根手指被切了下來。

血淋淋的半截手指滾到了蒙那的腳邊,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指,用看初戀情人般的迷戀眼神打量著那根手指,又望了望痛的滿頭汗水臉色蒼白的刺客,又朝身邊的人吩咐道。

“拿幾盆炭火來。”

像是被蒙那的行徑嚇到,士兵們很快便將通紅的炭火端來了,蒙那滿意的點了點頭,將那半根手指放到火上慢條斯理的烤了起來,很快,皮肉被烤焦的聲音便彌漫在小院中。

聞著這樣的味道,再看看已經被烤熟了手指,除了一臉愉悅就差哼起小曲的蒙那之外,大家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我還有很多辦法讓你開口,比如你想試試被活烤的滋味?”

蒙那這樣說的的時候,已經有人將那刺客壓到了炭火麵前,他的臉距離通紅的炭火隻有幾寸的距離,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哪灼熱的溫度和被燒焦的味道。

他痛苦的搖著頭,不知是不願供出指使他的人,還是真是害怕了這樣的酷刑——親眼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烤焦,比起*上的短暫折磨,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精神上痛苦的煎熬。

正是因為這樣,謝枝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轉頭對蒙那說道:“如果無事的話,我還是先行離開了。”

謝枝的這一反應完全就在蒙那的預料之中,事實上,謝枝能在這裡看這麼久已經讓他有些詫異了,他滿足的笑著說道:

“今天公子確實是受驚了,還是早點歇息吧。”

蒙那對著謝枝咧嘴笑著的同時,露出了臉頰上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和一口雪白的牙齒,再加上他那張娃娃臉,原本應該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但此刻再火光的映襯下,卻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味道。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謝枝依舊能夠聽到那些人淒厲的慘叫聲,皮肉烤焦的聲音也似乎殘留在鼻尖,再回想起蒙那一臉愉悅的表情,謝枝歎了口氣,有點遺憾的心想:

長的挺不錯的一個人,可惜是個變~態。

☆、第17章 大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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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枝回房後,被刺客弄得一片散亂的房間已經被收拾妥當,高度緊張的神經一旦放鬆之後,就算外麵火光搖晃,慘叫聲不斷,謝枝還是迷迷糊糊的躺在床榻上睡著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而當他睜開眼睛,看到陳玦正坐在他的床頭,謝枝原先還處於混沌狀態的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想要坐起身來,卻一個不穩差點掉下床來。

就在謝枝和床下的地板來一次親密接觸之前,陳玦伸手及時扶住了他,見謝枝已經醒來,陳玦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鈺弟你終於醒了!幸好你沒有什麼事!”

一邊這樣說著,陳玦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謝枝扶起,又將軟枕墊在他的背後。

出了事還不是你害的!

被關了十幾天的小黑屋,還遭遇了被刺殺的這檔子事,謝枝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這次總算見到了陳玦,謝枝立即發揮出了身為演技派的實力。

對於陳玦殷勤的照顧,謝枝卻伸手將陳玦推開,他的眼眸垂下,無力的半躺在床榻之上,渾然是一副讓人心疼的委屈模樣:

“皇兄,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若是皇兄想要殺我,完全不可以如此大費周章,一杯毒酒足矣。”

陳玦是個聰明人,立即就明白了謝枝話中的意思——鈺弟真是誤會了刺客是他派來的啊!

情急之下,陳玦一把抓~住了謝枝的手,趕忙解釋道:“鈺弟誤會了,我又怎麼會舍得殺你!剛剛得知了昨夜遇刺我就趕了過來,幸好你沒有事情……”陳玦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的時候,他朝謝枝信誓旦旦的承諾道:“我一定會查出指使他們刺殺的幕後之人。”

隻是謝枝對這個幕後之人毫無興趣。

誰特麼的關心幕後之人是誰,我隻想知道你啥時候能放我出去!

謝枝在內心咆哮著,大概是因為看了太多的衍生同人文,手被陳玦緊緊抓~住,再看看陳玦看自己的眼神,謝枝隻覺得一陣蛋疼菊緊……很明顯,劇情已經崩壞到連他媽都不認識了,所以他必須趕快來到主角身邊,在主角也彎掉之前把劇情拉回到正軌上!

“鈺到底犯了什麼錯,皇兄要將鈺囚禁於此?”

將自己的手從陳玦的手中抽~出,謝枝還是問出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陳玦有些失望的握了握空了的手心,張了張口,半天才回答道;

“之前……之前都是我的不對,從今天開始,鈺弟可以自由進出府中,蒙統領會保護鈺弟的安全。”

原本聽到陳玦前半句話的時候,謝枝心中還是一陣欣喜,可是當陳玦的最後一句話說出口,他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有那個變~態時時跟在自己身邊,這樣的日子和軟禁有什麼區彆嗎?放我出去就有那麼難嗎?

“蒙那參見陛下!”

謝枝這樣想著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已經傳進了他耳中,他朝門外看去,一身黑色輕甲的蒙那正抱著一副□□對陳玦躬身行禮。

在蒙那的麵前,陳玦又恢複了身為帝王的威嚴,他吩咐道:

“蒙統領,從今天開始就由你全權負責公子的安全了,如果公子出了什麼事,朕一定饒不了你!”

說來也奇怪,這樣的命令一出,要求被保護的謝枝簡直是鬱悶到了極點,蒙那卻十分愉快的露齒一笑,對著陳玦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