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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對方爽快給他們兩百萬,在退學聲明下來前,成功保住學位。

直到初中畢業,他聽從劉德岩主任的建議報了直通首都大的預備班,從海城逃離。

京城是有錢人的娛樂場所,後知後覺的梁父給了他一筆讚助費,梁寄沐日子過得愈發瀟灑,人剛成年,就混遍了京城的所有夜店和極限運動俱樂部,靠著創業小掙一筆,在圈內名聲大臊。

可意外就喜歡發生在人一帆風順的時候。

梁寄沐剛想出去自立門戶,還沒站穩腳跟的小公司就打壓卡政府文書,最後破產被收購了。

收購的還是他親爹。

梁寄沐不得已回家,左腳還沒邁進門,就被一巴掌打得滿口鮮血。

梁父說:“你媽被你氣進醫院了。”

梁青身體裡發現了腫瘤。

至於具體病因,沒人告訴梁寄沐。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媽,梁寄沐在醫院門口抽了一整晚的煙,終於選擇了妥協。

反正他已經成年了,梁青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樣管著他,就算是回報小時候培養的錢和給了他生命,裝一裝也就算了。

十八歲的梁寄沐第一次跟家裡做出妥協,他們約好各退一步。

但事實就是,這些年都是梁寄沐在退,梁青的我行我素在看到他的好脾氣後更加肆無忌憚。

原本梁寄沐覺得,這樣其實也可以,渡盛能滿足他的野心,他也需要承擔責任,世界上的一切都有明碼標價,忍一忍不算什麼,總不能事事如意。

而且談判場上假麵具那麼多,多一張在梁青麵前,能省去很多麻煩,何樂不為?

人都在朝著成熟的方向長大,梁寄沐也不例外,骨子裡的血液逐漸冷卻,不切實際的夢幻因子全都藏在了肌膚深處。

他向來目標明確,那幾年的目標隻有錢和權。

直到畢業那年飛Y國,梁寄沐遲然發現,自己並不是“怎樣都可以”。

他比他以為的更貪婪,要魚,也要熊掌。

至於第三個,那是可遇不可求。

耳邊某人的聲音浮現時,梁寄沐心裡那點躁鬱終於煙消雲散。

然後就有個騎不知名摩托車的傻逼要跟他搶車道。

……

梁寄沐躺在病房裡,見翟楠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我手機呢?”

翟楠翻著白眼:“徹底報廢,扔了,你要嗎?我現在去垃圾桶裡給你翻。”

梁寄沐伸出手:“那你的給我用用。”

翟楠握著手機沒給他:“乾什麼?”

“給我老婆報平安。”有求於人,梁寄沐當然要心平氣和解釋,“給他說我有點事兒,晚點回去。”

翟楠驚呼:“喲,就你這樣還回去呢?”

梁寄沐遠沒有他說的傷口那麼輕。

是隻有腰受傷了不錯,但那鐵欄杆擦著邊幾乎把他身體貫穿,手術打麻藥的時候差點給他痛出幻覺,需要留下觀察以防感染。

翟楠看著他不悅的眼神,舉起雙手道:“遲了,我已經給你老婆打電話並且交代前因後果了。”

梁寄沐忍不住蹙眉:“翟楠你腦子怎麼想的?我給你打電話不就是為了瞞著方逾拾嗎?你還給他打電話?還交代前因後果?你都說什麼了?”

“說你裝b被車撞了。”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敲響,方逾拾低沉的嗓音從外麵傳來。

“我去交醫藥費,梁寄沐,你他媽等我回來再算賬。”

梁寄沐:“……”

翟楠挑起眉毛:“你家小朋友那麼凶啊?你們在家都這個相處模式嗎?”

“平時不這樣。”梁寄沐無奈道,“這回是原則性問題。”

解決這件事沒有提前報備,還出了這種意外,他家小朋友生氣是意料之中。

不過……

翟楠:“你助理發我的監控我看過了。”

梁寄沐掀起眼皮:“梁青?”

翟楠歎了口氣:“早在過年你離開家後,她就對你的刹車動了手腳。估計是看不慣你總玩摩托,想給你點教訓。”

梁寄沐疲憊地按著太陽%e7%a9%b4,長而密的睫毛垂落下,擋著眼中情緒。

今天要不是刹車失靈,他其實沒必要進醫院遭一次罪。

翟楠看了他會兒,不可置信道:“你早就知道?!”

梁寄沐漫不經心道:“臨走前,她看起來很害怕,想說什麼,但什麼都沒說。”

翟楠怒不可遏抓住他衣領:“你他媽瘋了?!就算要把她送進去,也犯不著用自己的性命算計吧?!”

“我算計什麼了?”梁寄沐抬起眼,眼底宛若一潭死水,靜得駭人,“我隻是那天沒有把鑰匙放進保險櫃,隻是今天車被砸了,無奈的次選。”

翟楠張了張口,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梁寄沐說的沒錯,他什麼都沒做,隻是沒把鑰匙鎖起來。

如果周家或者梁青有一個對他的惡意小那麼一點點,事情都不會那麼湊巧。

現在證據齊全,監控完備,事情追究下去,砸車的賠償判刑是必然,梁青說不定還得算個故意殺人未遂。

至於具體如何,要看梁寄沐的想法。

“梁青雖然管我管的多,但輪到自己身上,未必就會聽他們家長輩的話。”梁寄沐覷了眼窗外,確定沒有人偷聽,才接著說下去,“我沒有要她命的意思,我可以贍養她後半輩子。但前提是,她不能對方逾拾的生活造成任何困擾。”

今天這件事是巧合,也是他早有預料的結果。

斷絕關係無法阻攔梁青,反而會更刺激她發瘋,誠然發瘋後會承擔法律,但要是在那之前傷害到方逾拾了怎麼辦?

隻有現在這樣,他才是完全占據主動權的那個。

翟楠愕然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男人:“你他媽過年就開始打算了吧?”

“當時有想過要解決,但我也不是神,沒猜到下場這麼……”梁寄沐看著身上的病號服,一陣頭疼,“……慘烈。”

翟楠罵道:“活他媽的該!”

梁寄沐答非所問:“不許告訴他。”

“放心,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翟楠沒好氣道,“你這戀愛談的,也就這一次了,再來一次真遭不住。”

“我也就打算談這一個。”梁寄沐餘光瞥見某道身影竄過窗戶,剛坐起來沒多久的身子立馬躺回被窩。

病房門被一腳踹開,渾身低氣壓的方逾拾緩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望著他,扯了扯嘴角,高冷道:“疼嗎?”

“嗯。”梁寄沐小聲應了一下,伸出手,拽拽他衣角,“冷嗎?”

“您還有功夫擔心我呢?”方逾拾拉了個椅子坐下,因為後怕而泛白的嘴唇現在還沒緩過來,手指微微發麻,“衣服掀起來我看看。”

梁寄沐暗戳戳給翟楠使了個眼神。

翟楠心領神會,無聲罵了幾句國粹,悄然離開關門。

方逾拾滿心滿眼都在他身上,自然沒有在意翟楠的行蹤。

“墨跡什麼呢?傷口多大,快點給我看一下。”

“不著急。”梁寄沐握著他的手,笑得溫和,“我過生日,你都不對我笑笑嗎?”

“你現在如果沒在醫院,我會在床上對你笑得很燦爛。”

方逾拾嘴上那麼說,表情還是忍不住放緩。

失去了凶神惡煞buff,眼裡的心疼就一覽無遺:“你知道翟楠說你躺醫院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梁寄沐正要感動。

方逾拾說:“我在想,你要是沒了,我年紀輕輕繼承的億萬家產,得包養多少小鮮肉啊。”

梁寄沐:“……”

梁寄沐氣得太陽%e7%a9%b4突突,額角泛起了青筋:“你等會兒再說話,我緩緩。”

“緩個屁。”方逾拾低下頭,在握著自己那隻手的脈搏處%e5%90%bb了一下,“生日快樂梁老師,蛋糕你今晚是吃不上了,但是可以許個願。”

“比如讓我以後都包不到小鮮肉,我可以答應你的。”

都是成年人,梁寄沐知道他這話裡的意思。

這是方逾拾能想出來最曲折婉轉的承諾了。

可梁寄沐不願意趁人之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示弱偷香是很好的招數,但他在商場和人際關係裡的心機手段,從來不會用在方逾拾身上。

所以梁寄沐安靜片刻,隻說了句:“那我就許願,你有我的未來年年無憂,歲歲安樂。”

如果我有幸陪你走完後半生,那麼希望以後的每天,皆如所願。

梁寄沐給彼此都留了餘地。

他把選擇和決定的權利,重新交還給方逾拾。

第64章

梁寄沐的腰傷算不上嚴重, 在頭幾天確定恢複良好沒有感染後,方逾拾就拗不過他,幫忙辦理了出院手續。

辦手續的時候, 唐傾作為梁總的私人醫生, 把注意事項再三叮囑。

“傷口彆沾水,這幾天吃得清淡點, 彆慣著他, 把那些車啊摩托什麼的都鎖好不許他開,還有, 一定一定不能劇烈運動。”

方逾拾一一謹記,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忍不住多問了一嘴:“劇烈的範疇具體是怎樣?”

唐傾嚴肅地看著他,一本正經道:“床上運動及床上運動以上的過激運動都不可以。”

方逾拾:“……”

方逾拾木然道:“我懷疑你夾帶私貨。”

“是為了方便你們理解。”唐傾的臉皮放在圈子裡都是罕見的厚, “行了,去收拾東西帶你男人走吧,我過段時間要請假回老家,這段時間求你們消停點,千萬彆再進醫院。”

被這麼一說, 方逾拾發現確實如此。

為了防止救護車拉進醫院的事情再次發生,這個醫囑是不得不嚴格遵守了。

於是出院當晚, 梁寄沐就麵無表情看著方逾拾在沙發上鋪臨時床鋪。

“寶貝兒,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睡覺不抱著東西難受, 還喜歡翻身, 要是碰到你腰了就不好了。”方逾拾一本正經坐在沙發上仰頭看他, “在你傷口結疤前, 我們分床睡。”

說完還抱怨道:“你那麼大的彆墅怎麼都不知道多弄一間客房?唉,不然我去大學城那邊住兩天也行。”

梁寄沐:“……”

分床就算了, 分家算怎麼回事?

梁寄沐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按著他肩膀固定在沙發上:“你去臥室睡,我睡沙發。”

“不行,分床就是為了你的傷口,沙發這麼窄你怎麼睡?”方逾拾不容置喙道,“就這樣了,反駁無效,你再說我就搬出去。”

梁寄沐抿了下唇。

兩人四目相對,僵持不下。

沒多久,一道門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方逾拾掙開桎梏,先一步竄到門口。

“應該是我的快遞。”

梁寄沐挑了下眉:“買的什麼?”

“不告訴你。”方逾拾努了努嘴,確認簽收,抱著一個大盒子顛顛地往樓上電競房跑。

梁寄沐在他進門前把人攔住,視線危險地落在他手裡的盒子上:“躲躲藏藏的,準備乾什麼壞事?”

“總歸不會偷你公司機密。”方逾拾死死抱著手裡的盒子不讓他碰,“你趕緊回去休息,我要打會兒遊戲。”

梁寄沐聽到打遊戲愣了會兒,驟然想到了什麼,看著他